寧嫣立刻回魂兒,“嗯?不養不養不養,咱們就買著吃哈,雞太吵了,而且味道也大,你家夫人我要每天睡到自然醒,不想被臭暈。”
她和老道從汲家總共弄了三萬多兩銀子,兩人,一人一半,她分了一萬多兩,這輩子什么也不做,銀子已經夠花了。
二丫小嘴一嘟,買著吃多貴?可是夫人不同意,她也不敢再說了。
“傻丫頭,沒事干你就上街給你家夫人買好的去。”
二丫不說話了,家里飯已經很好吃了,夫人看著也不是很有家底的,那點兒銀子還是該省省吧。
時間過的飛快,武陽侯府傳出喜訊,二少夫人也就是禮部尚書嫡女有孕一月有余。
這時,終于又有人提起了消失的道長和他可憐的弟子(畢竟,至死也沒個名字。)
與此同時,汲無憂在皇后娘的千秋宴上,將手中的生子方和調理方獻了上去。
皇上迫切的想要一個嫡子,當場便封了汲無憂做了戶部員外郎,連升兩級,人家現在是春風得意馬蹄急。
生子方啊,皇上如今只有兩子一女,宮中那么多妃子沒有孩子的多了,知道汲家有這么好的東西,誰不想要?
汲府一下子熱鬧起來,門房每日收帖子收的手軟,二夫人的孩子也三個月了坐穩了胎,不是在家宴客,就是出門赴宴,一張小小的生子方,成了她打入上流階層的登天梯。
寧嫣在家聽到這個消息時,臉上的笑眼中卻全是嘲諷。
有些人啊,你只要稍稍引誘,他們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
又是兩個月,宮中除夕盤中上傳出喜訊,七名嬪妃有孕,可偏偏沒有正宮皇后。
皇上有后這本是天大的喜事,可因為這七個孕婦,宮中亂了起來。
宮宴散后皇上去了皇后宮里,明明最近他大部分時間都在皇后這里使力,其他嬪妃那里也就是稍稍點個卯,可點卯的都懷了,努力的正宮卻沒懷上。
那七名宮妃曝出有孕的時候,皇后的心情可想而知,皇上當即就派人去查了。
只不到兩個時辰皇上的人就查出,這七名宮妃都是汲二夫人給過生子丸的,偏他用生子方制出來的藥丸給皇后服后沒有半點用。
皇上不服,打算接下來的時間天天在皇后宮里努力耕耘,直到她懷上嫡子為止。
而根本沒資格進宮參加宮宴的汲無憂此時還一無所知。
大年初一這天,幾位宮妃的娘家紛紛給他送來了謝禮,把他美的不輕。
連帶的對崔氏越發看中,大夫人母子三人,他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
眨眼到了三月。
汲府傳出大夫人沒了的消息。
原本高高在上的大夫人,死時極為難看,她的腹部鼓成了一個小盆,人卻瘦成了竹竿,就像骨架上包上了一層人皮,連人樣兒都看不出來了。
大夫人的喪事辦的極為簡單,只停靈三日就被抬出去埋了。
原本汲無憂是怕岳家找他麻煩的,可如今他春風得意馬蹄急,完全不把那位侍郎岳父放在眼里。
因著大夫人的死,她生的兩個孩子終于被放了出來,不過,小的女孩兒已經只剩一口氣,大的變得一聲不吭,平時連話都不說了。
至于伺候大夫人的嬤嬤丫環,大夫人死后,她們也消失的無聲無息。
寧嫣終于有了行動,她閑著無事,跑去給人家穩婆打下手去了。
家里三個都不明白她這是鬧的哪一出,但人家是主他們是仆,只能干看著。
眨眼到了二夫人生產當日。
汲府的人匆匆忙忙請穩婆,只是他們提前定好的張穩婆出城幫人接生去了,出現了。
她化了妝,打扮成了五十來歲的老婦,自稱姓侯接生過無數孩子,個個平安生產,那小廝病急亂投醫,寧嫣就這么被帶去了汲府。
此時汲家一片忙亂,汲老夫人汲老爺及汲無憂全守在產房外。
寧嫣跟著烏嬤嬤進了產房,洗手清潔,然后給崔氏檢查,出口的聲音也老氣橫秋,“別急,剛開始發動,離生還早著呢,二夫人這是第一胎,速度肯定慢。
而且二夫人這一胎肚子有點大,最好還是起來在屋里院里轉轉,疼了就歇一歇,過了那股勁兒就繼續走,好歹生的時候能快一些。”
另外一名穩婆也附和了一句,“這肚子確實有些大了。”
烏嬤嬤擔心的眉都皺成了川字。
她也覺得夫人的胎有些大,就怕到時候不好生,遂趕緊扶二夫人下床行走。
二夫人疼的臉皺成了一團,但也要走。
說來也怪,明明她孕期非常注意飲食,每天都是少吃多餐,且從來都是八分飽,可是她人沒胖,肚子卻一日大過一日,像別人懷了雙胎似的,但衣大夫把過脈后,卻發現根本不是,肚子里只有一個。
聽到穩婆說她肚子大,她也越發的憂心。
一主一仆走到了院子里,老夫人不解,“怎么還出來了?這樣行嗎?”
寧嫣故意道:“二夫人這一胎有些大,估計不好生,走一走能順一些。”
老夫人人老成精,側頭給自己的二兒子打了個眼色,兩母子出了院子,走到院外柳樹下,確定四個無人,這才小聲說話,“村里那些胎兒過大的,通常都會難產,憂兒,等下你可別糊涂。”
“娘,什么意思?”
“萬一難產,你記得一定要保小。
咱們家子嗣單薄,你努力了五年,才只得三胎……”
汲無憂目光幽深,不止如此,以后他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所以,崔氏腹中胎兒必須生下來。
“娘,我知道該怎么做。”
他比他娘盼子的心更甚,他是真的不行了。
崔氏腹中的是他這輩子最后一個孩子。
絕不能出事!
寧嫣站在院墻一角,面色平常,不喜不悲。
她聽力極強,盡管墻外那二人聲音壓的極低她也聽得清清楚楚,這個結果也是她早就預料到的,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對汲無憂這類男人來說,女人是權利地位的象征是管理后宅的幫手是裝飾是牌面兒,是任何,同時也是隨時可以舍棄的物品。
和他談愛情那太可笑了,在他心里權利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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