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前思后想左思右想,好半晌后一拍大腿:“娘的,干了!反正死活就是這一哆嗦!
錢到手,咱爺倆就立刻跑路。”
寧嫣心道:是您老跑路,她還得留在京城,看那些害原主慘死之人的結局呢。
“那就開始準備吧,咱們還有一晚的時間……”
準備?準備什么?老道不解!
“你也不想被通緝吧?自然是準備好作案現場,讓人以為我們師徒是被人殺人滅口了,不然滿大街都是咱師徒的通緝令,咱拿了銀子也沒命花啊。”
“好,你說準備什么,我去弄。”
寧嫣:“……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你去辦我不放心。”
她說完就走了,留下老道一人在道觀里直轉磨。
寧嫣一走就是好幾個時辰,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老道果然還沒休息,見她回來才松了口氣,打著哈欠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日下晌,老道帶著寧嫣再次進城,兩人很快被請進了汲府。
但寧嫣只被留在偏廳喝茶吃點心,汲無憂把老道請去了書房密談。
汲無憂一開口就是問老道的藥是否所有不孕之人都有效。
老道忙道:“不是的,婦人身體狀況不同,不能一概而論的。”
汲無憂卻道:“可道長卻答應賣給我夫人八粒生子藥,道長怎么保證這藥服了后一定能有孕?”
“所以貧道配了八粒給婦人調理身體的藥啊。
當初我就不愛把藥賣她,是她非要買,貧道說了多次服藥前一定要讓大夫把脈,單純的因為婦人宮寒就可以吃貧道的調理藥丸調理,再服下孕子丸就可以有孕。”
汲無憂陷入沉思,老道等了一會兒,“大人若是不想再要老道的藥,老道便回去了,當初說好的,定金不退,不過老道也不坑您夫人的銀子,只能給您一半的藥了。”
老道說完就往掏藥瓶,汲無憂卻攔住了他,“道長醫術不凡,可否給本官診個脈?”
老道:果然,果然來了。
那死丫頭真給說著了。
“可以。”
老道捻著胡須給汲無憂把了好半天的脈,把著把著忍不住就嘖一聲,嘖嘖三回后,汲無憂的心啊,哇涼哇涼的。
好在老道終于收了搭脈的手,“大人,您這是被人算計了啊。”
“怎么說?”
“您家夫人被人下了藥,您也被人下了藥,若不是遇到貧道,你們夫妻這輩子嗣就與子嗣無緣嘍。”
汲無憂忙追問:“那我這身體還有法制嗎?”
老道捻著胡須哀嘆了一聲:“難,難啊!”
汲無憂頓時如喪考妣。
誰知老道又道:“也就你運氣好,遇到貧道了,放心,能治!”
汲無憂的眼睛刷一下子就亮了。
“還請道長幫我!”
“想來大人也肯定請不少大夫看過了,誰也不敢說能治好是吧?”
汲無憂紅著臉點頭,那些庸醫連半點法子都沒有,道長是唯一一個說能治好的。
“只要道長能治好本官的病,本官愿奉上千兩黃金。”
“先別急,你這個病比較麻煩,貧道需要幾天時間準備,外敷內服的藥也都比較珍貴……”
汲無憂立刻拿出一沓銀票,“這是定金,道長盡管準備。還有一件事想和道長商量。”
老道不動聲色收銀子,“大人請說。”
汲無憂:“道長,本官想買下您這兩種藥的藥方,不知要多少銀子?”
老道心道:妥了!
半個時辰后,師徒倆被汲府的下人恭恭敬敬的送了出來。
這次兩人沒急著回清風觀,而是去了京中最有名的如意樓,點了一桌子的菜大吃大喝了一頓,臨走前還打包了兩只烤鴨。
之后雇了輛馬車回了道觀。
原本和汲無憂約好的是五日后去汲府治他的不舉病。
可,人沒來。
汲無憂立刻派人來道觀尋人。
可是他們到的時候道觀的大門虛掩著,道觀里卻是一片凌亂,院里晾曬草藥被掀翻在地,正屋的門被推倒,上面還有明顯的刀痕,老道休息的床上有一片血跡,還有塊沾著血跡的破布。
屋里的東西全都被翻動過,地上滿是雜亂的足印,仔細分辨,屋里最少來過四個人。
他們又去廂房看了看,同樣的場景,只不過,廂房的血跡在門口的位置,地上有明顯拖拽的痕跡。
房中衣物之類的都在,就是被翻的很亂。
很明顯,老道和他的徒弟出事了,汲家下人去大理寺報了案。
最后得到一個結論,老道可能是財露了白,被人盯上了,根據血液分析,人最起碼被帶走四日了,劫匪至少七人以上,手上有兇器,且很是兇殘。
二夫人聽說老道出事,第一反應就是藥丸買少了。
而汲無憂氣的直接將書桌上最喜歡的硯臺摔了個粉碎。
遂爾又是慶幸,他提前將那兩張藥方買了下來,雖然花了天價,但他找人看過,方子沒問題,兩個方子配合著吃確實能增加有孕的幾率。
他一定要找個最好的時機把方子獻給皇上。
道觀中失蹤二人的案件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加上老道除了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弟子外,一直就孤身一人,連個詢問他的案子進展的人都沒有。
而此時,寧嫣已經恢復了女兒身,她租了處小院兒,對外的說法是,寡婦一個,丈夫病弱早死,無子。
從人牙子手里買了三個下人,兩女一男,弓楷負責看門收拾院子,慶娘負責買菜做飯,二丫給她收拾屋子洗衣服,反正她是過上了有人伺候的生活。
閑來無事,寧嫣搬了把椅子到院子里曬太陽,廚房里,慶娘正忙著準備中午的飯食,二丫湊到寧嫣身邊,小聲商量:“夫人,咱們也在后院砌個雞圈出來吧,這樣以后就雞蛋吃了,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養上十只二十只雞我也能照顧的過來。”
寧嫣磕著瓜子,視線卻一直落在正在院兒里劈柴的弓楷身上。
這小子看著斯斯文文像個讀書人,但其實,身體精壯的很,因為出汗,他脫了外衫,只穿著個短打的上衣,胳膊全露在外面。
隨著他的動作,那肌肉的弧度越發的明顯。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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