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馬車行駛起來老道立刻問寧嫣:“這位汲二夫人請咱們去到底是什么意思?”
“還能什么意思,給咱們送錢來了。
等下你只要記得一件事就行,一顆藥丸子一千兩銀子,買多少都分文不少。
而且,二夫人無論和您要多少藥丸,您就咬死了手里沒有現成的藥丸,藥材太貴沒有銀子,要讓她付一半定金,給了定金,十日后送藥。”
“就這樣?”
“就這樣!而且,生子藥你最多給十顆。
調理的藥丸子也最多給十顆。”
老道點頭,“好,聽你的。”
下馬車的時候,老道等了半天也沒見徒弟下車,忙問:“怎么不下來?”
寧嫣:“你自己進去就行了,反正也不用看病。”
老道只好自己跟著小廝進去了。
寧嫣在門口等了大約半個時辰,老道終于出來了。
看他滿面紅光的樣子就知道事情成了。
“走吧,二夫人讓人送咱們回道觀。”
就這副沒心眼兒的樣子,寧嫣真怕他哪日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
人家這明顯就是給了定金,又怕他跑了,這才讓人送他們回家,找到他的老窩。
不過,今天出來一次,錢也賺夠了回去就回去。
馬蹄噠噠噠的走了近一個時辰才停在道觀門外。
等師徒兩人進了道觀,那馬車才回轉離去。
一進了道觀寧嫣立刻伸手,“趕緊的,分臟。”
道長無奈掏出銀票,“她兩種藥各要了八顆,也給了八千的定金,一人一半,再扣除藥錢,每個人……”
寧嫣直接抽過他手里的銀票,數出四千揣進自己的口袋里,“還扣什么藥錢,那方子我還沒跟你算錢呢。”
二夫人實在是太沒氣魄了,才只要了十六顆藥,換她她非得直接把藥方買斷,自己獨做了這份生意!
“你這丫頭,怎么就比我老道還貪財呢!”
寧嫣:“我怎么就貪財了?明明是我憑本事賺來的,我拿的也是我該拿的!難不成我就該一分不拿全便宜了你不成?”
老道:……
算了算了,如果不是這丫頭,自己還天天在城里靠給人算命算日子騙錢糊口呢。
嘿嘿,這一趟就賺了四千兩啊,他都能在城里買套大房子過地主老爺的日子了。
“行了,別樂了,趕緊弄吃的去吧,進了一趟城,我是一口茶水都沒喝著,這會兒早餓了。”
老道:……
說是老道,他其實才三十多歲,在現代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紀,一點也不老。
所以寧嫣支使起人來一點也不心虛,反正這一個多月也都是這么過來的。
老道做飯不慢,他們這頓飯,中不中,晚不晚,白花花的大米飯,蒸了一個雞蛋羹,還有一個炒青菜,算是一葷一素,但味道不錯,寧嫣吃了兩大碗。
老道吃的差不多了,便忍不住問,“咱們明天還要不要去城里了?”
“老老實實在觀里弄你的藥,還去什么城里去城里?”
藥丸肯定是不用弄的,有現成的,可一萬多兩銀子的買賣不得做做樣子嗎?
“那你呢?”
“我去買些肉回來,天天吃素吃夠了,得換換口味。”
秋收結束,天兒是一日涼過一日,正是吃肉的好時候。
道長也有口腹之欲,他邊吃邊說:“那也行。”
寧嫣手一伸:“給銀子。”
老道頓時苦了臉,“你說你,好好一姑娘,卻是鐵公雞一個,一毛不拔!遇到你,我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切!倒八輩子霉——你確定不是積了八輩子的福?”
老道心說,那倒也是,但我也是真憋屈!
死丫頭別開口,一開口就是要銀子要銀子要銀子!
但他還是乖乖從懷里摸出二兩碎銀放在了寧嫣伸出去的手上。
寧嫣盯著老道,手就那么張著。
老道無法,只得再給了一錠五兩的,再要他說什么也不給了!
“就買個肉,七兩銀子買頭豬都夠了。再要這肉我寧愿不吃了。”
寧嫣受不得他這一副肉疼的樣子,“算了,看你那小氣的樣子,大不了我再搭一些!”
老道:“搭個屁,你就搭張嘴!”
院里閑逛的老母雞似是在認同他的話,咯咯咯的叫了幾聲。
“這只雞又跑出來了,不行明天直接燉了吧,應該挺好吃的。”
后院雞圈里養了十多只雞,公母都有,有只老母雞特別鬼頭,時不時就從籬笆扎的窩里飛出來,跑院子里偷些菜葉子吃,然后就正大光明的閑逛。
等老道發現把它扔回去,用不了多久它還跑出來。
聽到寧嫣要燉它,雞突然縮了縮脖子,沒一會兒就又遁走了。
老道:“真是邪性,自打你來了,我這兒的雞都不正常了,就跟能聽懂人話似的!”
寧嫣:……
汲府。
大房正院。
大夫人正滿面陰沉的看著地上跪著的秋兒,“那藥你到底下沒下,為什么崔氏還好好的?”
秋兒急的滿頭的大汗,“夫人,奴婢確定,那藥確實是下了,二夫人也絕對沒察覺出來異常,但為什么她還未毀容,奴婢也不知道啊。”
大夫人心中氣的想把秋兒這個辦事不利的立刻亂棍打死,但是不能。
她還要這個丫頭給她辦事呢。
“行了,你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來跪去的。”
秋兒心下一松,趕緊站起了身。
“最近真是做什么都不順,二爺已經很少來這邊了,連兩個孩子也喊不來他。”
不是很少,而是二爺已經很久沒和她同房了。
起初她以為二爺是被崔氏勾的疏遠了她。
后來崔氏爆出有孕,他寧愿去書房睡也不愿意沾她的邊,她一直想不明白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這時,大夫人身邊的嬤嬤進來了,“夫人,老奴打聽出來了,那個給了二夫人生子丹的老道今日被請了來。
兩人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待了近半個時辰才被送走。”
大夫人皺起了眉:“二爺對崔氏腹中的孩子格外的看重,嬤嬤……”
“那又如何?汲家的家業到底是大爺掙來的,兩個孩子都記在大爺名下,那大爺的東西,二爺就搶不走。
就算崔氏生下二爺的孩子也不頂事,他頂多繼承二爺的那一份兒。”
大夫人知道嬤嬤說的對,可是憑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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