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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梟雄、葉卡捷琳娜二世突然中風了 已是高齡的她終究沒能扛得住連續喪失國土的精神打擊,倒下了,整個人躺在寶藍色天鵝絨床榻上,嘴角流涎,無法動彈。
在眾多貴族的見證下,她含胡不清的發布了最后一道旨意。
“保羅,可登基。”
拿到詔書的保羅嘴角上翹,興奮之情難以克制,轉身就瀟灑地離開了這間過氣的寢殿。
一連串的放肆大笑響徹走廊。
他用歡笑告訴世人,他對母親的仇恨之深 聽著那響徹云霄的笑聲,葉卡捷琳娜二世閉上眼睛,大顆的淚珠從眼角滴落。
即使到了這一刻,她也并不后悔。如果早早的讓保羅掌握大權,怕是自己中風的節點要提前10年。
5日后 葉卡捷琳娜走完了她濃墨重彩的一生。
她的親孫子,也就是保羅的親兒子,少年亞歷山大為其隆重操辦了葬禮。
一代梟雄就此落幕。
客觀的講,論功績,武則天只配給葉卡提鞋。
保羅繼任沙皇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破母親數十年如一日的擴張策略。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樞密院的信使來到了第聶伯羅彼得洛夫斯科城。
李郁沒有出面。
陸軍大臣林淮生和圣彼得堡來使密談半天,但沒有達成關鍵共識。
李郁的底線是:
戰后,自己可以歸還鄂畢河以西所有土地,但圣彼得堡需要支付贖金2000萬兩黃金。
此外,羅剎需公開表態退出《阿姆斯特丹條約》,并出兵30萬參與對歐戰爭。
圣彼得堡來使的態度是:
我們只認輸 失地要索回、賠款沒有、出兵不可能。
但是,羅剎可以保證立場中立,不會參與接下來的戰爭。
羅剎一如既往的傲慢,死硬。
李郁并不意外,只是令來使保羅一個故事——火中取栗。
寓意很清晰:
羅剎就是那只火中取栗的猴子,后面有一群人幸災樂禍呢。
談判暫時陷入僵局。
戰爭再次來臨。
沿伏爾加河上溯進攻的仆從軍遭遇了羅剎軍隊最頑強的抵抗,若不是蒸汽戰艦壓軸,仆從軍早就敗了。
裝備了后膛架退炮的蒸汽戰艦在水戰中擁有碾壓優勢,輕松擊沉羅剎戰艦60余艘,己方僅沉2艘。
烏里揚諾夫斯克。
一場大戰剛剛落下帷幕,目視所及,戰場宛如地獄。
戰損是15000比70000。
在普通黑火藥開花彈的反復轟擊下,守舊的羅剎線列步兵陣遭到了降維打擊,尸體綿延十幾里 但是,這一路仆從軍也暫時失去了進攻的能力以及銳氣。
太慘了。
這些扶桑人、高麗人怎么也想不到戰爭居然已發展到了這種程度。
西清仆從軍倒是淡定,甚至有些竊喜,為認準了新主子而竊喜。
在仆從軍當中,鏈條是:蒙古人>西清>扶桑>高麗>西伯利亞部族。
李郁親自擬定的 15日后,
蒸汽戰艦帶來了最新指示。
“上皇有令,爾等作戰有功,犒賞酒肉、犒賞金銀,可后撤至伏爾加河以東,休整半年。”
新的仆從軍換防,接手了進攻任務。
活下來的6000多仆從軍乘船渡過伏爾加河,自行去東岸戰場度假。
羅剎重兵都在西岸。
東岸屬于薄弱區。
仆從軍手里有槍,看中了什么可自己動手。
吳軍的進攻節奏不緊不慢,很堅定。
這讓包括羅剎在內的所有歐洲軍隊都很詫異,詫異之后,就是驚恐。
歐陸沒有孫子兵法,但他們也有豐富的戰爭理論,原先制定的“積極防御戰,把吳軍拖崩”的戰略陷入了尷尬。
各國的貴族軍官們在維也納開會。
大部分人都建議推翻積極防御戰,進攻!進攻!再進攻!
一名容克貴族激動的說:
“如果這場戰爭拖個十年八年,吳軍必勝。因為他們有充沛的人力資源和高度的組織力。”
“他們神奇的實現了就地后勤!”
“再這樣拖下去,我們糟糕的經濟熬不住,柏林會爆發革命,維也納、倫敦也一樣。”
整個歐洲的王室都陷入了抉擇困難。
就好比一位居住在城堡里的紳士。
堡外山里有只虎,雖然看不見,但能聽見虎吼。
堡內后院有頭獨狼,叫囂著要吃貴族的肉。
外面還有頭不服輸的狐貍,雖然被打的奄奄一息,它還是不服,而且試圖聯系老虎。
最恐怖的是,城堡里的傭人們眼神也不再恭敬。
紳士每天睡不安穩。
枕下壓著手槍,旁邊倚著長劍,出門就要披甲。
實際上,麻煩還不止這些。
各國面臨打擊走私的嚴峻問題 從海上、從陸地都有大量磚茶入境,走私販子神通廣大,無孔不入。
各國出兵封鎖,抓捕走私販。
可國境線那么長,鄰國那么多,怎么封得住?
維也納,街頭店鋪。
“那個,有嗎?”
一名賊眉鼠眼的商人左右張望,隨即從衣服下摸出一塊殘缺的磚茶。
顧客接過放在籃子底下,蓋好。
習慣是很難改掉的。
李郁花了十幾年給歐洲城鎮市民培養起來的喝茶習慣,豈是區區戰爭就能斷掉的。
更何況,市面上流傳各種謠言。
比如,不喝茶就會生病。
而且,
不時就有生病之人因為飲茶然后痊愈的例子傳開。這其中,自然離不開賈伯爵和他的新聞行業后輩們的搗鼓 茶,還是得喝呀。
不喝,就保不住命呀。
心理暗示是很厲害的。
但是正經渠道的茶葉沒了,那就只能喝走私的嘍。
尼羅河畔的蘇伊士城成為了茶葉走私的集散中心,批發磚茶。
不管你是哪國的人,不管你是什么人,甚至不管你是不是人,有錢就賣,自由貿易。
茶葉市場外用10種文字寫著:
“你們的背后站著一個強大的帝國。”
“喝茶,乃是天賦人權。上帝也會贊同的”
海盜們都覺得這踏馬說的太好了。
撒克遜地中海艦隊忙壞了,走私船如過江之鯽,根本擋不住,能抓捕的不超過十分之一。
白天走私,晚上也走私。
一場發生在地中海中部,靠近西西里王國的海上追逐戰剛剛結束。
皇家海軍的一艘六級艦,攔截商船未遂,隨即開炮。
和以往情況不同,這一次,4艘走私船居然膽敢還擊。
皇家海軍猝不及防,付出了12人陣亡,4人受傷的代價。
最終,
皇家海軍依靠優良的素質擊毀了3艘走私船,從其中一艘船上搜出了大量吳國制式武器。
水手們大罵不止。
更令他們憤怒的是,逃掉的那一艘走私船竟然受到了西西里王國的庇護。
在巨大的利潤驅使下,亞平寧半島的諸多小國加入,主動掩護販子們穿越本國國土,進入歐陸腹地走私茶葉。
理由很充分:
你們7國打仗,關我西西里王國、那不勒斯王國、薩丁王國、熱那亞王國鳥事?
白撿的錢干嘛不要?
坐著收稅,賺麻了耶。
很快,窮瘋了的日耳曼邦國,例如漢諾威國、黑森國、薩克森國、漢諾威國等等也加入了這場狂歡。
他們距離較遠,干脆以官方身份前去進貨。
你皇家海軍再橫,也不能隨便向他國官船開炮吧?
一時間,走私極度猖獗。
借著這個機會,剛從君士坦丁堡撤下來的賈伯爵再次開辟外交新局面,一口氣結交了十幾個中立小國和地位超然的教宗國。
主教們橫插一腳,宣告了“貿易封鎖戰”的徹底失敗。
搖搖欲墜的撒克遜東印度公司終于破產了。
在各路圍攻之下,數萬雇傭軍或被擊斃、或投降、或潛逃。
總督阿德萊德在絕望之下,令人向東海岸的吳國殖民點送上親筆信。
這是阿德萊德最后的倔強,他寧愿死也不愿向那些喜歡把長矛舉過頭頂的赤膊土著投降。
輸給高等文明,遺憾但不屈辱。
輸給低劣文明,奇恥大辱!
在收下了5噸黃金、3噸寶石象牙瑪瑙、20噸香料、上百張航線圖、以及公司的正式投降信后,吳軍出動30艘戰艦、60艘運兵船駛入加爾各答港。
陳舊的米字旗降下。
五色星條旗緩緩升起。
一個嶄新的時代開始了!
1個月后,
第7軍團乘船沿伊洛瓦底江南下,之后換乘海船穿越安達曼海,最終抵達加爾各答。
他們裝備了后膛炮和火箭彈,在陸戰中連續擊潰馬拉塔聯盟、莫臥兒王朝、以及邁索爾土邦起義軍 海軍部接收了加爾各答造船廠全部設施和人員。
在雙薪的激勵下,造船廠開始滿負荷運作。
總督阿德萊德以下2000多撒克遜人被邀請至廣州郊區客居,待戰爭結束再送回本土。
所有人對吳廷的文明心懷感激。
如果被馬拉塔聯盟俘虜,他們此刻應該是蹲在泥地上,用左手抓著吃盤子里的糊糊食品。
1794年的冬季來的比以往更早一些。
李郁親率的主力吳軍,北線止步于喀山,西線止步于第聶伯河東岸。
造船匠人就地造船,蒸汽機和部件是從伊犁重工千里迢迢運來的,其余就地取材。
木材沒漚水也無妨,反正也沒打算長久使用,都是消耗品。
明年開春,
這批蒸汽戰艦可以沿著第聶伯河駛入黑海,抵達君士坦丁堡,然后越過海峽,進入地中海。
如此,南北線實現合流。
大軍后方,又從國內來了大批新務工,他們縮頭縮腦,正在努力適應這里的新環境。
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才醒悟過來,陛下之高瞻遠矚非普通臣子能比擬。
打造了一條可以自己造血的后勤補給線。
扎營在別人的地盤上,耕別人的地,挖別人的礦,住別人的城池,融合別人的老婆。
這仗很有打頭!
若干年以后,
毛筆字春聯可以從阿拉山口貼到阿爾卑斯山口。
這條路線是一條綿延數萬里的生命線、貿易線、鐵路線,同時也是運兵線。
世上的聰明人很多。
歐洲各國緊急磋商多輪后,果斷放棄繼續修筑連綿上千里的柏林——維也納棱堡防御體系,開始大規模征兵。
總計緊急擴軍300萬人。
除撒克遜外,其余各國都執行了普遍征兵制度。
一時間槍支奇缺。
各大軍工廠紛紛擴建,無數軍校生提前畢業擔任排長。
倫敦的報紙,一針見血:
“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戰爭——茶葉戰爭。”
歐陸的這個冬天不太平。
至少有幾十萬喝茶平民被逮捕,強制編入軍隊。
至少有5000多名茶葉販子被逮捕,就地槍決。
一時間,販賣茶葉成了比加入革命黨更危險的職業。
冒險家們在蘇伊士城進茶的時候,順便購買武器,武裝販茶,遇到檢查立馬開槍。
原因是,茶葉背后那50倍的利潤。
這個冬季,一場不大不小的傷寒肆虐歐陸,正如每隔幾年出現一次的先例,并不算稀奇。
所有人都說,多喝加紅糖的茶就能好。
無數病人信誓旦旦,他們喝了之后,明顯好多了。
巴黎。
熱月黨人組織起的臨時議會,迎來了幾名不速之客。
密室談判,不歡而散。
驕傲的巴黎人拒絕了撒克遜所謂的“兄弟鬩于墻,共御外辱”的提議。
議長一句:
“恕我直言,無套褲漢和貴族老爺之間絕無兄弟之情。我寧愿看到吳軍開進香榭麗舍大街,也不愿意和你們這些蟲豸并肩作戰。”
又補充一句:
“雖然我們內部依舊有許多的分歧,但在討厭你們這一點上,我們所有人持相同意見。”
談判是當天破裂的。
進攻是次日開始的。
80萬普魯士軍隊、110萬哈布斯堡君主國的軍隊,20萬伊比利亞軍隊,以及50艘撒克遜戰艦、30艘伊比利亞戰艦組成了陣容壯觀的干涉軍。
正如儀長所說,我們不是“兄弟”。
所有被俘虜的法蘭克人,皆會被干涉軍當面詢問一個問題:“先生,你支持君主?還是臨時議會?”
回答前者,可生。
回答后者,必死。
圣誕節的氣氛被死亡驅散,法蘭克軍隊陷入多線苦戰。
巴黎人搬出了各種東西壘起街壘,就連老人和小孩都武裝了起來。
一張醒目的標語貼在香榭麗舍大道路旁:巴黎!永不投降!
撒克遜人寧愿捏著鼻子忽略國體差異也想聯合法蘭克出兵,其背后的原因是:歐洲傳統的陸權強國僅有2家,第一名叫法蘭克,第二名叫羅剎。
如今,吳軍在暴打第二名,歐洲在“暴打”第一名。
想想都覺得未來一片灰暗。
唐寧街討論了三天三夜,認為一定要拉上法蘭克人墊背。
遺憾的是,
法蘭克人已經狂躁的失去了理智,他們寧可亡于吳軍,也不肯為大家流血。
瘋了!
都瘋了!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很懷念波旁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