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書頁

605 西出伊犁,摟草打兔子~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清話事人

  馬鞍山重工對付大冶民鐵廠的招數也不復雜。

  高薪挖人!

  給個官做!

  一鋤頭下去,就從對手的車間挖走了4個關鍵的人。

  沒法子,官窯的吸引力太大。

  你是想在民窯里冶一輩子鐵水,還是當官?

  馬鞍山重工是工業部直屬工廠,高級技術工和車間主任都是正兒八經拿官餉的,有編。

  于是,

  馬鞍山重工很快宣布:

  在陛下的英明指引下,在工業大臣的親切關懷下,本廠工匠刻苦鉆研3年,終于突破了熱處理工藝和鍛造工藝。

  產出了更堅硬的鋼材,金屬強度提高了不是一星半點。

  (蒸汽動力自由鍛,很吃個人經驗,目前暫時沒法推廣。)

  杜仁聞訊大喜,當即拍板獎勵3000枚銀幣。

  半個月后,

  在廣東巡撫福成的支持下,大冶民鐵廠背后的股東們正式向工業部控訴。

  此事鬧的沸沸揚揚。

  杜仁大為頭疼。

  因為大冶民鐵廠出于承攬軍工生產的保密考慮,事先沒有將技術報備申請專利。

  同時,馬鞍山重工堅稱,這是倆家同時研發成功了該項技術。

  世上是存在巧合的!

  從證據鏈條來看,杜仁直接處罰馬鞍山重工是缺乏堅實依據的,而且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嫌疑。

不管怎么樣  帝國的第一艘150噸蒸汽船終于試航成功了。

  飛剪船頭,船體修長,鐵肋木殼,大煙囪位于甲板中間位置。

  甲板中前方有一根桅桿。

  航行時并不懸掛風帆,主要是為了提供瞭望功能。

  只有當船只因機械故障失去動力時,可臨時升起一面備用風帆,勉強提供動力讓船只靠岸。

  測試時。

  蒸汽船在鄱陽湖航行了3天3夜,多次靠岸補給煤炭。

  當船返回出發地——湖口碼頭時,迎接他們的是雷鳴般的鞭炮和歡呼以及不菲的獎金。

  300多人的團隊近2年的反復試驗,前后經歷了7艘樣船,4次大事故,12次小事故,消耗經費55萬兩,多個工廠長期協作。

  終于搞定了蒸汽船。

  工業部內部一片歡騰。

  一個嶄新的時代,蒸汽時代真的到來了。

  真實歷史上,歐洲同期也進行了多次蒸汽船試驗,證明了可行性。但由于資金問題,僅僅停留在實驗階段,20年后才出現了成熟的商業蒸汽船。愛情之花需要金錢澆灌才能怒放,科學之花也是一樣。

  蒸汽船,比蒸汽機車的技術難度要低。

  試航成功后,

  江南造船廠放下手頭的所有事務,集中精力量產。

  同時在安南開設造船廠。

  讓黎朝供應最好的木材,在金蘭灣批量制造出第一批內河蒸汽炮艦,命名為“湄公河1號10號”。

  沒有堅船利炮,叫什么帝國主義?

  既然想做帝國主義,那必須要橫行霸道。

  帝國要將中南半島打造成半殖民地,大抵離不開有3件事。

  第一,駐軍。

  第二,自由航行。

  第三,軍火傾銷。

  蒸汽海船暫時還不行,高壓蒸汽機尚不夠成熟,明輪在顛簸的大海中容易空轉。

  廬山行宮。

  剛打獵回來的李郁收到了來自海外情報人員的幾份情報。

  情報署在中南半島各國布置了情報點。

  情報人員多數以商人身份為掩護。

  活動方式簡單粗暴,拿銀子開道,結交能夠該國重要衙門的普通官吏,乃至王宮侍衛。

  雙方有過一次合作之后,就攤牌:

  “旁友,宗主國的橄欖枝要伐?”

  基本無往而不利。

  上級的上級,不是我的上級。

  但是,爹的爹,肯定是我的爺爺。

  和宗主國保持一點曖昧的關系,對個人的未來發展大有裨益。

  翻譯完畢,李郁感慨:

  “撒克遜東印度公司,下手挺快。”

  “不愧是全球最長的攪s棍,居然猜透了寡人的用意,提前卡位了。”

  “阿桂和趙莊文這倆人也挺有意思,知道自己是棋盤上的棋子,推一格就動一格,這是防著寡人。”

  回到書房。

  他拿來密碼本,對照寫了一封密信。

  次日,密信通過上百座通信高塔先傳達到昆明,之后由人工送至境外。

  夏季快結束時,李郁又收到了來自西北的軍報。

  永琰乞和!

  他愿稱吳國為父國,率部眾退出伊犁河谷,從此永不東顧,且年年進貢。若父國在中亞用兵,亦可征召西清之兵。

  條件是先賣給他一批軍火。

  至少1萬桿燧發槍、50門大炮,50萬斤火藥鉛子。

  他需要這批軍火去擊敗哈薩克人,西清只要哈薩克的小玉茲地區,大玉茲和中玉茲地區割讓給吳國。

  (玉茲可以理解為省。)

  李郁對此頗感興趣。

  直覺告訴自己,中亞的局勢可能挺微妙。

  耶侓大石的路,可能無法復刻。

  沉思片刻后,回復照例通過通信高塔傳輸至西安。之后,再轉驛站人工。

  哈密城,位于西域省最東邊。

  在此休整3個月的西征軍正在做開拔前的準備。

  第8軍團司令官李小五為正,兀思買和韋俊為副。

  西征軍包括7000精銳老兵,5000匹戰馬,60門大炮,駱駝1000峰,四輪輜重車1500輛。

  士兵每人背負三桿火槍,兩長一短,還有一柄窄刃騎兵刀,一桿騎槍。

  馬鞍掛滿各種物件,比如:風干肉、水囊、糖塊、煙草、茶葉。

  從哈密到伊犁,路程足足2500里。

  比蘇州府打到燕京城還要遠。

  西征軍一路上要途經大漠、草原、幾百里看不到人煙也是尋常事。

  為此,

  后勤花費了老鼻子力氣和大量的金錢。

  望著這一幕,代表西清前來談判的全權使者,旗人塞納圖和幾位宗室子弟面面相覷。

  知道吳廷強勢,可沒想到這么強勢。

  西清已經愿意跪下做狗了,這還不夠嗎?

  吳皇到底是什么瘋子?

  不過,他還是要再爭取一次:

  “林大帥,您到底想要什么?您可以直說?”

  林淮生依舊惜字如金:

  “信不過你們。”

  塞納圖一咬牙,繼續追問:

  “請問大帥,割地、乞和、朝貢、稱臣,鄙國的誠意還不夠嗎?”

  林淮生冷冷的盯著他,一字一頓:

  “你,沒有說實話。”

  塞納圖的心理防線崩潰了,他一五一十的交待了。

  西清,遭遇了巨大的危機。

  剛出伊犁河谷,在巴爾喀什湖以東地區,遭遇了哈薩克汗國的伏擊。

  雙方已經打了2個半月。

  草原被鮮血染紅,廝殺刺破云霄。

  哈薩克汗國三個玉茲幾十個部落集體出兵,傾巢而出,和西清的十幾萬人纏斗不休。

  林淮生令參謀攤開地圖。

  “貴使,你講,我來標注。”

  沒一會,

  一張巴爾喀什湖東戰役圖,就新鮮出爐了。

  經過半天的磋商,結合陛下的旨意。

  林淮生決定——驅狼吞虎。

  最好的結果是:

  坐視哈、清纏斗,待其虛弱,西征軍跳出來,一槍倆獵物。

  普通結果是:

  西征軍擊潰哈薩克汗國軍隊,扶持被嚴重削弱的西清,開啟一個混亂割據的新局面。

  最差的結果是:

  剛到戰場,雙方已經各自跑的無影無蹤了。

  塞納圖被召入軍帳。

  在一眾軍官的注視下,林淮生當眾書寫給西清永琰的書信,并加蓋大臣金印。

  “堅守3個月,即可解圍。”

  “解圍之后,我自會賣給你們一批軍火,讓你們去小玉茲定居。”

  塞納圖伸出雙手,接過書信。

  哽咽道:

  “謝謝。”

  林淮生冷不丁吐出一句:

  “告訴永琰,最好不要有其他想法。因為,羅剎人的手已經伸到中亞草原了。想法太多,容易死得快。”

  “奴才明白。”

  塞納圖和幾名親信快馬加鞭,先行離開。

  其余幾名宗室子弟留下,隨西征軍一起西進。

  2500里。

  在向導的帶路下,西征軍踏上了行程。

  途經巴里坤——古城——迪化——瑪納斯——庫爾喀納烏蘇。

  一路未遇抵抗。

  到一城,則一城門開。

  所有人默默的跪地,剪辮,易幟,接受新朝廷。

  隨行的宗室子弟,尷尬的告知李小五:

  “愿意隨我西清大汗西狩的人此刻都在巴爾喀什湖東血戰。剩下來的這些人不是西清子民,他們只是普通的守邊人。”

  “希望上國能優待他們。”

  李小五自然不會苛待這些人。

  要守住邊陲,就需要大量的守邊人。

  陛下早有叮囑,邊陲防務必須依賴屯墾兵團,不出意外的話,會向西推進上千里。

  邊民們站在道路兩側,揮手告別精銳的西征軍,行注目禮。

  他們對于這支裝備精銳的軍隊抱有很大的希望,希望這支軍隊能一戰定四方。

  哈薩克汗國吞并了西清,力量和野心暴漲,必然會東征報復厄魯特蒙古人。

  整個北疆都不得安寧。

  邊陲百姓,相比內陸百姓更多了一份家國情懷。

  因為,戰爭就在身邊。

  他們對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特別有感悟。

  西征軍沿途在當地補給,留下購買清單和紙鈔,告訴這些人,過段時間等文官老爺和南方商隊進駐了,即可兌換物資。

  當地人攥著花花綠綠的紙,基本沒抱希望。

  想著為朝廷的大軍供應物資是邊民躲不掉的義務,就算吃虧也沒辦法,當是交納皇糧了。

  邊民們只想著不要再打仗了,安安心心的種地放牧。

  這100年內,西域戰爭頻繁,小到游牧部落之間互相進攻,大到滅國之戰,數不勝數。

  準噶爾、大小和卓只是其中比較出名的兩場。

  不知名的小規模部落戰爭多達幾十次。

  硝煙彌漫。

  出于某種顧慮,西征軍每途經一處都會征集當地青壯數十人編入軍中。

  告知他們的家人:

  當兵發餉,殺敵有賞。

  一來增加些輜重輔兵兼向導。二來也算是人質。

  吳廷目前還吃不透西域的民心所向。

  小心無大錯。

  離開庫爾喀納烏蘇后的第4天,西征軍遇上了一隊土爾扈特人的哨騎。

  3日后,

  西征軍進入土爾扈特人聚居地,再次補充軍糧。

  這里就不得不提及乾隆對土爾扈特的安置策略,將十幾萬土爾扈特人分散安置,之間距離很遠。

  少則幾百里,多則幾千里。

  如此一來,土爾扈特即使有背叛之心,也無背叛之力。

  李小五選擇這條行軍路線,就是為了和舊土爾扈特西路旗匯合。

  此地有2萬余土爾扈特人。

  只不過,青壯不多,放眼望去全是老弱婦孺。

  盛大的歡迎酒宴上。

  李小五、兀思買、韋俊吃的很開心,大口撕咬羊肉。

  一名健壯的青年恭敬的彎腰:

  “土爾扈特汗,策凌那木扎勒拜見將軍。”

  他的母親,渥巴錫大汗的遺孀哈屯也來了,微微彎腰:

  “拜見諸位將軍。”

  接風宴,賓主兩歡。

  做足了表面文章,大敘友誼。

  輕騎兵軍團中的土爾扈特年輕人是雙方的信任紐帶。

  總之,

  在整個西北的游牧部族中,土爾扈特最有理由主動靠攏吳廷,獻上忠誠。

  盡管如此,李小五還是留了一手。

  2000名漢人士兵荷槍實彈在附近獨立扎營,不參與部落里的狂歡。

  李小五的性格是偏向穩重的。

  當晚,篝火晚會。

  那些在江西戰場被俘虜的土爾扈特人,和部族的年輕女人們去帳內共商人類的繁衍大計。

  如今的土爾扈特,急需補充丁口。

  戰爭、時疫、抽丁,讓部落處于極度危險的狀態。

  李小五召來策凌那木扎勒和他的母親,詢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永琰竄逃時,可有在你部征召?”

  16歲的策凌那木扎勒如實回答:

  “只是強行征了一些向導。”

  “沒有征兵?”

  哈屯苦笑:

  “本部落男丁稀少,想征也征不來。”

  說罷,潸然淚下。

  策凌那木扎勒一撩袍角,跪下。

  “土爾扈特懇求大皇帝賞賜牧場、牛羊。本汗愿率衛隊跟隨大軍西征。”

  若是放在以前,李小五定然覺得這對母子眉清目秀、忠勇可嘉。

  但如今,他只是微笑聽著。

  陛下曾在御前會議說過:

  “帝國不希望看到任何一個部落坐大。”

  “汗王請起。待西征凱旋之后,本將派一隊騎兵護送汗王前去蘇州府陛見。”

  “土爾扈特部落對帝國忠誠可嘉,汗王更是少年英才。”

  哈屯也行了大禮:

  “能去蘇州府陛見,自然是部落之福。”

  “求陛下賜福,愿吾兒身體健康,擺脫死亡詛咒。”

  李小五一愣,但未曾多問。

  只是出帳后,尋來一部落老人。

  詢問后才得知,所謂的汗王詛咒是怎么回事。

  土爾扈特從伏爾加河畔逃離的時候,葉卡捷琳娜震怒,令圣彼得堡一妖僧作法,對渥巴錫汗曾經用過的器具,隔空立下了災禍詛咒。

  從此,

  部落災厄不錯,大批大批的人染病死亡。

  汗王直系的男丁不停死去,一半的孩子甚至活不到20歲。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