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書頁

601 殺神降臨大西北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清話事人

  1781年春天。

  陸軍大臣林淮生奉旨意,節制第1、3、8軍團大部,輕騎兵軍團,第2派遣軍團,共計38000人,征討西北。

  征發夫役10萬人,大牲口6萬頭,大車不計其數。

  第1軍團的先鋒隊伍沿著渭河進軍鳳翔府,輕松拿下了渭河之畔的寶雞縣作為后勤樞紐。

  “林帥請看地圖。”

  “西北各省已送來降書的區域,我用紅筆圈出來了。”

  地圖上,

  陜西中北部、甘肅東北部、以及蒙古草原都在紅圈之內。

  參謀繼續講解:

  “我們認為,先收伏陜西的投降區域,按照既定規則,安置降兵降官。之后,進攻隴縣。”

  林淮生點點頭。

  參謀繼續講:

  “由于滿蒙之仇已深,阿拉善厄魯特旗、額濟納土爾扈特旗、伊克昭盟皆愿意歸降。只不過,投降條件尚有爭議。”

  林淮生終于開口了:

  “告訴他們,各部首領自己動身去蘇州府叩見陛下,求額外恩典。我西征軍只管攻城略地,不和任何人討價還價。”

  “是。”

  參謀繼續講解:

  “根據斥候偵查,甘肅、青海兩省的抵抗勢力和陜西的頑固勢力合流,修筑堡壘,打造兵器,擺出了頑抗到底的態度。”

  “他們的成分復雜,有前清綠營、有地方豪強、有地方宗族。搞了一個什么西涼國,定都蘭州。”

  林淮生點點頭:

  “也是好事,方便一網打盡!”

  “遵命。”

  眾軍官齊刷刷起身,領命。

  清廷土崩瓦解之后出現的這個“西涼國”,其成員絕對是死硬分子。

  不存在勸降,更不存在懷柔。

  一次性殺光,省的后患無窮。

  所以,

  林帥的“也是好事”,確是出自內心。

  有理由懷疑,這一年就是陛下故意留出來供叛亂發酵的。膿瘡還是爆發出來比較好。

  各地的收降消息陸續傳來。

  駐扎在太原的第3軍團越過兩省邊境,渡過黃河,大體順利地接收了榆林府、延安府、同州府、綏德州。

  從軍事地理的角度來講,山西進攻陜西,難度很大。

  不論是戰國時期的趙對秦,還是20世紀的日軍進攻陜北,都鎩羽而歸。

  黃河是倆省界河,且邊境關隘道路稀少,地形險峻,補給難于登天。

  山西之軍至少要強過陜西之軍5倍,才能打鄰居的注意。

  如今,陜西各府順從且乖巧是有原因的。

  吳軍控制了西安府,形成夾擊的因素至多占3成。大清亡了的因素也就占2成。

  其余5成因素是恐懼。

  林淮生攻陷西安之后,化身殺神。

  既報公仇,也報私仇。

  公仇是,西安捕殺情報署細作,揚言堅決抵抗吳軍,且有為永琰西狩物資中轉之罪。

  私仇是,林淮生在投奔李郁之前曾在黃河上游跑過數年的馬幫,恩怨不少。

  一朝大權在握,及時報仇。

  八旗兵丁、綠營兵丁、上城之壯丁、官紳,就連書吏、游手、獄卒都沒放過,全部驅趕至渭河之畔。

  處決行動前后持續了4天。

  俘虜們在槍口下挖坑,搬運同伴尸體,掩埋。

  然后自己被驅趕上刑場,再被后一批人掩埋。

  渭河之畔,槍聲不絕。

  渭河之畔,河灘猩紅。

  新兵負責打靶,降兵負責砍頭。

  殺戮之酷烈,令人不寒而栗。

  西安全城死寂,百姓出門走路都溜墻根。林淮生之大名能止小兒啼哭。

  余威之下,死硬分子紛紛西遁投奔西涼國。

  陜西各地開門投降。

  否則的話,

  林淮生來了,只怕500里黃河水全部泛紅。

  半個月后,

  西征軍三路,開始西進。

  最北一路是輕騎兵軍團和第8軍團,由兀思買為主帥,第8軍團司令官李小五為副。

  他們的任務有兩個:

  一,掃蕩寧夏平原。二,收降蒙古各部。

  兀思買神采奕奕,一路吟詩。

  吹著來自草原的風,吃著產自草原的肉干,騎著草原送來的駿馬,看著一張張熟悉的大臉龐。

  他從草原各部征來了5000匹好馬,終于擺脫了缺馬的窘境。

  文盲比例最高的輕騎兵軍團狂奔在前,軍刀雪亮。

  第8軍團拖著大炮慢悠悠跟在后面,如果騎兵遇上堅城,就由步兵出手,用大炮敲掉。

  中間一路是第3軍團,由外戚韋俊率領,穿過陜西沿著河谷行軍,攻取甘肅平涼府。

  之后繼續向西。

  和最南一路,林淮生親率的第1軍團以及第2派遣軍匯合。

  西路軍的進攻路線是很清晰的。

  時而分散,時而匯合,逐步占據陜甘。

  最終,攻陷蘭州,撲滅剛剛誕生的西涼國。

  陜西鳳翔府,隴縣。

  雖是小縣,卻不簡單。

  秦始皇車駕曾巡游至此,張騫出使從此出關,唐僧取經曾從此通關。

  一句話,

  隴縣,乃是陜西和甘肅之間的一把鎖。

  城墻飄揚著西涼國國旗。

  城內已無百姓,只有士兵。

  身穿綠營號服的是軍官,百姓服飾的是士兵。

  統兵之人,馬青十,原是前清陜甘綠營的游擊,驍勇善戰,現是西涼國的陜西都督。

  “大人,吳軍來了。”

  “到哪兒了?”

  “草碧鎮。”

  “告訴弟兄們,這是我們西涼軍和吳軍的第一次仗,別怕死,給我狠狠打。”

  “嗻。”

  草碧鎮,是干河畔的一座簡陋小鎮。

  土坯房屋倒塌,有焚燒痕跡。

  水井被土坯石塊掩埋,如果挖開,也許還能發現里面有動物死尸。

  大批的吳軍路過鎮子。

  牲口牽引炮車,隆隆向前。

  林淮生突然說道:

  “快到了。”

  一名護衛低聲道:

  “是,再走10里,就到隴縣。”

  “嗯。”

  他不會知道,沉默寡言的林帥對這一帶很熟悉,腳下的路是西北馬幫入陜必走的線路之一。

  干河,冰冷刺骨。

  遠處的山峰頂部,依稀有殘雪痕跡。

  隴縣城內外被挖掘的好似月球表面。

  2000名西涼的擁護者,手持各種武器待戰。他們不是為大清打仗,而是為自己打仗。

  上面說了:

  “西涼建國,以后西北的事自己人說了算,不接受中原王朝的勒索。”

  前景美好,士兵們充滿斗志。

  吳軍從一開始就沒有留手,卸下大炮,抵近轟擊。

  一處封閉的石木壁壘不堪炮擊,呼啦啦垮塌了一半,十幾名火繩槍手一槍未發就被掩埋在了廢墟底下。

  其余工事也是差不多的命運。

  見地表防御建筑基本完蛋,吳軍步兵越過火炮,開始進攻。

  廢墟當中。

  一人突然露頭,伸出火繩槍。

  3丈之外,一吳軍士兵應聲倒地,大衣被鮮血浸透。

  其余士兵立馬沖向火藥硝煙還未散盡的那個墻角。

  “碎慫,來啊。”

  一身穿灰棉襖的漢子跳出墻角,舉起大刀沖來。

  3名身穿大衣的吳軍士兵齊刷刷扣下扳機。

  槍聲中,漢子倒地。

  一名士兵走過去,遵守《步兵手冊》的規定,以刺刀扎穿尸體,確保沒有詐死。

  他原地裝填子彈。

  到了通條夯實的環節,突然發現不遠處的廢墟之下,土層微微拱起,有人被埋在底下!

  他輕輕走過去,直到看到有一雙手從廢墟底下伸出來。

  一個猛刺!

  來回猛刺。

  鮮血浸透黃土。

  他再次以刺刀戳中那雙無力垂下的手掌,確信人死透了,這才繼續往前。

  隴縣,城墻血跡斑斑。

  西涼軍被炮火壓制的抬不起頭,紛紛后撤下城墻。

  馬青十揮舞佩刀:

  “退到縣衙那條街伏擊,藏好了,聽不見我的嗩吶開口,你們就不許動手!”

  “我們和狗曰的拼大刀。”

  “快,快,快。”

  1000多殘兵狼狽的撤出城墻,呼啦啦跑到縣衙所在的街道。

  屋子里,墻根下,草垛里。

  一個個漢子躲好后,就不再出聲。

  炮聲逐漸寧靜。

  第2派遣軍團踩著云梯,攻入了城墻,打開城門。

  軍旗插上垛口,然后搖手高呼:

  “沒人了。”

  林淮生立即催馬前行,他總覺得有些奇怪。

  “斥候,去瞧瞧隴縣后面,有沒有潰兵出城逃跑。”

  “快,速速報我。”

  5騎狂奔繞城一圈,又狂奔回來。

  高呼:

  “城外沒人!”

  林淮生冷笑,扭頭吩咐:

  “告訴入城的士兵,敵人準備在城內伏擊我們。”

  “派遣甲士入城。”

  縣衙附近街道。

  馬青十躲在一處草垛里傾耳傾聽。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他額頭都是汗珠。

  大隊人馬的步伐由遠而近,整齊劃一,跺地有力。這讓他有些緊張,總感覺不對勁。

  駐守隴縣的西涼軍都是死忠,不怕肉搏。己方只要能沖入吳軍隊列當中,吳軍的火器就成了燒火棍。

  他默默祈禱:

  “祖先保佑。”

  街角,派遣軍甲士透過面罩觀察周圍。

視野不清  安靜,就是詭異,就是不尋常。

  所有人默默握緊武器,準備廝殺。

  入城不是野戰,甲士們不會使用長矛,他們根據各人習慣,拎著大刀、銅骨朵、狼牙棒。

  草垛內。

  馬青木望著一群冰冷的甲士,瞬間血液冰冷。

  他從墻壁缺口鉆進院子里,對眾人壓低聲音:

  “他們有重甲,盡量換鈍器。”

  就在板甲甲士踹開縣衙大門時,附近尖利的嗩吶聲響起。

  嗩吶,就是號令。

  “殺啊!”

  烏泱泱的西涼軍從墻頭、從屋門、從草堆、從四面八方沖出來。

  300名甲士被嚇了一跳,透過面罩縫隙望著這些無甲之敵,瞬間心花怒放。

  伏擊?

  找死啊!

  瞬間,街道化身屠宰場。

  重甲在身,豈是區區血勇可敵?

  甲士們化身殺神,不躲不閃,揮舞兵器,大殺四方。

  不要隊形,不要配合。

  就這么一排排粗暴地砍過去。

  好似木梳過青絲,虱子紛紛落地。

  甲士們藏在面罩之后的眼睛閃爍嗜血的光芒。這不是打仗,而是一群屠夫在痛宰一群牲畜。

  當火槍兵趕來的時候,幾乎忍不住嘔吐。

  街道從頭到尾,無一處可下腳。

甲士們三五成群踩著血泊和肉塊,檢查戰場,不時揮刀砍下  噴濺在街道兩側墻壁的鮮血,緩慢往下流淌。

  一名新兵低頭,見自己的靴子已被流淌過來的鮮血包圍,瞬間嘔吐。

  不少人跟著嘔吐。

  沒辦法,

  吳軍大部分野戰軍團都補充了新兵。新兵和老兵的心理差距,就像是少女和婦女的區別。

  林淮生騎馬經過,微微皺眉。

  隨即吩咐:

  “清理戰場,搜捕俘虜。”

  隴縣,告破。

  在絕對的實力之下,西涼軍的血性不值一提。

  林淮生親自觀看了審訊過程。

  身為陸軍大臣,自然不能干獄卒之事。他只是默默的聽著,望著。

  審訊很殘酷。

  主要是想了解西涼國的更多內情。

  俘虜們很硬氣,罵不絕口,

  因為有主帥在場,士兵們覺得被俘虜辱罵很丟臉,于是從輜重營借來了鋸子、鉗子、錘子、鐵釘,還臨時說服了2名蒙古大夫。

  帳內,血肉橫飛。

  最終拿到了一些情報。

  林淮生自始至終,都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甚至還完成了一篇500字的戰場小作文,作為陛下叮囑自己要讀書的回應。

  5日后,

  他和韋俊的第3軍團匯合。

  大軍一路前行,景色逐漸荒涼。

  干旱、荒蕪、凄涼、缺乏生機、途中偶遇村寨,也是窮的超出想象。

  就連厚道人韋俊忍不住嘀咕:

  “和這一比,清月村就是人間天堂。”

  林淮生卻饒有興趣,他是重走刀客路。

  以前,是十幾把刀。

  如今,卻是幾萬把刀。

  這感覺自然不一樣。

  中途,他突然縱馬離開大隊。

離開道路1里之外尋到了多年以前他親手做下的記號,挖開枯死的樹樁后,找到了一柄短刀,一串銅錢,還有一塊碎花布  望著情緒激動的林帥。

  衛兵們面面相覷,各自手按劍柄假裝沒看見。

  總之,肯定有故事。

  大軍一路跋涉,開到固原州城,又遇上了西涼軍的頑強抵抗。

  熟悉的過程,熟悉的配方。

  只不過多了一群西涼無甲弓騎兵的突然襲擊,以及一次不成功的夜襲。

  在吳軍武器的絕對優勢之下,血勇和計謀不足一提,無非是城外多了幾個新覆土的大坑罷了。

  后勤糧隊抵達時,隊伍里多了幾個傷員。

  督糧官匯報:

  “下官途經隴縣西北50里處遭遇伏擊。襲擊者不多,穿百姓服飾,用弓箭伏擊了車隊。后被我擊退”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