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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2 推翻原有藩屬體系,追溯1500年賬期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清話事人

  高麗使者趕緊賣弄學問:

  “《詩經·北山》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宗藩體系,初起于周。唐之后,發揚光大。大清有外藩屬國,五十有七。朝貢之國,三十有一。”

  “如今,皆歸上國。”

  “此乃盛世之景也。”

  李郁冷冰冰的說道:

  “從今日起,藩屬體系改了。”

  “宗主國保護了你們1000年,得到了什么?一堆破銅爛鐵。外務部替寡人算一下,按照每年1000兩黃金基礎安保費用計算,讓他們補。”

  “另外,查查歷朝歷代每年的賞賜,一并追回。”

  “歷朝用兵的費用,也計算一下。”

  “追溯1500年,利率不要太高,按照復利計算,最后拉個清單,出個總數,讓他們帶回國。”

  “先還錢,后談藩屬名分。”

  高麗使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反復詢問流球使者:

  “上皇剛才說什么了?我的漢語水平不太好,可能聽差了。”

  流球使者面露驚恐,呆滯。

  完了,流球完了。

流球,要改名薩摩球了。全體國民馬上要改月代頭了,嗚嗚嗚  安南國王黎維祁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不能用錢來衡量啊。上國就好似父親,怎么能拋棄兒子們呢?”

  他丟掉了國都,這趟是來求救兵的。

  李郁拂袖而去。

  外務部的官員告知所有人:

  “諸位,一人發一個算盤,一張草紙,咱們到外邊細細對個賬?”

  眾使者如喪考妣,呼天喊地。

  于是,外務部一怒之下,直接讓巡警把人逐出驛館。

  想白吃白住?

  沒門。

蘇州府不養閑人帝國不需要窮親戚現在不對賬,就等著天兵上門對賬吧。不識好歹的東西  次日,

  安南國王黎維祁被帶入皇宮,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悲慘遭遇。

  如今安南,很亂。

  東漢末年的翻版。

  后黎朝(東漢)是正朔,黎維祁(漢獻帝)雖為皇帝,卻無實權。

  權臣橫行,地方割據。

  北方的權臣鄭氏(董卓),和南方權臣阮氏(曹操)互相攻打。

  打的正酣,

  南方又又又出了個阮氏(司馬懿)。

  北方鄭氏就扶持這個新阮去打南方舊阮。

  新阮首領三兄弟很能打,一口氣就把舊阮殺的片甲不留,只剩一個王子逃亡去了暹羅。

  接著,新阮三兄弟打著“清君側”的口號北伐,一口氣打到了都城升龍城。

  鄭氏亡了,黎朝亡了。

  黎朝殘部蹲在北方山區打游擊,同時,新國王黎維祁來蘇州府求援兵。

  李郁啞然失笑。

  阮文岳、阮文惠、阮文呂三兄弟起初為家鄉的官差,后揭竿而起。

  三阮抄的是《水滸傳》劇本,走的是宋江的路線,舉的卻是儒家的旗,籍貫是安南歸仁府西山邑。

  所以,他們的軍隊又稱為“西山軍”。

很熟悉  見陛下無故發笑,黎維祁不住磕頭:

  “求陛下速速發兵鎮壓叛阮,匡扶正義。藩屬欠賬,小王認,全認。”

  李郁收斂笑容,悠然道:

  “亂臣賊子,人人當而誅之。”

  “但,安南窮山惡水,路途遙遠,山林密布,瘴氣毒蟲。當初永樂皇帝征討安南好不容易納入王土,結果呢,你們不服氣,足足抵抗了20年,讓大明死了好幾個總兵官,葬送了好幾萬精銳,花費銀錢千萬。”

  “最終大明退出,便宜了你黎朝。”

  “寡人,說實話覺得認你這個藩屬,不劃算,很不劃算啊。”

  “黎主,舊賬除外,這次你能額外出多少軍費?若平叛成功,事后又有多少謝禮?”

  瞬間,天雷滾滾。

  和黎維祁前后腳到,被安排在隔壁偷聽的西山阮氏使者也詫異的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

  不對啊。

  史書記載的上國不是這樣的!

  陪同在旁的范京見其驚詫,冷笑道:

  “貴使,可以開價了。”

  “鑒于黎朝素來恭順,且是正統,而你們阮氏是亂臣賊子。所以,你們開出的價碼需是黎朝的雙倍,才能等同視之。”

  “來人,安排個房間,給他紙筆和算盤。”

  吳皇宮召開了一次臨時御前會議,規模不大,僅十余人參加。

  眾人傳閱,嘖嘖稱奇。

  為了爭取天兵南下,

  除舊賬400萬兩黃金之外,黎朝愿為此次出兵支付特別軍費白銀150萬兩,大米50萬石,美女300,俊男100,以及宗室女10(條件是包贏)。

  新阮氏,不愿認舊賬。

  光這一條就直接否了。不忠的狗,不需要!

  范京第一個開口:

  “陛下,阮氏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胡雪余也點頭:

  “毫無誠意。”

  杜仁笑道:

  “陛下,臣覺得這位黎主也是狡詐之徒。他這是虛空賣小國啊。他在賣阮氏的國啊”

  眾人哄笑。

  總覺得滑稽的很。

  李郁起身,拿起指揮棒走到一側墻壁,指著大幅地圖安南所處位置。

高聲道  “安南此國國土狹長,南平北險,自古以來都是君王守國門,定都升龍城,他防的是誰?防我們啊!”

  “北部山高林密,地勢險峻。”

  “歷朝歷代南下征討安南,后勤綿長困難,處處遇襲。更有瘴氣、毒蟲、氣候造成大量減員,甚至十倍于戰斗減員。”

  “當初,永樂皇帝設布政使司,結果呢,安南人反抗不絕。短短20年,永樂皇帝靡費軍費,戰死軍士無數。什么都沒得到,到頭來一場空。”

  眾臣臉色嚴肅,若有所思。

  李郁觀察眾人表情,開口道:

  “以史為鑒,我朝的對外戰略當立足2個字——務實。”

  “數千年來,周圍番邦皆習慣了厚往薄來,認為上國只求名,不求實,并且輕易不干涉藩屬之內務。”

  “時代變了,帝國要以更靈活的態度對待這些藩屬國。要錢,還要干涉,要積極扶持其內部不同派系。

  “鐵桶一塊的藩屬國,不是好藩屬。殷鑒在前,教育慘痛啊。”

  “現在的安南,就很好。”

  眾人又笑了。

  李郁繼續講道:

  “阮氏和黎氏,不相上下,你爭我斗。帝國才能四兩撥千斤,用最少的軍隊維持安南的平衡。”

  “寡人決議,以安南為例,走出帝國重整藩屬國的第一步。”

  范京激動,起身道:

  “陛下,臣建議,先弱之后吞之。永樂做不了的事,陛下可以做成。”

  李郁擺擺手:

  “范愛卿,你的想法很好。但你要考慮吞并后的成本,安撫百姓,設置州縣,駐扎軍隊,至少100年都是虧本買賣。只有投入,沒有回報,撐不起啊。”

  “帝國崛起之路,絕不能背負累贅。”

  范京訕訕坐下。

  胡雪余拱手:

  “陛下的意思可是,我朝打強扶弱,維持安南內部的適度爭斗,同時小股駐軍,且駐軍之軍費由安南人承擔?”

  “國丈正解。”李郁指著一處,“這里,金蘭灣。”

  得知天兵要匡扶正義。

  安南國王黎維祁欣喜若狂,一再磕頭,哭的不得自己。

  而一旁的阮氏使者卻是一臉死灰,敢怒不敢言。

  吳朝不愧是文明帝國,不殺之,也不虐之,依舊派騎兵護送這名使者歸國,讓他回去將消息送回升龍城告知阮氏三兄弟——

  天兵,要來了。

  準備開仗吧!

  這種堪稱狂妄的戰略自信,讓阮氏的使者心慌的一匹。

  他一路快馬加鞭,翻山越嶺,騰云駕霧,搶時間趕回升龍城,奄奄一息的拿出上國的戰書——諸君,準備死戰吧。

  那個揮之不去的噩夢,又來了。

  吳皇宮,氣氛輕松。

  “陛下,黎維祁又賦詩一首。”

  “放那吧。”

  這已經是第7首頌詩了,字里行間,從各個角度夸贊吳皇。

  翻譯成最粗俗的語言就是:

  爹,棒。

  爹,偉大。

  爹,我愛你。

  爹,求求你趕緊發兵吧。

  安南,是儒家圈的優秀子弟。

  黎維祁的儒學素養不錯,賦詩中規中矩,雖無李杜之才,但做個舉人問題不大。

  海軍部,緊鑼密鼓地籌劃對金蘭灣的行動。

  衛戍艦隊將出動5艘主力戰艦,加入南洋艦隊一道參與此行動。

  遠征海外,后勤補給很關鍵。

  糧食可以在當地籌集,但其余物資皆需依賴國內。

  陛下批準,從蘭芳坤甸港、廣州港開設去往金蘭灣的兩條補給航線。

  金蘭灣,意義重大。

  將是帝國在南海區域的第一大港,由海軍和陸軍共駐,殖民地保護神第4軍團又多一處防區。

  一道道命令從蘇州府發出。

  分別發往廣州、蘭芳坤甸、大員府城、爪哇巴達維亞,采用通信塔和雙桅快船相結合的送信模式。

  安南都城,升龍城。

  一隊隊身穿藤甲的士兵押送黎朝犯人至此,揮刀砍下。

  紅河里飄滿尸體,最終沖入北部灣。

  2天前,

  使者從蘇州府趕到升龍城,帶回了吳朝要出兵干涉的消息。

  西山軍統帥阮文岳一夜輾轉未眠,壓力山大。

  所有人如鯁在喉,既恨又怕。

  最終,

  阮氏三兄弟決定,打!

  將西山軍集結到北方,依托天然關隘,抵御吳軍。

  同時,阮文惠率一支2000人的偏師在密林中襲擊吳軍糧道。

  安南人對于如何抵抗天兵很有經驗,口口相傳。因為除了宋,其余朝代都主動征討過安南。

  阮氏三兄弟發誓要痛擊吳軍,打疼吳軍。

  讓吳朝知道安南個是刺猬,沒什么肉,就是刺多。

  之后,

  再上表求和,給足吳朝面子。

  大家各退一步。

  上國封自己為安南國主,年年上供,絕不遺漏。

  隨著軍令下達,

  源源不斷的西山軍從南方嘉定(胡志明市附近)前線向北方調動,將整個防御重心放在了北方。

  當然,

  阮氏沒忘了把黎朝的擁護者先狠狠殺一遍,這才有了升龍城外的血流成河、尸體堵塞。

  第4軍團以大員府城為主基地。

  為了適應身份,黃肆進行了內部調整。將炮兵和輜重全部打散和步兵混編。

  團一級編制,太大。

  打殖民地戰爭并不適合。

  殖民地征討,出動營級(500人)和連級(250人)更適合。

  此外,

  固定駐扎據點以排(50人)為單位。

  大員島最北的基隆駐扎了1個營,在中間的彰化駐扎了1個連。

  在爪哇島布置了3個步兵營。

  在蘭芳布置了2個步兵營(從爪哇調動而至)。

  因為安南是一個在中南半島的獨立的王國。

  它和大員、爪哇、婆羅洲不同,有可能會面臨數萬乃至十數萬敵軍圍困。

  所以,黃肆準備抽調47個步兵營進駐金蘭灣。

  2個月后。

  吳軍艦隊抵達金蘭灣外海。包括2艘三級艦,6艘四級艦,10艘5級艦,3艘運兵船,20艘補給船。

  最后一次補給是在廣州。

  之后艦隊沿著海岸線南下,在黎朝向導的指引下輕松抵達了金蘭灣。

  安南國王黎維祁在旗艦上,一路又驚又喜又憂。

  驚的是——天兵居然不走陸路從鎮南關南下,這可是兩國幾千年來的傳統戰爭路線啊。

  喜的是——天兵威武,武德充沛。

  憂的是——龐大的賬務,還不起。

  臨行前。

  他已經簽署了一份《安南請上國駐軍條約》

  黎朝需要承擔駐軍之一切開支。

  吳朝承諾,駐軍的數量不超過5000,駐軍地點不超過3處。

  原則上,

  駐軍不干涉安南內部任何事務,除非黎朝主動請求。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保護黎朝不被任何外部勢力入侵。

  黎朝對吳朝全面開放。

  吳朝商品進入安南無需交納一切關稅。

  吳朝百姓可自由出入安南,游覽、定居、經商、開礦、嫁娶、做慈善。

  黎維祁人在屋檐下,也不敢不簽條約。

  自己有什么資格討價還價?400萬兩黃金又如何?

自己目前只是一個亡國的光桿皇帝罷了  萬一,自己不簽,阮氏簽了,那就虧大了。

  在吳皇宮,

  他遠遠地見到了阮氏使者。

  吳國的威脅之意很明顯,莫要認為自己奇貨可居,大不了換一個人支持。

  相當皇帝的人多如過江之鯽!

  不說遠了,

  南方舊阮政權的逃亡王子阮福映此時就在暹羅,一邊游說暹羅王,一邊勾搭法蘭克傳教士購買軍火,多方籌措,試圖復國。

  若是吳皇勾勾手指,朊福映肯定眉開眼笑的跑來蘇州府簽署條約。

  賣小國的賽道,競爭很激烈的。

  “開炮!”

  戰艦對準金蘭灣防御工事展開炮擊。

  此地只有300守軍,可憐兮兮的10條小船,1座軍營,1處寒酸的炮臺。

  僅僅一刻鐘。

  被炮彈擊中燃起大火。

  1艘5級艦冒險駛入灣口作為尖兵。

  黎維祁站在旗艦高處,舉著千里鏡,興奮的觀察。

  “天兵威武,好,打的好。”

  金蘭灣口寬度僅半里,兩側有半島護衛,港內面積龐大,甭說風帆戰艦,就是航空母艦都能停。

  名副其實的東亞第一良港,沒有之一。

  劉武放下千里鏡,微笑著說道:

  “開瓶好酒。”

  一群人站在甲板上,端起酒杯高呼:“萬勝!”

  然后,

  挨個和黎維祁碰杯。

  海軍就這點好,可以搞儀式感。

  半個時辰后,艦隊全部入港,俘虜了幾艘小船。

  運兵船靠港,士兵登岸肅清周圍。

  太輕松了!

  一來是安南軍隊缺乏海上戰略眼光。二來是連年混戰,菜雞互啄。

  黎維祁踏上陸地的一瞬間哭的不能自己,他雙膝下跪,捧起土壤放到嘴邊。

  就差來份罪己詔了。

一個合格的演員一個典型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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