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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0 舞會和紙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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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機推薦:

  蘭芳總督府,尸體堆疊。

  士兵們警惕地挨個用刺刀扎過去,確保無人裝死。

  角落里,一具握著刀的尸體突然起身襲擊,被早有準備的士兵一槍打死。

  李二狗縮頭縮腦,貼著墻根走,小聲喊著:

  “王總督”

  “于師爺”

  “沒事了,你們出來吧。”

  很遺憾,沒有回應。

  突然,

  李二狗看見了師爺于金光的尸體,走過去檢查一番。啊,確實是死了。這狗曰的戰爭。

  “找到總督大人了嗎?”

  “沒有。”

李二狗狐疑  左手握著手槍,右手握著佩劍,繼續小聲而深情地呼喚。

  藏在硬木箱里的王亶望蜷縮身體、閉著眼睛、一聲不吭,直到聽見心腹熟悉的呼喚,確定督標進場了。

  他才用拳頭敲擊箱子內壁:

  “我在這里,救命啊。”

  李二狗一臉震驚的望著從箱子里爬出來的王亶望,連忙上前攙扶。

  “快,叫軍醫。”

  “沒事沒事,為勤王事,本官受點傷沒什么。二狗兄弟,待會我們聯名上個折子,向陛下匯報一下軍功,在我們的通力協助下,蘭芳已易幟。”

  “行吧。”

  李二狗心虛的直點頭。

  他收劍入鞘,在總督府又轉了幾圈,昧下了一顆大鉆石準備送給一個剛認識的姑娘。

  二狗長大了。

  “汪汪汪”

  一只無主犬在坤甸街頭狂吠,被路過的士兵當場擊斃。

  天兵就是這么的威武,對待人畜一手同仁。

  坤甸城迅速恢復了秩序。

  吳軍出兵控制金礦和兵工廠,卡住交通要道,然后四處頒布安民告示。

  “大清已亡,被大吳取代了。蘭芳大統制羅芳伯意圖武裝對抗天兵,冥頑不化,已被擊斃。

  “今后,凡蘭芳之民亦為吳國之民,百姓們各司其職。即日起,取締蘭芳軍隊,廢除原有一切制度。”

  “設總督,行新制。”

  與婆羅洲隔海相望的爪哇島。

  首府巴達維亞城,從未有過的熱鬧。

  又有5艘海船降帆入港,其中3艘船是撒克遜東印度公司的商船。

  水手們開心的吹起口哨,可以拿到工錢去城里快活幾天了。

  下船的新移民們大多臉色發綠,步履蹣跚,走不了直線。

  不過,

  他們還是勉強擠出笑容。

  眼前的歡迎儀式實在隆重,牛皮鼓咚咚咚,嗩吶屋里哇啦。拉著大紅橫幅:歡迎你,新移民。

  這很中式!

下船后,照例是一整套衛生流程。洗澡、消毒、更衣、吃流食,甄別病患入院收治  港口處,第4軍團的一隊士兵終于等到了他們心心念念的貴客。

  看見下船的軍醫,上尉高呼:

  “敬禮!”

  啪,眾人并攏靴子,槍托落地,右手在匈前平舉。

  一名上尉走上前:

  “歡迎咱們的軍醫團隊蒞臨巴達維亞,辛苦了辛苦了。”

  “各位神醫,請上滑竿。”

  由2名土著前后抬著的滑竿,是熱帶地區貴人出行的最佳交通工具。

  不過,5架滑竿卻空了1架。

  上尉忍不住往船上瞅,心想是不是還有一人沒下來?

  軍醫官嘆了一口氣:

  “別看了。”

  “在途中,我們死了一名蒙古大夫,嚴重瘧疾,海葬了。”

  巴達維亞城是一座不折不扣的石頭城,是在此殖民百余年的尼德蘭人留下的最大遺產。

滑竿晃晃悠悠  周小白注意到,遠處有不少新墳。

  一名偷偷觀察許久的準尉連忙湊過來,介紹道:

  “那是移民墳。”

  “他們有,有名字嗎?”

  準尉搖頭。

  想了想,又說道:

  “他們還算幸運,至少入土了。若是死在海運途中就只能海葬,尸骨無存。”

  見周小白沉默,準尉圖窮匕見:

  “能不能邀請你參加舞會?”

  “什么舞會?”

  “是我們軍團組織的,大家一起跳舞,男男女女成雙成對,很時髦的。”

  一群撒克遜軍官站在酒館陽臺,望著底下熱鬧的街道。

  感慨:

  “尼德蘭人經營了一百多年,巴達維亞的長期居住人口從未突破3萬。吳人僅花了半年,就突破了5萬。”

  “5萬?如果他們愿意的話,50萬。”

  “不必驚訝,他們本土擁有3億人口。”

  納爾遜突然開口了:

  “我們結交了一個可怕的盟友。”

  “沒錯,準將先生。我們的盟友國土富庶而廣袤,除了海軍短板,其他方面幾乎沒有缺點。”

  “先生們,有沒有假設過如果某一天,盟友和我們翻臉了”

  眾人愣住了。

  尷尬的岔開話題:

  “未來的準將先生,我們還是聊聊女人吧。”

  “對,明天這里的駐軍組織了一場舞會。我們可以去瞧瞧熱鬧。”

  第4軍團總兵力18000人,目前分布在大員島、婆羅洲島、爪哇島,正式成為了專業的海外殖民地駐屯軍。

  對于這樣的安排,他們很開心。

  除了海運調兵有風險,熱帶病有風險,其他都是安全的。

  偶爾出兵打一打高山土著、海島土著,輕松的很,都是新手村任務。第4軍團每次都會雇傭一群土著仆從軍頂在前面。

  如今,他們一般自稱——天兵。偶爾也自稱——常勝軍。

  總之,日子快活的很。

  集體走私分紅和私下繳獲,統統通過四海金融在殖民地的分號匯款回家。

  避諱?

  舞會!

  中午,一場陣雨后。

  軍官們打扮一新,絡繹不絕進入原尼德蘭人的大劇場。壞毛病一學就會,自從來了巴達維亞,首先學會了洋人的舞會。

舞會上  有西洋樂器,有中式樂器。

  有西洋舞曲,有中式古典樂。

有陸軍軍官、有海軍軍官、有吳國商人、有撒克遜人,有尼德蘭人  這是一場經典的中西合璧的舞會!

  一名剛入場的撒克遜皇家海軍軍官,詫異的望著眼前熟悉的紅發尼德蘭人。

  脫口而出:

  “fxxk,手下敗將?你們怎么會在這?”

  原巴達維亞城防司令,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笑:

  “感謝仁慈的吳皇陛下,允許我們這些無家可歸之人在回到阿姆斯特丹之前,依舊可以在巴達維亞城內生活。”

  “真的嗎?”

  “沒錯,多久都可以。如今,我們是客人,吳人是主人。”

  撒克遜軍官郁悶,這些尼德蘭人都是自己轉交給吳國的俘虜,真他娘的幽默啊。

  望著舞池里那些花枝招展的尼德蘭女人和第4軍團的軍官們成雙成對,眉來眼去,翩翩起舞。

  撒克遜軍官忍不住譏諷:

  “你們可真慷慨,連自己的女人都獻出去吳人的銀幣很香甜吧?”

  尼德蘭人也不甘示弱:

  “你們撒克遜人也不差啊,皇家海軍替吳人打仗。吳人的金幣純度很高吧?”

  兩邊諷刺一番,頗覺無趣,遂各自拉開距離。

  總之,

  吳朝才是這里最大的贏家。

  那些丈夫在戰爭里死掉的尼德蘭女人以及殖民地后裔女子,紛紛投入了第4軍團軍官的懷抱。

  江南的幫會分子來者不拒,葷素不忌。

  私下都說,爪哇島雖然遠了點,熱了點,濕了點。但大家都是久經梅雨考驗的江南好人,可以克服。

  “周醫生,可以賞光嗎?”

  周小白搖搖頭,

  作為巴達維亞唯一的軍裝女性,她的出現讓所有人眼前一亮。以至于每天來看病的絡繹不絕,沒病的也來哼哼唧唧。

紋身啊舞會啊油嘴滑舌啊裝病啊  她對于第4軍團的觀感很差。

  她只是個助理軍醫,只能做好自己分內之事,順便打聽自己哥哥的下落。

  正如在淮安府時,那位軍醫所說:

  大海撈針,希望渺茫。

  時間久了,她也死心了。

  干脆沉下心,認真的研究衛生署編纂的教材、做筆記。久而久之,竟是被不少人稱贊醫術精湛。

  爪哇移民有兩類人。

  一類是自耕農,來了就分50畝土地。

  另一類是雇傭工人,為巨商旗下的農場、礦山打工,包吃包住,工錢一年50枚銀幣。

  殖民部的目標是,3年之內,鼓勵民間自主移民一百萬。

  殖民部昭告兩廣、福建地區百姓,凡愿意遷居南洋之人一概自籌船票。

  耕地,做小生意、替巨商打工都可以。

  所有移民,來去自由。

  出去,歡迎!

  回家,也歡迎!

  漳州港,一艘福建老鄉的船在此停泊。

  這是一艘客貨混裝船,固定航程:漳州——蘭芳,船票5兩。

  福建移民們在排隊登船之前,要領取屬于個人的證件。

  海關文吏現場制作,現場發作。

  紅色的移民證。

  正面有“帝國移民證”5個印刷字,背面印有吳國的國旗——五色橫條旗,左上方是n顆星星。

  黑白紅黃綠五色橫條,分別代表的是,官、商、工、軍、農。

  那一堆星星,代表殖民地。

  寓意深刻。

  打開證件,是個人信息。

  有籍貫、年齡、姓名、身高、職業、目的地、曾經經歷。

  曾經經歷這一欄,一般是空白。

  僅有極少數有過功名、從過軍、或者當過官的才有。

  證件背面的國旗下方,

  還有一行黑色小字:

  持此證明,天下無阻。若遇侵犯,一體捉拿。

  很快,

  南洋會知道這16個字的分量。

  帝國對移民很開明。

  想走就走,想回來就回來。

  不過,

  必須從海關落地港憑證件出入,否則會被判1年苦役。

  考慮到移民們的紙質證件有丟失損壞風險,額外發放一張可掛脖子的小鐵牌。鐵牌刻有一串數字,海關可以根據數字查檔追溯到身份。

  吳廷內部反對的聲音很大。

  一是認為沒必要如此精細,二是認為,允許移民來去自由會有很多麻煩。

  但陛下一概不聽,堅決推行。

  南洋移民來去自由,東北移民此生不得入關。

  如此迥異,是因為情況不同。

  山海關嚴格封鎖,主要是擔心一代移民吃飽了又跑回老家。

  兩廣福建來去自由,是因為這幫人既有出海傳統又有宗族羈絆,大概率是兩邊跑。他們經商、耕種、開礦、打工,掙錢了,必定會給老家匯款。

  有百利而無一害。

  清廷閉關鎖國,是擔心移民把外面的風氣帶進來。

  吳廷卻無這個擔憂。

  因為,陛下是引領風氣的人。移民們只會把風氣輸入到南洋諸國。

  海船離岸,海關的人揮舞胳膊:

  “老鄉們,一路順風。常回家看看。”

  “發財發財”

  數百人擠在船舷,在岸上揮手的人群里尋找家人的身影。

  類似的現象,在廣州、漳州、福州、潮州、欽州,每個月都有。

  福建人向海而生。

  這是宿命。

短短1年,海關共計發放證件50萬份  代表著50萬個移民去了南洋,為他們的家庭去掙希望。

  同時,

  印刷移民證和澆筑鐵牌讓十幾家相關小工廠開足馬力,忙的昏天暗地。

  李郁不露聲色的定下了一個規則。

  大單歸大廠,小單歸小作坊。

  各衙署必須將瑣碎且金額不大的單子,丟給各地的小作坊,并引為成例,這叫“雨露均沾”。

  在小作坊采購,先款后貨。

  在大廠采購,先貨后款。

  順便,

  在四海金融之下設紙鈔印刷廠,正式推出紙鈔——“吳元”,面值分1元、2元、5元、10元、20元、50元、100元、500元、1000元。

  紙鈔對于帝國經濟的意義之巨大,不言而喻。

  發行紙鈔,基礎是金子一般的信任。

  所以,從一推出就必須打響口碑,但凡民間對紙鈔產生一丁點的“信任瑕疵”,就完了。

  所以,

  李郁很謹慎的在大型工礦、一代爵位頭銜的巨商處先試點。

  巨商群體和國有廠工人群體,是帝國的擁護者和受益者。

  待他們用習慣了紙鈔,再逐步推向民間,困難會少很多。

  不要勸,做就行了。

  老百姓不是傻子,當他們發現紙鈔可以交納田稅、購買煤球、磚瓦、鹽巴、布匹,使用場景越來越廣闊時,他們自然而然就接受了。

  推行紙鈔,需穩扎穩打,絕不能用訓令推行。

  水利署署長黃文運回來了,人瘦了許多。

  整體無礙,局部發生了潰堤。洪水淹了江蘇里下河地區的2個縣,徐州的1個縣,安徽泗州的2個縣。

  治河,提上了日程。

  吳皇宮東側的金雞湖畔,高官云集,圍觀者眾。

  “陛下駕到。”

  “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郁言簡意賅:

  “黃河一定要治,一千年也要治,而且要一勞永逸從根子上解決問題。”

  “諸位大才,開始演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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