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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后果很嚴重,相當于在精神上,刨了大清的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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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機推薦:

  當晚,李郁坐鎮中軍大帳內。

  冷靜的口授軍令:

  “連夜趕制2天的干糧,分發到每個士兵。”

  “將營中傷兵、病號撤進常州府。”

  “將無錫縣以西所有兵力,包括城防民兵,全部調到我這。他們不必攜帶糧食和火炮,只需攜帶武器輕裝行軍。最遲后天清晨之前,未至者隊長以上皆斬。”

  “李小五,雨花臺就交給你了,江寧清軍若是出城趁火打劫,就給我釘死他們。近衛軍團撥給你一個營,加上民兵一個營,還有20門炮,輜重營所有的水泥。”

  李小五嚴肅的接受了命令。

  雨花臺若有失,大軍腹背受敵就完了。

  他準備用水泥在山腳下修筑防御工事,在雨花臺制高點炮火的支援下,攔住出城清軍。

  “今晚,輜重隊和炮兵先行,在板橋一帶構筑工事,要快。”

  “派人去崇明島通知劉武,速將三分之二的主力戰船全部調過來,一定要帶上運輸船隊,多備火藥和干糧。”

  “通知趙二虎,停止挖掘地道,入口暫時封存,待后再用。”

  “派人回蘇州府,將最新消息告知杜仁、范京還有三位夫人,小心應變,必要時可便宜行事。”

  “派快馬通知駐扎在常熟江邊的李二狗龍騎兵部,小心江北的索倫兵趁火打劫,使我首尾不能相顧。”

  “傳令下去,全師早早歇息,四更全體拔營南下。”

  每口授一道軍令,帳中的傳令兵就少一個。

  望著最后一個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傳令兵,李郁手書一封,封上火漆。

  “此信,務必親手交給楊云嬌。”

  “遵命。”

  傳令兵雙手接過,出帳后飛身上馬離去。

這份密信,是讓楊云嬌調動內政部的人手,監視降官的言行舉動,包括原知府黃文運、原知縣張有道、黎元五等人,還有范家  李家軍陡遇巨大危機,恰好是一塊試金石!

  人心不可測,除非遇上事。

  李郁望著空蕩蕩的帥帳,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去見王六了。

  王六是個優秀的礦工首領,這一點毫無疑問。

  他坦率的告訴李郁,自己以徽州煤礦為基地已經發展了2000多人。

  其中一半是挖礦的,另一半是流民、匠人、山民等等。

  婦孺反而不多,僅有300多人。

  大約是因為這些人大多窮困,孑然一身吧。

  以上信息和劉千派遣的暗樁所傳回的情報,基本相符!說明他暫無二心。

  “和官兵交手了嗎?”

  “主公,屬下在礦區周邊修筑了營寨壁壘,徽州綠營戰力孱弱未曾主動進攻。”

  “煤炭產量如何?”

  “絕不亞于長興煤礦,而且煤層淺、質量高。我出手了一部分,換成了糧食鹽巴和衣物。其余的都露天儲存,等您的安排。”

  “很好。”

  李郁沒有吭聲,待打完眼前最艱苦的這一仗后。

  他考慮在皖南當涂縣城以北(今天的馬鞍山),大開鐵礦。

  馬鞍山鐵礦,是長三角地區唯一的巨型鐵礦。

  在李郁的計劃當中要在此地建成完備的李氏重工業,優點很明顯:

  靠長江,運輸便利。

  就近開采鐵礦石,便利!

  背靠江寧,生活便利!

  當涂縣城、江寧城、還有長江制水權在手,此地安全無虞。

  安徽煤礦資源豐富,壽州的八公山煤礦(今淮南)是整個華東地區最大的煤礦。

  只不過在江北,李家軍暫時還夠不著。

  不過沒關系,將皖南池州和銅陵的煤礦開采出來通過長江水運,也足夠麾下鋼鐵產業的需求了。

  作為一個穿越人士,李郁深知后世的一個不入流鄉鎮鋼鐵廠,放到這個時代都是帝國精華!

  江南起家,只要能站穩腳跟,后期潛力無窮。

  但是光有江浙的錢糧,是撐不起強大軍隊的。整合安徽,就接近完美地盤了。

  按照李郁的戰略設想,取江南之錢糧,安徽之煤鐵,再吸納蘇皖北部的兵源,

  用后世創業圈時髦的話講,擁有了充沛的私域流量,打造完美閉環!

  蘇皖兩省北部都屬于“傳統創業區”,誕生過許多的帝王將相,盛產悍將悍卒。

  大清朝每年治河的一半經費,都投入在這個區域。

  此時,黃河是從江蘇北部入海,走的是淮河古道。咸豐年間決堤大改道,才走了山東入海。

  不是因為皇上心善,而是因為害怕。

  黃河每決堤一次,創業區就會涌現一批白手起家、一呼百應的梟雄。

  朱重八的破碗一摔,天下就四分五裂。

  劉邦的嫂子一刮鍋底,阿房宮就要冒煙。

  以上戰略構想很完美!

  然而前提是打贏眼前這一仗,全殲京師八旗!

  當晚,王六星夜離開。

  李郁給他的任務是,在皖南起事,不必攻打州縣城池,只要洗劫官府的征糧運糧隊伍。

  京旗的糧草必定是由池州府太平府供應。

  只要王六帶人鬧騰開來,劫殺下鄉衙役,燒幾家士紳,再時不時的在官道搶一波,就算是間接支援了戰事。

  另外,

  李郁還叮囑了他一件事。

  若是自己擊潰了京旗,那他就帶上全部人馬,劫殺沿途潰散旗丁,最大限度的讓乾隆心痛。

  成年旗丁不是莊稼,一年兩熟。只要多割上幾茬,清廷自己就要慌了。

  稍稍歇息了2個時辰,親衛就入帳稟報。

  大軍開拔了!

  全營沉默,除軍官發號施令外,其余人全部緘口不言,打著火把一隊隊的南下了。

  太陽升起時,全軍已然抵達板橋地區。實際上也就走了15里路,沒多遠。

  南邊的官道,

  2騎狂奔而來,斥候來不及下馬就大聲說道:

  “報八旗大軍已進入太平府,此刻預計已抵達當涂縣。”

  “數量?裝備?何人統帥?”

  “人數過萬,裝備以火器為主,火炮很多,暫時沒有發現騎兵。主將為富察.明亮。”

  京城,乾隆再次召見了馬忠義。

  面對這個跪地不起的臣子,他平靜的觀察了一會,才開口了:

  “抬起頭來,你恨朕嗎?”

  “皇上”

  馬忠義又是熱淚滿面,委屈之情溢于言表。

  “起來吧,朕告訴你,人這輩子不能太順。多遭遇些挫折是好的,你才會反思,才會成熟。朕瞧出來了,關外的風雪磨礪了你這柄利劍,朕準備起用你”

  “起用你去剿賊,敢嗎?”

  “皇上,奴才一定親手砍下李逆的首級。”

  乾隆突然笑了,笑的很復雜:

  “不,朕讓伱去陜西,擔任漢中鎮總兵。”

  馬忠義一愣,隨即說道:

  “皇上是想讓奴才整軍對付白蓮教匪?”

  “對,朕觀你眉眼中有殺氣,就去做個武官吧,我大清最重軍功,好好干,日后未必不能出將入相。”

  “奴才一定粉身碎骨,以報皇恩。”

  乾隆撐著椅子扶手,慢悠悠起身:“隨朕進來吧。”

  內室的墻上,

  掛著一幅巨大的大清帝國全域輿圖。乾隆找到了漢中府的位置,背對著馬忠義問道:

  “告訴朕,你看到了什么?”

  馬忠義掃視地圖,低聲說道:

  “奇襲鄖陽。”

  乾隆緩緩轉過身,突然放聲大笑。

  馬忠義不知何意,但是也知道這是好事,于是跟著笑。

  君臣的笑聲傳到殿外,總管太監秦駟聽見了,低頭不語。

  作為距離皇上最近的人,他是比較能揣測皇帝心思的。

  阿桂雖是十全帥才,大清的救火隊長。可已位極人臣,沒法再進一步了。

  倘若再立下不世軍功,還能賞什么?

  乾隆并不懷疑阿桂的忠誠,可作為皇帝,制約權臣是一種血脈本能。

  朝廷缺乏年輕,銳氣十足的將軍。

  福康安死在江蘇,明瑞死于征緬,如今的朝廷里,除了海蘭察、富察明亮、符合圣心的年輕將官寥寥無幾。

  福長安太稚嫩,距離歷練出來還早。

  和珅是寵臣、干臣,但不可能授予兵權。

  至于漢人將官,不在考慮其列。

  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如今的馬忠義,就是廖化。

  江寧城南20余里的板橋一帶。

  李郁精神飽滿,開始排兵布陣。

  此處地勢平坦,因為小河上有座石板橋而得名。

  靠河的村子,早已空無一人。

  百姓們都跑了,躲避兵災。只留下了幾個年過七旬的老漢作為守村人。

年輕青壯會被拉壯丁,年輕媳婦會被  老漢們活到了這個年齡,已無所畏懼了。

  賊又如何,官兵又如何?

  70多歲的老頭子眼神渾濁,干枯如同樹皮,默然的看著過兵。他們要為全村人看著不動產,待戰事結束再通知村里鄉親回來。

  李家軍也不至于為難他們,找了間堅固屋子,讓他們待著。

  給點食物淡水,隨后把屋門鎖起來。

  趕走是不可能的,除非把他們變成尸體拖走。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吧!

  人老耳聾,說不定只當炮聲是過年!

  李郁騎在馬上,到處巡視陣地。

  正面寬度大致是4里,沒有挖深壕,一挖就積水,地下水位太高。只是壘起了簡單的月匈墻。

  火炮之間的橫向間距在20米,防止殉爆。

  前方是四層土袋壘起來的環形工事,可以抵御實心炮彈的部分傷害。

  藥包、炮彈,放在火炮正后方20米處。

  “你,過來。”

  “主公有何吩咐?”

  “把12磅炮拉到兩側去,斜著打。”

  “啊?”

  炮營營指揮使的思維明顯跟不上了,陷入了困惑,周圍的幾個炮兵軍官也圍了過來。

  李郁抽出佩劍,在泥地上畫簡易示意圖。

  “在陣地兩翼布置炮位,對角線轟擊,對于敵人步兵的殺傷效果最好。明白了嗎?”

  “主公英明。”

  于是,炮兵和輜重兵又開始忙碌,將火炮套上騾馬,拉到兩翼去。

  兀思買一路狂奔來了,到了跟前戰馬一聲嘶鳴,前蹄騰空,硬生生的抱死剎車,還沒翻車。

  動作十分的瀟灑!引起一片驚呼。

  李郁冷冷的問了一句:

  “不怕摔骨折?”

  “嘿嘿,沒事。咱蒙古草原長大的漢子,最擅長治跌打損傷。”

  “所以叫蒙古大夫?”

  眾人哈哈大笑,算是緩解了戰前緊張情緒。

  兀思買尷尬的問道:

  “主公,我部輕騎兵營當做些什么?”

  “在陣后4里尋一處林子,駐扎待命。”

  “啊?”

  “若是江寧清軍攻陷了雨花臺,你就回防拼死攔截住他們。千萬不能讓清軍出現在我的身后。”

  “遵命。”

  “還有,如果主力擊潰了京旗,我會下令讓你截殺逃敵的。到時候,你給我沿著長江一路追殺,追不到銅陵不許收兵。”

  “主公放心。”

  慢慢的,太陽出來了。

  農歷六月,江南的夏季令人畏懼。

  這還幸虧是小冰河時期的尾巴,否則會更熱。

  整個陣地,只有少數區域搭起了帳篷,主要是軍官指揮所,還有存放火藥處。

  炮手是真的害怕黑火藥被曬爆了。

  一時來不及搭帳篷的,也會起碼找塊油紙布蓋起來,避免直曬,還有不敢密集堆放,通風散熱。

  夏季軍服配套的斗笠,倒是很實用。

  李郁雖然有些遺憾,覺得顏值有虧。

  可瞧瞧帶著大檐帽直流汗的軍官,還是忍住了吐槽。

  “多調人手,幫助后勤搭簡易帳篷。借助樹木搭建,四周通風,頭頂遮陽就行了。”

  “對了,把趙二虎找來。”

  不一會,武裝民兵副總隊長趙二虎來了。

  身后背著一支燧發槍,腰里掛著一支短手銃,一柄佩刀。

  單膝跪地:

  “主公,屬下請率民兵打頭陣。”

  李郁笑了,欣慰他有如此覺悟:

  “勇氣可嘉。對了,你部裝備的火槍是什么情況?”

  “三分之二換裝了燧發槍,三分之一還是火繩槍。”

  “滑膛還是線膛?”

  “都是滑膛槍。”

  “和京師火器營正面對轟,敢嗎?”

  “屬下求之不得。”

  “你回去做好士氣動員,第一仗務必打好,站在第一排所有活下來的人,戰后全部升任隊長。”

  列隊射擊,有個浪漫的名字叫“排隊槍斃”。

  能活下來的人,勇氣和經驗都獲得了飛升,新兵也蛻變成了老兵。

  而站在第一排能活下來的,還需要有運氣女神的眷顧。

  數千民兵,將悲壯勇敢的頂上去。

  “淮生,挑選500名裝備線膛槍米尼彈的老兵,屆時站在最前面先敵射擊,距離90丈時開始射擊,30丈時后撤。”

  “遵命。不過萬一京旗不配合,不愿意出戰呢?”

  “那他們就會先輸掉氣勢。除非清軍主將不在乎士氣,還有他的前途。放心吧,我有的是辦法刺激京旗出戰。”

  林淮生也笑了:

  “自詡八旗精銳,結果到了這江南平原,卻不敢和咱們面對面的玩槍。主公說的對,清軍主將如果不敢野戰,就約等于在精神上,刨了大清的祖墳。”

  李郁端起一碗酸梅湯,猛喝一口,打了個飽嗝:

  “論算計,我真沒怕過誰。”

  50里外,

  大隊京旗正在行軍,包含火器營7000人,西山健銳營3000人,另有民夫綠營3000余人擔任后勤輜重。

  統兵的富察.明亮,乃是都統富察.廣成之子,孝賢純皇后及大學士傅恒之侄。

  換句話說,他是福康安的堂兄。

  而福康安的首級還在李郁手里,屬于后備的刺激措施之一,以堂弟之首級,挑釁堂兄。

  如果這還不夠的話,就只能被迫上終極大招了。

  瘋狂的羞辱乾隆,還有已逝的孝賢純皇后。

  在大清朝這種皇權至上,一辱皇族就死罪的時代,自己有一百種辦法讓清軍從主將到普通旗丁全員暴走。

  這么說吧,拿捏軟肋,李郁是專業的。

  八旗大軍隊列中。

  明亮騎在一匹黃驃馬上,汗如雨下,抱怨道:

  “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可我覺得還不如京郊的張家口。”

  一旁伺候的家生奴才,親兵隊長立即接話道:

  “主子說的是,這都是窮漢子們編出來的話,當不得真。”

  “哦?”

  “主子您想吶,江南平地多,水田多,打糧食就多。窮漢子們覺得有飯吃的地方,都是天堂。何況還能下河撈點魚蝦螺絲,也算見葷腥了。”

  明亮點點頭,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

  吃飽飯,是第一需求。

  而他是貴人,自然不會想到這些事。

  “若不是軍情緊急,本官和上萬旗丁絕不會在這種天氣南下。等進了江寧城,本官定要當面問問李制臺,他在更南邊的廣州是怎么熬過夏天的?”

  親兵隊長賤笑道:

  “主子有所不知,奴才聽說那廣州城一到夏天,出門都不穿,衣服!”

  明亮差點從馬上摔下來,笑罵道:

  “你個狗才,盡胡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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