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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果然一個男人的氣質好不好,主要看錢多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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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密斯在南洋混的不錯,從這個水手長羨慕的表情里就看的出來。

  “安偉基?好名字,你是南洋討生活的漢人?”

  “是,小人祖籍胡建,前明的時候祖先渡海避災去的呂宋島。”

  李郁示意他摘下帽子。

  果然,是個假辮子,縫在瓜皮帽后面的。

  再看頭皮,更加確定這是個貨真價實的海外子民。

  “這是史密斯船長給您的信。”

  英文書信,好在李家軍麾下有個扛過洋槍的南洋女子張筱妹可以做翻譯。

  李郁讀完信,又詢問了一些關于南洋,尤其是呂宋島周邊的勢力分布。

  才打發他下去歇息。

  胡靈兒端著銅盆來了:“夫君,燙燙腳吧。”

  于是,李郁一邊燙腳,一邊快速繪制了簡易呂宋島周邊地圖。

  在一側寫下“鄭氏呂宋王國”,又標注了一處地名,金門府(馬尼拉),都城。

  在呂宋王國的西南側,標注了一國蘇祿,并注明了兩國乃是處于敵對關系。

  胡靈兒好奇的拿過,只看了一眼就詢問道:

  “呂宋鄭氏,可是前明國姓爺的后人?”

  “正是。”

  “夫君有所圖?”

  “太遙遠了,我只是順手繪制一下而已。史密斯這個愛爾蘭農夫想和我做點海上小買賣,交易地點就定在松江府金山縣,我覺得挺好。哦我忘了,你不認識史密斯這個人。”

  “妾身知道,聽云嬌姐姐講過。”

  李郁笑了,沒想到這倆女人走的這么近。

  如此甚好,后院不擔心起火了,以后的幸福日子,也越來越有盼頭了。

  說到這里,胡靈兒突然詢問:

  “近期是否要準備讓云嬌姐,和韋秀過門?”

  “好,簡單準備個儀式。”

  胡靈兒點頭應承,作為正妻,這事是她的職責。

  若是關系不好,她甚至可以兩頂小轎把人從后門抬進來,跪著給自己敬茶,就算是辦過儀式了。

  “這幾日,你就悄悄搬到西山島去,對外別聲張。”

  “夫君是擔憂李家堡不安全?”

  “以防萬一吧,李家堡畢竟太小,防御能力有限。伱若是常住這里,我做事不安心。”

  “妾身明日就搬。”

  胡靈兒心里還是有些開心的,被人在意的感覺很幸福。

  親衛突然叩門,低聲說道:

  “主公,云南有訪客。”

  “誰?”

  “說是故人黃生,帶著一隊馬幫來了,風塵仆仆。”

  胡靈兒捂著嘴笑道:“夫君,這算是好事成雙吧?”

  李郁本想不擦腳,把拖鞋反過來穿,再把褲管挽起來一只,如此出門見客。

  轉念一想,不能讓那廝驕傲!

  于是慢悠悠的擦干腳,穿好靴子,掛上佩劍。

  在一隊護衛的簇擁下,走上了堡墻。

  外面,馬鈴聲陣陣。

  隱約有50匹規模,兩側的馱包里都塞得滿滿當當。

  一個曬得黝黑的漢子,正在東張西望。

  看氣質,比以前自信多了。

  果然男人的氣質好不好,主要看錢多不多。

  和長相真沒什么關系!

  只配摘棉花的尼哥,掛上一條5兩金鏈子,4顆寶石戒指后,就顯得高雅多了,甚至可以上臺做說唱藝術家。

  伴隨他們同來的,還有吳縣的一些弓手,警惕心十足。

  見確實是李家堡的客人,收了車馬費后就笑嘻嘻的走了。

  黃生這種規模的馬幫穿縣過境,很容易引起地方官府的警惕。

  這一路上,若不是金錢開道,早就被關卡截住了。

  “李爺好,許久不見,黃某人甚是想念。”

  李郁一笑,心想你是想念那筆尾款吧,一時間竟然有些心痛!

  老賴心態!

  “諸位弟兄,快來見過李爺。”

  呼啦啦,大幾十號漢子單膝跪地。

  看發型就知道,都挺有個性的,主打一個不服。

  按照當初的協議,黃生拉來西南山民,就能拿走銀子。

  李郁只是稍微掃了一圈,就知道這買賣不虧。

  大手一揮:

  “來人啦,安排一下,都換新衣,上好酒菜,費用我付。”

  黃生也笑嘻嘻的從馱包里掏出一塊羊脂般的璞玉,說道:

  “李爺大婚,這是在下的賀禮。”

  早有護衛接過玉石,李郁仔細觀察了幾眼。

  突然問道:“這東西,你還有多少?”

  “有一些,但不多。馱包里主要是藥材,香料。這一路穿越4省20府,若是沒有商隊的名頭,早被官兵拿了。”

  “這倒也是。你帶來的這幫弟兄,一看就很危險。”

  “他們都是橫斷山脈下來的山民,想多掙點銀子托人送回去貼補家用。”

  “巧了,我就是銀子多。”

  李郁的這一番豪橫話,惹得在場的人都笑了。

  接風宴過了,他拉過黃生,躲到一旁:

  “玉石什么價格?哪兒弄的?”

  “老緬那山里多的是,普通成色的不算貴,但是運出來有難度。”

  “難在何處?”

  “山道難行,全靠馱馬和人力。還有就是本地土司武裝阻攔。”

  李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低聲說道:

  “想不想做一筆大買賣?關于玉石的。”

  黃生能說啥呢,自然是你說啥都對。

  做人,總不能和銀子過不去吧?

  這一趟,按照當初的承諾,黃生拿走了1萬兩(人頭返現費),8000兩(馱馬連同所載貨物),以及2000兩(玉石定金)。

  總之,他是信心滿滿的來,迷迷糊糊的走。

  來時烏泱泱一大趟人,走的時候只有十幾人。

  只能說,銀子的魅力太大。

  李郁太懂人心,在次日把眾人帶到一個庫房。

  庫房里點了足足20盞燈,紅綢子拉開,白花花的銀錠堆到了屋頂。

  又用海妖唱歌一般的嗓音,告訴這些眼珠子凸出的山民:

  “我覺得以你們的身手,都應該過上三五間瓦屋,幾十畝水田的日子。”

  “替我砍人,我給你們發錢。砍的越多,發的越多。”

  “怎么樣?”

  眾人還能說啥呢,這個決定做的一點都不艱難。

  說句心里話,若不是堡內有那么多的護衛,而且人手一桿火槍、一柄短劍。

  今天,指定把你小子給洗了。

  扛走這一屋子的“小可愛”,回橫斷山脈過美好日子。

  這一點,李郁很懂。

  所以他在嘚瑟之前,先調來了東山團練一部。

  先秀武力,再秀財富。

  省的給這些漢子造成誤解,做出一些失心瘋吃大戶的事,就不美了。

  后面,又帶著這些人參觀了戰船。

  吹噓了一通“此炮一開,糜爛數十里,山崩地裂。”

  這些滇民看自己的眼神終于產生了質的變化。

  不再是看“土財主暴發戶”的眼神,而是看“帶頭大哥”的眼神。

  這就對了嘛。

  然后扔到西山島,編為山地火槍隊,兩隊。

  一半人裝備制式燧發槍,另外一半人裝備短管霰彈燧發槍。

  彎刀,每人一柄。

  匕首,每人一把。

  一些人還索要了繩索,弓弩,皆得滿足。

  不穿軍服,不發軍靴,省的束縛了他們。

  光腳爬樹如履平地,可穿上鞋子就變得笨手笨腳。

  在李郁的好心建議下,這些人還把辮子給割了,換來了2兩賞銀,1壇子好酒。

  江南的山,在這些人眼中都如同兒戲一般。

  不過,浙北、皖南皆有山地。

  用專業的人,干專業的事,他們很快就能派上用途。

  這一點,楊云嬌最有體會,自己的夫君從不做賠本買賣。

  每一份投資,都要十倍奉還。

  每一個荒誕舉動,日后都要百倍“正名”。

  比如前兩日,見湖水里的大白鵝羽毛整潔,他就嘿嘿笑著薅走了兩根巴掌長的羽毛。

  在場的胡靈兒不解,楊云嬌卻是刷的臉色通紅。

  “云嬌姐,你怎么臉紅了?”

  “哦,今日氣溫攀升,有些燥熱。”

  “是嗎?”

  胡靈兒疑惑,你皮襖裹得那么緊,真熱?

  見她如此單純,楊云嬌附耳嘀咕了兩句,于是又紅了一張臉。

  當晚,藝術生再得一分!

  李郁在酣戰,200里外的黃浦江也即將迎來一場血戰!

  下午時分,清軍爆發出陣陣歡呼。

  黃浦江面,大批戰船趕到,白帆如云,遮天蔽日。蘇松鎮總兵把麾下所有主力戰船全部帶來了。

  福康安滿意的點點頭,這態度就很好嘛。

  上司一聲令下,下級就全力以赴,不打折扣,寧可做過了,也不少做。

  這種人的前程,若是再懂一些“土特產原理”,一定很遠大!

  過了一會,有小舢板靠岸,下來一個黑瘦漢子。

  全身甲胄,撲通跪在泥灘上:

  “蘇松鎮總兵劉世豪參見撫臺,參見軍門。”

  “劉總兵請起,軍情緊急,讓你的人開炮轟平鎮子。”

  “嗻。”

  劉世豪狼狽的起身,口授命令。

  這一刻,福康安心想,周亞夫細柳營不跪皇帝的故事,八成是假的。

  甲胄在身不能跪拜,分明是借口。

  若是臣子真心忠誠,那無論什么情況都是可以跪拜的。

  過于強調客觀因素的奴才,就不是好奴才!

  劉世豪的親兵,跑到了岸邊一處坡上,開始打旗語。

  江面上的戰艦,也打旗語回應。

  不一會,震耳欲聾的炮聲響起,黃浦江從未這么熱鬧過,水柱騰起。

  足足半個時辰,劉世豪尷尬的發現,

  炮彈要么打在江中,要么被土堤壩擋住,甚至有些越過鎮子打到了兩軍中間。

  一具清軍尸體,被炮彈打的彈跳了起來。

  這可真是死不瞑目!

  南云升急了:“劉世豪,這是怎么回事?”

  “軍門,流賊當中有精通炮術之僚。他們選的這個鎮子角度刁鉆,恰好處于戰船火炮的死角。”

  “打不著?”

  “絕對打不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劉世豪暗自叫苦,軍門你是步兵出身,你根本不懂炮。

  再打下去,就是把銀子扔進黃浦江。

  幸好福康安開口了:

  “這不怪你,卸下火炮吧,拉上岸正面轟。哼,一群烏合之眾,自以為聰明,卻不知關門打狗。”

  南云升眼睛也亮了,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一時間,他也對福康安敬畏有加。

  原本覺得他是個年輕的八旗親貴,只是投胎本事高,現在看來戰場經驗很豐富。

  “南軍門,本官在金川親歷過的炮戰,一天就是上萬發炮彈。”福康安突然來了一句。

  布置在土堤的瞭望哨,報告了這個消息。

  蘇松鎮的戰船,在數里外找到了一處地點,開始靠岸。

  卸下并搬運火炮,是個體力活兒,需要大量的人手,和時間。

  清軍沒有吊車、滑輪組,只能靠堆人力。

  上千斤重的火炮,要從甲板拖到岸上,屬實困難。

  跳板沒撐住,咔嚓斷了。火炮掉下去了,水手也掉下去了十幾人,狼狽不堪。

  劉世豪氣的直罵人,這可都是重資產啊。丟了,是很難交代的。

  他一咬牙下令:“沖灘,擱淺卸炮。”

  這樣一來,卸炮的風險就大大降低。

  借助其余船只的牽引,沖灘擱淺的戰船依舊可以離開。

  “等官兵把炮布置到位了再進攻,我們就吃虧了。”

  “是啊,那能怎么辦?”

  “激將法,讓他們繼續進攻,消耗銳氣。”

  劉武想到了一個缺德的計策,借鑒了私下售賣那些抹黑乾隆,抹黑大清的書的思路。

  一支長桿,悄然豎起在鎮子口。

  清軍看傻了,桿子吊著一塊長條幡,上寫著“福康安你爹死了”。

  過了一會,又換了條幡,寫著“乾隆,老而不死是為賊也”。

  這一下,福康安沒法淡定了。

  表情猙獰,扭曲。你罵我野爹還行,罵親爹絕對不行。

  他拔出佩刀:

  “撫標、提標所有人一起上。沒有大炮,一樣破陣,將這股流賊全部殲滅,碎尸萬段。”

  “挑選箭術好手,伺機射殺流賊。”

  火炮未到位,就全軍出擊,看似不理智,實際很理智。

  這并不是單純的軍事問題,而是正治問題!

  江南綠營發狂了,提督南云升痛罵許久,抽刀叫囂親自帶隊沖鋒。

  副將,參將,游擊一大票武官表現的更夸張,捶月匈頓足,有的臉色通紅,有的痛哭流涕,還有的舉著刀虛空劈砍。

  為人臣者在這種關頭,容不得一絲猶豫。

  現在哭的不慘,過后保證你全家都要哭的很慘。

  李二狗在千里鏡里瞧的真切,困惑地問道:

  “劉叔,他們都怎么了?吃錯蘑菇了嗎?”

  劉武嘿嘿一笑:

  “我是跟主公學的,《三十六計》沒寫的第三十七計,非常高深,涉及了很多學問,一般人聽不懂的。”

  李二狗嘴角抽抽,終究是沒有接話。

  放棄好奇,放棄求知欲,憋死你個鳥貨。

  他撿起一旁的燧發槍,走了。

  一拳打空,無人捧場的劉武,心里十分的難受。

  這就好比,好事行了一半,突然被人踹下去了,渾身難受的緊,想刀人。

  “小小年齡不學好,情商太低,以后有你吃虧的時候。”

  他恨恨的走到炮兵陣地,去叮囑一會的炮擊策略。

  鎮子里有水井,有吃食,被包圍了也不慌。

  所有人都沒料到,這一仗的兇險。

  “你們幾個,隨時準備給前面的弟兄補充鉛彈,火藥。”

  “還有你,記得給火炮降溫。”

  “還有多余的火槍嗎?全部裝填好,送到前面弟兄備用。”

  “屋頂上的弟兄們,注意防箭。”

  屋頂的火槍手都是李家軍精銳,自然要珍惜。

  他們像印染作坊曬布一樣,把集鎮里的布匹橫拉遮擋在頭頂。

  目的是,阻擋拋射落下來的箭矢。

  春秋戰國時期,就有類似的守城戰法。

  眾人各司其職,靜靜的等候清軍的到來。

  戰鼓聲,越來越緊,清軍的旗幟也逐漸前移。

  “官兵被我們惹毛了。他們這是要玩命了。”

  “玩唄,就看誰命硬了。”

  李二狗在第一道防線,炮兵則是劉武在親自指揮。

  清軍的鋒線,已經到了3里之內。

  “開炮。”

  四門6磅炮,猛的向后一退。

  四發三中,效果不錯,清軍陣型被犁開了小小波浪。

  他們隨即也反應了過來,不顧陣型,開始全速奔跑。

  6000人一起怒吼著沖鋒,氣勢也頗為驚人。

  這種時候,拼的就是火力密度和兵勇數量了,屬于數學范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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