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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清風寨對峙,蠻女不按套路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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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機推薦:

  實際上,何止30年,100年也用不完。

  對于目前的西山鐵廠來講,李家巷鐵礦屬于高配。

  品味不算太好,但儲量絕對足夠。

  “好,好,甄老爺的心意,我領了。說起來,維格堂和甄家還有一段淵源。咱們是故交哇。”

  李郁突然的示好,

  讓管家的骨頭都輕了幾分,一連的稱是。

  “坐。”

  “跟我講講,李家巷鐵礦目前是個什么情況?”

  “500多礦工,鐵礦石就地加工,再賣毛鐵,一年有個5萬兩利潤。縣衙的老爺,年底分一股。”

  “你們冶鐵的技術怎么樣?”

  “就用石灰石啥的,胡亂煉出毛鐵,能打農具啥的就行了。”

  李郁一愣,反問道:

  “石灰石?”

  “對,咱們這邊盛產石灰石。”

  李郁笑的很開心:

  “回去告訴甄老爺,鐵礦的一半,我笑納了。以后,都是一家人,有銀子一起賺。”

  “哎。”

  管家腳步輕快的走了,

  他感覺是祖先保佑,今日逃過了一劫。

  卻不知,他給李郁帶來了多大的驚喜。

  鐵礦?石灰石礦?

  這都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好東西啊。

  “老爺,王六,趙二虎求見。”

  “嗯。”

  兩人進來,都抱拳行禮。

  “何事?”

  “天氣有變化,夜里很可能會下雨。我們想著可以爆破了。”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你們放手去做,不必問我。”

  “謝謝李爺。”

  “你們知道,附近哪兒有石灰石礦嗎?”

  王六一愣,

  隨即回答道:

  “往南就是,那東西不值錢。咱這多的是。”

  “好,去吧。”

  傍晚,

  連續三聲劇烈爆炸,山的一側齊刷刷的坍塌。

  沒一會,

  大雨也如期而至,壓制住了灰塵。

  礦工們歡呼,冒雨挖出了樣品。

  黑色的煤層,清晰可見。

  王六終于松了一口氣,差事沒有辦砸。

  李郁拍拍他的肩頭:

  “明日起,全力挖掘豎井,盡量弄的堅固些。”

  “我要煤,可我也想要弟兄們好好活著。”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

  在場的上百礦工都紅了眼眶。

  這樣的老板,到哪兒找啊。

  往后的日子,終于有盼頭了。

  5天后,

  坑道主體完工,正式進入了開采步驟。

  每隔1丈就有大圓木支撐,有油燈照明的坑道,給了礦工們極大的安全感。

  一筐筐煤塊,集中到豎井下。

  上面的吊車,就開始啟動。

  為了增加效率,吊車起運是李郁的主意。

  笨重的畜力吊車,靠幾個絞盤發力。

  騾子一圈圈的往前走,鋼絲繩就吱嘎吱嘎的牽引著煤筐子上升。

  這可比人力效率高多了。

  一次能拉大幾百斤煤塊。

  李郁覺得,

  吊車技術成熟后,還可以用在船上。

  用于專門運輸重炮,上下船。

  還有麾下的碼頭,也可以安裝吊車。

  而洗煤,加工,也轉移到了長興縣。

  直接將成品裝船,

  走水路,直達蘇州府城。

  考慮到一些潛在風險,李郁沒有在湖州府推廣煤餅生意。

  甚至近在咫尺的長興縣,

  都沒有銷售煤餅。

  他擔心,引來不必要的注意力。

  經營一個蘇州府,就讓他夠頭疼的了。

  再在湖州府搞鉛彈和銀彈攻勢,玩不轉。

  離開前,

  他還去了南邊的石灰石礦考察。

  幾個礦工一頓挖,就看到了原始的石灰石。

  他捧著一塊石灰巖,解釋道:

  “加熱,煅燒,就成了生石灰。”

  “生石灰若是泡水,就成了熟石灰,可以作為蓋房子的黏合劑。”

  “最重要的是,我們可以生產水泥了。”

  劉千,劉武,還有李小五都一愣,

  不知道李郁口中的水泥,是什么東西?

  “此物一旦大規模生產,就可以筑城,筑堡壘。堅固無比,不怕風雨,不怕泡水,炮彈打在上面,也僅僅是皮外傷。”

  “如此神奇的泥?如何制作。”

  李郁笑而不語,吩咐人挖掘了一些石灰石帶走。

  回到西山島,

  他會讓楊云嬌著手,試驗配比。

  石灰石,砂巖(或黏土),礦渣(或鐵粉)。

  以上三種原料,就可以生產水泥。

  根據地區的不同,會有一些細微的調整。

  比如把后面兩樣換成石英砂,鐵粉等等。

  但是,最關鍵,用量最大的原料,是石灰石。

  石灰石才是臺柱子,

  沒有它,

  就沒法唱這臺大戲。

  李郁最興奮的是,這三樣原料他都湊齊了。

  西山鐵廠,有的是礦渣,鐵粉。

  砂巖,長興縣有。

  黏土,蘇州府吳縣有。

  而水泥行業又是高耗能行業,離不開海量的煤炭。

  巧了,爺也有。

  小規模的水泥生產,沒有太大意義。

  如今,

  依照麾下地盤,就可以大規模生產水泥。

  從而可以實現快速筑城,還有各類基建。

  坐在船艙內,

  李郁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因為,

  他終于實現了一個閉環的簡陋工業鏈。

  煤鐵復合體,

  以及在此基礎上的衍生產業,水泥廠。

  誤打誤撞,竟然湊齊了造反的三板斧。

  水泥堡壘,火槍,火炮。

  回到西山島,

  他心情大好,忙了一個通宵。

  把所有事都布置下去后,才休息了。

  300里外,

  徽州府清風寨,一聲慘叫撕開了夜幕。

  韋俊返回寨子后,

  按照李郁所提醒,先找上了二當家的,昌金。

  昌金身高5尺,高原長大的她,非常健壯。

  敢愛敢恨,炮筒脾氣。

  一聽就炸了:

  “我現在就去干掉那個女人。”

  “為了清風寨,為了苗大哥。”

  韋俊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出言阻止。

  而是帶著他的幾個心腹弟兄,悄悄的守在了寨子的門口。

  昌金帶著兩個女匪,

  都是金川逃出來的,徑直走到了寨子的后面。

  剛走到門口,

  就聞到了一股脂粉香味,很好聞。

  兩個山寨的守衛,立即走過來:

  “二當家的,這里不許進。”

  “讓開。”

  “這是大當家的命令。”

  昌金知道,今天不見血是不行了。

  緩緩抽出佩刀:

  “她是要害死山寨所有人的妖孽,讓開。”

  一個護衛想抽刀,手疾眼快的昌金立馬揮刀,砍斷了他的手腕。

  另外一人,撒丫子就跑。

  口中大喊:“來人啦。”

  昌金不管不顧,大踏步走進院落,踢開屋門。

  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從榻上緩緩起身。

  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紗袍,優雅的披上。

  “二當家的,你也是女人。”

  “瞧你的手,都是老繭。瞧你的臉,又黑又紅。”

  昌金沒有暴怒,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是暗樁,誰派你來的?”

  女子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瞬間的詫異,隨即又淡定的坐到梳妝鏡前:

  “你胡說些什么呢?”

  鏡子里,

  一道刀光,暴然驟現。

  女子身首異處,鮮血噴在銅鏡上。

  她做夢也沒想到,

  二當家的,昌金會不按套路出牌。

  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瞪得圓圓。

  停留在腦中的最后一絲想法是,

  蠻女不按套路出牌!

  大意了!

  苗有林,清風寨的大當家。

  曾經的貴州綠營千總,因運糧不利獲罪,主動加入綠林的一條漢子。

  提著一把刀,靴子都沒穿,

  就匆匆趕來,想阻止兩個女人之間的矛盾。

  剛走到門口,

  他就傻了,屋子里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那個令他愛不釋手,驚為天人的女子,首級滾在一邊。

  驚恐的大眼睛,恰好對著自己。

  “你這個瘋子,為什么殺她?”

  “苗大哥,你被她施了妖術。她是探子,要拉這山寨200號人一起下地獄。”

  清風寨的人,

  慢慢的都聚集了過來,表情震驚。

  韋俊躲在后面,他不愿意出面。

  實際上,

  這些人大多是他叫來的。

  目的是,給苗大當家的施加壓力。

  眾怒難違,逼迫他接受這個既成事實。

  屋內,

  兩人的爭吵越來越激烈。

  甚至發展到了舉刀相對的地步,

  這對昔日的亡命鴛鴦,此時為了第三者幾乎要決裂。

  “為了一個女人,你就要把清風寨200號弟兄推入火坑,苗大哥,你走火入魔了。”

  “你不要危言聳聽。”

  “你擄來的這位壓寨夫人,才是一位最好的獵手。她把你的心都獵走了。”

  “放p,我要殺了你。”

  昌金嘩啦,推開窗子,

  指著院子里黑壓壓的人群,吼道:

  “你問問他們,誰會支持你?”

  苗有林環視這些人的眼神,他的瘋狂逐漸平息。

  因為,這些人的眼神里是不滿。

  他已經觸犯了眾怒。

  說起來,

  昌金這個二當家的,在寨子里威信頗高。

  因為,她講義氣,信奉樸素的平均主//義。

  盡可能,

  讓所有人的日子都差不多。

  沉默,令人心悸的沉默。

  突然,苗有林哈哈大笑,扔掉了手里的刀。

  走上前,突然握住了昌金的手。

  “你罵的好,罵醒了我。”

  “想當初,我們從金川一路輾轉拼殺,爬山渡江,殺出重重合圍,才有了今日的清風寨。”

  “我被美色蒙蔽了雙眼,我不該。”

  昌金一下子眼眶紅了,

  她再剛強,畢竟是個女人,消受不了這種真情流露。

  “好了,諸位弟兄,今晚大擺酒宴,為了清風寨。”苗有林豪爽的一揮手。

  一場即將發酵的危機,

  就這樣消失在了陽光下。

  大當家,和二當家的,重新恢復了往日的親近。

  恢復了眾人印象中的神仙匪眷。

  晚宴很熱鬧,光酒水就喝掉了幾十壇子。

  苗有林突然問道:

  “三當家的,你那位朋友愿意賣火器嗎?”

  韋俊尷尬的回答:

  “他沒有一口回絕,愿意少量售賣。”

  “有條件對吧?”

  “嗯,他說如果我們在徽州府混不下去,可以搬到太湖那邊去。”

  “哈,有意思。”

  昌金打圓場: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多個朋友多條路,要是我們哪天在徽州府待不下去了,就拔營去太湖。”

  韋俊尷尬的笑笑。

  苗有林舉起酒碗:

  “三當家的,以后我們要精誠合作。火器的事,就拜托你了。”

  “成。”

  韋俊也端起酒碗,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不知道為何,

  他總覺得苗有林的笑,意味深長。

  清風寨,少了一個女人。

  然而,這個女人提出的購買火器的建議,卻沒有廢棄。

  因為,火器比刀槍好用的道理。

  人人皆知。

  而李郁期待的,清風寨搬遷,成為他的外部觸手之一的計劃,落空了。

  清風寨再次來人,

  找上他的時候,他有些詫異。

  思索了半天后,決定還是售賣一些暫時封存的火繩槍。

  都是打過幾十發的舊槍,不過沒關系。

  韋俊沒來,這讓他心中有些不快。

  打發了杜仁,去談生意。

  所以,

  直接在原來的基礎上,又抬高了價格。

  “25兩一桿火槍?太貴了。”

  “請便。”

  眼看杜仁態度冷淡,兩人尷尬無比。

  “咱們三當家的,韋俊說20兩就可以成交的。”

  “哦,最近鐵漲價了。”

  杜仁是誰,府城知名的訟師,靠的就是口才吃飯。

  區區兩個綠林好漢,怎么是他的對手。

  最終,25兩一桿火繩槍,另外再加5兩,搭配1斤火藥,30枚鉛彈。

  清風寨付出了900兩銀子,

  購買了30支火繩槍,裝在鋪滿稻草的長條木箱里,離開了。

  李郁站在堡內的觀景樓上,

  “阿郁,他們走了。”杜仁道。

  “他們走的哪條路?”

  “來時走的陸路,大約400里。回程,他們準備雇一條小船,走新安江。”

  “說說你的判斷?”

  “你的計策成功了一半,清風寨除掉了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但是拒絕東遷。”

  “看來,那位苗當家的,是個人物。”

  杜仁笑了笑,沒有接話。

  “火繩槍的印記,你都檢查過吧?”

  “我親自一桿桿檢查的。”

  這批火繩槍,臨時在槍管部位加了鋼印。

  打上了廣州八旗槍炮廠的烙印,

  無他,就是想把水攪渾。

  萬一,有火器遺漏到有心人手里,也沒事。

  哦對了,槍托是改成了清軍熟悉的彎把拐杖形狀。

  清廷的火器生產渠道是比較雜的。

  工部,內務府,都統衙門,各地駐防八旗,養心殿造辦處,都有資格生產槍炮。

  沒有統一的形制,也沒有統一的規劃。

  而廣州八旗又以擅長商賈著稱,

  這口黑鍋,他們背著挺合適。

  李郁想了想,

  又鋪開紙筆,給在漕運總督衙門當幕僚的胡師爺,寫了一封信。

  胡師爺閱信后,

  竟然感動的眼眶微紅,心神激蕩。

  沒想到,這位小友還惦記著自己的心頭大事。

  拔掉清風寨,他才有足夠的功勞,回歸本宗,葬入胡氏祖墳。

  “爹爹,何事如此高興?”

  “蘇州府的一位故人,李郁來信了。”

  “莫非是那樁事?”

  “正是,他已經和盤踞祖墳山的那股子悍匪,搭上了關系。快了,快了。”

  “爹爹,你是不是太樂觀了?”

  “和他搭上關系的人,早晚都會翻車的。這小子,手忒黑。”

  胡師爺的女兒沒忍住,噗嗤笑了。

  “爹爹,哪有你這樣背后說別人壞話的。”

  “這哪是壞話,這是對他最好的褒獎。”

  胥江碼頭,

  上百號官差,忙的腳不著地。

  幾十串千響鞭炮,一起點燃。

  于此同時,吹鼓手們也開始加入了噪音大合奏。

  氣派,熱鬧,體面,

  是留給所有人的印象。

  王神仙親自選的吉時,

  胥江園區,正式開業。

  以碼頭為核心區,周圍3000畝地,全部納入園區。

  號稱,要再造一個小蘇州。

  李郁親自做的規劃,而且用20平米的棉布,垂掛在碼頭高處。

  “胥江園區規劃,示意圖。”

  “這園區是個啥東西?”

  “有錢了,就修園子唄。園區就是大號的園子。”

  看客們議論紛紛,

  羨慕的要死,這李大官人真是府城第一奢遮人物。

  知府大人的管家,親自送來賀禮。

  9縣1廳的主官,來了4個。

  胥吏們就不提了,烏泱泱坐了20幾桌。

  府城有點名氣的酒樓,

  大師傅全部來了,現場做菜。

  凡是來乞討的,都賞白面饅頭2個。

  主打的,就是一個與民同樂。

  “李爺,你這個園區,允許所有人來做生意?”

  “對,拎包入住。”

  “何意?”

  “房子,作坊,我都會提前建好。你們直接進駐。”

  一個士紳,指著規劃圖問道:

  “重工業區,在哪兒?”

  李郁指著西面一片空地:“就在這兒,待建。”

  “輕工業區呢?”

  “在那兒,待建。”

  “大眾娛樂區呢?”

  還沒等李郁回答,這位士紳一拍腦殼:

  “我知道了,也待建。”

  哈哈哈哈哈,在場眾人都忍不住笑了。

  李大官人做事,還是這么的靠譜。

  腦子永遠奔跑在腳前面。

  “諸位,不要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其實一眨眼的功夫,也就建成了。我們要展望未來。”

  不過,有人提出了一個問題:

  “租金如何收費?”

  “免費,但是我要抽取生意流水的一成。”

  在場所有商人都驚呆了。

  說真的,這個屬實獅子大開口了。

  “年年如此?不論流水多少?”

  “正是。”

  商人們都忍不住笑了,士紳們笑了。

  李郁仿佛猜透了他們的心思,站起身說道:

  “諸位先別急著罵娘,待會一人一個信封,里面有詳細說明,帶回去仔細看。”

  “若是覺得合適,就去找杜先生詳談。”

  “位置有限,先到先得。”

  燙金的信封,倒是十分闊氣。

  在場有頭有臉的人物,人人有份。

  這些人也沒在意,

  直到帶著酒意,回到府邸拆開后,才大吃一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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