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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名作家毛利奈登場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東京:兔子警官和她的邪惡搭檔

  兩人沖出警署,兼坂孝太郎打車準備去買最近的一班機票。

  毛利奈忽然喊道:“等一下!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這都什么時候了……”

  兼坂孝太郎正想阻攔,卻見毛利奈率先跳上出租車,一拍司機肩膀,報上地名,丟下一句‘你站在此地等我’,就絕塵離開。

  搞什么?!

  兼坂孝太郎口袋里的錢不夠,只能在警署對面的拉面店找了個位置坐下,焦躁不安地等待著。

  一個多小時后,毛利奈回來了。兼坂孝太郎問她去干嘛了,她也不肯說,只說是‘秘密’。

  大概是辦私事去了。

  兼坂孝太郎也沒有多想,他催促著買了機票,希望能在十二點前趕到。

  今天是破案時限的最后一天了。

  或許已經有人提交了答案,得到了獎金,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又或許婚禮提前結束了,眾人都已經散場,東奔西走還是惜敗……

  一路上兼坂孝太郎都焦躁不安,越是臨近目的地,他的心情越是緊張。

  可偏偏時間不等人,他沒工夫躊躇,只顧著趕路。

  兩人連續不斷換乘轉機,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北海道,計程車最終在傍晚停在了北海道警察學院門口。

  解開安全帶時,兼坂孝太郎深吸了一口氣。

  “你真的要說出來嗎?”毛利奈問道。

  “那當然。”兼坂孝太郎推開車門。

  “加油!”毛利奈比了個鼓勵的手勢。

  兼坂孝太郎略感意外,毛利奈在最后關頭竟然沒有勸阻,看樣子她還是能明辨是非的。

  也是時候了,一切都該有個了結。

  兼坂孝太郎下車,整理了一下風衣,腳步匆匆走向禮堂,推開了大門。

  門開的那一刻,所有賓客回過頭,看向兼坂孝太郎。

  他們在最后一天心照不宣地聚集在這里,家們等待著故事最終的結局,名偵探們為了摘得魁首各顯神通,說出了各自的推論。

  新郎和新娘則在臺上等待著,像是背景板人偶。

  無須新婚夫妻開口,挑剔的家們化身評委,一一指出偵探們推理的漏洞。

  前幾日還是好搭檔,今天卻爭得面紅耳赤,互相唾沫橫飛。

  眾人從早爭到晚,沒有一個人拿出關鍵性證據,同樣也沒有一個人的推理能夠服眾。

  臨近傍晚,工作人員開始搭臺,準備新郎新娘的宣誓儀式。

  偵探們已經力竭,好不容易有一兩個人的推理被所有家認可,結果源玉子三兩下就否認了:

  “不存在這種道具,現場也沒有蠟燭融化的痕跡……”

  “很有意思的設想,但是現場也沒有冰塊融化后的水漬,外面雖然在下雨,但禮堂里面是干的……”

  “聽起來是很精巧的詭計,時間不在場證明也很完美,但她的殺人動機是什么?她和巢鴨公寓屠殺案又有什么關聯……”

  時至入夜,觀眾席已然鴉雀無聲。

  眾人看著新娘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心里莫名有些羞恥和愧疚。

  直至大門被推開。

  兼坂孝太郎迎著所有人的目光,穿過一排排長椅,快步走進禮堂正中央。

  “還沒結束吧?有人推理出來了嗎?”

  “沒有?那太好了……抱歉,我沒有冒犯各位的意思……”

  “讓我來說說我的推理吧。”

  兼坂孝太郎深呼吸,按照先后順序,說出了自己的推理,

  從第四人指紋,到深夜的神秘電話;從永野川合的宿怨,到石冢和夫的懷疑;從巢鴨公寓的鬼影,到不在場證明的破綻……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一個解釋,矛頭直指新郎。

  這一次,沒有家反駁,源玉子漸漸瞪大了眼睛。禮堂一片寂靜,只有兼坂孝太郎說話的聲音。

  直至最后,兼坂孝太郎簡略概括最后兩起兇案,深呼吸一口氣,手指顫抖著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以上,這就是我的推理。”

  所有人都看向源玉子,而源玉子看向了伏見鹿。

  當初毛利奈查到這個結果的時候,當場顱內高潮,興奮得不能自己。現場其余家同樣如此,包括偵探們,所有人都盯著這對新婚夫妻,想要知道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么。

  新郎會暴露出他的真面目嗎?就像反派被戳穿后,自暴自棄地狂笑……

  亦或者是跪下來祈求未婚妻的原諒?似乎新郎當初也是有苦衷的,或許新娘能夠諒解……

  “錯漏百出。”伏見鹿不咸不淡地說道。

  他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和婚禮最初的演講沒有任何區別。

  無論兼坂孝太郎如何指控,他依舊是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仿佛兼坂孝太郎所說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請問哪里有錯漏?”兼坂孝太郎吐出煙霧。

  伏見鹿取下麥克風話筒,隨手拍了拍,確定有音量,隨后踱步上前,隨口說道:“眾所周知,推理是否成立,最重要的是邏輯鏈。一旦邏輯鏈存在悖論,那么所謂的推理就不成立……我說得沒錯吧?”

  兼坂孝太郎點了點頭,他認可這個說法,同時他也認為自己的推理邏輯鏈完美無缺。

  “好,那么先說第一點,請問你否認禮堂槍擊案存在第四人的依據是什么?”伏見鹿問道。

  兼坂孝太郎一愣,腦子像是卡了一下。

  這個問題的角度非常刁鉆,以至于他根本沒有考慮過。什么叫‘否認存在第四人的依據’?正常推理過程不該是‘排除第四人存在的可能’嗎?

  “因為現場沒有第四人的腳印……”兼坂孝太郎下意識回答。

  “那請問兇器上存在現場三人的指紋嗎?”伏見鹿追問道。

  “不存在,但是槍柄上的指紋能擦除,第四人的指紋是偽造出來的……”

  兼坂孝太郎話還沒說完,伏見鹿立即打斷道:“這就是我說的第一個邏輯謬誤:既然兇手能擦掉指紋,那兇手為什么不能擦掉腳印?既然兇手能偽造指紋,那兇手為什么不能偽造腳印?”

  兼坂孝太郎是真的懵了。

  禮堂觀眾席響起嘈雜的議論聲,誰也沒有開口反駁。

  “請問您有第四人指紋是偽造的證據嗎?”伏見鹿把麥克風話筒遞到了兼坂孝太郎嘴邊。

  “沒、沒有……”

  “那么這就是我說的第二個邏輯謬誤,在法庭上當證人提供證據時,是不需要自證證據屬實,而是需要辯方拿出假造證據的證據,這就是所謂的‘誰主張,誰舉證’。”

  伏見鹿環顧眾人,詢問道:“諸位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臺下無人舉手應聲,伏見鹿也不尷尬,自問自答說:“沒人知道?看來大家對法律都不太了解,這一規則是舉證責任分配原則、對抗制訴訟結構和證據審查機制共同作用的結果。其核心在于通過控辯雙方的平等對抗,實現證據真實性的充分檢驗,同時保障被告人權利和司法公正。”

  “你說第四人指紋是假的,這的確是個合理的推測,但證據呢?”

  “如果沒有證偽證據的話,你接下來的推論如何成立?”

  “諸位捫心自問,在合理的推測和已證實的證據之間,孰輕孰重?我們該相信‘推測’,還是相信‘證據’?”

  伏見鹿回頭瞥了一眼,源玉子和臺下的聽眾一樣,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對于伏見鹿來說,如果沒有證據,那么所謂的推理就是辯論。臺上臺下所有人都自由心證,他能靠一張嘴,把黑的說成白的、把死的說成活的。

  兼坂孝太郎或許是個出色的偵探,但他顯然不是一個優秀的辯手。

  伏見鹿留給觀眾一段思考的時間,等大家心底隱約有了答案,這才繼續詰問:

  “至于第二案的不在場證明,你質疑證人風間拓齋當晚并沒有親眼見到我、也沒有親耳聽到我的聲音,同樣是個邏輯謬誤——請問您有證據證明我當時不在房間嗎?”

  “想必是沒有的吧?因為我當時就在房間里睡覺,聽到了風間先生的敲門聲,所以能在第二天準確說出風間先生的敲門時間。”

  “且不論以上說法是否有漏洞,至少當時在場的風間先生和住在我對門的玉子小姐都認可,他們是我的證人——請問‘證人證詞’和‘憑空猜測’孰輕孰重?”

  兼坂孝太郎額頭在沁汗。

  他一句話也答不上來,只能低著頭抽煙。

  等他兩根煙抽完,伏見鹿也講完了:

  “綜上所述,邏輯鏈完整的推理,應該是基于現實、基于人證物證,而不是憑空揣測、憑空捏造。”

  觀眾席上傳來一陣陣嘆息聲,不得不承認伏見鹿說得有道理。最有希望的推論都被否決,看來這四起兇案最終要變成無頭懸案了。

  實在可惜。

  不過殘缺也是一種美,無頭懸案更能引起討論,不少推理都引用歷史上著名的無頭懸案當作素材。

  源玉子也被說服了,露出了惋惜的神情。

  她走上前,低聲安慰兼坂孝太郎,悄悄透露自己曾經也有過相似的推論——但人還是要理性,凡事要講證據,不能戴著有色眼鏡看人。

  這時,伏見鹿的手機響了。

  他只是看了一眼,發現是是陌生號碼,隨手掛斷。緊接著他的手機又嗡嗡震動了兩下,收到了短信消息。

  伏見鹿又看了一眼,快速刪除,若無其事道:“各位,我上個廁所,還有什么推理亦或者證據,隨時可以上臺演講。”

  說完,他把話筒放回架子上,不緊不慢轉身離開。

  工作人員搭好了架子,在禮堂兩側擺上鮮花,走道中央鋪了一條紅毯。花童拿著花籃在門外等待,禮堂掛鐘正走向十二點。

  今天即將過去,新的一天即將到來。

  伏見鹿上完廁所,匆匆返回現場。

  他穿著單排扣粗呢大衣,頭戴圓頂禮帽,胸前掛著圓框金屬眼鏡,手上拿著木質手杖。

  源玉子則戴著獵鹿帽和斗篷,手上拿著煙斗。現場有不少福爾摩斯探案集的粉絲,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夏洛克和華生的裝扮。

  這就是他們的西裝和婚紗。

  兼坂孝太郎坐在觀眾席上,神色復雜。就連他本人,剛才都被伏見鹿說服了。

  可此時此刻,他擠在賓客中間,坐著抽了三四根煙,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無論伏見鹿如何巧舌如簧,都改變不了他才是唯一嫌疑人的事實。

  “誰說沒有證據?我手上就有證據!”賓客中忽然有人大喊:“別想著賴掉獎金!”

  兼坂孝太郎大驚,他回頭望去,說話的人竟然是筒井道隆。

  只見他揮舞著一份文件,大聲說道:“我手上有關鍵性證據,能證明伏見先生就是兇手!”

  “什么?!”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不等眾人追問,筒井道隆迫不及待地展示手上的文件:“這是一份專業的筆跡鑒定!鑒定結果能證明,山中無名女尸旁石頭上雕刻的天罰二字,是伏見先生的筆跡!”

  源玉子也愣住了,她第一時間不是在想‘什么,鹿君竟然背叛了我’,而是在想‘什么,我竟然沒認出鹿君的筆跡’?

  真的假的啊?

  那兩個字她明明看過無數遍了,不僅跟伏見君的筆跡對比過,還跟其他人對比過……包括風間前輩、渡邊前輩、木下課長……基本她認識的人都偷偷對比過,就為了排除身邊人的嫌疑。

  筒井道隆把筆跡鑒定報告展開,像是拳擊比賽的熱辣女郎一樣,雙手高舉著四處展示。

  賓客們紛紛伸長了脖子,細看鑒定報告內容,上面確實明明白白寫了鑒定結果,上面還有石刻字跡和請柬筆跡的對比照片。

  伏見鹿摁住了他的肩膀,從他手上湊走鑒定報告,只是掃了一眼,便露出冷笑:

  “墨跡怎么還沒干呢?”

  伏見鹿伸出手指,在報告的筆跡上一抹,一道墨痕拖了出來:“你剛才現寫的吧?是打算看誰推理的最合理,就補上嫌疑人的名字,以此作為證據爭奪獎金,對吧?”

  這是他八百年前玩剩下的把戲了。

  筒井道隆還在嘴硬:“只是我一直蓋著,所以沒干透而已……”

  “要我打電話給這家‘專業’的鑒定機構嗎?”伏見鹿加重關鍵字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話音剛落,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禮堂大門再次被推開。

  毛利奈穿著格紋針織外套,下身配一條高腰牛仔褲,如同在最后時刻趕到的晨間劇女主角,大聲宣布道:

  “我推理出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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