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俊一嚷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伏見鹿捏著鍋鏟,身子后仰,從廚房探頭,正好瞧見渡邊俊開門。
“打擾了……”
門外的女人似乎聽到了渡邊俊的喊聲,搞不清楚是什么狀況,站在門外微微鞠躬,臉上帶著幾分尷尬。
“噢!紗羽姐,原來是你啊!”渡邊俊認得來者。
伏見鹿常年礦工,迄今為止還認不全巢鴨警署的同事。不是他記憶力差,而是他根本沒有去留意過,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背景板。
“誰啊?”他放下鍋鏟,脫掉圍裙,端著剛出鍋的關東煮來一線吃瓜。
唔,看著年紀三四十歲左右,跟風間拓齋差不多大,不過保養得明顯比風間拓齋更好,至少頭發還沒有變白,身材也沒有走形。
“老大的同期,以前在同一棟樓一起辦公過,只不過紗羽姐在刑事一課,我和老大在二課……紗羽姐,別客氣,快進來吧!”
渡邊俊領著客人進門,在他介紹的同時,眾人坐在沙發上打量來者,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大熊貓。
長相中規中矩,不是什么大美人,唯一的特點就是鼻梁比較高,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看著非常干練。
此外,她的身材比例也很好,手腕過髖,身高跟渡邊俊差不多,如果不算上渡邊俊的飛機頭,大概還比渡邊俊高一點。
“呃,大家好,我叫工藤紗羽,請多指教……”她有些不自在,感覺這次聚餐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不用那么客套,”風間拓齋給她騰了個位置,說道:“坐吧,不是應酬,只是私下聚會。”
隨后,風間拓齋挨個點名:“這位是我跟你提到的玉子、那位是巢鴨交番的所長,下廚的是……”
“啊,我聽說過你!”工藤紗羽捂著嘴,驚訝道:“你是巢鴨警署的伏見君嗎?”
源玉子猛地回過頭,看向伏見鹿,心想這家伙什么時候這么有名了?
豈可休,她都還沒成為名偵探名警部呢!
伏見鹿同樣很詫異,心里琢磨著莫非是自己破的案子太多,在警視廳里已經小有名氣了?
想來也是,之前交番的后輩們就很崇拜他,在低級巡警間,他的名號還是響當當的……
“你怎么聽說的?”渡邊俊想到什么就問什么了。
工藤紗羽一愣,隨后臉上的尷尬之情越發明顯,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森木雅嵐替她回答道:“因為伏見君是警視廳缺勤第一人,現在大家都知道了。”
眾人神色各異,源玉子第一反應是深有同感,伏見隊員確實非常怠惰;風間拓齋則是一臉鄙夷,他一直把伏見鹿視為警視廳之恥;只有渡邊俊一臉羨慕,說道:“誒,這么好,有什么訣竅嗎?”
“好什么好!”風間拓齋反手一巴掌拍在渡邊俊后腦勺上。
渡邊俊撓了撓頭,并未在意,打算事后再找伏見君取取經,現在最重要的是老大和紗羽姐的事情。
他露出略顯討好的怪笑:“嘿嘿,紗羽姐,好久不見,有沒有想老大……”
風間拓齋又是一腳,把他從沙發上踹下去了。
工藤紗羽明顯已經習慣了,她知道渡邊俊是什么人,對此并不在意,主動跟風間拓齋聊了一會近況。
風間拓齋簡略地說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跳過了貓島的遭遇,以及創后應激的事情。
眾人在一旁聽著聽著,沉默了下來。
“大家……怎么都不說話了?”工藤紗羽有點如坐針氈。
其他人還好,她不認識,不愛聊天情有可原,但渡邊俊那家伙怎么也這么安靜?
“老大,那個……”
渡邊俊想提貓島,他覺得這是最重要的經歷。風間拓齋避而不談,讓他覺得老大還沒放下這件事。
連自己女兒砍胳膊的事情都說了,卻不說貓島,感覺他還是很在意啊。
“怎么?”風間拓齋瞪眼,示意他別亂說話。
“咱們都跟紗羽姐認識那么多年了,我覺得沒什么事情是不能說的,況且……”
渡邊俊話還沒說完,就被森木雅嵐打斷了:“行了,少胡說八道。”
工藤紗羽覺得很奇怪,她環顧一圈,感覺所有人都跟自己有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隔閡。
“怎么了?”她忍不住問道:“到底是什么事?”
渡邊俊是個大嘴巴,只要有人問,他就敢答,當初伏見鹿也經常找他問消息。
現在紗羽姐發問了,那他必然是要回答的,哪怕風間拓齋用殺人的眼睛瞪他。
“就是前段時間發生了一起綁架案,我們全都被綁走了,到了一座非常偏僻的島嶼上……”
渡邊俊用浮夸的語氣講述了起來。
森木雅嵐用眼神詢問伏見鹿,為什么不制止這家伙亂說。伏見鹿眼觀鼻鼻觀心,自顧自將烤肉翻面,權當什么都沒有聽到。
根本就沒有保密的必要,源玉子一回來,就把這件事捅出去了。
她先是匯報給署長,然后再匯報給九條唯,還想著讓警視廳出動警力去海外找貓島,最后的結果可想而知,根本沒人搭理她。
眼下也是同樣的情況,渡邊俊手舞足蹈唾沫橫飛,向工藤紗羽講完了貓島事件的全過程。
工藤紗羽臉上的表情先是驚訝,然后是困惑,最后流露出一種‘關愛智障’的麻木。
“事情經過大概就是這樣,老大當時可厲害了,他一直沒說是怎么回事,我還是問伏見君才知道的……”
渡邊俊說完,用啤酒潤潤喉,期待工藤紗羽的反應。
“哇,這真是……”
工藤紗羽瞥了風間拓齋一眼,臉上依舊保持著尬笑:“神奇的故事。”
這回輪到渡邊俊感受到可悲的隔閡了,他明明說了那么多親身經歷,希望工藤紗羽體諒或者共情老大,卻感覺自己像是在對著一團空氣說話。
渡邊俊突然不想說話了。
場面有點冷場,源玉子不喜歡這種氛圍。她連忙開口緩和氣氛,勸大家趕緊吃飯,天婦羅涼了就不好吃了。
在場所有人,只有伏見鹿動筷。
工藤紗羽也看出來了,自己跟這里的氛圍格格不入,她主動起身告辭,臉上帶著歉意,說道:“抱歉,我突然想起來,家里還有點急事,就先回去了……”
源玉子連忙開口挽留:“吃過了再走哇,伏見君準備了六人份的飯菜呢!”
“我就不吃了,今晚腸胃不太舒服……”
工藤紗羽執意離開,源玉子也不好再勸,只能把目光投向風間拓齋。后者站起身,并未勸阻,而是說道:“我送你。”
“好。”
工藤紗羽和風間拓齋并肩離開,一前一后進電梯,下公寓樓。
渡邊俊第一時間跑到陽臺上觀望,伏見鹿緊隨其后。
源玉子覺得偷窺有點不好,但轉念一想,自己早就干過了偷窺伏見君的事情,就十分從心的起身,雙手抓著陽臺欄桿,從縫隙往下眺望。
“你們幼不幼稚啊?”森木所長屹然不動,十分淡定地夾關東煮。
源玉子小臉一紅,有點羞愧,正要勸伏見鹿和渡邊俊回客廳,卻聽伏見君忽然大喊道:“親上了親上了!”
“哪兒哪兒?!”
渡邊俊在陽臺上做猿猴眺望狀,半邊身子都伸出了欄桿,再往前一點搞不好都要墜樓了。
源玉子也認真掃視,結果根本沒看到風間前輩和工藤紗羽的影子。
她一抬頭,發現雅嵐姐也來陽臺了,正跟著他們一起伸脖子張望。
伏見鹿陰陽怪氣問道:“森木所長,你不是說幼稚嗎,怎么也過來了?”
森木雅嵐老臉一紅,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伏見鹿這家伙真不當人,剛才的語氣裝得實在太像,她還真以為風間拓齋和工藤紗羽親上了,所以跟過來看看。
沒辦法,看熱鬧是人類的天性嘛!
森木雅嵐嘴硬道:“我就出來透透氣而已……”
她話還沒說完,渡邊俊就怪叫起來:“出來了出來了!快看出口!”
眾人趴在欄桿邊舉目眺望,源玉子蹲在欄桿下,雙手抓著欄桿,從中間縫隙眺望。
只見風間拓齋和工藤紗羽一前一后走到了馬路邊,兩人面對面聊了起來。
“啊,好可惜,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渡邊俊一臉沮喪。
伏見鹿忽然捏住鼻子,模仿風間拓齋的語氣,說道:“真抱歉,剛才讓你不舒服了,他們不是有意的……”
緊接著,他又夾著嗓子,模仿工藤紗羽的語氣:“沒關系,能邀請我來,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源玉子一驚,她抬起頭,看著伏見鹿的下巴,忍不住問道:“你什么時候時候學的讀唇語?我怎么不知道?”
“我不會啊,”伏見鹿說:“我瞎猜的。”
森木雅嵐冷哼一聲,總算找到了嘲諷反擊的機會:“搞得跟真的一樣,瞎猜誰不會啊?”
“你行你來。”伏見鹿說。
森木雅嵐翻了個白眼,沒接話茬。渡邊俊反倒起勁了,模仿老大配音道:“沙耶,我喜歡你很久了……”接著,他捏住喉嚨,模仿女人的聲音,尖聲說道:“風間君,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為什么?”源玉子忍不住問道。
渡邊俊很想回答,繼續配音,圓上自己的內容。
可樓下的風間拓齋和工藤紗羽不說話了,兩人就靜靜地站在馬路邊,像是在等車。
“事實證明,瞎猜也是一門技術活。”伏見鹿適時補刀。
渡邊俊不服氣,覺得自己的配音內容更接近真實,嘴硬說道:“老大一直沉默寡言,不問為什么也很正常。”
“欸,這樣嗎……”
源玉子還想聽后續,聞言有點失望:“那也很奇怪吧?拒絕對方的告白,好歹要給出理由吧?”
“既然拒絕了,那就不追問,這就是硬派男人的作風!”渡邊俊雙手抱胸說道。
“男人真幼稚。”森木雅嵐說。
渡邊俊很想說森木所長非常掃興,大家正玩得開心呢,說得對不對有什么關系?她完全可以加入進來,配音說‘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魔法少女’、‘我早就知道了,因為我也是魔法少女’……老是說真幼稚真幼稚,把八卦的樂趣都破壞啦!
他想到什么就說什么,正要開口,就瞧見一輛出租車停下,工藤紗羽向風間拓齋揮了揮手,開口說了句什么。
渡邊俊連忙夾起嗓子,續上剛才沒說完的對話:
“因為我得了絕癥時日無多所以不想拖累你如果你對我有意思的話還請日后多來我墳前祭拜……拜拜。”
他一口氣說了一長串,呼呼喘氣。
伏見鹿虛著眼,說道:“太假了吧?工藤紗羽明明只說了一句話啊。”
渡邊俊還在嘴硬:“沒錯,就是剛剛那句話。”
源玉子是個老實孩子,發表了她樸實無華的看法:“我覺得工藤紗羽說的大概是‘明天見’、‘再會’或者‘下次再敘舊’。”
渡邊俊‘切’了一聲,表示其他人都不如自己有創意。
“那你敢不敢把剛才的對話跟風間前輩復述一遍?”伏見鹿十分壞心眼,冷笑著問道。
渡邊俊不吭聲了,假裝無事發生,率先回客廳準備吃飯;伏見鹿擔心這家伙把好吃的全都先吃完了,也跟著返回客廳護食。
風間拓齋把人送上車,轉身就回公寓了。或許是因為刑警的直覺,他察覺到有人在盯著他看,下意識一抬頭,就看到了森木雅嵐。
……源玉子蹲著在,他沒看到,只能看到森木雅嵐腳邊有一團模糊色塊。
森木所長這么在意嗎?
風間拓齋一愣,這個念頭在他腦海里過了一圈,沒有停留,直接就pass掉了,主動向森木雅嵐招了招手。
他對自己還是有清楚的認知的。
森木雅嵐也是一愣,不知道這家伙沖她招手干什么,她再轉頭一看,發現陽臺就只剩下她一個人……源玉子看到風間前輩招手,有些做賊心虛,偷偷溜回客廳了。
啊這,那家伙不會誤會了什么吧?
森木雅嵐莫名有些惴惴不安,等風間拓齋上樓后,她欲言又止,感覺說出來好像有點小題大做,顯得她十分在意,但如果不說的話,又感覺非常奇怪,如鯁在喉。
風間拓齋對此一無所覺,他上樓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批評渡邊俊亂說話。
渡邊俊很不服氣,表示這件事為什么不能說?他們又沒有做錯,干壞事的是那幫邪教團和有錢人,該害怕的人是那些人才對!
“不聊這事了,”風間拓齋跟他說不明白:“先吃飯。”
“為什么不能聊?老大你害怕了嗎?”渡邊俊頗為不爽。
他其實跟源玉子是一樣的想法,總有一天要讓那些家伙付出代價!當初挨的那幾巴掌,他一直記在心里呢!
挨了欺負不還手,還算什么堂堂男子漢?
“不是害不害怕的問題,這種事你好歹要衡量一下現實狀況吧?人家可是有一座島啊,我們能怎么辦?”森木雅嵐說道:“正常人都不會建一座島來犯罪吧?”
伏見鹿對此持有不同的看法。
再過幾十年,loli島事件就該爆出來了,之后還有什么愛潑斯坦島、卡爾迪島、緬北……后來還拍出了類似魷魚游戲的電視劇,可謂是相當常見了。
源玉子加入話題,她難得支持渡邊前輩,堅決要與罪惡作斗爭;而風間拓齋和森木雅嵐是理智派,覺得這倆貨太過幼稚,打算把這個事情翻篇。
雙方邊吃邊聊,越說越起勁,甚至有點唇槍舌戰的勢頭。
源玉子為了說服兩位前輩,把上杉紫苑就是恐襲爆炸犯的事情透露了,聲稱要是毒瘤一日不鏟除,像這樣的事情還會一次又一次的發生!
“只有徹底鏟除那些罪犯,才能保護社會安定!”她拍桌說道。
渡邊俊點頭附和:“是啊是啊,事情總要有個結果吧?我不覺得當初灰溜溜逃回來是個結果,想要讓生活繼續朝前看,就得跟那些家伙徹底來個了結!”
“怎么,不報復回去,你生活就不能繼續了?”風間拓齋反問。
“別太逞能了。”森木雅嵐附和道。
“不出這口惡氣,我不高興!”渡邊俊非常耿直。
“就是就是!”源玉子跟著點頭。
他們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后一起把目光投向正在吃烤肉的伏見鹿,異口同聲詢問道:
“伏見君/鹿君,你怎么想?”
伏見鹿夾肉的筷子一頓,他目光環視一圈,說道:“這不重要吧……”
源玉子撅起小嘴,說道:“這很重要!上杉紫苑說不定又躲回貓島上去了,所以警視廳才遲遲沒有抓住她。如果我們能提供貓島方位,說不定能促成警視廳行動,把那些家伙一網打盡!”
“啊……”
伏見鹿一下就想到了床鋪下的那張紙條。
上杉紫苑已經把貓島的坐標發給他了,他在世界地圖上對比過,那地方不在東京,所以不可能是爆炸地點。
“‘啊’是什么意思?”源玉子追問道。
伏見鹿放下筷子,雙手撐在膝蓋上,認真問道:“你們都想回去么?”
森木雅嵐和風間拓齋說不想,源玉子和渡邊俊說‘想去把罪犯繩之以法’、‘想去把那些人暴揍一頓’。
“那就去吧。”
伏見鹿說:“就當飯后消食,我們租一艘小艇,快去快回,爭取今晚解決,明天早上我還要照常上班。”
他打算解決一下警槍的事情,這事宜早不宜遲,鬼知道上杉紫苑會拿他的警槍和尸體做什么……就算他再偷一把也無濟于事,只會暴露他偷槍的行為。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
源玉子最了解他,聽他這話意思,隱約猜到了什么:“你知道貓島在哪?”
“知道啊。”伏見鹿承認了。
渡邊俊騰的一下站起身,借著酒勁大喊一定要去叫那些人好看。
風間拓齋和森木雅嵐面露愕然,隨后面面相覷,竟沒說什么勸阻的話來。
“你們去嗎?”伏見鹿問道。
森木雅嵐沒有立即答應,而是說道:“你去我就去。”風間拓齋跟著點頭,他也是這個意思。
讓他們去報仇,這事就算了;但要是換做跟伏見鹿一起去尋仇,那怎么說都得去看看了。
“鹿君當然會去!”源玉子替他回答了。
“原來如此。”
森木雅嵐和風間拓齋同時露出了然的表情,一起點了點頭,語氣有些耐人尋味。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這事就算是定下了。
源玉子第一時間給木下課長打電話,說要出任務,實施抓捕行動,讓木下課長幫忙補一下手續。
木下翔仁連是什么案子都不知道,只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按源玉子說得去做了,文書內容大片大片的空白,等事后源玉子回警署自己再填補上去。
畢竟源玉子是真的在干活,不像某些人,怎么都使喚不動。
眾人吃飽喝足,各自回家換衣服,帶上了警槍,在港口邊集合。至于平櫻子,風間拓齋轉交給工藤紗羽照顧,把剛走的人又叫回來了。
伏見鹿花錢租了一艘船,日本在這年頭租船相當便利,一方面是漁業正在高速發展,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內部管理混亂。
他們都沒有航海經驗,只能順帶聘請船長和船員。
“那地方好像是軍事禁區啊。”
船長看著伏見鹿給出的坐標,仔細回憶了一下:“那邊有燈塔,但是船只不讓靠岸,守軍會鳴槍示警。”
眾所周知,曰本在名義上,是沒有軍隊的。那么船長提到的守軍,來自哪里,所有人都一清二楚。
“不要緊,在周圍停下就行。”伏見鹿說完,又補了一筆錢,并承諾事后返航給雙倍,免得船長丟下他們跑路。
他給得實在是太多了,船長一口答應了下來,根本沒怎么猶豫。
眾人就這么趁著夜色出發了,船只駛入茫茫大海中,燈光刺破夜幕,像是在一個尋常的午后,朋友們突發奇想,一起去欺負鄰居家的壞狗。
兩個多小時后,船員忽然通知眾人,說是電臺收到了巡邏船的警告,讓他們不要再靠前,必須立即返航。
伏見鹿等人站在駕駛艙,往大海另一端眺望,看到了黑色的海岸線,以及停在港口幾里外的海上保安廳巡邏船。
“前面就到了。”船長指著海岸線說道。
源玉子一臉奇怪:“這里怎么有日本警察?警視廳不是不知道貓島在哪嗎?而且這船為什么不靠岸?”
感覺像是同伙,但又不像同伙,非常怪,搞不清楚是哪邊的。
“不管它,我們摸黑劃皮艇過去。”
伏見鹿沒帶槍,身上就帶著一把打刀,就是渡邊俊送他的那一把,事后他修了修,還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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