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廳是日本東京都政府的總部大樓,是新宿副都心的標志性建筑之一。
建筑于1988年動工,正值日本泡沫經濟巔峰期,其奢華的都知事室和高昂維護費用曾引發“浪費納稅人金錢”的爭議,被諷刺為“泡沫之塔”。
去年十二月末,這座泡沫之塔正式建成。直至今年四月,東京市政府正式遷入啟用,取代了丸之內的舊辦公樓。
轟炸東京都廳,等同于向政府宣戰。
源玉子整個人就跟過電一樣,從頭皮麻到了腳趾頭。
她第一反應是‘莫非上杉紫苑是天罰真兇’,第二反應才是‘真的假的要轟炸東京都廳’……那家伙到底圖個什么?要是真記恨伏見君,那就沖伏見君來呀,欺負無辜路人算什么本事!
伏見鹿不妙的預感應驗了,上杉紫苑說到做到,真把平櫻子放了回來,隨后以天罰的名義發布恐怖襲擊預告。
海賊王都不敢這么畫,向世界政府宣戰也就燒個旗而已,上杉紫苑直接就轟炸圣地瑪麗喬亞去了,只能說現實比影視作品更加魔幻。
東京警視廳進入一級警戒狀態,公安總務部一到三課全部出動,進行地毯式搜尋,誓要把每一個上杉家成員揪出來。
警護課護送政要離開都廳,交通搜查課戒嚴路段,最近剛成立的組織犯罪對策部也抽調了不少人手,暫緩打擊黑道的任務,全都集中起來調查爆炸物來源。
整個東京人心惶惶,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既視感。
源玉子送走雅嵐姐,跟平櫻子寒暄了幾句。后者并沒有受多大的驚嚇,可能是因為她先前跟上杉紫苑打過交道,腦電波跟那個精神病能對得上,所以目前情緒比較穩定,還有心情問源玉子在吃什么、有沒有準備她的晚餐。
伏見鹿臨時給平櫻子加餐,源玉子胃口略微恢復了些,她倆坐在餐桌邊大快朵頤。
源玉子本來還因為心情不好影響了胃口,她打算隨便扒兩筷子對付一下得了,卻不料越吃越香,嘴巴怎么都停不下來,鼓著腮幫子嚼嚼嚼,一連吃了兩碗大米飯,這才打了個飽嗝,放下了筷子。
“感謝招待。”
她雙手合十,按照日本就餐禮節表示感謝。
平櫻子沒家教,準確的來說是原生家庭沒教過她這方面的東西,她吃完了就一丟筷子,在碗底壓了一枚百円硬幣,算是作為洗碗費,拍拍屁股就準備回房間休息了。
伏見鹿并不在意,他都已經習慣了,反正最后碗筷還是源玉子洗,累也累不到他身上。
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等平櫻子回房,伏見鹿把話題扯了回來:“剛才聊到哪兒了?”
源玉子沒忘,她記憶力好得很,剛才他們聊到了「情侶該做的事情」。
現在櫻子也回來了,沒有后顧之憂,兩人也吃飽喝足,似乎好像應該也許可能大概可以聊一聊這方面的話題了。
成年人就該聊成人話題嘛!
源玉子小臉有點燙,她下意識挺直腰桿,低著頭看腳尖,手掌心微微出汗,忍不住在膝蓋上來回摩擦。
“就……聊了那什么……情侶該做的事情……嗝!”
源玉子剛吃飽,肚子有點撐,她一挺腰,小腹受擠壓,忍不住打了個嗝。
哇好尷尬!身為淑女怎么能毫無形象的打飽嗝?
以前她跟媽媽醬住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會做這種事,只會閉著嘴巴,打完嗝之后呼出氣。
現在她跟伏見君住在一起,感覺生活上的禮節越來越隨性,剛才進門的時候她就沒有擺放好鞋子,隨便蹭掉小皮鞋就跑進來了。
可能是因為伏見鹿平時生活都不太注意個人形象,以至于她耳濡目染學壞了。
嗯,一定是伏見君帶壞的!
“哦對,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伏見鹿十分虛偽,繼續裝糊涂:“情侶該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啊?”
源玉子察覺到了伏見鹿的險惡用心,她本來就有點害羞,偏偏伏見君還一直追著問,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
她哼了一聲,別過了臉,雙手撐著膝蓋,看向客廳外:“沒什么。”
“欸——你不說清楚的話,我會很困擾的啊。”伏見鹿裝出為難的樣子,乍一看像是‘我完全不懂成人話題’的清純大男孩。
“現在不是聊這個的時候,”源玉子故技重施:“上杉紫苑還沒有抓到,阿俊的仇還沒有報,我們怎么能把精力浪費在這種事情上呢?”
“你說得對。”
伏見鹿表示肯定,他也想找上杉紫苑算賬:“那你覺得我們現在該做些什么?”
源玉子啞火了。
仔細一想,他們好像還真就無事可做。
九條唯說得清清楚楚,作為涉案人員,原則上需要回避。公安課不會允許他們參加反恐行動,警視廳也沒有多余的人手供他們指派,就連一直在摸魚的渡邊俊都被調走了,現在他們要人沒人,要線索沒線索,只能在家等消息。
“我們……我們可以……”源玉子結結巴巴,大腦飛速思考,靈機一動想出了個臭點子:“可以詢問櫻子,沒準能問出什么線索。”
“特別搜查課應該已經做過筆錄了吧?”伏見鹿虛著眼問道。
“沒準還有什么遺漏呢!”源玉子說。
“要不先讓櫻子休息一下吧。”伏見鹿難得散發出人性的光輝,竟然主動體諒別人。
“也對。”
源玉子是真心疼櫻子,聽伏見君這么一說,她冷靜下來,覺得確實不該打擾櫻子休息。
一想到休息,她就聯想到睡覺;一想到睡覺,她就聯想到做夢;一想到做夢,她又想起了伏見君當家教的事情……
“話說,你還記不記得,我在你夢里做了什么?”源玉子又想起了這茬。
伏見鹿的身體戰術性后仰,他記得一清二楚,源玉子在夢里就像超級進化獸,一天一個樣。
第一天的源玉子還只是個公寓小偷,被他輕輕松松一刀斬首;最后一天的源玉子成了日本特工,打個超級血清就能當美國隊長了,她莫名其妙學會了手搓步槍、高樓攀巖、遠距離狙殺以及設置精巧陷阱,分分鐘能把他打殘。
“啊,隱約記得一點吧。”
伏見鹿扶額,四十五度望天:“嘶,好像是在幫我養貓什么的……”他話鋒一轉,問道:“你醒來之后有感覺到什么異常嗎?”
源玉子本想說沒有,但她稍微回憶了一下,還真發現了奇怪的地方:“有啊,當時我睜開眼睛,頭非常非常痛,感覺像是要裂開了一樣,以前側寫都沒有那么難受。”
“哦?然后呢?”伏見鹿追問。
“然后我感覺自己好像多了些奇怪的小知識,”源玉子模仿一休哥,她閉上眼睛,小手在太陽穴邊旋轉:“唔,容我仔細想想……”
“別想了!”
伏見鹿雙手啪的一下拍在她的肩膀上,正視著她的雙眼一臉嚴肅的說道:“快忘掉!都是些不干凈的東西!”
源玉子本來沒當回事,但伏見鹿這么一說,她反而來勁了,絞盡腦汁仔細回憶,琢磨著是不是伏見君的糗事。
《民兵軍事訓練手冊》……這什么?
《軍地兩用人才之友》……怎么還有這種書刊?
《野外生存指南全錄》……生存經驗源源不斷的涌出來了哇!
《世界經典輕武器完全圖解·步槍篇》……怎么書里還有實戰效能?
《步兵自動武器現代設計理論與方法》……哇哦,感覺自己好像能自制步槍了!
源玉子傻坐在桌邊發愣,任憑伏見鹿如何搖晃呼喚,她都不為所動,眼神完全沒有聚焦,就跟腦袋燒壞了一樣。
伏見鹿心說毀了,全都毀了。
想當初他還覺得源玉子學習速度太快,天天惦記著該怎么藏著掖著,免得源玉子從他身上學了什么不該學的東西。
迄今為止這一舉措效果頗佳,源玉子只學走了一些沒用的皮毛(惡習),比如說「善意的謊言」、「超級冷讀術」、「完美人生獎勵表」、「正義吟唱·專攻版」……
這些都是花花架子,無傷大雅,不至于讓伏見鹿的家庭地位受到威脅。
但源玉子在夢里學到的東西,性質可就不一樣了。那些知識全是伏見鹿上一世的人生經驗,源玉子甚至連一部分法律案例都學了,簡直是赤裸裸的剽竊!
不行,必須阻止!
伏見鹿捏住源玉子的鼻子,讓她出不來氣,她憋了一會,大腦缺氧,暈乎乎的,總算回過神來,吐出粉嫩的小舌頭,哈赤哈赤地喘氣。
“你干嘛!”源玉子一扭頭,掙開伏見鹿的邪惡之手。
“我這是在幫你恢復清醒,你是不知道,剛才你的表情可嚇人了,又是翻白眼,又是吐舌頭,臉色紅得不像話,疑似癲癇發作。”伏見鹿又開始胡說八道。
源玉子不記得自己剛才有沒有翻白眼了,不過吐舌頭的事情她倒是記得,心里信了一半,連忙抿緊小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發現還真有點發燙。
“我沒事,剛才只是在回憶……”
源玉子下意識對手背哈氣,讓手背保持恒溫,隨后把手搭在額頭上,測量自己的體溫,自言自語嘟囔道:“37.1℃,正常是在35.8℃到37℃之間,是有點發熱,”
說完,源玉子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小手,心想我什么時候掌握這項小技能了?光靠手背就能測量出準確體溫,這是怎么做到的?不會有誤差嗎?
伏見鹿深深地嘆了口氣,看樣子是沒辦法讓源玉子再忘掉了。
“我在你夢里到底做了什么啊?”源玉子越來越好奇了:“總感覺我學了很多東西,是你教我的嗎?”
“算是吧。”伏見鹿說。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源玉子不依不饒,覺得自己肯定還有其它潛力沒有開發。
她拿起一根筷子,想嘗試像功夫熊貓那樣旋轉,沒準在夢里她學到了中國功夫……可惜失敗了,筷子甩飛出去,在桌邊反彈,插進了鼻孔里。
“呃啊!”
源玉子鼻腔火辣辣的疼,她拔出筷子,右邊鼻孔流出一道鼻血。
看到這一幕,伏見鹿感覺源玉子變成超級殺手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覺得有點奇怪,為什么現實跟夢里的源玉子反差這么大?就因為夢里的他變成了殺人兇手嗎?
伏見鹿托著下巴,有點居安思危,他好像無意間預見「天罰」身份暴露的下場。
源玉子覺得丟臉,連忙用紙巾堵住一邊鼻孔:“你快說呀,我在夢里做了什么?”
看樣子不說清楚這一關是過不去了。
伏見鹿站起身,離開餐桌,一屁股躺在客廳沙發上:“你先說,你說完了我再告訴你。”
源玉子的好奇心壓倒了羞恥感,她竹筒倒豆般,一五一十全說了。
包括但不限于伏見家教騙她作業寫完了、伏見家教謊稱她學習不認真、伏見家教被媽媽醬打斷了腿、伏見家教舉行家庭會議……
伏見鹿安靜的聽完,感覺這像是自己會干出來的事情。
“好了,我說完了。”
源玉子說得口干舌燥,噸噸噸喝了一大口水,潤潤喉。
“你什么感想?”伏見鹿瞇起眼睛問道。
“什么什么感想?”源玉子一愣。
“小時候沒朋友的事情,還有父母經常吵架的事情,”伏見鹿坐起身,拍了拍身旁的墊子,示意源玉子坐過來:“現在還有那么在意嗎?”
源玉子還以為他要坦白夢里發生了什么,于是乖乖在他身旁坐下,仔細想了想,說道:“完全不在意了。”
“真的嗎?”伏見鹿問:“某人當初還死纏著要付我搭檔費啊,聽起來就像是雇傭我當朋友……”
源玉子被戳中黑歷史,漲紅了臉,狡辯說:“那叫聘用顧問!顧問你懂嗎?我才沒有死纏著要付你搭檔費!”
以前她不覺得這樣做有什么,現在跟伏見君熟了之后,想想都覺得羞恥。
“原來如此,”伏見鹿繼續揭源玉子的短:“那父母吵架沒影響你吧?不會讓你對兩性關系抱有心理陰影吧?”
“完全沒有!”
源玉子兩只小手張開揮舞,就帶著三分心虛三分盲目以及九十四分的自信:“我絕不會像媽媽醬那樣,動不動就吵架……哼哼,當時我就想好了,如果我以后要談戀愛,絕對會寬容的對待男友,包容男友的每一個缺點,并引導他糾正。”
伏見鹿覺得最后一句有點多余。
但這無關緊要,他不打算雞蛋里頭挑骨頭,順著源玉子的話,繼續追問道:“這樣啊,那你剛才為什么不說情侶該做的事情是什么?”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刀:“難道是因為心懷芥蒂嗎?”
源玉子很想說這完全是兩碼事,但又覺得自己好像受了媽媽醬的影響。
她從小就沒見過爸爸媽媽恩愛的樣子,大概是因為兩人的激情在她出生前就已經消耗殆盡。
源玉子不想當那種無趣的大人,而且她內心其實很感激伏見君——他在夢里為她做的那些事,填補了她童年的缺憾。
只是她不好意思說謝謝而已。
既然如此,源玉子打算換一種方式表達。
她低下頭,發絲垂落,擋住了眼睛,小聲說道:“不是……我心里對你沒有芥蒂。”
伏見鹿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的側臉和脖頸,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
“那情侶該做什么事情?”伏見鹿一本正經說道:“我列個單子,以后我們按部就班來做。”
他決定先穩一手,萬一源玉子說的「情侶該做的事情」,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那也不至于社死。
“就、就是……約會什么的啦。”
源玉子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彎腰抱著水杯,縮成一團,盯著自己的腳尖:“還、還有牽手……kiss……看電影……改、改昵稱……”
伏見鹿心想幸好自己穩了一手。
不過按部就班來也不錯,正常情侶增進感情的過程都是「約會」、「互相了解」、「增進感情」一步步來的。
當然也有人是完全反過來的,再「增進感情」、「互相了解」、「開始約會」……如果不滿意,或者互相了解的過程中發現不合適,可能后面的步驟都沒有了。
而他跟源玉子的交往過程比較奇特,是先「互相了解」,了解到知根知底(源玉子連他上一世都見過了),互相之間完全沒有任何隱瞞(除了原則上的問題),然后才開始「增進感情」,試探著讓對方告白。
至于約會,在伏見鹿印象中好像一次都沒有……
不過實際上是有的,當初伏見鹿剛進交番,他為了摸魚,以查案的名義帶源玉子四處閑逛,被源玉子視作約會。
后來他們帶平櫻子找媽媽,在伊豆町逛了逛,本來是打算約會,可惜不怎么順利,雙方莫名其妙進入放狠話環節,一個聲稱自己有三個備選女友,另一個謊稱自己有十二個備選男友,說是要互相考核,最后不了了之。
如此說來,好像他們確實沒做「情侶該做的事情」。
伏見鹿其實想在約會前面,不是因為他好色,只是因為他單純的宅,不太想出門。
再說現在東京正在戒嚴呢,他們上哪約會去?
如果源玉子還有其它能在室內進行的約會項目,伏見鹿愿意雙手雙腳配合。
“那一起看會電影吧。”
伏見鹿起身,從電視機柜下面翻找錄影帶。這年頭看電影都是租借盒裝錄影帶,用錄像機播放。
“你想看什么?”他頭也不回的問道。
源玉子偷偷把紙巾拔掉,慌忙整理了一下頭發,扯了扯衣角,端坐在沙發邊,說道:“都可以。”
“唔,這里有《寅次郎的故事》、《魯邦三世》、《101次求婚》、《無能的人》……”伏見鹿一盒盒翻找。
“那就《101次求婚》吧。”源玉子說。
伏見鹿自無不可,他看什么都行,這些都是他買游戲機時順手租的,有些看過有些沒看過。
咔噠。
伏見鹿把錄像帶插入機器,機括傳來一聲脆響,電視機顯示讀取中。他站起身,拉上窗簾,把燈也關了,客廳頓時變得昏暗朦朧。
“干、干嘛關燈呀?”源玉子扭著腳趾,隱約有些忐忑。
“關燈看電影才有氛圍,屏幕也不會出現反光,”伏見鹿在她身旁坐下,振振有詞說道:“你沒發現電影院開場前都會關燈嗎?”
“好、好像也是。”源玉子說。
十來秒后,電視機開始播放畫面,屏幕成了客廳唯一的光源,照在沙發上的兩人身上。
他們似乎都有些不安。
源玉子雙手撐在膝蓋上,強迫自己挺直脊背,但她仍舊低著頭,看起來嬌小羞怯;
伏見鹿翹著二郎腿,看上去很放松,但是他在抖腿,大拇指不斷摩擦著食指側腹。
《101次求婚》是一部經典純愛劇,他們都沒看過,源玉子之所以選這部影片,主要是聽片名似乎和愛情有關,想著看愛情劇能增添一點氛圍感。
伏見鹿也沒看過,他都不記得自己租過這部錄像帶,大概是老板,他就順手丟進采購藍,跟其它錄像帶一起租了回來。
電視劇的開場劇情挺有意思。
42歲的建筑公司系長星野達郎,因外貌平凡且性格木訥,經歷99次相親均以失敗告終。在第100次相親當天,他誤將大提琴手矢吹薰認作了相親對象。
而薰因三年前未婚夫真壁芳之在婚禮前夕車禍去世,始終封閉內心,此次相親僅是應付母親的催促。
兩人初次見面,薰被達郎的真誠打動,臨別時鼓勵他「不要放棄追求幸福」,卻未料到這句無心之語會成為改變兩人命運的伏筆。
或許是因為男女主角引起了他們的共鳴,源玉子和伏見鹿漸漸地看入神了。
故事還真繼續,達郎對薰一見鐘情,開始了近乎「笨拙」的追求:
他花光年終獎購買彩票,只為與薰討論「中獎后的生活」;為幫薰討回被拖欠的演出費,達郎得罪客戶導致晉升科長的機會落空……當薰因恐懼失去愛人而猶豫時,達郎在車流中攔下疾馳的卡車,用生命證明自己不會像薰的未婚夫般突然消失,打破了薰對「死亡即失去」的恐懼。
源玉子怔怔望著屏幕,下意識緊握住了伏見鹿的手。她盯著達朗大聲嘶吼,心臟也跟著加速跳動:
“我不會死的!”
“因為我愛你,所以我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