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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完美殺人法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東京:兔子警官和她的邪惡搭檔

  “這是什么奇怪的問題?”風間拓齋說。

  “你只管回答,會還是不會?”龜井悠諒追問。

  “看情況吧。”風間拓齋沒有把話說死。

  “如果你妻子和人發生口角,氣急上頭,想要殺了對方,這種情況你會不會幫忙?”龜井悠諒假設了一種情況。

  “她不是那種人。”風間拓齋說。

  “跟你聊天真沒意思,”龜井悠諒搖頭:“這年頭不都是激情殺人么?哪有那么多苦大仇深……”

  “你有屁快放。”風間拓齋忍無可忍。

  “這些年我觀察到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在兩性關系中,一旦產生矛盾,男方思考的是對錯,而女方思考的則是立場。”

  說著,龜井悠諒在巖石上擺了兩塊小石子,指著其中一塊說道:“這是丈夫,他覺得只要沒做錯,那就是對的……我把他的行為歸類為「不涉水原則」:但凡是錯誤的事情,丈夫就會抗拒幫助妻子。”

  接著,他又指著另一塊說:“這是妻子,她把自己的未來交給了丈夫,覺得和丈夫是共同立場的人……我把她的行為歸類為「犯罪同伙原則」:不論事情對錯,妻子只在乎丈夫的立場。”

  說完,他轉過頭,看向風間拓齋:

  “你發現了么?即便是同床共枕,人與人之間都有無法逾越的隔閡。按理說,雄太絕不會體諒理子無理取鬧,但他那一晚還是跟上了天臺……這確實出乎了我的意料。所以我在想,人與人之間,相處久了,說不定會產生依賴性。”

  風間拓齋說:“那是夫妻之間的真感情。”

  龜井悠諒嗤笑一聲,不予置評。

  “說了這么多,你還是沒說清楚殺人動機。”風間拓齋不依不饒,他似乎很在意這件事。

  龜井悠諒沉默片刻,似乎在心中權衡如何回答:“我在做一個實驗。”

  “實驗?”風間拓齋皺起了眉頭。

  “早在很久之前,我就構思出了一個完美殺人法,只是一直沒機會實踐。”龜井悠諒屈指一彈,代表丈夫的小石子墜入水中。

  伏見鹿來了興趣,他一把摘掉頭頂的浴巾,坐直了身子:“展開說說?”

  只要是人,都會有表達欲。錦衣夜行的痛苦,不亞于常年便秘。龜井悠諒見他這么感興趣,便打算多聊幾句。

  “你應該知道,人與人之間的情緒,相當很微妙。「氣場」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實際上是客觀存在的。”

  龜井悠諒攪弄著自己身邊的泉水,一圈圈波紋蕩漾開來:“有些人哪怕相貌平庸,也是人群中的焦點;有些人就算盡力去襯托,也像個透明人一樣無人在意。其中固然有性格的因素,但我個人認為,人與人相處的第一印象取決于「情緒氣味」。”

  “每個人的情緒都是有氣味的。”

  龜井悠諒抬起頭,濕發后捋,雙眼瞳孔如同古井,水波蕩漾間,幽深不見底。

  “怯懦者如牛羊,遇生便懼;自傲者如獅虎,見獵心喜。一群人聚在一起,總會分出個高低來。他們甚至不需要交流、不需要目光接觸,光是存在本身,強者便能讓弱者感到不適。”

  “這便是「情緒森林」。”

  “金牌推銷員總能找到容易被蠱惑的家庭主婦,業績好的牛郎不靠臉也能讓女人為他們花錢……這是運氣么?還是因為其它人太蠢?不,都不是,只是捕食者善于在人群中找到自己的獵物。”

  “這個社會就是一片巨大的森林,三觀不同的人構成了森林的生態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隨著時代發展,這個社會的三觀會越來越多樣化,團塊世代那種萬眾一心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日后,獅虎家中,也可能養出兔子;狐貍父母,也會飼養小雞,孩子塑造三觀的途徑不再只取決于父母。”

  “每個人的三觀就像是一種動物,三觀碰撞,誰也沒辦法改變誰,只會讓強者愈強、弱者愈弱。家庭是最小的社會單位,假如你是一只羊,卻和狼父母生活在一起,那你該有多么痛苦?假如你是一只蚊子,卻在幫蜘蛛織網工作,那你該有多么絕望?”

  “我所說的完美殺人法,便如林中狩獵。只要找到合適的獵物,偽裝成同類,博取獵物的信任,就能隨意宰割對方。”

  “打個比方,我家煤氣灶開關有問題,灶臺關不嚴,必須去擰底下的煤氣罐,才能防止煤氣泄漏。理子常說煤氣灶該換了,雄太敷衍地應付,但從來沒放在心上。直至今天,那臺失靈的煤氣灶還擺在我家廚房里。”

  “只要有一次,但凡只要有一次,理子在雄太醉酒后擰開煤氣灶,給他煮一碗醒酒湯,關掉煤氣灶,不擰煤氣罐,然后下樓遛狗,就能完成一次「完美殺人」。”

  “發現了么?最親近的人,就是最好的謀殺對象。他們會毫無防備地暴露出自己的軟肋,每一刻都是絕佳的謀殺時機,每一件家具都是隱形的兇器。”

  “不止我懂這個道理,還有很多獵人,他們藏在暗處,比我更加擅長「合法獵殺」……例如接連克死富豪丈夫的寡婦、給年邁父母投下巨額保險的兒女、利用孩子污蔑攻訐他人的教師……”

  “有人告訴我一個真理:人性即獸性,再偉大的圣人,也不過是野獸的頭領。”

  龜井悠諒說完,深深地呼出一口濁氣。

  伏見鹿聽到一半,就已經沒了興趣。他靠回巖石邊,用濕浴巾蓋住額頭,享受泡溫泉的舒適感。

  風間拓齋倒是聽進去了,他從頭到尾一字不漏的聽完,說道:“那是因為他們愛你,你才有機會傷害他們……你怎么保證所有人都愛你?離了父母,你還能傷害誰?”

  “那要不要打個賭?”龜井悠諒說。

  “賭什么?”風間拓齋問。

  “就賭下一個死的人,依舊很愛我。”龜井悠諒說。

  “你還要殺誰?”風間拓齋提高了音量。

  “我從不殺人。”

  龜井悠諒苦笑著說:“我怎么忍心呢?想讓別人愛上自己,就得先去愛上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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