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辰？”
聽到許光的話，曹東東忍不住瞪大眼睛，“我怎么感覺這個名字這么耳熟呢？”
“這不是我們今天看的演出之中的角色嗎？”
“是同一個許白辰么？”秦瑯忍不住詢問道。
“沒有錯。”許光微微點了點頭，“我的祖先和他愛人之間令人感動的相守故事的確從那個年代流傳了下來，這也是我們家為數不多的榮譽。”
秦瑯露出了然神色，目光看向許白辰手中拿著的那一張殘頁，眼中帶著思索的神色。
“這是許白辰留下的，那就證明，它是和光之勇者衛染同一個時代的東西。”
“能讓我看看它么？”
“當然。”許光點了點頭，“這是我手里唯一能夠證明蒼銀之鶯并非邪惡夜鶯的東西。”
說著他將殘頁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那殘頁之上滿是時間留下的痕跡，稍有不慎就可能將其毀壞，讓秦瑯等人也忍不住屏息，動作下意識地輕柔了幾分，圍在殘頁的四周觀看。
殘頁上，描繪著一只翱翔在天空中的鶯鳥，圖案的色彩早已隨著時間而淡去，看不出當初原本的模樣，但其輪廓卻毫無疑問是蒼銀之鶯的。
除了這幅圖案之外，殘頁上只有一行小字。
那是和現在有所區別的古老文字，但認真觀察還是能夠將其大致辨認出來。
…蒼銀之鶯…一切本不該是這樣…
“只有這些么？”看完的秦瑯扭頭看向一旁的許光，忍不住再度追問道，“還有沒有其他的？”
“沒有。”許光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幾分暗淡，“這一張殘頁，也是我偶然間找到的。”
“幾年前，我的父母因為一場意外離世，我在清點他們的遺物的時候，發現了這張殘頁，它被夾在我們家最古老的一本書里，這種形態和現在有所區分的文字，來自于曾經的那個時代。”
“毫無疑問，它來自我的祖先許白辰。”
“你先等一下。”趙倩忍不住打斷他的話，“僅憑文字就判斷這一點，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自然不會！”許光搖了搖頭，“蘭丘市有一座勇者博物館，那是專門陳列展覽光之勇者衛染的遺物和各種當年事物的博物館，由衛家人捐建。”
“其中有一件展覽品，就是我的祖先許白辰曾經寫給光之勇者衛染的書信！”
“我特意比對了一番，字跡完全一樣！”
“沒有什么問題。”左格摸了摸下巴，“字跡、字體都能對上，那就可以確定是許白辰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左格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芒，“蘭丘市居然還有這樣一座博物館？”
作為一位傳說學者，左格瞬間就被吸引了。
“博物館的事情后面再說。”秦瑯拍了拍左格的肩膀，看向許光，“你接著說。”
“嗯。”許光點了點頭，“通過這張殘頁，我知道了圖畫中的存在叫做蒼銀之鶯。”
“結合當年的傳說，我幾乎瞬間就能夠判斷出，它或許就是傳說中的邪惡夜鶯。”
“再加上先祖留下的那句‘一切本不該是這樣’…”許光眼中滿是篤定的光芒，“所以，那個關于光之勇者的傳說中，可能隱藏著別的真相！”
“在那之后，我就開始秘密研究比對，果然發現關于光之勇者衛染的傳說存在許多個版本。”
“這些版本在一些細節上，存在沖突。”
“所以我想，這個傳說本身或許也是假的！”
“是衛染和衛家人，騙了所有蘭丘市的人！”
“他們隱藏了真相，把自己塑造成了蘭丘市的救世主，從而坦然地接受大家這么多年的好意。”
“而蒼銀之鶯，卻成了他們欲望的犧牲品！”
聽到這話，秦瑯等人面面相覷。
“你覺得衛染的傳說是假的。”法蒂瑪推了推眼鏡，打破了寂靜，“那你覺得真相是什么樣？”
“這…我也不知道。”許光愣了一下，而后老老實實地回答道，“自從找到了這張殘頁，我就時時刻刻都在擔心自己被衛家人找上門來。”
“所以我很少與他人接觸，也不敢去隨便打聽過去的細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當年的真相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我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一定不會是傳說中的那樣。”
“通過殘頁，我能夠看出先祖當年的遺憾，他一定很希望大家知道真相，為蒼銀之鶯正名。”
“所以，我才用送出藤鞭工藝品的方式，改變蘭丘市大家對夜鶯的印象，那些已經成年的居民，對夜鶯的厭惡已經根深蒂固，但孩子不同。”
“他們更加純真，也更容易轉變。”
“難怪你只把藤鞭工藝品送給十二歲以下的孩子。”曹東東露出恍然的神色，“是因為這個。”
“是的。”許光嘆了一口氣，“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但你們不一樣！”他猛地抬起頭，認真地看著秦瑯等人，“我看得出，你們是很厲害的人。”
“或許，你們真的可以找到蒼銀之鶯，解開當年的真相。”
“所以，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們嗎？”
這是許光第二次說出這句話，但其中蘊含的意思，卻已經截然不同。
秦瑯又仔細看了一眼殘頁上畫著的蒼銀之鶯，目光最終落在小字上，仿佛通過文字跨越漫漫時光，看到曾經寫下這行字，內心掙扎的那個人。
關于蒼銀之鶯的真相么…
手中輕微的震顫，讓他下意識低下頭來。
小魚缸里，小彩看了一眼秦瑯，而后慢悠悠地晃了晃尾巴，吐了個泡泡。
‘答應他。’
沒想到之前一直裝傻的小彩，居然也表態了。
既然如此…
秦瑯重新抬起頭，表情同樣認真無比。
“請相信我們。”
“如果真相并不是傳說中那樣，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當年的真相，并將其公之于眾。”
“如果衛家人真的在其中扮演著不光彩的角色…”秦瑯想到接觸過的作為衛家人衛莎莎和衛雅，心頭沉重一嘆，“他們會受到協會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