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蒂瑪?
許光眼中浮現出茫然的神色。
他對這個名字很陌生,猶豫了一下,許光走到房屋門口,通過貓眼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人。
一個戴著眼鏡的少女,出現在門外。
是剛才和秦瑯他們一起的人!
許光表情再度緊張了起來。
“什么蒼銀之鶯,我不清楚。”
“之前的話只是我胡說八道,你不用…”
不等許光說完,法蒂瑪忽然開口,“你是許白辰的后代么?”
“你怎么知道?!”許光脫口而出,緊接著“嘩”地一下將門打開,看向門外的法蒂瑪。
“猜的。”法蒂瑪推了推眼鏡,“能夠說出蒼銀之鶯被抹黑成了邪惡夜鶯,說明你了解衛染那個時期的事情,你的祖先很可能是同一時期的人。”
“至于為什么猜許白辰…”法蒂瑪眼中閃過一絲古怪,“因為我只聽說過這個姓許的名字。”
“你…”許光一時氣結,“就因為我們都姓許,你就敢這么猜測?”
“我的老師告訴過我,凡事要大膽猜測,小心求證。”法蒂瑪淡淡開口,“雖然我是猜的,但你的反應已經證明了我猜的并沒有錯。”
“另外,你已經開了門,我可以進去么?”
“跟著你跑了一路,我有點累了。”
許光沉默地撓了撓頭,不確定地看了一眼法蒂瑪身后,確定真的只有她一人后,嘆了一口氣。
“進來吧。”
“謝謝。”法蒂瑪進屋坐下,環顧四周后目光落在書架最上層幾本看上去十分有年頭的古書上。
“咳咳!”注意到她目光的許光猛地咳嗽兩聲,“要不要喝點水什么的?”
“謝謝,來一杯。”法蒂瑪收回目光,認真地看著許光開口。
許光轉身倒水,卻分明感覺到法蒂瑪的目光始終落在自己的身上,令他的動作都顯得有些僵硬。
“那個,水來了。”將水杯遞給法蒂瑪后,許光清了清嗓子,想要說什么,但卻再度被她搶白。
“你告訴我的任何事,我不會告訴衛莎莎。”
許光瞪大眼睛看著法蒂瑪,“你怎么知道我要說這個?”
“合理的推測。”法蒂瑪將手中的水杯一飲而盡,旋即推了推眼鏡,“畢竟,邪惡夜鶯的存在與否,直接關系到光之勇者事跡的真實性。”
“而這也會直接關系到衛家人的聲譽。”
“所以,你不愿意讓衛家人知道,怕他們找你麻煩,同樣的,你也不愿意讓蘭丘市的人知道,怕他們知道之后,傳到衛家人的耳朵里。”
“你…真聰明。”許光無奈搖頭,“沒錯,就是這樣,雖然我從來沒有和衛家人接觸過,但也知道他們家在蘭丘市的聲望有多高。”
“如果真的被他們知道,我可能會因此被衛家人找麻煩,甚至遇到一些危險的事情。”
“我并不想和他們作對,只是…想要完成自家祖先的遺愿罷了。”
“可以理解。”法蒂瑪點點頭,“所以…”
她話還沒說完,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法蒂瑪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眼中閃過無奈。
“是我…我在許光家里…嗯…好吧。”
交談幾句后,法蒂瑪放下手機,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許光,“如果秦瑯他們也要過來…”
“你還愿意說嗎?”
許光:“?”
“放開我!”
“你是強盜嗎,快把我放開!”
“我…嗚嗚嗚”
等到秦瑯等人推門走進許光的家中,看到的便是許光被一團團水流困住,奮力掙扎的畫面。
在他的身旁不遠處,法蒂瑪坐在椅子上小口喝著水,表情顯得十分淡定。
秦瑯四人:“…”
“快放開他!”秦瑯哭笑不得地開口,“法蒂瑪,你這是干嘛。”
“小心治安管理隊把你給抓起來。”
“你們要過來,許光就不愿意說了。”法蒂瑪話音微微一頓,“他想跑,我不能讓他跑了。”
“那你也不能這樣啊。”秦瑯嘆了一口氣,“快松開他,然后給許光道歉。”
“嗯。”法蒂瑪點了點頭,示意食靈收回力量,而后快步走到驚魂未定的許光面前。
“對不起。”
“不是,你這人…”許光氣急,正要開口,一張閃閃發光的卡已經遞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一百萬,請接受我的道歉。”
許光:“…”
秦瑯等人:“…”
不得不說,法蒂瑪和他們一路同行下來,很多時候都像一個小透明一樣不怎么說話。
哪怕是他們,也是首次看到法蒂瑪的另一面。
“我…算了。”許光嘆了一口氣,將銀行卡塞回法蒂瑪手中,“我不怪你了。”
“但,我不想說出和蒼銀之鶯相關的事。”
“也請你們理解。”
聽到這話,秦瑯等人并不算意外。
事實上,在過來的路上,他們就已經推測出了和法蒂瑪差不多的結論。
“許光,或許你不知道,我們來到蘭丘市,就是為了找到蒼銀之鶯。”秦瑯輕聲開口,“我受到了一位前輩的請托,有一件東西需要交還給它。”
“所以,如果你真的知道和蒼銀之鶯有關的信息,希望你能夠告訴我。”秦瑯握住許光的手。
“你精心準備每一個以蒼銀之鶯為原型的工藝品,哪怕其中絕大多數會被燒掉也堅持下去,只為了少數人能夠因為它足夠精致而留下。”
“其實,你也在嘗試著用潛移默化的方式,改變蘭丘市的大家對鶯鳥的印象,對嗎?”
“如果蒼銀之鶯真的被抹黑了,或許我們可以幫助你,讓蘭丘市更多人知道真相。”
“至于衛家人…”
秦瑯腦海中想到自己對衛莎莎和衛雅的印象,“我覺得,他們或許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
許光的表情有所松動,聽完秦瑯的話后,他猶豫了許久,緩緩開口。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們嗎?”
秦瑯抬起頭直視他,“請相信我們。”
四目相對片刻后,許光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他轉身走到書架前,踮著腳將最頂層一本古老的書籍拿下來,打開后熟練地翻到其中一頁。
“我的祖先,是衛染同一時期的許白辰。”
說著,許光從書的夾縫中抽出一張殘頁。
“這是他當年遺留下來的,重要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