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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良師歸京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知否:我是徐家子

  盛家學堂,

  下學時分,

  “元若和長楓做完課業后,讓人遞到我院子里,其他諸位就散了吧。”

  徐載靖等人躬身應是。

  “嗯。”

  莊學究點了下頭,站起身背著手朝外走去。

  走到學堂門口的時候,莊學究還抬頭看了看陰云密布的天空,低聲道:“要下雨啊!”

  而坐在后面木臺的女使小廝們則快步上前,幫著自家公子姑娘收拾東西。

  片刻后,

  顧廷燁和徐載靖對視了一眼,朝一旁笑道:“元若,長楓那我們就先走了。”

  “二叔、幾位兄長慢走。”齊衡抬起頭道。

  長楓抬起頭笑了笑。

  徐載靖道:“別著急,不然容易出錯。”

  “徐五哥哥,我知道。”長楓說完,繼續低頭寫字。

  隨后,徐載靖和同窗們走到了門口。

  還未出屋,一陣有些涼的大風便迎面吹來。

  徐載靖動了動鼻子,能夠聞出風中滿是下雨的味道。

  剛走出學堂院兒,有些大的雨滴便稀稀拉拉的落了下來。

  “快跑!要下起來了!”顧廷燁笑著喊出聲的同時,快步朝馬廄跑去。

  十幾息后,

  徐載靖有些無奈的看著坐在自家馬車中的顧廷燁。

  顧廷燁絲卻毫不顧徐載靖的視線,只是看著徐家馬車的內飾,滿是感慨的說道:“五郎,怪不得你每日騎馬,卻讓女使坐馬車呢!”

  “有馬車備著,便也絲毫不怕這種突變的天氣了!我也該備上一個,五郎你覺得如何?”

  徐載靖聽完,笑著搖頭道:“我看二郎你用不著。”

  顧廷燁:“啊?”

  徐載靖:“反正每日元若都是坐馬車,二郎你便也不用備著了。”

  “也是!”顧廷燁笑道。

  坐在馬車中的花想和稚闕,也都笑了起來。

  徐載靖撩開車窗簾,看著車外披好防水皮衣的青云和石頭,道:“走吧。”

  “是,公子!”

  “駕!”

  馬車駛出馬廄后,

  沒了棚子遮擋,

  馬車頂瞬間響起了滴滴答答的落雨聲。

  雨已經下了大半刻鐘,

  學堂中,

  寫完課業的長楓,將手里的紙張遞給了身后的小廝。

  看著前面側頭發呆的齊衡,長楓說道:“小公爺,您在看什么呢?”

  正瞅著明蘭書桌的齊衡回過身,道:“沒什么,就是覺得這雨景有些好看罷了。”

  “小公爺好雅興。”長楓笑道。

  齊衡朝著不為揮了下手,示意他和長楓的小廝去送作業。

  等兩個小廝出了學堂,齊衡回身看著長楓,道:“楓哥兒,不是說前一日兩位妹妹就從祠堂里出來了么,怎么今日依舊沒來?”

  聽到此話,長楓笑看著齊衡,道:“小公爺,想來你沒有跪過祠堂吧?”

  齊衡一愣,疑惑道:“楓哥兒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長楓笑道:“您要是跪過,自然也就能知道,像五妹妹、六妹妹這樣跪了十幾個時辰,膝蓋必然腫脹疼痛,不好走路活動的。”

  “哦!”齊衡一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不知要養上幾日?”

  長楓看著屋外的雨景,道:“那得看用的藥好不好,兩三日總要有的。”

  “哦——”齊衡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

  很快,

  不為和長楓的小廝,手里各自拿著一柄油紙傘走回了學堂。

  拎起各自公子的書箱后,四人一起朝屋外走去。

  上了齊家馬車,

  齊衡若有所思的坐在馬車中。

  下雨天的馬車中有些昏暗,齊衡透過薄紗的車簾朝外看著。

  “公子,小人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齊衡頭也不回:“說。”

  “小人覺著,您在學堂中還是要克制收斂一些。”

  “嗯?什么克制收斂?”齊衡從窗外收回視線,疑惑的看著不為。

  不為道:“公子,您這一天都看窗外幾十次了,眼神中的意思,任是一個人看到,也能明白您是在盼著人來。”

  “盼著我能盼著什么?”齊衡反問道。

  不為抿了抿嘴:“自然是盛六姑娘。”

  “胡說!我只是關心同窗而已。”

  不為輕嘆了口氣。

  齊衡道:“對了,回府后,不為你去我外祖父家一趟。”

  “就說.就說我有一位友人被罰跪祠堂一天多,需要些上好的藥膏。”

  不為聞言蹙起了眉頭:“公子,你是要.”

  齊衡板起臉:“別多嘴!讓你去,你去就是了!”

  “小人.”看著齊衡的眼神,不為無奈道:“是,公子。”

  天色已黑,

  雨還繼續下著,

  襄陽侯府,

  燭光明亮的廳堂中,

  坐在椅子上的襄陽侯看著站在前面的不為,有些疑惑的說道:“被罰跪祠堂?是哪家的孩子老夫沒聽說徐家載靖那孩子惹禍啊!”

  不為心思急轉,

  ‘喬九郎’‘梁六郎’‘柴二郎’等名字在心中閃過。

  迅速斟酌后,不為躬身道:“回侯爺,是小公爺的同窗:盛家三郎長楓。之前惹惱了盛大人,被罰跪了一日。”

  襄陽侯豁然道:“哦——怪不得呢!原來是文官家的孩子,老夫認識的也沒幾個。”

  不為躬身點頭。

  這時,

  門口有婆子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看到襄陽侯擺手示意的動作,婆子便將托盤停在了不為身前。

  “一應用法都寫在紙上了,你就交給元若吧。”

  “是,侯爺。”

  看著不為離開的身影,襄陽侯點著頭道:“元若這小子,瞧著真是長大了。”

  曲園街,

  勇毅侯府,

  雨后,

  “呱呱.呱呱”

  跑馬場邊的池塘中,青蛙在歡快的鳴叫著。

  徐載靖院兒,

  院子里,

  被雨水淋濕的花木枝葉上,隱約迎著正屋中的燭光。

  黑黑的地面上有許多小片積水,此時水面變的平靜了許多,只有幾絲落雨讓水面漣漪點點。

  雨小了,

  水面便不再和方才一樣,被密集的雨滴砸的泛起水泡。

  不遠處的葡萄架下,

  水滴順著葡萄葉滑下來,落進了下面大大的魚缸中。

  “嗝——”

  不知藏在哪里的蟾蜍,也叫了起來。

  “吱喲。”

  開門聲響起,

  蟾蜍叫聲瞬間消失,

  掛在屋門口的精致竹簾被人從里面撩開,

  出來的人影走到門廊邊,伸出手掌感受著雨點。

  “夏媽媽,雨小了,給我拿個瓢過來。”出來的人說道。

  “哎,青草姑娘稍等。”

  拿到水瓢后,

  青草將水瓢舉到頭頂遮擋些許雨滴,邁步下了門廊朝著葡萄架走去。

  看著因為落雨,都要和魚缸齊平的水面,青草自言自語道:‘水都這么多了!你們要是跳出來,可就是自尋.自找麻煩了!’

  青草用水瓢朝外舀水的時候,

  正屋書房中,

  徐載靖正坐在桌后寫著字,

  聽著外面小女使的自言自語,徐載靖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寫好信之后,徐載靖把信紙塞進信封中,將其放到了桌邊。

  這封回信是給鄭驍的,內容么.多是些汴京里的事情。

  鄭驍不好直接問家里某位貴女的情況,畢竟鄭大夫人為人正直最為守禮。

  而關系不錯的張家哥兒,又是張家五娘的親哥哥,他也不好開口。

  最終還是找到了徐載靖這里,信中七拐八繞的問了問張家五娘的近況。

  看著信封,徐載靖笑著嘆了口氣,道:“誰在外面?”

  “公子?”云想邁步走了進來。

  “明日一早,將這封信送到鄭家,托他們送到北邊去。”

  “是,公子。”

  轉過天來,

  中午,

  白色的云團飄在湛藍的天空中,不時的遮擋一下陽光。

  盛家學堂院兒,

  到處濕漉漉的,滿是雨后的痕跡。

  不知是周圍鄰居家的池塘中,還是周圍的河道里,有青蛙在鳴叫,蛙鳴聲同街道上的喧嘩聲一起,隱約之間傳了過來。

  學堂屋中,

  不為趁著幫齊衡收拾東西的間隙,低聲道:“公子,小人在外院見到小桃了,但東西遞不進去。”

  齊衡聞言蹙起眉頭,低聲道:“怎么會這樣?”

  不為低聲道:“公子,小桃是六姑娘的貼身女使,小人是外人,她怎么可能輕易接過去。”

  “就是接過去,內院里的東西都是有數的,萬一被盛家老太太或幾位媽媽看到,一問之下,定然出問題的。”

  “就不能請人幫忙?”齊衡低聲問道。

  不為面露難色:“學堂如今只有四姑娘的貼身女使在,請她們去送,怕不是下午六姑娘就又要去跪祠堂了。”

  齊衡聞言嘆了口氣,道:“好,我知道了。”

  一旁的徐載靖雖然不受控制的聽到了,但他沒有在意,只是看著屋外的天空。

  倒也沒別的,

  只是徐載靖抽風似的感覺,此時的蛙鳴喧嘩和藍天白云,和后世的樣子,似乎也沒什么區別。

  同一片藍天白云下,

  南講堂巷,

  榮家,

  回雪院,

  榮飛燕正站在院子里,抬頭看著被白云遮住的太陽。

  一陣風吹過,

  帶來花香的同時,也讓榮飛燕身邊的盛開的鮮花晃了幾晃,還有幾根發絲飄到了榮飛燕白皙細膩的臉上。

  深呼吸了一下后,用力伸了個懶腰,嘴角帶笑的榮飛燕睜開了眼睛,看向院子門口的游廊。

  那里有女使提著一個果籃走了過來,移動之間吸引了榮飛燕的目光。

  看著榮飛燕疑惑的眼神,走來的女使凝香笑道:“姑娘,莊子上送來的杏子,二公子嘗過了,說可甜呢。”

  榮飛燕聞言笑著點頭。

  待離的榮飛燕更近了,凝香繼續道:“姑娘,二公子還說,這剛下了雨,吳大娘子說城外的馬球場中有些積水。咱家要辦馬球會,瞧著還要等上兩日呢。”

  “嗯!那沒什么,咱家等上幾日就是。”

  榮飛燕說著,轉身朝正屋走去。

  路上,榮飛燕道:“就是,之前二皇子是姐姐催著來到這世上的,近一年來日日請道觀寺廟的高人誦經祈禱。”

  “這兩日就要開始設粥棚行善祈福了,你們和兄嫂身邊的管事一起,可要盯緊著些!”

  榮飛燕身邊的女使細步等人,趕忙福了一禮,應道:“是,姑娘。”

  撩開簾子進屋后,

  凝香去一旁清洗果子,

  榮飛燕去到側間的時候,順手扶了扶放在條案上的插花。

  在桌后坐下后,榮飛燕伸手捏起一桿毛筆,蘸墨后準備繼續抄寫。

  細步則有眼色的拿起鑲著金箔的墨錠,在硯堂中研磨了起來。

  細步一邊研磨一邊道:“姑娘,這一卷道經,奴婢瞧著就要抄完了!”

  榮飛燕笑著嗯了一聲。

  屋外,

  云朵被風緩緩吹走,不再遮擋著太陽,屋內變的明亮了許多。

  不知過了多久,

  榮飛燕身前桌上的盤子里,擺著幾個杏子果核。

  放下毛筆后,榮飛燕動了動脖子。

  一旁的凝香趕忙站到榮飛燕身后,幫她按摩了起來。

  這時,門口有小女使通傳道:“姑娘,二公子院兒里的姐姐來了。”

  隨著通傳聲,榮家女使走進來,福了一禮:“見過姑娘!這是過兩日會去馬球場的人家名單,公子命奴婢送來給姑娘看看。”

  一旁的細步趕忙上前接過。

  榮飛燕一邊展開紙張,一邊笑道:“有勞了。”

  “姑娘言重了。”女使應道。

  一目十行的看過去,榮飛燕目光一停,輕聲道:“勇毅侯府二大娘子盛氏,娘家父親是吏部的盛紘盛大人吧?”

  “是的姑娘。”

  榮飛燕道:“那我怎么沒瞧見這上面有盛家姑娘的名字?難道盛家姐姐的三位妹妹都不來?”

  “回姑娘,是的。”

  “可有什么緣由?”榮飛燕蹙眉問道,語氣中還有些擔憂。

  “徐家二大娘子身邊的翠蟬姐姐,在送奴婢出府的時候,倒是說過兩句。”

  “說是盛家請了位嬤嬤,那位嬤嬤還在宮里待過許多年呢!”

  “這些時日盛家的姑娘們,都要在家里受嬤嬤教導,實在不好出來。”

  “哦?”榮飛燕挺直了身子,帶著猜想問道:“可知道那位嬤嬤姓什么?”

  榮家女使臉上滿是回憶的神色,片刻后不確定的說道:“好像是姓.孔。”

  榮飛燕旁邊的細步和凝香,則有些驚訝的對視了一眼。

  下午,

  天氣不冷不熱,

  宮城以東,

  皇宮護城河邊不時有稀疏的蛙鳴聲響起。

  護城河不遠處是柴家宅院,

  柴家后院兒,

  秋聲苑,

  院子里有一座涼亭,涼亭四周掛著遮擋蚊蟲的細紗。

  幾把用料考究的交椅繞著一個桌幾擺放著,桌幾上擺放著應季的水果。

  柴錚錚手里拿著一本半卷著的書本,慵懶的坐在一把椅子上。

  柴錚錚對面,她的大嫂嫂盧氏,正專心的編著一根彩索。

  看書的間隙里,柴錚錚抬頭看了眼對面,隨即便放下書本,好奇的說道:“嫂嫂,你這編百索的法子倒是少見。”

  盧氏笑了笑,道:“之前特意請京中心巧的娘子去盧家教的,那位娘子好像姓劉,長的可是漂亮呢。”

  “哦?能比嫂嫂你還漂亮么?”柴錚錚笑著問道。

  盧氏有些無奈的朝柴錚錚搖了下頭。

  柴錚錚繼續道:“嫂嫂,要不你教我吧!”

  盧氏點頭:“好!”

  這時,

  盧氏身邊的媽媽走了過來。

  進了涼亭朝著姑嫂二人福了一禮后,說道:“大娘子,方才榮家飛燕姑娘身邊的女使來了,說是聽說孔嬤嬤不日回京。”

  “啊?孔嬤嬤?”盧氏聞言,面帶喜色和驚訝的站起了身。

  看著盧氏的樣子,柴錚錚眼中滿是疑惑:“嫂嫂,您這是怎么了?”

  幾日后,

  巳時正刻(上午十點左右)

  汴京城西,

  一輛馬車沿著官道駛來,馬車旁還有幾個騎士跟著。

  看到路邊樹蔭下的幾輛華貴馬車時,一名騎士高興的揮了揮手。

  很快,

  騎士陪伴的馬車駛到了近前。

  停在樹蔭下的華貴馬車中,有數位婦人和姑娘踩著馬凳下了馬車。

  馬車停下,孔嬤嬤一臉笑容的下了馬車。

  “見過嬤嬤。”

  馬車前梳著姑娘或者婦人發式的女子,紛紛福了一禮。

  孔嬤嬤姿勢標準的回了一禮后,滿是感慨的說道:“我這一個老婆子回京,幾位大娘子姑娘們,何苦來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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