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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章 未免太過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知否:我是徐家子

  “他們臨摹的輿圖,是在那高麗護衛背上的皮筒中?”徐載靖看著有寶劍長短,成人小腿粗細的皮筒問道。

  禮部官員連連點頭:“回五郎,下官在淄川縣陪著的時候,有見到他們打開皮筒,里面依稀有紙張。”

  徐載靖看了眼禮部官員繼續問道:“那之前白高、北遼、金國等使節進京,可有發生索取輿圖的事情?”

  禮部官員扯了扯韁繩,將身下的馬兒扯到正途,思考片刻后搖頭說道:“下官記得,白高北遼之前索要過輿圖,不過都是兩國交界附近的,進京沿途的輿圖并未要過。”

  “金國自始至終都沒有過這種要求。”

  聞言,徐載靖點點頭,看著前面言談甚歡的眾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兩人不再說話,周圍滿是馬蹄聲,車輪聲、路邊店鋪的吆喝聲、說話聲。

  一片嘈雜聲中,徐載靖朝后看了眼,道:“青云。”

  “公子?”

  “你拿著我的帖子,馬上去皇城司一趟,就說高句麗使者暗中得到了沿路的輿圖。”徐載靖輕聲道。

  “是,公子。”青云拱手低聲應道。

  隨即,青云便撥轉馬頭離開了隊伍。

  一旁的禮部官員面帶難色,低聲道:“五郎,今日驚動皇城司,這對兩國邦交是不是不太好?”

  徐載靖看著前面的眾人,說道:“你說這高句麗的使者,為什么這個時候想法的要搞到輿圖?”

  “方才還說什么,要是白高和他們毗鄰,說不定他們也能滅了白高。”

  禮部官員抬頭看了眼徐載靖,道:“高句麗地處偏遠,乃我朝東蕃,夜郎自大罷了。”

  沒等徐載靖說話,禮部官員面露恍然,道:“怪不得方才五郎說他們‘自大’呢。”

  徐載靖笑著搖搖頭,馭馬上了運河上的大橋。

  又走了一會兒,

  穿過城門洞出城后,

  去養種園的道路變寬敞了不少。

  眾人由兩人并肩騎馬,變成了一排四騎并行,隊伍變短了許多,行進的速度也逐漸變快。

  似乎方才在同文館前,李家兄弟等人的笑聲,讓高句麗使團中的青年心里有些不痛快。

  路上不知什么時候,高句麗權臣子弟就和李家兄弟等人暗暗較起了勁。

  高句麗權臣子弟兩人并肩騎在馬上,不時的用高句麗語交談幾句,然后上下掃視旁邊的李家兄弟等人一眼,再肆意的笑幾聲。

  就是不懂高句麗語,也能品出這幾個人沒說什么好話。

  和拽厥忠定兩人并肩而行的連奴白火,正想如法炮制的時候,卻看到旁邊的拽厥忠定朝他搖了搖頭。

  “忍一忍。”拽厥忠定用白高話說道。

  之前,徐載靖和李家兄弟待了許久,也是能聽懂不少白高話的。

  聽到拽厥忠定的話語,徐載靖挑了下眉。

  徐載靖本以為不會有什么事兒了,可是在他視野里,那高句麗的權臣子弟側頭看著拽厥忠定,用大周話說道:“這位兄臺,方才你們在同文館前說什么了?”

  拽厥忠定一滯,看了眼旁邊的連奴白火,表情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擠出了笑容,道:“沒什么。”

  看著前面的情景,來湊數看熱鬧的徐載靖,側頭和禮部官員低聲道:“這高句麗朝中可有什么丑聞?”

  “五郎,你說丑聞?”說著,禮部官員表情耐人尋味的搖了下頭。

  “唔?怎么?沒有么?”徐載靖蹙眉問道。

  禮部官員看了眼前面,低聲道:“五郎,禮部的都知道,這高句麗王室逆天道、亂人倫、簡直禽獸不如。”

  徐載靖聽到此話,十分驚訝道:“啊?這,這等描述未免太過了吧。”

  禮部官員搖頭:“一點都不為過!五郎,高句麗王室親兄妹通婚,族內通婚比比皆是,‘丑聞’這個詞,簡直都是美化他們了,有時我都恨自己詞窮。”

  兩人說話的時候,前面高句麗權臣子弟繼續道:“兄臺,沒什么別的意思!就是我在國內時,有聽北遼商人說,原來有白高國的皇帝,曾經因為愛慕太子妃,而被太子刺死!”

  “這等荒謬的傳聞,應該不是真的吧?”

  聽到此話,

  拽厥忠定和連奴白火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二人前方,李饕餮戴著手套握著韁繩的手,則越攥越緊,手套縫合的細線已經有崩斷的地方。

  騎馬在前的齊衡和高凜,也有聽到對話,但看到李家兄弟沒什么反應,便繼續回過頭,和高句麗使節說話。

  旁邊的禮部官員朝著徐載靖搖頭道:“五郎,事關兩國”

  “嗤!”徐載靖嗤笑一聲。

  ‘嗤’字還帶著些‘草’的音調。

  徐載靖高聲道:“喂,前面高句麗的幾個,你們都是崔家、柳家等權臣的子弟?”

  聽到徐載靖說話,前面幾人紛紛回頭看來,高句麗的幾人笑著點頭:“是,是的,我們幾個的父親在高句麗國中算是六部之一的大官。”

  徐載靖笑著點頭:“那,你們高句麗王室,可會給王室貴女賜婚,嫁給爾等這樣的家族?”

  前面的連奴白火喜怒露在臉上,一副不解表情的看著徐載靖,不理解徐載靖為什么會問這個。

  待從徐載靖臉上移開視線,看到高句麗眾人面上精彩的表情時,連奴白火用大周話道:“忠定,五郎說什么了?瞧他們這表情。”

  拽厥忠定臉上露出笑容,搖頭道:“不知道。”

  兩人前方的李家兄弟,松開了攥緊的韁繩,對視一眼后也笑了笑。

  連奴白火卻不放過他們,回頭看著徐載靖:“五郎,你說這個什么意思啊?”

  徐載靖笑了笑:“沒什么意思,就是興致上來了,隨口一問而已。”

  “你們不會介意吧?”徐載靖笑著問道。

  “不會,不會。”高句麗權臣子弟假笑著回道。

  “那就好!真心盼著你們幾家和高句麗王室一般模樣才好。”徐載靖繼續道。

  徐載靖說完,撥轉馬頭離開隊伍,在一旁加速抄到了隊伍前面。

  看著高凜拱手笑道:“凜大哥,小弟帶人提前去養種園看看,有沒有什么不妥。”

  和高凜并排騎馬的齊衡正要說話,高凜笑著點頭道:“五郎自去就是。”

  拓西侯曹家的子弟,同樣笑容滿面:“五郎,這事你何必問凜大哥,直接去就是。”

  徐載靖笑著點頭,回頭用馬鞭指指點點幾下,道:“你們四個還有你倆,跟上。”

  “是!”

  李家兄弟、拽厥忠定、連奴白火以及阿蘭兩人,紛紛馭馬出列。

  隨后,

  一行七人,

  徐載靖在最前面,兩側各三人,行進中組成一個小小的鋒矢陣之后,鞭馬朝著養種園奔去。

  七人奔跑的路線也不是直線,而是隨著徐載靖的動作不時的左右搖擺。

  后面的六人似乎和徐載靖的心意相通,七人騎馬移動的動作,如同是一人一般。

  高凜、齊衡以及高句麗使節,看到此景最多也就是驚嘆一聲笑了笑。

  但是跟在眾人身后的高句麗護衛,眼中卻有了些懼怕的神色。

  聽著附近高句麗護衛的竊竊私語,禮部官員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心道:他們幾個這么厲害的么?

  皇城司大獄,

  有一間相比其他牢房,十分明亮干凈,干燥暖和的牢房。

  牢房外,兆眉峰坐在正對牢房的桌子后面。

  身旁,下屬高云青彎腰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嘶!青云來說的?”兆眉峰蹙眉道。

  高云青直起身,點頭道:“是的,兆頭兒。”

  兆眉峰沉吟片刻,看著牢房中的老人道:“賈府君,之前你在北遼留守府,可和高句麗打過交道?”

  坐在牢房中床榻上的老人抬起頭,看著兆眉峰,點頭道:“自然打過交道,不過”

  看著賣關子的老人,兆眉峰淡淡道:“明日貴公子放風,你可在后面的窗戶中,看你兒子一面。”

  牢房中的老人搖頭:“不,這不夠。”

  兆眉峰思忖片刻道:“那,我再加一條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老人問道。

  兆眉峰手指在說上敲了敲,道:“我能保證的是,這個好消息,絕對能讓賈府君你心花怒放。”

  老人想了想,點頭道:“兆主事向來說話算數!那老夫就告訴你,北遼留守府抓過高句麗的諜子,不過,不是高句麗人。”

  老人面帶笑容,道:“乃是黑水女真。”

  看著牢房外的手指動了一下的兆眉峰,老人有些暢快的笑了幾聲,道:“如何,是不是出乎兆主事的預料?”

  靜待片刻讓兆眉峰消化消息后,老人淡淡道:“那讓我心花怒放的好消息,兆主事可以告訴我了吧?”

  兆眉峰站起身,沒說什么話,直接邁步朝外走去。

  牢房中的老人跟著兆眉峰走了幾步,道:“姓兆的,你倒是說呀!”

  只是走了幾步,老人就到了牢房鐵欄桿的邊緣,再也不能跟著移動,只能用目光看著兆眉峰。

  當兆眉峰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黑暗中的時候,有聲音傳來:“明日你就知道了。”

  “你!”老人氣的踮起腳,無能為力的喊了一聲。

  游完養種園,

  徐載靖等人繼續陪著高句麗使節回了城。

  一行人沿著城中運河,去往潘樓正街的路上,有數名和徐載靖年紀相仿的勛貴少年,騎馬迎面走來。

  走來的時候,這幾名少年還是面帶笑容,和高句麗使節打著招呼。

  但,當他們看清人群中的徐載靖時,幾人的笑容就硬在了臉上。

  原因便是,這幾個人都是安國公譚家的子弟,之前在吳大娘子馬球場和金國武士對戰時,被徐載靖等人下了好大的臉面。

  “徐五,你怎么在這兒?陪著高句麗使節,有什么事兒么?”譚家嫡長孫看著徐載靖問道。

  齊衡拱手笑道:“譚兄,靖哥是我邀來的。”

  譚家長孫搖頭道:“嗤,那齊衡你可真沒眼光!邀這么個人來。”

  齊衡蹙眉正要說話,徐載靖笑了笑,語氣真摯的問道:“譚大,之前被金國武士痛毆的傷,可好利索了?”

  聽到此話,譚家嫡長孫情不自禁的撫了撫自己的腰。

  之前在馬球場中,他可是被金國武士舉到空中,直接重重的砸到硬地上!

  不僅五臟六腑受到了震動,就連腰都受了損害,夫妻敦倫之時,活動數下受傷的腰就會疼痛無比。

  聽到‘金國武士,痛毆’這幾個字,高句麗使團中,不少人看向譚家眾人的時候,眼中多了些疑惑。

  高句麗使節,看著譚家子弟道:“譚家哥兒,來京時我與你父親相談甚歡,便有個問題想問你。”

  “父親有提醒過小子此事!貴使有什么想問的,直接問就是,小子我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譚大拱手笑道。

  “好,如有失禮,還請譚家哥兒見諒,問題就是,你為何會被金國武士毆打?”

  譚大:“呃這.”

  齊衡微微一笑,道:“譚兄,好像是因為你踢金國武士一腳吧?”

  高句麗使節看向齊衡,疑惑道:“踢了金國武士一腳,怎么會被”

  齊衡不看譚大難看的臉色,道:“這位是公平比試的時候,踢了對手胯下一腳,聽說幾乎讓人斷子絕孫。”

  “哦!”眾人點頭。

  看著有些尷尬的氣氛,高凜趕忙道:“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咱們趕緊去潘樓吧。”

  “對對對!”眾人紛紛應和。

  譚家子弟也露出了難看的笑容,伸手作請后,騎馬朝前走去。

  潘樓,

  因事先得到了禮部的消息,中午潘樓樓內的客人并不多。

  很快,眾人按照身份官位,分別在一樓大廳、二三樓雅間落座。

  徐載靖自然是跟著高凜一起,在三樓雅間。

  隨行的護衛親隨,則在雅間外的走廊中或坐或站。

  報信回來的青云和阿蘭以及不為等人坐在走廊桌子邊,看著侍立在雅間門口,背著皮筒的高句麗護衛招了招手。

  青云起身道:“兄弟,貴人們都在里面,你過來坐就是了!”

  那護衛顯然聽得懂大周話,朝著青云搖了搖頭。

  “行吧,那你就繼續站著吧。”

  說著,青云便坐回凳子上,和其他人說起了話。

  看到此景,旁邊譚家子弟的親隨,也和高句麗護衛,說了差不多的話語。

  那護衛依舊搖頭拒絕。

  這時,潘樓小廝敏哥兒端著一托盤的菜肴走了過來。

  轉頭和青云對視了一眼后,笑著點了點頭:“殷管事,您也來哎喲!”

  “當啷!”

  只顧說話的敏哥兒直接撞到了高句麗護衛的身上,菜肴菜碟散落了一地。

  “你這小畜生,怎么走路呢?!”譚家親隨見此,立馬罵了起來。

  看到此景,青云和阿蘭幾人眼中一喜,便走向了高句麗護衛,語氣歉然的拱手道:“兄弟,這樓中的伙計,我們認識,臟了你的衣服,換衣服的錢我們來付就是。”

  說話的時間,另一邊譚家子弟的親隨已經走了過來。

  “這可是高句麗使節!必須得給個說法,只賠償衣服?能這么算了?”譚家親隨質問道。

  青云一瞪眼,扯著高句麗護衛臟掉的衣服,道:“怎么?瞧瞧這衣服什么料子?我賠一身還不行?”

  “賠?你先給高句麗使節跪下賠罪再說!”譚家親隨喊道。

  沒等青云說話。

  “入你娘!”一旁的尋書一拳頭就掄了過去,喊道:“跟他們廢什么話!”

  不為一臉茫然的拉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能高聲喊道:“你們,你們別打啦!”

  阿蘭則繞到了護衛后面,和拉著皮筒背帶的青云對視一眼,合力一扯后,將皮筒摟在了自己懷里。

  沒等被青云制住的高句麗護衛反應過來,阿蘭直接掄起皮筒,朝著譚家親隨的腦袋砸了過去。

  “邦邦邦!”

  “賊鳥廝!”

  一片混亂中,

  雅間內的徐載靖等人邁步走了出來,徐載靖一把奪過被阿蘭掄開的皮筒,朝里一看后,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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