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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五郎一來,心里踏實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知否:我是徐家子

  正月十五,

  元宵佳節,

  卯時初刻(早五點)

  曲園街,

  勇毅侯府,

  “咔噠。”

  抽動木質門閂的聲音響起。

  徐載靖打開房門邁步走了出來。

  就著身后青草挑著的燈籠,徐載靖看著眼前緩緩流動的霧氣,道:“喲,起霧了!”

  “公子,這霧好大啊!”青草在后面附和道。

  “嗯,走吧。”

  “夏媽媽,關門。”青草回頭囑咐道。

  “哎。”

  主仆二人邁步朝院兒外走去,

  身后的屋門被夏媽媽關上。

  就如青草所說,今日的霧十分大,霧氣如墨一般在兩人身邊流動。

  雖然挑著燈籠,但四周依舊一片黑暗,燈籠光能照到的距離十分的近,根本看不清兩步之外是什么樣子。

  看著、感受著周圍的黑暗,青草明明知道這是侯府,不會有什么讓人害怕的東西鉆出來,但她還是朝自家公子靠了靠。

  路上,還能看到院子里的地面和葡萄架,已經被霧氣侵染,不少地方有了白色的薄霜。

  徐載靖和青草沿著院子里的甬路朝外走著,出了院子沒一會兒,就感覺到臉上濕濕的。

  徐載靖深深吸了口氣,這霧天的氣味,不論是在這里還是以前,味道似乎都是一樣的。

  出了過道,沿著跑馬場邊同樣落著薄霜,變成潮濕模樣的木欄走了一會兒,

  明明剛才眼前還是一片黑暗,幾步路后木屋檐下的燈籠,就忽然出現在兩人眼前。

  徐載靖和青云如往日那般的習練武藝,鍛煉身體。

  結束的時候,兩人的眉毛頭發上都有了白色微霜,穿著的甲胄也沾染了不少霧中的水汽,有些濕漉漉的感覺。

  此時,因為有霧,天色較平日里暗了許多。

  木屋旁,

  青云一邊就著燈籠光幫徐載靖卸甲,一邊看著府外的方向,道:“公子,瞧著,今早外面挺熱鬧的。”

  徐載靖動了動耳朵,聽著透過霧氣,隱約傳來的各種嘈雜喧嘩聲,道:“今日怎么說也是元宵佳節,又放開了關撲,自然熱鬧的早。”

  青云將徐載靖小臂上的臂鞲放到一旁笑道:“那今日阿蘭這小子,又要大出風頭了。”

  一旁的青草眼睛亮亮的連連點頭。

  徐載靖則笑了笑。

  用了早餐,徐載靖回了自己院兒。

  辰時正刻(早八點),

  早晨的濃霧,在升起的太陽照射下,已經變成了薄霧,天色也明亮了許多。

  書房中,

  徐載靖站在書桌旁,正邊磨墨邊醞釀著,準備趁著上午的時間,再做一篇文章出來。

  紙張被鋪在桌上,用鎮紙壓好,毛筆也在硯臺里吸飽了墨汁。

  徐載靖將手中的毛筆在硯臺邊掭了掭,正要下筆的時候,書房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后,徐載靖看向了書房門口,道:“怎么了?”

  書房門被打開,孫氏身邊的竹媽媽看著徐載靖,道:“五郎,咱家親戚盧家,派了位嬤嬤過來,說盧小公爺想您了,哭著鬧著就是要請您去盧家一趟!下午就一起進宮賞燈。”

  徐載靖看著眼前空白的紙張,準備好的毛筆,輕輕嘆了口氣,點頭道:“知道了竹媽媽,我這就過去。”

  “唉!”

  竹媽媽笑著福了一禮后,關上了書房門。

  徐載靖笑著搖了搖頭,將手中的毛筆放進筆洗中涮了涮。

  南講堂巷,

  一輛名貴的馬車駛出了巷子口,朝南一拐,就進到了熱鬧的大街上。

  “讓一下!”

  有騎士的喊聲傳來,讓馬車中的人撩開了車窗簾。

  女使細步看著從另一邊騎馬而來的人,趕忙收回視線,看向了自家姑娘。

  坐在正中的榮飛燕順著女使撩開的縫隙,同樣看清了騎馬的徐載靖。

  “姑娘,是徐家哥兒和他身邊的青云小哥!”細步輕聲道。

  榮飛燕點點頭,視線隨著徐載靖身影移動。

  待徐載靖的身影消失在窗邊,榮飛燕道:“他這是要去干嘛?不是說他要進宮賞燈的么?”

  “姑娘,瞧徐家哥兒去的方向,多半是要去廉國公府。”細步放下窗簾說道。

  榮飛燕嗯了一聲,坐在細步對面的凝香道:“姑娘,真是巧了,居然能在這兒碰到徐家哥兒,咱們早一會兒或晚一會兒出門,可就看不到了。”

  聽到此話,榮飛燕嘴角微微上揚,贊賞的看了眼凝香,笑了起來。

  就著車外的熱鬧喧嘩,榮家馬車來到了潘樓正街一側的茶樓下。

  茶樓附近,此時已經停了一輛的馬車,有健婦婆子正站在茶樓一層的門口。

  在細步的攙扶下,榮飛燕下了馬車,微微抬著下巴朝四周看了眼后,邁步朝著樓內走去。

  上到二樓,

  看著走來的榮飛燕,站在雅間門口的小桃、喜鵲和云栽,趕忙低頭福了一禮。

  榮飛燕笑著微微點頭致意,進到了大大的雅間中。

  最近在馮家的時候,榮飛燕便見過盛家五姑娘如蘭,但墨蘭和明蘭,她卻是有段日子沒見了。

  墨蘭年紀大些,容貌上變化并不多。

  明蘭則不同,榮飛燕記憶里那個有些嬰兒肥的姑娘,今日瞧著個子長高了不少,嬰兒肥已然消失的差不多,膚色容貌在姐妹中間十分的抓人眼球。

  看著進門的榮飛燕,三個蘭趕忙福了一禮,齊聲道:“見過飛燕姑娘。”

  榮飛燕笑著走了過去,道:“你們來的這么早?”

  惠和坊,

  廉國公府附近,

  徐載靖放緩了小驪駒的速度,側頭道:“青云,你有沒有感覺有些不對。”

  青云看了看四周,回道:“公子,我老覺著有人在看咱們。”

  徐載靖輕輕頷首,也朝四周看去。

  很快,徐載靖便目光一凝,道:“瞧,皇城司的卒子。”

  青云看著路邊朝他點頭的路人說道:“還真是!他們來惠和坊干什么?”

  徐載靖眼中若有所思,沒有說話。

  來到盧家大門口,

  看到徐載靖,盧家門房笑著拱手道:“見過五公子。”

  徐載靖點頭致意,翻身下馬,道:“家里是來什么貴客了?”

  盧家門房想了想,重重點了下頭。

  把韁繩交給青云,徐載靖邁步走進了盧家院子。

  大門口附近還好,

  隨著徐載靖離著二門越來越近,他發覺盧家的氣氛,和他之前來的那幾次完全不同。

  一路上他也很少見到在院子里路過的女使婆子。

  待徐載靖進了二門,看著站在二門里的何灌和曹議,他心中已經有了某些猜想。

  “五郎。”

  何灌、曹議兩人拱手喊道。

  徐載靖拱手回禮,朝著院兒里看了一眼,道:“曹大哥,何大哥,殿下是不是在院兒里?”

  兩人對視了一眼點頭道:“對!”

  徐載靖疑惑道:“殿下這是要做什么?”

  “早上殿下求了皇后娘娘,今日來宮外玩兒。”何灌回道。

  曹議看著徐載靖,道:“五郎,這事兒你有經驗,看到你來了,我們心里也就踏實了些!”

  徐載靖笑了笑,伸手道:“兩位大哥,走,咱們進去。”

  穿門過廊,里面的侍衛逐漸多了起來。

  來到后院正廳外,

  站在門外的李大娘子身邊的貼身媽媽,看到徐載靖三人,趕忙喊道:“徐家五郎來了。”

  徐載靖低頭穿過錦緞的棉簾,進到了盧家廳堂中。

  看著屋內坐著的眾人,徐載靖拱手道:“見過殿下,國公!老夫人慈安,大娘子妝安。”

  盧澤宗站起身笑道:“義兄。”

  趙枋笑著頷首道:“靖哥兒,你來了。快坐!”

  徐載靖笑著點頭:“謝殿下。”

  說著,徐載靖坐到了盧澤宗身旁,看著趙枋道:“殿下,您這是怎么出的宮?”

  趙枋朝著廉國公拱了下手,道:“孤是早上順道坐著老國公的馬車出來的!得了父皇和母后的應允,今日咱們去御街上的瞧瞧。”

  “孤往日站在宮城上朝外看,始終覺得少些滋味!”

  徐載靖笑著點頭,看到盧澤宗生母李氏端著茶盞過來,便趕忙起身接過。

  重新落座后,徐載靖看著趙枋的一身打扮,道:“殿下這一身,倒也適合。”

  趙枋得意的笑了一下,道:“靖哥,等咱們出去了,孤便戴上護耳,系上圍巾遮住臉,如何?”

  “殿下思慮周全。”

  廉國公笑看著說話的徐載靖和趙枋,話隙中,老國公道:“靖哥兒,汴京雖為天下首善之地,但在外游玩也要多多注意安全。”

  徐載靖趕忙躬身應道:“是,國公,小子省的。”

  廉國公笑著點了下頭,看向孫兒盧澤宗,道:“宗兒,那你就陪著殿下和你義兄一起去玩兒吧。殿下早去早回,省的陛下和娘娘心中牽掛。”

  趙枋笑著站起身:“國公說的是。”

  看到趙枋站起身,廳堂中的其他人紛紛站了起來。

  趙枋拱了拱手笑道:“那孤就告辭了,國公,老夫人,大娘子,無須出來送。”

  說完,趙枋同盧澤宗道:“宗哥兒,咱們走。”

  徐載靖在一旁道:“殿下,稍候,咱們先去一下隔壁暖閣。”

  趙枋一愣:“啊?靖哥兒,咱們為什么要去暖閣?”

  徐載靖笑道:“到了殿下便明白了。”

  “哦!”趙枋笑著頷首。

  徐載靖又轉頭看著盧澤宗,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盧澤宗會意,點了下頭后朝別處走去。

  很快,

  徐載靖便帶著皇子趙枋走到了廳堂一側的暖閣中。

  “殿下,請脫衣服。”

  聽到此話,趙枋一愣。

  但看著徐載靖已經開始解開腰帶,趙枋也開始動了起來。

  片刻后,趙枋看到徐載靖衣服下的東西,便明白為什么要讓他脫衣服了。

  徐載靖將身上質地細密,用料考究的坎肩脫下來后,穿到了趙枋身上。

  感受著身上的份量,趙枋道:“靖哥兒,這不用吧,孤又不是第一次出宮。”

  徐載靖搖頭:“有備無患。”

  因為徐載靖體格比趙枋高大很多,所以趙枋穿著坎肩兒有些大。

  徐載靖將坎肩大出來的地方折疊了一下后,用一根綢帶系住,讓它不在那么晃蕩。

  “殿下感覺如何?”

  趙枋扭了扭身子,伸了伸手,道:“覺著有些份量的,但還行。靖哥兒,這是什么質地的?”

  徐載靖笑道:“殿下,您捏捏。”

  趙枋依言動起了手,捏了捏徐載靖的坎肩后,感受著指尖的堅硬,驚訝道:“哇!靖哥兒,這外面是壓實的棉花?里面是鐵片!?”

  徐載靖頷首,又幫趙枋重新將其他衣服穿上。

  冬日里本就衣服厚重,倒也瞧不出趙枋里面穿著坎肩兒。

  “靖哥兒,那你怎么辦?”趙枋關心的問道。

  正穿衣服的徐載靖,將套在身上外套敞開,將自己穿著的衣服,亮給了趙枋,道:“殿下你戳戳試試。”

  趙枋伸手在徐載靖衣服上戳了戳,疑惑道:“靖哥兒,你這里面穿了.鎖子鎧?”

  徐載靖笑著點頭,道:“殿下一語中的。”

  趙枋頷首:“那孤就放心了。”

  這時,盧澤宗也回到徐載靖身邊。

  趙枋好奇的看著盧澤宗,道:“宗哥兒,你也穿坎肩了?”

  盧澤宗笑著點頭。

  徐載靖道:“宗哥兒那件坎肩太小了,殿下不好穿上的。”

  趙枋點點頭,看著徐載靖道:“靖哥兒,今天比去喝酒那次,麻煩太多了。”

  徐載靖伸手:“殿下,請。”

  眾人朝外走著,徐載靖道:“殿下,那次是在酒樓,也都是咱們大周的將士,自然也安全的多。”

  “今日在大街上,周圍百姓路人眾多,總要穩妥一些的好。”

  趙枋笑著點頭:“靖哥兒,有你在,便是最大的穩妥。”

  一旁的盧澤宗滿是認同的連連點頭。

  而聽到此話的徐載靖,無奈的笑了笑,道:“謝殿下和宗哥兒夸獎。”

  “嘿嘿。”

  “嘻嘻。”

  趙枋和盧澤宗都笑了起來。

  說著話,

  徐載靖等人帶上何灌曹議,以及散開的皇城司吏卒,或騎馬,或坐車朝著惠和坊外走去。

  潘樓正街,

  街口茶樓二樓,

  三個蘭坐在繡墩上,眼睛看來看去,聽著雅間中各家貴女們說著詩詞、茶藝、插花、焚香和掛畫等話題。

  詩詞和插花還好說些,墨蘭多少能插上幾句。

  焚香和茶藝,明蘭也懂,但她只聽不說。

  如蘭則有些無聊的嘆了口氣,看著正站起身,開始大談詩詞和書法的墨蘭,她拿起桌邊的點心,恨恨的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

  海朝云眼中滿是欣賞的說道:“盛四姑娘所言書法之道,說的甚是在理!那,不如請給我們露一手?”

  說著話,

  榮家和海家的女使,便已經開始準備筆墨紙硯。

  墨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其他人,看著幾家貴女眼中欣賞的神色,福了一禮道:“那墨蘭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若是出丑,還請諸位莫要見笑。”

  榮飛燕微微抬著下巴,笑道:“當然不會。”

  于是,墨蘭便走到桌邊,醞釀一番后,揮毫潑墨。

  站在墨蘭身旁的海朝云和李家五娘,看著墨蘭寫下的幾個字,兩人眼中瞬間便有了欣賞的神色。

  這時,

  受榮飛燕邀請前來的,徐載靖大嫂謝氏的娘家妹妹,謝家三娘謝蕊身邊的貼身媽媽走上了樓。

  那媽媽站在謝蕊身邊低聲道:“姑娘,看到咱家親戚徐家五郎正朝這邊走來。您看?”

  謝蕊立馬站起身,道:“既然看到便沒有不打招呼的說法,走,下去看看。”

  站在一旁的柴錚錚貼身女使云木,聽到對話后,悄然的走到不遠處,正在看墨蘭書法的柴錚錚身邊,耳語了幾句。

  于是,柴錚錚立馬起身,理了理衣服后,朝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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