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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惹禍精【拜謝大家支持再拜】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知否:我是徐家子

  大周律例,禁弩不禁弓。

  究其原因,

  一是因為弓形成殺傷力需要較長時間的訓練,而弩,平常百姓訓練一兩日就可以。

  二是弩的威力太大,通常大周百姓拉開一石左右的弓就是翹楚,但是張弩用的是全身的力量,所以一張大弩動輒就是兩石以上,

  而大周禁軍所用的強弩,威力更大!

  這也是為什么弩箭把邕王世子給釘在柱子上。

清風樓  二樓,

  鄭驍將梁晗撲倒在地,目光一番環視后,馬上弄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他緊緊握著劍鞘氣急敗壞的朝著荊王世子走去,

  “入恁娘!”

  聽到隨從的話語,這呂三郎才劫后余生的閉上眼了口氣。

  隨即,兩人朝外走去。

  另一旁,張方領也是有些寒毛直豎,他皺眉看著這一切,指著轉身的秦池翰,怒聲喊道:“別讓他們跑了!”

  然后,完顏宗雋他們看到了荊王世子丟在一旁的強弩,

  張方領的聲音一出,秦池翰跑的更快了。

  青云點頭,將秦池翰拖到邕王世子所在柱子邊后,朝著邕王府的隨從道:“請。”

  青云看向了徐載靖和張方領,

  鄭驍與其說發泄怒氣,不如說實在發泄恐懼,

  作為勛貴子弟,他是知道這強弩的威力的,

  發生這一切的時候,

  年紀不大,個子矮小,穿著黑衣的潭王府子弟,

  “傷的重不重?我會不會死!?”

  緩了一會兒后,他一口水吐了出去喊道:“玩恁.娘.的弩,忒!”

  方才邕王世子一直背對著徐載靖一行人,根本沒弄清楚發了什么!

  看著從眼前走過去的青云,貼邊站的韓國公家韓程云咽口水后道:

  方才還囂張無比的眾人,此時已經衣衫凌亂的或站或倚的在二樓走廊一旁,

  中間還有數人,正疼的打滾哀嚎的,

  聽到喧嘩,

  然后他走到那兩個侍衛跟前,狠狠的打了兩人耳光,怒罵道:

  “賊鳥廝!這等軍中利器,你們也敢帶出來?”

  說著,邕王世子哭了起來。

  酒樓之中溫度尚高,加上疼痛,此時邕王世子臉上已經有了汗,

  但韓程云的一句話,讓邕王世子一愣,隨即痛苦的皺著眉問道:“你他娘的說什么!!?”

  完顏宗雋留下三個看好喝醉酒的同伴,其余人一起走近了去瞧,

  “三郎放心,只是蹭破點皮!”

  他身前的令國公家呂三郎,則正讓國公府的隨從看他的脖子,嘴里喊著:

  剛才要走的完顏宗雋等金國武士,重新回了樓中,

  看著二樓的情景,幾個武士悶聲笑了起來,

  “入他娘的蠢材!我,你,韓程云,快想辦法救我!太疼了!!嗚嗚嗚!”

  然后朝著仆役吼道:“狗奴才!啊!想辦法救我啊!”

  呆呆的的看著眼前披散下來的頭發,又看了看不遠處慘叫的邕王世子,腿腳發軟的栽進了仆役的懷里。

  又看了一眼深入地板的弩箭,

  看到秦池翰,痛苦的邕王世子動腳踢了他一下,還沒說什么,

  這動作牽扯了他的傷口,讓他又叫了出來,

  看到方才最強壯的那個荊王府侍衛,此時正躺在地上,

  如若剛才徐載靖不幫他,他就要被穿透胸膛了!

  “干恁娘!”

  而受傷最重,被釘在柱子上的邕王世子則是還在嘶嚎:

  “快!救我!徐五郎,你他娘的敢用弓射我!我要讓父王殺了你!”

  金國武士正要朝前幾步撿起來的時候,他們身前出現了一個身影,

  徐載靖對著他們搖了搖頭,一旁正在詢問帶弩侍衛的鄭驍也回過頭,站在了徐載靖身邊。

  “啪!”

  喝罵著走到荊王世子跟前,鄭驍劍鞘都舉起來了,但舞了幾下,沒砸下去!

  鄭驍扔了劍鞘,換成雙手抓緊荊王世子的衣服,將他舉了起來,又看了一眼樓下,

  但,最終還是將荊王世子摔到了二樓的地面上。

  兩人說話的時候,

  青云已經抓著秦池翰的衣領將他拖了過來,東昌侯府的隨從想要上前,卻被梁晗伸手指了指。

  韓程云為難的說道:“世子,是荊王世子用用弩射的你。”

  而邕王世子身邊的隨從,看著青云走來的身影道:“你,你,我要去找郎中.!”

  玉佩擊中秦池翰的膝窩,秦池翰應聲倒地,反應了幾息后,便抱著膝蓋悶哼了起來。

  “世子,不,不是他,是荊王世子,用咱們玩的弩,射出來的!”

  徐載靖看到此景,直接摘下腰間的玉佩,本來瞄準的是秦池翰的頭,想了想自己投擲物的力量后,遂改成瞄準膝蓋。

  張方領看著順著箭桿流下來的血,點了點頭。

  而徐載靖和鄭驍兩個人身上都沒什么傷,

  又看了一眼眼神中一點緊張、興奮等神色都無,神態極其平常的徐載靖,

  完顏宗雋笑了笑,就要朝后退去。

  “蠻子!伱.們.揍死他倆,金子?銀子?女人?要什么本世子絕不還口!”

  神形凄慘的荊王世子他看了看甚是雄壯的金國武士,順著他們的眼神一看,笑了起來,說道:

  “弩?你們想要弩?好!干廢他倆,我送你們!!!”

  “譯者,你他娘看我干嘛?和這幫蠻夷說呀!”

  一旁疼的直抽抽的荊王世子氣急敗壞的喊道。

  完顏宗雋用有些蹩腳的大周話道:“他是狍子嗎?”

  聽到此話鄭驍轉頭,疑惑的看向了徐載靖,徐載靖道:“狍子,傻。”

  一旁的翻譯下巴都抬起來了,但是看了一眼旁邊看著的荊王世子,他沒點下去。

  完顏宗雋看了一眼荊王世子,對著徐載靖點了點頭后笑了笑,隨后帶著人朝下走去。

  下了樓梯,還有金國武士回頭朝樓上看了看后在完顏宗雋身旁,用金國話道:

  “郎君,那武器居然能將羽箭深深射入木板,威力不凡!該試一試的。”

  完顏宗雋看了看一旁的有些尷尬的翻譯,道:

  “此時動武不好!到時祈求大周皇帝陛下,賜給我金國即可。”

  “而且,那少年給我的感覺,太危險了。”

  他們說著話出門的時候,

  一幫衙役正走進來。

  樓上,徐載靖拆了強弩的弩弦遞給了鄭驍,

  他則是走了幾步,來到方才被青云廢掉的那名荊王府侍衛的身邊蹲下,

  看著那侍衛熱加疼弄出的一頭汗水,還有他滿是恨意的眼神,

  徐載靖仔細回想了一下之前走揚州城外的那一場戰斗,

  他看了看那侍衛的面容,疑惑道:

  “嘶,我記憶里,你還真和那個悍匪有些像,你們什么關系?”

  “沒有關系,那就是個叛出王府的惡賊!所作所為,和王府沒有一點關系。”

  徐載靖一臉不信的哦了一聲。

  看著走上樓梯的衙役,徐載靖一看是熟面孔,笑著點了點頭。

  跟在李慕白身后的幾位衙役,看著有些血腥的場面倒沒什么,

  但,這一片衣著華貴的貴公子,讓他們有些緊張。

  隨后,李捕快擠出了一個假笑后,開始指揮著手下的衙役,

  安排好守門,找目擊者,通秉衙門等工作后,李慕白身后的最后一個衙役眼中已經滿是崇拜的神色,

  那衙役低聲道:

  “李頭兒厲害!您這太鎮定自若了。”

  “對了,李頭兒,之前在潘樓、樊樓,這種場面您見得多么?”

  李慕白板著臉搖頭道:“不多。”

  “那,您見過幾次?哪次場面更大些?”

  “去,出去看看,郎中來了沒。”

  “是李頭兒。”

  戌時正刻(晚八點)

  這清風樓附近,

  很快熱鬧了起來,

  寒冬中不少百姓在聽到外面兵丁腳步和騎軍奔走的聲音后,在門縫里探看,

  又看到有舉著火把的士卒,并未兇神惡煞的驅趕,便有好熱鬧的在自家二樓,或者蹬著梯子在院墻上漏出個頭瞧著。

  也有路人騎馬駐足,看到里面的馬車后出聲:

  “嚯!這是發生了什么?咱們開封府府尹顧大人都來了。”

  顧大人雖然姓顧,但是他祖籍越州,和兩家侯府可沒什么關系。

  清風樓內,

  開封府尹顧臨帶著吏員皺著眉來到了二樓,

  看著樓內的秩序,這位大周的二品要員問道:“誰是第一個抵達此處的?”

  “回大人,是卑職。”

  “唔,做的不錯!”

  “謝大人嘉獎!”

  說完顧臨轉頭看著擺在地上的強弩、弩箭瞇起了眼,面上雖不見喜怒,但是他身后的吏員卻是微微低了低頭。

  朝前走去,又看了一眼插在地板上的弩箭,顧臨沉吟了片刻。

  抬頭,看著二樓的椅子上坐著的傷號已經被郎中包扎好,或是裹著肩膀,或是裹著脖子、胳膊,還有裹了全身躺地上的。

  顧臨深深嘆了口氣道:

  “英國公家的四郎,你來把事情說一說吧!”

  張方領躬身拱手一禮道:

  “大人,此事是后輩在房間里聽到梁家六郎身旁的小廝說.”

  聽完后,顧臨點了點頭道:

  “韓國公家的,你也說說。”

  韓程云:

  “大人,我等和兩位世子,還有潭王家公子上樓,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那徐家五郎”

  顧臨等他說完點頭后對身旁的吏員道:“都記下來了?”

  “是的,大人。”

  “徐家五郎,你呢?”

  徐載靖躬身一禮:

  “大人,我也是和我家小廝說笑,之前在揚州有一伙兒悍賊,妄圖.”

  “看到荊王世子再次舉起弩箭,為二樓上的眾人,晚學這才扔出匕首”

  顧臨聽完,表情軟了一些,點頭道:

  “唔,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不知道說的‘害’是誰,但是荊王和韓國公等家的一行世子公子,面上皆是一尬。

  “你如今在老莊的書塾里讀書?”

  “是。”

  “如今是???”

  “年后參加院試。”

  “嗯!莫要懈怠。”

  “是,大人。”

  顧臨說完,回頭看向旁邊道:“宗正司和殿前司騎胄案、推案的大人還沒到嗎?”

  身旁的吏員看了一眼樓下回道:“大人,宗正司惠老王爺剛進樓,正走過來”

  顧臨點了點頭。

  “大人,我家世子傷的很重,要不先讓我家世子養傷吧!”

  仆役話一出,一旁的荊王世子配合的痛呼了幾聲后說道:“走走走!去找惠王爺爺!”

  顧臨瞇眼開口道:

  “站住!”

  “怎么?世子在藩地待久了?”

  “以為自己有個輔國大將軍的外祖父,本官就制不住你了?”

  荊王世子一愣,轉頭看向顧臨:“你!好好好,那我就等惠王爺爺過來。”

  說著他還用沒受傷的那只手點了點顧臨。

  宗正司司正惠老王爺氣喘吁吁的上到了二樓,看到站起來的顧臨,他也趕忙拱手致意。

  聽著顧臨簡單幾句就把情況說明白,惠老王爺憤恨的看了兩家王府的后輩道:

  “本王年輕的時候,也和這盧家、他張家,你韓家,還有你呂家的打過不少架!”

  “但從來沒輸過!也從沒動過這等軍中利器,你們想干嘛?殺人不成?”

  聽到這位王爺說‘從來沒輸過’這句話,

  張家四郎趕忙低下了頭,藏著自己的眼神,之前他爹英國公可不是這么說的。

  “你跟你父王一個樣!”

  荊王世子低下頭,眼中滿是不服氣和不耐的神色。

  這時,

清風樓外  與此事有關的各家公侯勛貴,此時都聚在了樓外,

  雖然各家不斷探問,但是維持秩序的兵丁衙役,只是攔著不讓進。

  最后是開封府尹從樓里走出來后說道:

  “諸位大人,夫人,等會兒本官便會去面見陛下!”

  “各家世子、公子如何處置,還請各家去皇城外聽候陛下的旨意吧。”

  說完后,開封府尹便不聽周圍的說話聲,徑直上了馬車。

  維持秩序的衙役依舊沒退,而是等著樓中或扶、或抬、或自己走著出來的各家貴公子跟著顧大人的車馬。

  待東昌侯府和韓國公府的兒郎瘸著腿、裹著脖子出來的時候,

兩家的女眷登時  ‘兒啊!你怎么了!’

  ‘公子,你沒事吧’的喊了起來,如同哭喪一般。

  兩家的小廝趕忙喊了幾句,令國公呂三郎的母親,立即就指桑罵槐,罵了起來。

  而被抬出來的邕王和荊王世子,更是讓兩家王府的家人和家臣,沖的維持秩序的衙役晃動不止。

  “世子他怎么了!?說話!”

  王府中人高聲喝問著,

  邕王府的隨從趕忙回道:“世子他,他被荊王世子用弩給穿了肩膀,流了好多血!”

  “咱們家世子,被鄭家和勇毅侯家的打斷了腿!還戳壞了胳膊!還被摔了!”

  聽到此話,邕王府便和令國公家的成了一頭的,已經有家仆推搡了起來,眼看就要上演一出毆斗了。

  這時,徐載靖同好友們說著話,走了出來。

  荊王府的家臣仆役便不再關邕王府的,而是沖著徐載靖、鄭驍兩人吼著:

  “傷人有罪!”

  “毆傷宗室更有罪!”

  徐載靖則是如同沒聽到一般上了馬,由開封府衙役的牽著馬,朝著皇城走去。

  路上徐載靖對著趕來的載章和顧廷煜拱了拱手。

  英國公張家三郎,看著四郎點了點頭,然后朝著鄭驍喊道:

  “放心吧,我會你大嫂說你沒事的!”

  鄭驍趕忙道:

  “別別!三哥別說!我嫂嫂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待人走光了,維持秩序的衙役兵丁和各家人馬才跟了上去。

  又有好事的汴京閑漢潑才,去到沿路的酒店里吆喝,有熱鬧看,那些閑漢們很是得了些銅板賞錢。

  通往宣德門的路上,

  雖然御街邊有不少商家掛著燈籠,但是光線還是有些暗,不時有人在相互打聽著騎馬的是哪家公子,

  “這聽著,和韓國公交好的幾家,都吃虧了呀!”

  “喏,那徐家五郎,早上我經常看到的,就是他。”

  “坐的這么穩,看來是啥事兒沒有啊!”

  剛趕到此處的榮顯,在高大的仆從推開的間隙里來到前面,跳著腳喊道:

  “靖哥兒!你怎么不叫我?”

  “喲!張四哥!”

  待人走過去,榮顯搖頭道:

  “唉,我這是錯過了多大的熱鬧啊!”

  “你去皇城門口候著,你去打聽清楚發生了什么!”

  身旁的兩位仆從趕忙應是。

  隨后,榮顯上了一旁的轎子道:“回去,咱們家離得宮城近。”

  有跑的快的仆從,將從叫人的閑漢嘴里打聽清楚的原委,在路上講清楚了。

  回了南講堂巷,

  榮顯來到回雪院,

  在榮飛燕焦急的神色中,他用欠揍的語速把事情說完。

  榮飛燕恨恨的一跺腳道:“他,他可真是個惹禍精!”

  皇宮中,

  皇帝看著開封府尹的奏貼,

  不清楚的地方,皇帝又問了幾句,

  “嗯!就別讓他們進宮了!動手的,就在宮門口,一人十杖!”

  “給朕狠狠地打!”

  “強弩的來處,仔細的查清楚,明早下朝告訴朕!”

  開封府尹告退后,

  看著領命去執刑的禁衛,

  皇帝嘆了口氣道:“去,拿荊王藩地的密報來。”

  “是,陛下!”

  兩刻鐘后,

  兆子龍被宣召到了殿內,

  “子龍,這里是什么話,說是被你撕了?”

  “陛下,只是謠傳的瘋話而已!”

  “嗯?”

  “臣,臣不敢說。”

  “朕恕你無罪”

  “密報說,荊王藩地,有人說‘這個皇子,也活不久’”

  皇帝動作靜止了一下,

  哐當!

  御案上金貴無比的香爐被掃到了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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