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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姬輕輕吐口氣:“從此以后,兩國邊界以前方清水河為界?”
“千年前,這里本就是大荒國土,只是被燕國侵占也,今日收回龍城,不是侵略,只是收復故土山河。”
胡姬笑了:“陛下也好,朝臣也罷,恐怕最大的期待就是守住折云臺,而不大可能有收復故土山河之念。你今日這一大步邁將出去,有什么心思?”
“能有什么心思?只是順手而為。”
“不見得吧?”胡姬道:“拓土開疆可封王,這可是大荒祖制,你這位侯爺,莫非是想弄個王爺干干?”
“你呀……”林小蘇輕輕搖頭:“你還真以為在這位陛下手中,我有機會封王?”
胡姬臉色沉靜了:“沒有機會么?”
“絕對沒有!”
“你前期官場動輒三級跳,白身到侯爺也不過半年時光,我覺得按你這趨勢,封王是遲早的事,為什么你覺得沒有機會?”胡姬道。
林小蘇道:“侯爺與王爺,看起來只是兩步臺階之差,但其實,意義天壤之別。”
“差別有那么大嗎?”
“有,至少在陛下心目中,意義完全不同,侯,可以是施恩的產物,王,無異于給他培植一面反旗……”
隨著他的講解,胡姬慢慢明白了。
歷史上,王造反的比比皆是,但你可曾見過侯造反?
不說完全沒有,至少少得可憐。
只因為一點,侯的份量是不夠的,而王,分量夠了。
這位陛下,可以在對自身沒有威脅的情況下,不停地給這位功臣施恩,但是,絕對不可能給自己沒事找事樹一個對手。
事實上,到了一個超級功臣封無可封的時候,這個功臣就是很讓陛下頭疼的人。
不封吧,祖制法度過不去。
天下人口碑過不去。
封吧,是給自己找事……
胡姬輕輕吐口氣:“那你接下來怎么辦?快馬加鞭趕赴另外三處戰場,將四國戰事一古腦兒終結掉,然后退出朝堂?”
“沒有另外三國的戰事!”林小蘇道。
“沒有?北國戰事如此順利,戰果如此驚人,陛下還能不指望你平定其余三境?”
林小蘇笑了:“北國一戰功成,其余三國自然會退。”
“是嗎?”胡姬眨巴眼睛。
“等著看!”
“那我們接下來的路,怎么走?”胡姬道。
“先回京吧,等七皇子回京之后,我跟他見上一面,然后,就是我的江湖路了!”
“現在就走嗎?”
“現在!”林小蘇出了山洞,手一抬,將那只天道版諦聽抱在懷中,一步落在龍城城頭,半個時辰后,告別血龍將軍,告別張滔,以眼神告別狂狼,與胡姬和青鶯齊返京城。
他們在北方返京,悠哉游哉。
信息早已通過各種渠道傳向大荒京城,以及夜國、楚國和開元國。
大荒皇帝陛下接到了邊關急報,在龍椅上霍然站起。
他的頭發,風中飛舞。
這頭發,昔日本已花白,而今,竟然全都黑了。
他的臉上,竟然有了很少浮現的紅霞。
這些時日,每日都有戰報。
也有驚人的大捷戰報。
但是,今日的戰報卻是……
雪衣侯入折云臺,以周天陣,絕滅燕國最精銳的血火軍團,三十萬大軍,就此灰飛煙滅,戰線突進三百里,收復千年失地龍城……
不是殺敵幾千上萬,而是絕滅敵方最精銳軍團。
不是守住折云臺千秋萬載,而是戰線突進,收復千年失地。
這豈是一般的戰績?
這是史書上都需要濃墨重彩的國運之戰!
“陛下!”雷天輪跪下:“此為千秋功績也,必將萬古流芳,老臣為陛下賀!”
宋立夫道:“老臣為陛下賀!”
一大堆官員齊齊跪拜,為陛下賀!
相比較大荒朝堂,其余三國朝堂那是見了鬼了。
夜國國君坐于金殿之上,頭上的皇冠都在輕輕顫抖:“你言,這位雪衣侯僅僅一陣,就滅了燕國三十萬血火軍團?兵進三百里,收復龍城?”
“正是!老臣剛剛接到三地急報,內容完全一致,該當確鑿無疑。”下方的兵部尚書也是臉色沉重至極。
“依老臣之見……我朝實不宜在此時,與其相對,不若,兵事暫緩,先退入青城?”宰相道。
兵事暫緩,先退入青城。
這話,若是在一刻鐘之前說出,滿朝大臣都會斥其軟弱,但此時提出,全殿沉默。
你可以趁此良機,兵入大荒,奪取大荒東州之地,但是,你得先想想燕國的后果。
血火軍團,本就是四國犯邊最強的一支,一度壓得大荒搖搖欲墜。
此刻在雪衣侯手下,僅僅一戰,就全滅,還失了三百里國土。
夜國,能擋住他嗎?
可別將這個煞星引到了夜國邊界,夜國可承受不起人家的突進三百里。
陛下久久沉默,多少年的謀劃?多少人的期盼?多少代帝王夢,都是開疆拓土,這一代,他抓住了最好的機會,與大荒周邊三國合謀,同時發兵,眼前宏圖霸業就要開啟,卻遇到這樣一位戰神……
“旨下!”夜國國君站起。
“在!”
“令夜國邊軍兵事暫緩,退入青城!”
楚國亦如是,兵事暫緩,退入遼城。
而中域開元國,兵事暫緩,退回本國。
南海之上,七皇子洪云身在一條巨艦之上,看著對方龐大的艦隊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上,整個人都是懵的。
“為何退兵?”
扶風一步踏出:“妾剛剛接到北方傳訊,昨夜,雪衣侯北國邊關大捷,一陣滅殺血火軍軍團,兵進三百里,收復千年失地龍城,開元國該當也接到這份戰報,他們怕了!”
“哈哈!”七皇子仰天大笑:“本王就說這位鄰居,何時鬧出點動靜,現在動靜終于來了,只是,有些驚天動地而已。”
“報王爺!”一人急報:“剛剛傳來的軍情,東邊楚國,西邊夜國,俱已退兵!此輪戰事,該當已然終結。”
林小蘇終于回到了京城。
一回京城就被黃衣侍者在“返京臺”迎上,一句“陛下請侯爺入宮”,讓青鶯無比激動。
“表小姐,侯爺回來時,會不會……會不會是王爺?”后面兩個字,直接化為傳音。
胡姬輕輕搖頭。
“不會嗎?以我看,真的有可能,拓土開疆可封王,這可是祖制。”青鶯道。
“只是可封王,并未說必封王!”胡姬道:“先回侯府吧。”
再說林小蘇入了金殿。
陛下親自下了龍椅,穿過面前長長的紅毯,親手拉起林小蘇的手,并肩穿過官員隊列。
群臣照例絕不吝惜稱贊之詞,一番流程走過,圣旨下。
“雪衣侯除蘭州毒宗之禍,鼎定北國邊關,收復千年失地,有大功于朝,重獎荒金百萬枚,準面君不跪。”
林小蘇最后一次跪拜陛下,帶著一溜黃衣侍者,將百萬荒金送回侯府。
黃衣侍者回宮,管家看著一地的荒金,一時有點懵。
林小蘇輕輕一笑:“管家,府中人每人賞荒金百枚吧!”
管家全身大震:“百……百枚?”
“是啊,全府也才七十九人,每人百枚尚不足萬,這百萬荒金壓下來我可怎么花?愁死我了……”
飄然而去。
府中下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都不知道是不是尚在最美的夢中,沒有醒來。
荒金,那是很值錢的上等貨幣,正堂人一個月辛苦操勞,所得不過一、二荒金,侯爺今日一賞百枚,相當于壯年勞力十年所得。
踏入臥房,房門口青鶯輕輕搖頭:“侯爺,你這由著性子亂發賞賜,真不怕嚇著他們了?”
“我這叫由著性子?如果真的由著性子,你每人給1萬荒金!”
青鶯道:“如果你真的一人發一萬,下人們估計明天全跑光了,一個個都成富翁了,誰不想自己當一回老爺?還干服侍人的事?”
“就是啊,所以我愁!”林小蘇道:“哎,青鶯,要不你幫我敗敗家吧。”
青鶯噗哧一笑:“青鶯可不會亂花錢,要不,你將這差事兒交給表小姐試試?”
“好主意,表姐一看就是個精致的主,估計挺會花錢的!”林小蘇推開了胡姬的房門。
反手輕輕掩上。
胡姬正在窗臺邊品著茶呢,目光慢慢抬起。
隨著這一抬起,窗外的陽光似乎變了些許顏色,陰陽法則形成封鎖圈。
“雖然已經聽你分析過,但真的見到百萬荒金重獎,我還是有點失望,這位陛下,是真的在對你設防了。”胡姬道。
“是啊,錢,絕對是他的真愛,連最愛的錢,都如此毫不吝惜,可見,我立下的大功于他,真的蠻傷腦筋的。”林小蘇在她對面坐下,托起了一只空茶杯,自己倒了一杯。
“朝堂之路,你走不下去了!”胡姬道。
“是的,所以我說過,七皇子返京之后,我與他見一面,然后就得走江湖。”
“為什么必須與這位皇子見一面?”胡姬道。
“因為我在為今后借用大荒國之力而作鋪墊。”
“借用大荒國的力量……這位皇子能有什么作用?最終還是得回到陛下身上來。”
林小蘇目光慢慢抬起:“這位陛下……如果這位陛下的時間不多了呢?”
胡姬全身大震……
林小蘇道:“朝堂之路,我只是現階段走不下去,但是,終有一天,我還是可以走下去的,那就是換一個國君。”
“七皇子……七皇子是你選擇的下一任國君?”
“是!”
“這位皇子,我從扶風那里有所了解,他……他似乎并非那種為了皇位,不擇手段的人。”七皇子的側妃,是青丘本代大姐,雖然外界幾乎不知,但是,胡姬卻是知道的。
“如果他是那種人,我也不會選擇他。”林小蘇道。
胡姬眉頭緊鎖:“那問題來了,他不是那種人,你如何與他合作,干掉當今陛下?”
林小蘇笑了:“想什么呢?我何時說過,我要干掉當今陛下?”
胡姬道:“那就是說……這位陛下,患有重疾,壽數只在旦夕之間?”
“跟疾無關,只跟時局相關!”林小蘇道:“陛下三日前下達圣旨,針對萬毒門下達禁令,你想,萬毒門該當如何應對?”
胡姬目光慢慢抬起,遙望窗外……
陛下已下圣旨,萬毒門定為“邪門”,大荒國境內,所有萬毒門弟子,一律誅之,其家眷,九族之內不準進入朝堂為官。
這對于任何一個宗門,都是不可承受的。
尤其是針對十九天梁之一的萬毒門——本身地位越高,越不可承受。
這不僅僅是在大荒境內,斷萬毒之根,更是在天下人面前狠狠扇了萬毒門一記耳光。
萬毒門能容允嗎?
只要它忍了,其他國家都有可能跟上。
所以,它必須給大荒國以重創,殺雞嚇猴,以正修行道上的“天梁”之風。
這已經跳出了仇恨的框架,而關乎宗門未來的大戰略。
而萬毒門能怎么報復大荒皇朝?
事實上,它沒辦法報復。
大舉興兵侵犯大荒,師出無名,最關鍵的是,沙場之戰,與修行道上的戰斗完全不同,它一個宗門,想在沙場之上打贏大荒皇朝的鐵騎,本身就未必能持勝算,同時,也觸動了閃靈公主當日的天道誓言,強行給自己樹下了天都這尊大敵。
萬毒門興兵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是,對于一個毒門而言,可不僅僅只有興兵這一條路。
最切實可行的方案……
“暗殺!”胡姬吐出了她的答案。
“是的!”
“以毒入道的頂級宗門,很難防。”
“所以我預計,早則三個月,遲則一年,這位陛下,將會遭遇大劫。”
胡姬目光閃動:“你……沒有提醒他?”
“無需提醒,他身為帝王,豈能沒有這方面的預判?”
“如果他真有這方面的預判,那為何非得下這道圣旨?非得將路走絕?”胡姬道。
林小蘇笑了:“我逼的!”
胡姬愣住了。
她的大腦飛速轉動,隱約捕捉到了一些端倪……
陛下原本對萬毒門并沒有太深的惡意,至少萬毒門跟他之間的仇恨遠不如心門,為什么陛下一步之間就走到了直接將萬毒門定性為邪宗的地步?
帝皇不會意氣用事的,一定有一些原因讓他別無選擇。
到底是哪些原因?
原因就在于那則流言。
那則流言稱,蘭州大禍,只因陛下失德,而其中還有細節,陛下為了自己,掠奪親生兒子的殺機。
這則流言,本是千毒宗圣子與他的私下對話,但是,被他用一種奇妙的“影像截取”方式,在摘星樓當著全州之人的面發布。
這么公開一發布,陛下與這流言制造者之間,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陛下將萬毒門定為邪宗,是基于這則流言。
唯有將流言制造者定為邪宗,才能從根源上斷絕這種流言的傳播,為啥?因為法理在手:一個邪宗說的話,你能信?
胡姬喃喃道:“這則流言……這則流言中有一關鍵信息駭人聽聞,到底是真是假?”
“你說的是,因果法則,反向掠奪他親兒子的生機?”
“是!”
林小蘇淡淡道:“如果是假,他也不至于如此惱羞成怒,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會。”
胡姬長長吐口氣:“雖說踏上修行路,世間再無情,但是,如此人間慘劇,我依然覺得……此人豬狗不如!”
“所以,不輕信于他,不盲從于他,尊重他生命中所有的因果,才是我們面對這位帝皇的基本態度。”
胡姬道:“如此犯忌之言,你不可向任何人提及。”
“我只向你提及!”林小蘇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胡姬身子輕輕靠進他的懷抱,輕輕握著他的手,這也是一種擁抱。
他們已經抱過一回,那次,是林小蘇主動。
而今日,是她主動。
那次,也是一場深談,直面他的來路,而這次,同樣是一場深談,直面他的去路。
一來一去,路標清晰。
他在她面前,毫無保留。
胡姬在他懷里輕輕仰起臉蛋:“我已是九尾……”
林小蘇心頭微微一跳,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然后呢?”
胡姬臉蛋上兩朵紅霞悄然浮現:“九尾最精華的部分,還在天狐秘境,你不想再進去探上一探么?”
林小蘇心跳直接加速。
天狐秘境,聽起來很正經很高大上的詞匯,但是,跟九尾、天狐宮砂這些詞兒連在一起,就不是個正經詞匯了。
進天狐秘境,就需要破她之身。
“可以嗎?”林小蘇道。
胡姬的手輕輕合緊,臉蛋藏入他的懷中:“別忘了,我們神交已久……”
她終于承認了,神交也是交!
既然已經交,那又何需在意肉體之交?
林小蘇手輕輕一揮,窗簾就此垂下。
胡姬眼睛一睜開,九尾同時飛起,化為綿綿密密的阻隔。
她的衣服,這一刻化為云霞飛起……
兩個時辰后,胡姬手臂上的天狐宮砂,化為一座秘境,兩人的元神相會于秘境之中。
“相公,你大概是古往今來,唯一一個兩次入天狐秘境的人。”胡姬的元神投入林小蘇元神懷抱之中,望著他吃吃地笑。
“咳……這個……”林小蘇道:“面前有三條路,你選哪條?”
這次他可以當向導了,因為同樣的秘境,他進來過一次,那次是扶扶帶他進來的。
熟門熟路嘛。
胡姬剛才的半玩笑話,也是一句真話。
天狐宮砂,可不是大白菜,青丘狐族百萬年間,總共出現的不過三百來人,從時間的概念上來說,三千年一遇。
誰有機緣撞上?
誰有機緣辦上?
誰有機緣辦了一個又辦一個?
前兩者,當然是有三百來個幸運兒撞上了。
但是,最后一條,古往今來恐怕也只有林小嫖。
三條路,在他們元神面前浮現。
中間,權途。
左側,修途。
右側,索途。
“我跟扶扶一樣,我也選擇修途。”胡姬道:“你呢?你選擇哪一條?”
“我也和上次一樣,選擇索途!”林小蘇道:“上次只選擇陣道,錯過了很多美好風光,這次得補上一補。”
“那,相公再見。”胡姬輕輕揮手。
隨著手兒這么一揮,她消失于修途之上。
林小蘇再度踏上了索途。
所有的東西,都與上次一樣,除了作出的選擇。
當日,他選擇了陣途。
成就了他對于周天陣道的基本理解,讓他對那方世界最大危機有了一個基本框架,也間接成就了他“大周天小殺陣”的定型。
可以說,對他的幫助,非同小可。
這次是第二次進天狐秘境。
而且大概率是此生最后一次進天狐秘境(青丘再無天狐宮砂擁有者),得認真選擇。
天狐老祖當年跟著初代人皇南征北戰,從蠻荒殺到九幽,一生經歷的奇遇數不勝數,這些成就,在她大限之后,化為她的遺產,全都鎖于天狐秘境之中。
她的索途也是極其豐富,選擇哪一細項呢?
林小蘇這一回,選擇了規則參悟。
踏入規則參悟之門,身后的所有路全部消失,代表著他不能再回頭。
他面前又出現九道小門,門上有字。
第一個字:迷,門內迷霧一片,縱然天道慧眼,也無法看穿。
第二個字:力,門內宛若銀河倒懸,感應之觸目驚心。
第三字:變,林小蘇有過剎那間的怦然心動,他是煉化過九變獸的人,他的變形之術,在那方世界也是一個傳奇,但在這方世界,算不得太強悍的技能,而天狐老祖,卻是變道的老祖宗。
然而,一個個字的看過去,他的想法慢慢偏離。
后面還有因果,有輪回……
這是法則,層級上就比前面的規則高了一層。
同時,也是非常吻合林小蘇這種怪胎的,他本身就是參悟這種法則的人,若是得老祖之助,踏破法則而摘道果,他立馬就可以執道。
而且是以法則入道的真執。
需要選擇這兩個中的一個嗎?
如果沒有后面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字,他肯定是因果、輪回二選一,但后面一扇門邊的字一出現,所有的選擇都不是選擇。
他直接一腳踏將進去。
選擇了新出現的這扇小門,甚至后面三扇門到底是什么規則,他都沒看。
因為這扇門,刻的那個字是:劍!
劍道規則!
劍道規則只是規則,并不是法則,論層級低于因果、輪回,但是,卻是戰斗力的真正載體。
他的劍道規則,起步最早,卻長期陷入停滯。
當日在昆蒼,他的劍道規則,已入青花,是所有法則、規則中最先步入青花的,可是,這么長時間,一直在青花,未能破入道果。
這一踏入索途中的劍道。
他面前突然出現一片桃花林。
初看風雅無邊,但細細一看,林小蘇心頭大震,這座桃林,是劍世界。
每一棵樹,每一朵花,樹下的每一根草,草邊那條河中的每一朵浪花,全都是劍!
誰能想到,天狐老祖,竟然還是一個擁有劍世界的劍修?
如果她自身不是深不可測的劍修,也不可能將這種劍道真意,以大神通打入天狐宮砂,通過血脈流傳下來。
林小蘇步入這片劍世界,感悟著劍道無處不在的殺機,感悟著無處不在的玄機,他忘了時間,忘了來路,忘了歸途,似乎是一個孤獨的江湖游俠,在這劍道世界中步步而行。
春天來了,他的劍上青花長出了第二朵,第三朵……第三十朵……第八十朵,終于,第八十一朵青花出現于他的劍上,他似乎窺見了八十一朵青花的劍道生滅,一陣風吹過,八十一朵青花同時凋謝,他的劍尖之上,一枚晶瑩剔透的道果呈現。
劍果一出,整個桃林搖曳,慢慢分開,一道小門出現于桃林之后,林小蘇一步踏出,意識重歸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