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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日本出了革命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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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4章日本出了革命黨!(求訂,求票)

  九曲橋盡頭的聽雨軒三面環水,檐角銅鈴在秋風中叮當作響。

  羅耀國推開雕花木門時,凜子已跪在波斯絨毯上,單薄的粉色和服下擺鋪開成了扇形,露出的雪白的脖頸后紋著金色的麥穗和金色的十字架。這個有點過于迷信的女人姿態恭敬虔誠,仿佛在朝圣一般,目光低垂,不敢直視羅耀國的眼睛。

  “說!”羅耀國撩起明黃龍袍,在一張太師椅上一坐,還順手拿起一把不知道誰撂在茶幾上的戒尺把玩了起來,“對趙四你知道多少?”

  “奴婢第一次見他大約是三年之前,大阪港碼頭。”凜子的額頭貼著地毯,聲音像繃緊的琴弦,“洪主教安排我乘坐一條蒸汽明輪船去美國,還讓奴婢聽命于雷老虎。而趙四當時就是雷老虎的手下。當時他暈船暈得很厲害,雷老虎就讓奴婢負責照顧他.”

  羅耀國瞇起眼睛,手中的戒尺輕輕敲擊著掌心。他走到凜子面前,蹲了下來,然后用戒尺挑起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抬了起來。紫檀木雕的尺子托著凜子那張楚楚可憐,又極其精致的面孔:“他是哪里人?雷老虎有沒有提起在哪里認識趙四的?”

  凜子的睫毛顫了顫,聲音依舊平靜:“趙四好像是北京人。”她的目光微微閃爍,似乎在回憶當時的場景,“趙四那時還是個無名小卒,但他對真約派的教義理解得很深,雷老虎很器重他。據雷老虎說,趙四是在北京城破時加入太平軍,還獻了一塊黃色的奇石,被洪仁玕得去,讓人雕刻成了天王圣像。”

  羅耀國沒有立即回應,而是轉身走到窗前,推開雕花窗。池面倒映的月光,秋風帶著些許涼意吹進來,卷起書桌上的幾頁文件。他忽然回頭,目光銳利如刀:“這些話,你不要再和任何人說包括你義父馮南王。”

  凜子的身體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復平靜:“是!奴婢一定守口如瓶!”

  “你聽說過佐久間象山嗎?”羅耀國忽然換了個話題。

  “聽說過!”凜子回答,“他是日本國的名士,門下弟子眾多,奴婢為洪大全效力時,還組織過一次對他的刺殺!”

  羅耀國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佐久間象山最近組建了一個日本革命黨!主張發動下層武士和平民,先推翻德川幕府和各地的藩閥,再平分土地,建立一個四民平等的新日本。”他走到凜子面前,手中的戒尺輕輕拍打在她的肩頭,“你覺得他的主張如何?”

  凜子抬起頭,目光中有些疑惑:“這主張和天國有些相似,又好像吸收了歐洲那些赤色幽靈的觀點。”

  “歐洲的赤色幽靈?”羅耀國問,“你已經見過兩個了吧?”

  “不止.”凜子搖搖頭,“是三個!”

  “三個?”羅耀國問,“都是誰?”

  “卡爾天師、弗里德里希天師和一個名叫米哈伊爾.巴枯寧的俄國人!”

  “米哈伊爾.亞歷山大羅維奇.巴枯寧.”羅耀國隨口就念出了巴枯寧的全名,“有意思.他到了美國?”

  “沒錯,還成了娜塔莉婭女大公的手下。”凜子回答道。

  羅耀國沉默片刻,轉身背對著凜子,聲音低沉:“后天乘美國人的'海龍號'去長崎.作為美國日僑聯合會的代表,去給日本革命黨捐一筆錢,然后再請日本革命黨在長崎做一件大事!”

  凜子膝行兩步:“不知殿下要日本革命黨做什么?”

  羅耀國轉過身,低頭看著她:“米騷動!最近日本的米價暴漲每石高達十貫,都是因為豪商和藩主將日本的米高價賣給了洋商,現在日本長崎的洋商倉庫中堆滿了白米!”

  凜子恭敬地點頭:“奴婢明白。”

  子時的更梆剛敲過兩下,婉貞端著咖啡推開書房門時,羅耀國的書桌上正擺著一把紫檀木的戒尺,婉貞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下咖啡就給羅耀國跪了。

  “主子.趙四他、他看奴婢的眼神”婉貞抖著聲道,“和咸豐有七八成相似那一臉大麻子,那對三角眼,還有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模樣”

  羅耀國正在給日本的洪大全寫信,聽見婉貞的話,放下手中的毛筆:“我已經知道了,我和天王用通天鏡聯絡過了。“他忽然拈起戒尺敲了敲婉貞發髻,“咸豐從天界的天牢越獄,潛回下界了.”

  “啊”婉貞一臉惶恐,“他,他,他該不會成精了吧?”

  “成精有什么可怕?”羅耀國冷哼了一聲,“何況他還只是個肉骨凡胎。”

  “肉骨凡胎怎么下界?”

  “啪!”

  戒尺突然抽在她肩頭,羅耀國的聲音聽上去非常可怕:“這是天機.是你該打聽的嗎?”他的指尖忽然劃過婉貞頸側。

  婉貞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奴婢不敢.奴婢絕不會泄露半個字”

  羅耀國收起戒尺,冷冷地看著她:“你給我記住,趙四的事情到此為止。他是天父的棋子,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你不許和任何人說,包括你姐姐!”

  婉貞連連點頭,額頭上的冷汗混合著淚水滴落在地板上。羅耀國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

  婉貞這才如蒙大赦,慌忙站起身,踉蹌著退出了書房。

  同一時間,咸豐正穿著件白色的中衣,坐在馮云山上海官邸內的一間客房當中。在他腳下跪著裸了上身的千代子。

  “千代子,”咸豐突然開口,“你知道我是誰嗎?”

  “哈伊,”千代子柔聲道,“您是趙四,是奴婢的主人!”

  “不!我不是趙四!”咸豐逼問,“說,我到底是誰?”

  “您您就是趙四啊!”千代子忽然抬起頭,圓潤的面孔上充滿了憂色,“主人,您這是怎么了?您還是我的主人嗎?”

  咸豐終于相信了千代子,吐了口氣道:“我還是他,我還是你的主人.記住,我是趙四!”

  “哈伊!”千代子稍稍松了口氣,又俯身下拜,“主人,時間不早了,讓奴婢伺候您就寢吧!”

  1858年11月15日,京滬線列車的蒸汽機噴出白霧。咸豐扒著車窗看站臺上送行的雷曼兄弟和J.P.摩根——這兩人暫時被安排到了上海交易所,當了預言基金的交易員,這次沒辦法跟著咸豐一起北上了。

  千代子緊緊跟在咸豐身邊,忽然用細不可聞的聲音道:“今天早上凜子姐姐給我帶來了兩個日本女仆,都只有十六七歲,臂膀和雙腿都很結實,多半是女武者局調教出來的!”

  咸豐一怔,擠出一絲笑容:“知道了。”

  火車頭噴出的煤煙掠過上海郊外的田野,千代子望著窗外翻滾的稻浪發呆。

  咸豐的瘸腿在包廂皮椅上硌得生疼,但依舊一動不動,仿佛入了定。

  自從火車出發時,千代子向他報告了凜子給他送來了女武者局出身的女仆,他就知道自己已經在太平天國暗堂的監控下了……

  “趙四是北京人?”坐在咸豐對面的羅耀國突然放下最新出版的《大同報》,“是不是旗人?”

  咸豐的心臟又是一抽:“回九叔,我是漢人,我家祖祖輩輩都是漢人”

  “那你怎么看咸妖頭?”羅耀國問,“他是不是滿清最昏的昏君?”

  包廂里的空氣驟然凝固。千代子攥緊和服袖口,聽見車輪碾過鐵軌接縫的哐當聲。

  “不是,咸豐不是滿清最昏的昏君”咸豐搖了搖頭——他都那么努力了,怎么可能是最昏的昏君?他接的就是個爛攤子!

  “那誰是滿清最昏的昏君?”羅耀國問。

  “那那還用說?當然是康熙那個不識時務的睜眼瞎!”咸豐真是痛心疾首啊,“康熙打完三藩那會子的紅衣大炮就比洋人差不了多少,要是早開海禁唉,他明明知道地球是圓的,知道大洋彼岸有個美洲新大陸!當年隨隨便便派點人出去都能圈下一大塊地皮。何至于咱們如今還那么辛苦?真是昏聵至極,對不起子孫啊!他那時候要多搶一點,后世子孫也不會那么苦了。”

  馮云山噗嗤樂了,:“你這瘸子當了皇帝,倒比康熙那個所謂的圣君明白!”

  車窗外閃過“無錫”站牌,一個太平天國的士兵正在幫老農往火車上扛糧袋。咸豐嘆了口氣——太平軍如今的做派,那可比大清開國時候的天兵都強。

  輸給他們,真不賴咸豐昏聵啊!

  “接著說。”羅耀國摩挲著“通天鏡”,“若是你坐龍庭.對上咱太平天國,準備怎么翻盤?”

  “我?我一定會裁撤旗餉,遷都盛京。”咸豐的瘸腿無意識抽搐,“用一二十年把東三省墾成糧倉,再讓曾國藩帶著湘軍南下去取越南,再用洋人的船把越南的米運到北邊供著盛京的兵馬.”他突然瞥見羅耀國嘴角的冷笑,慌忙改口,“當然,就算這么個搞法,也是茍延殘喘,絕對不可能翻盤,無非多支持幾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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