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書頁

第六百二十五章 慈父之錘的咆哮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諸天:從時空商人開始

  “皇上啊”

  “嗚嗚嗚”

  “嗷嗚”

  圓明園慎德堂外,百官哭號,宗親長泣。

  一個個都是比死了老子娘還要傷心痛苦,垂足頓胸,腦袋撞地,哭喊聲震天響。

  文武百官平日里是要講究威儀的。

  甚至選人的時候,都是先看臉。

  面容端莊有沉穩之態的,前途肯定比尖嘴猴腮活蹦亂跳的遠大。

  平日里若是有失儀,會被彈劾嗤笑。

  唯一可以不用顧忌儀態,肆意宣泄情緒的時間段,就是皇帝駕崩。

  這個時候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哭就行了。

  哭的越狠越好。

  只有哭的越狠,才越能表達出自己對皇上呃是先皇的尊敬與愛戴。

  整個圓明園內,皆是哭聲一片。

  道光皇帝病情加重,已經有一段時日了。

  絕大部人,其實都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夠得著的,身份到位的幾乎都聚集在圓明園這兒,就等著皇帝掛了。

  宗人府宗令載銓,當眾宣讀了秘匣遺詔。

  皇四子奕詝立為皇太子,皇六子奕忻為恭親王。

  對于秘密建儲制度,大家早已經習慣了。

  可在遺詔內,額外提及封奕忻為恭親王,這就罕見了。

  毫無疑問,道光皇帝曾經內心掙扎過,這才有了這份補償。

  滿臉淚痕,心頭卻是大喜的奕詝,下意識的側身,看了眼老六。

  ‘還好當年聽從了杜師傅的話,否則’

  若不是有杜受田幫忙與看透人心的手段,這皇位說不得真要落入鬼子六的手里。

  儒家讀書人搞別的不行,可若是說到陰謀詭計爭權奪利,那個頂個的都是高手。

  ‘老六的事,等以后再說,先把皇位坐穩了才是關鍵。’

  對于大行皇帝的死因,對外公布的自然是操勞國事導致身子虧空,長期積攢的病根最終無力回天。

  這話大概有一半是真的,因為長期生病的確是死亡的基礎。

  只不過真正的緣由,卻是不好對外公布。

  自從大行皇太后死后,大行皇帝的身體狀況就急轉直下。

  御醫們全力救治,囑咐安心靜養。

  可誰也沒想到,之后從廣西來的軍報,就像是雪花一般蜂擁而來。

每來一次,都是失人失地,都是桂林危矣,廣西危矣  看一次軍報,大行皇帝的病情就加重一分,就會問一次向榮到哪了。

  昨天一份八百里加急送達,說是數十萬反賊大軍已經兵圍桂林城。

  當時話都已經說不出來的大行皇帝,還顫抖著用干枯的手指,在床沿上比劃著問‘向榮到哪了’

  可以說,大行皇帝是被廣西的軍報給生生嚇死的!

  而他生前心心念念的向榮,也是被奕詝外加一眾宗室大臣們牢牢記在了心中。

  其實向榮也是冤枉。

  他遠在甘肅,接到圣旨之后還要交接工作。

  帶著家眷什么的,從甘肅出發去廣西,又沒有高鐵飛機。

  再加上這年頭通訊全靠騎馬送信,廣西與京師的事兒,還在路上的向榮是壓根就不知道。

  他是不知道,可上上下下都在想他。

  皇太子奕詝當場即皇帝位,宣布明年改年號為咸豐。

  之后就是冊封嫡福晉為皇后,為了攤薄老六封親王帶來的壓力,封老七為醇郡王等等。

  忙完了這些,還有大行皇帝的葬禮等等,事情非常多。

  然后。

  “軍報”

  “八百里加急軍報”

  “反賊已兵圍桂林城”

  剛登基就收到這等東西,奕詝咸豐皇帝氣的翻白眼。

  “都議議看。”

  正好宗室重臣們都在,直接就開了討論會。

  宗令載銓,御前大臣載垣,端華,僧格林沁,軍機大臣穆彰阿,賽尚阿,總管內務府大臣文慶等螨人貴胄面面相覷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畢竟新皇登基是個什么心思,現在時間太短沒有摸透,可不好隨意表態。

  至少得先知道,皇帝是主張剿還是主張撫。

  得跟皇帝的心思一致,否則豈不是成了林元撫。

  想到了他,當場就有人提了。

  “皇上”

  年輕氣盛的鬼子六,打破了沉寂主動提議“如今廣西地方糜爛,當啟用重臣行欽差大臣事,以雷霆手段平定匪患。”

  看著曾經的競爭對手,咸豐皇帝心中不喜,可面上卻是沒什么動靜。

  “老六,你覺得誰可用?”

  “皇上。”爭奪皇位就是輸在了年輕氣盛上的鬼子六,毫無顧忌的點名保奏“太子太保,前云貴總督林元撫,可擔此任。”

  他還解釋了一番“林元撫在陜西的時候,平定了刀客。”

  “在云貴的時候,平了保山漢回抗官暴亂,騰越彝民暴動”

  “此人最為合適平賊。”

  咸豐微微頷首,對此表示滿意。

  “既如此,擬旨吧。”

  在他們看來,桂林雖然被圍,可城內還有數萬大軍,糧草充足,堅守幾個月乃至半年還是沒問題的。

  到時候各路援軍皆已抵達,破賊就是了。

  然而實際上,桂林城內的數萬大軍,那是紙面上的。

  廣西綠營沒什么戰斗力,來援的貴州綠營實力更強,可卻也是強的有限。

  至于捕快衙役巡檢什么的,欺負老百姓那個頂個的都是好手。

  可真正上戰場,各個都是膽小如鼠。

  動員起來的縣學州學府學一眾生員們,倒是年輕氣盛敢上城墻。

  可其戰斗力也就是一腔熱血罷了。

  丁壯更不必多說,看著人多勢眾,可強拉來打仗,卻連口飽飯都不給的,能有心思拼命?

  鄉賢士紳們的團練,倒是能打。

  可只有親族核心才有敢戰的決心,外圍招攬來的潑皮無賴打手們,誰能真的賣命?

  算來算去,桂林城內只有幾百號厚養的撫標與提標,擁有真正意義上的戰斗力。

  京師的人,覺得桂林能守半年。

  桂林城內的人,覺得能守一個月。

  曾經與太平軍交過手的潰兵,覺得守十天都夠嗆。

  而一線城頭上的守軍,看到那慈父重錘出現在視線里的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

  ‘這么大的炮,莫不是今天就要破城?!’

  慈父的重錘B4。

  炮管長達五米,口徑高達203毫米,重量超過五噸。

  算上林道改裝的大號新式履帶底盤,那就更大更重了。

  桂林城墻沒的說,肯定是非常堅固的。

  可這種土石磚墻,在重型火炮的直瞄射擊之下,只能有一個結局。

  ‘轟!’

  ‘轟!’

  ‘轟!’

  桂林城的城墻堅固,絕非小縣城可比。

  林道也是足夠重視,一發接一發的打了五發。

  早已經熟悉的場景。

  沖天的火焰與硝煙,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紛飛的碎塊,崩塌的城墻,被填滿的護城河,尖叫哭泣的守軍。

  冷兵器時代里,守城方最大的心理依仗就是城墻。

  而當這份依仗被打破的時候,心理防線也隨之崩塌。

  從車上跳下來,林道取下耳塞晃了晃脖子招呼眾人。

  “上吧。”

  音響啟動,播放著慷慨激昂的音樂。

  大批太平軍將士們,吶喊著沖向了硝煙逐漸消散的城墻缺口。

  將士們舉著工程塑料打造的盾牌,用來抵御鳥銃馬槍弓箭等射擊。

  真正有威脅的,是抬槍,劈山炮等火器。

  不是說工程塑料扛不住,而是手臂撐不住。

  被轟垮的城墻處,沒什么抵抗。

  這里的守軍早已經煙消云散。

  附近城頭上的守軍,則是被嚇到心膽俱顫,口鼻流血。

  能跑的都跑了,跑不掉的都在慘叫哀嚎,哪里還有機會反擊。

  太平軍將士,潮水一般通過缺口涌入城內,旋即分隊沿著街道奔赴各處。

  而此時桂林城內的文武們,只聽到了驚雷聲響,卻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等他們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稟報說反賊已經入城的時候,所有人都傻眼了。

  “怎么可能?!”

  鄭祖深暴跳如雷“城頭上就算是一群豬,也不可能這么輕易就讓賊人入城!”

  打探消息的人不敢頂撞,只能是回應賊人的確是進城了,街上到處都是。

  鄭祖深跌坐在了椅子上,雙目無神喃喃低語。

  ‘完了’

  對他來說的確是完了。

  就算不死在反賊的手中,就算是逃出去了。

  可朝廷喪師失地的責任追下來,他也是死路一條。

  蕃臺臬臺學政等,見他這般模樣,也是面面相覷。

  旋即各自動身離開跑路。

  要么逃跑要么躲藏,如今能否活下去,那就是八仙過海,看各自的本事了。

  撫標的心腹上前,將發呆的鄭祖深給架了起來。

  一眾軍士們沖上來,護衛著鄭祖深往外跑。

  不需要接家眷,太平軍徹底圍城之前,鄭祖深就悄悄的把家眷都給送走了。

  如今只需要顧著自己逃跑就行。

  被架到了街道上,鄭祖深終于是回過神來,急忙招呼撫標軍士們往北門跑。

  他在城外幾十里外,安置了心腹家丁帶著馬匹等候。

  朝廷的追責可以以后再說,實在不行還能請人運作。

  現如今最重要的,是逃出城去!

  馬背上的鄭祖深見著,街上到處都是潰兵,還有成群結隊的太平軍。

  每次遇到太平軍,都是先遭遇一通火銃射擊,之后這些賊軍就會將匕首插在槍口上,吶喊著結隊沖上來廝殺。

  撫標的人急速減少。

  逃至北門處的時候,愕然見著這里已經被賊軍奪取了。

  大批賊軍涌上來廝殺,撫標幾乎被殺絕。

  鄭祖深被拽下馬來,一個年輕的太平軍騎在他身上,砰砰就是幾拳。

  “我是巡撫廣西巡撫”

  鄭祖深大叫“我要見你們頭領”

  又是幾拳下去,他終于是老實了。

  ‘啐!’

  年輕的太平軍將他拽起來捆綁,大聲招呼同伴。

  “兄弟們,這清妖的大官是我曾天養活捉的”

  “功勞給我記著啊”

  請:m.badaoge.org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