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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色目人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諸天:從時空商人開始

  北上廣曹,曹縣。

  元時,這里是曹州。

  二百年前,母親河在這里,給宇宙的中心來了一肘子。

  決口的河水摧毀了城池田畝,一切皆成汪洋。

  滾滾河水奔涌了二百年,直到如今方才開始治河。

  女真人與蒙兀人,豈會在乎統治之下的漢家子的死活。

  如今開始修河,也是源于海運逐漸荒廢,不得不修河用來漕運江南的物資。

  工部尚書兼總治河防使賈魯,親自指揮數萬民夫堵截黃菱崗大堤決口。

  另有近十萬民夫,開鑿長達二百八十里的引水河道。

  無數民夫猶如蟻群,來往穿行拖船鑿石,辛苦做工。

  他們穿著麻衣赤著腳,于河堤上艱難勞作。

  勞作數個時辰,方才放工輪換歸營食飯。

  一隊民夫來領飯食,打飯之人卻是給每個人的木碗里,倒了一勺米粥。

  說是粥,卻是稀的能倒映出人臉來。

  食材也不是米,而是高粱豆料。

  “這如何夠吃?”

  民夫們當即抱怨起來“干了一天的重活,吃這個豈不是要餓死?”

  打飯之人橫眉斜目,滿目不屑“不吃就滾。”

  眾人皆怒。

  可一隊巡哨翼軍走過來,看著他們攜帶的兵器,眾人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待到翼軍走過,打飯之人示意不遠處的一頂寬敞又奢華的帳篷“想吃飽飯?去那邊花錢買。”

  有人按耐不住的過去。

  不多時的功夫,垂頭喪氣的回來。

  “一碗米飯要三百文,濃粥一碗也要百文錢,使鈔價三倍。”

  眾人皆是憤怒不已。

  如此昂貴的價格,他們怎么可能吃得起。

  可沒辦法,翼軍有刀!

  眾人只能是蹲在一旁,稀里呼嚕的將木碗里的稀粥喝光。

  幾乎所有人,喝光之后都在舔碗底。

  “這位兄弟。”腹中咕嚕聲響愈重的民夫,看向唯一沒舔碗底之人詢問“你怎得不舔碗?”

  林道神色從容“不餓。”

  他看向之前去帳篷問價的民夫“誰人在賣糧?”

  “幾個色目老爺。”民夫啐了口“他們都在吃肉!”

  民夫們愈發憤怒,低聲咒罵不絕。

  蹲在地上的林道,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他干脆起身走向了帳篷。

  一如民夫所言,帳篷內幾個鼻高眼深,穿著絲綢衣袍的色目人正在吃烤肉。

  他們的侍衛,警惕盯著林道,手皆是握在刀柄上。

  有著亞麻色頭發的色目人,端起了銀制酒杯,笑著詢問“來買吃的?”

  他們的漢話說的非常熟練,不看臉的話,與漢家子沒什么不同。

  林道點頭。

  色目人再問“要米飯還是要喝粥?”

  “我要這個。”林道抬手,指向了幾個色目人面前盤子里的烤肉。

  眾人愕然,對視一眼后放聲大笑。

  “你個四等漢兒,也想吃肉?”

  “哈哈哈哈哈”

  色目人的眼淚都笑出來了,他們的侍衛也是發笑。

  林道平靜的看著他們,猶如看著一條條的死魚。

  所謂色目人,不是說他們的眼睛有不同的顏色的確是眼色不同,可主要的不是這一點。

  他們是蒙兀人的大管家,從元廷到地方出任各種官職,是壓榨漢家子的主力。

  元廷主要的商業活動,也是他們在做。

  色目人,是一個統稱。

  其中包括有回紇人,沙陀人,吐蕃人,黨項人。

  這些都是中土的老對手了,多少年來一直禍害無數。

此外還有哈剌魯人  哈剌魯這個名字有些陌生,可提到他們的部落祖先,看過史書的必然知曉。

  他們的祖先,就是在怛羅斯之戰之中,背刺唐軍導致戰敗的葛邏祿人。

  阿兒渾人,是唐時西突厥的后裔。

  毫無疑問,這也是中土的老對手。

  來自兩河流域的粟特人,波斯人,阿速人也是色目人的一員。

  其中阿速人,更是蒙兀大汗侍衛親軍的主要成員。

  他們常年征戰,已然是逐漸成為元廷打仗的主力。

  百年之前的蒙兀人,征服了大片的土地,也將當地人帶來了中土。

  像是斡羅思人,就是俄國人。

  乞失迷兒人,來自克什米爾,唐時的大小勃律國。

  忻都人,是天竺印度人,他們一如幾百年后那般,跟著主人在中土耀武揚威,無惡不作。

  術忽人,就是出賣屠殺南宋皇室的魷魚們。

  拂菻人,來自歐羅巴,而啰哩人則是吉普賽。

  可以說,中土千年以來的對手,都集中在了蒙兀人的麾下,一起來欺壓漢家子。

  歷代已降,壓迫最甚者,無過于元。

  ‘笑吧,好好的笑,以后就沒機會笑。’

  ‘我會將你們全都,趕盡殺絕’

  林道抬手,從衣服里取出了一錠銀子。

  色目人的嘲笑聲,頓時戛然而止。

  盯著林道手中的銀子看,領頭的色目人搖頭“不夠。”

  隨手將銀子仍在地上,林道又掏出來一錠銀子。

  幾個色目人,終于是動容了。

  得到示意,一個年輕的色目人起身,端著烤肉的盤子過來,伸手拿銀錠。

  “等等。”

  林道一句話,讓他們變了色,侍衛們更是拔出了刀。

  “你們的糧食。”林道平靜詢問“哪里來的?”

  色目人楞了下,旋即又是大笑。

  “你是不是傻?”

  “當然是克扣你們這些民夫的工糧了。”

  話語之間,是滿滿的坦然。

  林道不置可否。

  他之前就推測是如此,現在只是想要個確定的答案。

  “你們這么做,賈魯知道嗎?”

  “四等人,你應當稱呼賈魯大人。”為首的色目人搖搖頭“看在銀子的面子上,這次就饒恕你了。”

  “賈魯大人當然知道,而且我們就是為賈魯大人干活。”

  “你能聽明白嗎?”

  都說的這么清楚了,再不明白的話,豈不是廢物。

  賈魯治河的確是有功,可該干的惡事,也是一件也沒落下。

  能臣是能臣,可壞也是真的壞。

  整個元廷,從上到下都是如此。

  蒙兀貴族,瘋狂掠奪奴役漢家子。

  他們瘋狂地兼并土地,把廣闊的良田變為牧場,漢家百姓失去土地淪為奴婢。

  上至元廷,下至地方衙門都是橫征暴斂。

  苛捐雜稅名目繁多。

  全國的稅額每年都在增加,區區幾十年而已,就暴漲了二十倍。

  完全不給百姓們活路。

  蒙兀人與色目人揮霍無度。

  到處搜羅民間財寶美女,天天供佛煉丹。

  濫發貨幣,酷刑橫斂,禍國殃民。

  其等級制度非常殘酷。

  草原上的蒙兀牧民受災,元廷又是發糧,又是給錢,又是慰問,又是送物資的賑災。

  而南方的漢家子,動輒百萬人遭受災害,死者無數。

  可元廷上下,卻是視而不見,該交的稅賦是一文錢也不能少,甚至收的更多。

  真正凄慘的漢家子,已然是無法再活下去了。

  那些說蒙兀底層牧民,與漢家子一樣凄慘的人,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這怎么可能!

  林道頷首,扔下了銀錠,接過盤子轉身就走。

  賈魯,治水成功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撿起銀錠的年輕色目人,抬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下,低聲言語“他這么有錢,要不要”

  為首的色目人搖了搖頭“你太年輕了,手段也過于粗暴,這樣是拿不到最大利潤的。”

  他轉首囑咐侍衛“盯住那個漢家子。”

  回到民夫們這邊,林道將裝著烤肉的托盤遞過去“隨便吃。”

  民夫們都轟動了。

  一個個看向林道的目光之中,滿是崇拜之色。

  居然能從色目老爺手里,弄來烤肉?!

  早已經是餓紅眼的民夫們,千恩萬謝的分食烤肉。

  他們之中許多人,一輩子都未曾吃過這么美味的烤肉。

  撒了細鹽與香料的。

  待到吃完舔干凈盤子,眾人方才不好意思的向林道道歉。

  “兄弟對不住,我們給吃光了”

  “無妨。”林道擺擺手“我本也沒打算吃。”

  別人吃過的東西,林道當然不可能再下口。

  “這位兄弟。”

  這群民夫,應該是來自同一個村子,也就只有林道是混進來的。

  為首之人抱拳行禮“歸德府,亳州鄭二十七,未請教?”

  “林道,潁州。”

  他報了自己出現的地方。

  時空門安排在那里出現,必有用意。

  “林兄弟。”鄭二十七熱情開口“看你人高馬大,氣度不凡,臉還那么白,想來是富貴人家出身,怎么到這河堤上來了?”

  “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林道正色以對“明王出世,普度眾生。”

  眾人楞了下,旋即壓低了聲音“早就傳遍了,自是聽過。”

  林道看著他們,緩緩而言“我就是明王!”

  一時之間,鴉雀無聲。

  一眾民夫們,張開嘴瞪著眼,皆是一副大吃一驚的表情。

  “林,林兄弟。”

  鄭二十七慌亂擺手“這話,可不能亂說。”

  被朝廷聽到,立馬就得拉走殺頭。

  被明教的人聽到,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剛剛吃了林道的肉,這些民夫還是愿意幫他的。

畢竟吃人嘴短  林道笑了,笑的從容自信。

  他伸手指著已經被舔干凈的盤子“我能讓你們,在修河的日子里,每天都能吃的上肉。”

  “你們,信不信?”

  民夫們皆是無所適從,尷尬不已。

  肯定是不信的。

  可畢竟剛剛吃過人家的肉,這話又說不出口。

  怎么辦?

  只能是不說話傻笑。

  林道起身招呼“走,回去休息。”

  “晚上的時候,請你們吃宵夜。”

  “我說過的話能不能做到,等你們把肉吃進嘴里了,自然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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