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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拿了,他拿了,大家都拿了,那我還拿什么?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諸天:從時空商人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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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厚啊”

  韓贊周摩挲著寶石戒指“皇爺又來旨意催了。”

  “急著召那阿姓神醫,叫阿什么來著?”

  這邊林道撥動著茶碗蓋,輕笑回應“阿凡達。”

  “對。”

  鎮守太監面色詫異“這名字,真是好生古怪。”

  “那位阿神醫”

  ‘咯!’林道放下手中茶碗,清脆的聲響打斷了韓贊周的詢問。

  “韓公。”他望了過來“天子是個什么性子,想來你也是清楚的。”

  當然清楚了。

  刻薄寡恩,無論立下多大的功勛,他都覺得是應該的。

  但凡出錯,立馬甩鍋。

  有仇難忘,有恩易忘。

  林道笑言“韓公,唯有天子一遍遍的不停催促,方才能時時記得你的功勞。”

  聽聞此言,笑容滿面的韓贊周,伸手點了點林道。

  “咱家早就說了,你這心思經什么商啊。”

  “你若是入朝堂,當是張江陵般的大能之才。”

  林道笑而不語。

  看似遺憾,實則心中所想卻是。

  ‘張江陵嘔心瀝血的為老朱家續命,老朱家是怎么回報他的?’

  ‘扒墳鞭尸!全家餓死!’

  ‘說我類張江陵?’

  ‘你個閹人擱著咒我呢?’

  “對了。”韓贊周也開始說正事“勇衛營那邊近況如何?”

  “正要向韓公稟報。”林道當即大倒苦水“那些個流民有不少都在鬧騰,還請韓公多發些糧食,讓粥廠的米粥更稠些,好堵住他們的嘴。”

  “一群不知足的東西。”韓贊周冷哼。

  “能有碗粥喝就不錯了,北邊多少人都淪為白肉。”

  “咱家心善,給他們勇衛營的名頭,不至于淪為路倒,為野狗所吞噬。”

  “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咱家也不在意這些虛名。”

  “竟還得寸進尺想多吃點?”

  “咱家兩袖清風的,哪有那么多糧食給他們吃!”

  韓贊周,過于自信了。

  他覺得自己可以拿捏住林道,卻是完全不知勇衛營內的真實情況。

  真以為一舉兩得,既解決了流民問題,又有了大筆軍費可以貪墨。

  而且一旦出了什么紕漏,還能將鍋扔林道頭上去。

  到時候日進斗金的聚寶樓,就該換東家了。

  “韓公。”

  林道面露為難之色。

  “就算是流民們不吃,我也不拿。”

  “可諸位將軍們,卻是要吃喝的。”

  除了監軍太監張公公之外,金陵勇衛營的各級軍官位置,早就定好了人。

  至于這些人的具體身份,不用問也知道。

  要么出身勛貴之家,要么出身士紳大族。

  當然,核心子弟肯定不會來干這等既丟臉,又辛苦的活計。

  安排的都是些庶子,偏房,支脈,遠房親戚等。

  在韓贊周看來,有自己的干孫,還有這么多人都在盯著勇衛營。

  饒是林道奸猾似鬼,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來。

  既然大家都沒稟報說有問題,那自然就是沒問題。

  至于林道所言,韓贊周也能理解。

  畢竟上面的把肉都給吃光了,下面的小的們,總得喝點湯水吧。

  “既如此。”

  韓贊周認真想了想,有些肉痛的表態“那就再支三千石糧食。”

  他還是忍不住的提醒了一句“如今城內雜糧,一石也要二兩銀子。”

  意思是說,這次給了你們六千兩,都老實安分些,別再要了。

  你拿了,他拿了,大家都拿了,那我還拿什么?

  林道不動聲色“多謝韓公。”

  ‘摳唆的窮鬼!’

  ‘都說太監貪財吝嗇,還真是沒說錯!’

  這些糧食,他肯定會轉手賣掉。

  到手的銀子,也會分給那些都司守備千總把總們。

  可韓贊周不知道的是,這些軍將們壓根就連軍營都未曾去過!

  他們這段時間里,都是住在秦樓楚館之中。

  整日里過的是醉生夢死,瀟灑快活。

  這些人并非嫡系出身,享受過的資源,真心沒那么多。

  如今有機會享受,早就是樂不思蜀。

  誰瘋了才會離開溫柔鄉,跑去城外荒地的軍營,去看看那兒究竟是個什么狀況。

  他們所有的開支,都由林公子買單!

  韓贊周派往勇衛營的眼睛與觸手們,早就被林道給拿捏住。

  他現在所知道的消息,都是林道讓他知道的。

  至于勇衛營內的真實情況,那就只能是等著大軍入城的時候,方才知曉。

  站在金陵城皇宮大門外。

  林道目視著這座巍峨的巨型宮殿群。

  當年填燕雀湖而建,先天上的缺點,在經過二百多年的沉淀后,不可抑止的爆發出來。

  宮殿漸沉,各處裂紋縫隙無數。

  一如這大明帝國,表面上看著還有些風光。

  可內里,早已經是來到了崩潰的邊緣。

  “也不知。”

  林道翻身上馬,調轉馬頭逐漸遠離皇宮“是不是那位田德滿,二百多年持之以恒的詛咒,快到了應驗的時候。”

  相傳朱元璋建皇宮的時候,是填埋燕雀湖。

  動用了數十萬民夫,卻怎么都填不滿。

  就有人建議,向湖神獻上祭品。

  一位名叫田德滿的民夫,就成為了這份祭品。

  古代真心沒那么多的陽光。

  更多的,還是殘酷到令人發指的陰暗。

  林道沒被時代同化,不是他擁有著鋼鐵般的意志。

  而是在于,他能隨時回到現代世界。

  這才是他沒失去本心,逐漸被同化為變態的唯一緣由。

  “朱元璋的大明,是時候終結了。”

  回到府中,林道去了東院。

  “教習”

  屋內正在看書的十幾個半大少年,紛紛起身向林道行禮。

  這些都是林道,從少年營里挑選出來的,打算按照親衛來培養。

  流民之中,十二以上,十六以下的男丁,皆入少年營。

  白天鍛煉武技,練習軍陣,學習辨別軍旗軍號,哨探游馬等軍中知識。

  吃過晚飯則是上夜校,學習識字與算學。

  成績優異者,可入選親衛隊。

  入選了親衛隊,待遇非常優渥。

  不但可以領取豐厚的餉銀,還能吃好穿好成為教習的親信。

  在流民們看來,這就是家丁。

  換做流寇那邊,則是叫做義子。

  正因為有了這等激勵,這些半大的小子們,一個比一個努力。

  其學習的認真刻苦勁頭,堪比現代世界的備考班。

  “在這邊吃的可還好?”

  米面飼料一起吃,還給配油炒白菜佐飯。

  每日一罐肉罐頭,三天一頓肥豬肉。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全都是重油重鹽的管飽。

  “住的可還好?”

  現在天熱,每人一條薄軍毯,擁擠在大通鋪上還行。

  “學習可還認真?”

  每日里勤學苦練,堅持不絕。

  少年們深知機會的寶貴。

  他們被選為教習親衛,家里人在眷村走路都是昂首挺胸。

  林道一番關懷,叮囑注意身體,生病要及時就醫云云。

  天色漸晚,林道去花廳吃晚飯。

  他現在吃晚飯,服侍的人變成了三個。

  菜還是董小宛做,盛飯布菜的工作,依舊是陳圓圓來干。

  之前她還有些不情不愿。

  可李香君來了之后,立馬就積極起來,生怕自己的工作被搶走。

  至于李香君,她想斟酒,可林道吃飯不喝酒。

  她想撫琴跳舞助興,可林道在乞活軍中養成的習慣,壓根不用這些。

  結果就是,手足無措的站在那兒,不知道自己該干些什么才好。

  更讓她心驚的是,每到晚上,除了董小宛偶爾有機會之外,她跟陳圓圓壓根就沒一絲的機會。

  這讓李香君心中的危機感,愈發嚴重。

  大戶之家,失寵了的歌姬,下場那是非常凄慘的。

  當做貨物一樣送人,那都算是好的。

  甚至是被拉去配小廝仆役,也算是有個結局。

  可怕的是被當做待客工具,比之前在樓里還慘。

  這等事情,她們曾經的前輩們,有過太多的例子。

  至于說為什么不找機會逃走,那是因為她的身契,被阮大鋮送給了林道。

還有人說,為何不偷了身契再逃走  奴籍的身份,不單是那一張紙,更重要的是官府的存檔。

  單單一張身契沒什么用處,得真正脫離奴籍,才能算作是人。

  眼見著吃過飯的林道回屋,董小宛一扭一扭的跟進去。

  李香君急忙來到收拾桌子的陳圓圓身邊“圓圓姐,咱們不能再這么下去了。”

  陳圓圓有些心不在焉“你想說什么?”

  “哎呀”

  外在看上去好似淡然菊花的李香君,其實是個急性子。

  “圓圓姐,難道你忘了,金花姐,香蘭姐,玉金姐,福娘她們了嗎?”

  收拾桌子的陳圓圓,身形位置一頓。

  這些都是曾經的前輩,也曾風光過。

  只不過后來入了豪門,結果卻是一個比一個凄慘。

  年老色衰被趕出去自生自滅都算是好的。

  甚至許多人死的渺無音訊,破席子一卷就扔去了亂葬崗。

  “咱們若是再這般不討喜。”李香君拉住了她的手“難不成你真想當一輩子的丫鬟?”

  丫鬟的結局,通常都是拉出去配小廝。

  “你都是從哪聽來的這些?”陳圓圓有些好笑“別自己嚇自己。”

  “當然是樓里人說的。”

  李香君理直氣壯的挺起糧倉“雖說樓里沒什么好人,可她們嚼舌根的事兒,極少有錯的。”

  “那你想怎么辦?”陳圓圓干脆坐下,仰望著她。

  視線有些遮擋,陳圓圓沉下臉來向后退了退。

  “圓圓姐,我就不信了,老爺真能無視咱們兩個大美人。”

  李香君確信,林老爺不喜分開桃子吃。

  雖說面白無須,可也不是跟太監們似的,缺少核心。

  甚至偶爾幾晚,董小宛的歌喉委婉曼妙,吟聲繞梁。

  既如此,那就絕對不可能真的無視她與陳圓圓。

  她的身子前傾握住陳圓圓的手,俏臉上滿是誠懇之色。

  “咱們一起上!”

  身子后仰的陳圓圓“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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