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勝于嘴炮,反派死于話多。”
林道對于這句話,表示非常贊同。
所以他不說話,上前拽起了兩個顫抖抽搐,已然失禁的田府豪奴的頭發。
下一刻只需穿越而走,最后這兩個田府豪奴,就將永遠消失在這方時空之中。
緲無蹤跡,連中微子都留不下的那種。
東屋虛掩的房門,被徹底推開。
一道纖細的身影,踉蹌著扶住了門框。
林道轉首,只覺眼前一亮。
來人上穿月藕金絲繡面白綾襖,下穿綢紅銀絲馬面裙。
發梳扁圓桃心髻,上插一支金步搖。
修長的粉頸上,膚白如玉,細膩如脂。
杏眼圓睜,櫻唇微啟,俏臉上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她是聽著了動靜過來的。
未曾想,眼前竟是如此驚悚一幕。
松開手里的兩個田府豪奴,林道握住電棍向著門口的美人走過去。
他身上那毫不掩飾的殺氣,讓美人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妾身陳氏,為惡賊所擄至此。”
“得英雄相救,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妾身愿以身相.呃”
‘滋滋滋’
林道撇了眼癱倒在地抽搐的女子,后退兩步再度去抓那兩個田府豪奴。
“我管你是誰,先放翻了再說話!”
他帶著兩個田府豪奴消失不見。
過了大概一盞熱茶的功夫,方才再度出現。
他邁步上前,在稍稍恢復了些的女子身上一通搜索。
林道通常不對女人出手,可他通常也是男女不分。
感受到林道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女子悲憤欲絕,可卻是毫無抵抗之力。
手腕上的鐲子,發髻上的步搖,但凡是堅硬些的物件,都被擼走。
“嗯?”
搜索危險品的林道,感覺手上略顯濕潤。
抬起手輕嗅“尿了?”
女子終于是忍不住,面色血紅痛哭出聲。
自己是做了什么孽啊,為什么要經受這些 林道起身,目光逐漸凌厲。
辦事的時候被人撞破了,身為正義的主角,自當想辦法讓其開不了口。
感受到了林道身上所散發的殺氣。
陳姓女子急忙收了哭聲,掙扎伏地“小女子愿做牛做馬,求公子高抬貴手”
“小女子陳氏圓圓,于江南多有故交好友。”
“公子若有所缺,小女子愿竭力奉承。”
她的反應還是很快的。
先是隱晦表示自己愿意做牛做馬,任由駕馭。
跟著表示自己能弄到財貨,別殺我可以得財貨。
美人加財富,絕大部分人都無力抗拒。
可惜林道這兩樣都不缺。
真正讓他放棄下死手的,是女人的名字。
“你是,陳圓圓?”
現代世界里,陳圓圓的名氣極大。
一句‘沖冠一怒為紅顏’所帶來的影響力著實厲害。
其實大概就是跟褒姒的‘烽火戲諸侯’,妲己‘助紂為虐’差不多。
都是大頭巾們自己無能,反倒是將罪名按在女人身上推卸責任。
還美其名曰,紅顏禍水 身子還酥麻的陳圓圓,抹著眼淚講述了自己的故事。
源頭還是田貴妃的父親田弘遇,派人來江南選妃之事。
江南幾個著名的美人名技,都被田弘遇派來的的豪奴給盯上。
董小宛,卞玉京等人躲開了。
可陳圓圓,卻是因為著急去尋冒襄,被豪奴給抓住。
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天就會被送去京師田弘遇府上。
林道有些為難。
最為簡單的處置辦法不好用,如何安置就成了難題。
陳圓圓察言觀色,連忙表態“小女子得公子相救,從今以后就是公子的人,愿為公子所牛做馬。”
“牛馬能干活,你能干啥?”
林道搖搖頭,環顧四周“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出去再說。”
陳圓圓仰頭,正待說些什么。
“不要”
‘滋滋滋’
被林道扛起來的陳圓圓,心中暗想‘此事若是為他人所知曉,還不如死了干凈’
一路翻墻而出,來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林道開始為難。
他之前的計劃,是干掉那些豪奴,出來之后就可以回永和時空去。
香噴噴的妹子還在等他。
可現在隨身帶了個累贅,如何安頓就成了難題。
“公子”
肩膀上的陳圓圓,虛弱開口“妾身,妾身有一安頓之處,可暫且歇腳。”
這就方便了。
林道打算把陳圓圓安置在她自己的房子里,之后自己干脆走人。
扛著陳圓圓,按著她的指示前行。
凄風苦雨之中,躲在城隍廟里的幾個乞丐,望著從城隍廟前路過的林道,面面相覷。
“竟是傳說中的采花.賊”
“瞧那女子衣著,當是大戶人家之女。”
“這賊,今晚有的舒坦了”
古時的丐幫,可沒影視劇中那等俠之大者的正氣凜然。
他們是時代的垃圾,行走于黑暗之中,十足十無惡不作的惡徒。
拍花子,采生折割,擄掠婦人,坑蒙拐騙等,對于乞丐們來說那都是家常便飯。
若只是上門討錢這種,都可稱得上是義丐了。
林道只是撇了他們一眼,沒去搭理。
自己的事情更加重要。
陳圓圓的安身之所,是一處小院落。
內里也沒什么服侍之人。
她靠著自己的名氣,收入頗豐。
有不少人愿意為見上她一面,喝個茶,聽個曲的,而豪擲千金。
有錢就置業。
所以陳圓圓不止是在金陵城,遠在蘇州等地都有自己的房子。
林道扛著陳圓圓直奔正屋,入內后將其仍在了床上。
“要來了嗎?”
躺在床上的陳圓圓,閉上了眼睛。
兩行清淚,順著白嫩的面頰滑落。
自己為了活命,付出的實在是太多了,少說也值個萬兒八千兩的那種。
以她的名氣來說,真若是梳攏的話,有的是權貴們愿意為她一擲千金。
閉著眼睛的陳圓圓,安靜的等待著泰山壓頂。
可泰山沒來,反倒是傳來了遠去的腳步聲與關門聲響。
疑惑不已的陳圓圓,睜開眼睛張望,屋內卻是早已經沒有了林道的身影。
她起身開門,來到院中。
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
“這”
陳圓圓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是氣自己的魅力太差,還是笑自己逃過一劫?
“算了。”
她轉身入屋“先換衣服,羞死人了。”
數日后,林道出現在了錢謙益家門外。
像是這種家里有產業,自己也為官過的,基本上在各地都有自己的房產。
這里算是錢謙益在金陵城內的一處別院。
他是陪柳如是,來金陵城散心。
畢竟因為大禮迎娶柳如是,他錢謙益與柳如是,可是被家族里的人給罵的很慘。
早已經等候多時的錢謙益,笑著為林道介紹了柳如是。
柳如是自是一位美人。
可林道并未關注她的美,而是感受其氣度。
首先不是綠茶型,眉眼分明,目光中帶著一縷銳氣。
林道回想,有些霸道總裁老媽的感覺。
女強人!
二十多的年紀,嫁給六十的老頭。
不是為妾,也不是通房的婢女,是大禮迎娶的。
難怪能拿捏錢謙益這個老頭,甚至逼著錢謙益去跳湖。
一臉綠茶氣的董小宛,也難怪不是柳如是的對手。
綠茶對老頭有啥用?
只有小年輕才會好這一口。
“子厚。”寒暄了幾句,錢謙益笑言“老夫本以為,那田府豪奴會找你的麻煩。”
“未曾想,卻是數日未曾出現過,說不得已經是回京師去了。”
沒去京師,他們都去了永和時空,剁碎了為黃耳加餐。
那如意齋的姚員外,想來是沒敢聲張。
略過這個已然不是問題的話題,林道示意外面的錢府家仆,將自己帶的東西送進來。
“哈哈哈”
見著了立身鏡,錢謙益歡喜大笑“好好好,子厚有心了。”
他轉首望向柳如是“此物贈于河東君。”
柳如是彎起了眼角,明顯很是高興。
待到他們恩愛了一會,林道伸手示意一臺古香古韻的座鐘。
“此物名時鐘,又喚計時器。”
“這里是刻度盤,將全天十二個時辰,劃分為二十四等份,每半個時辰,就會鳴聲提醒”
“至于驅使動力,與墨家機關獸差不多。”
“以發條等.”
林道介紹著,錢謙益與柳如是,卻是看直了眼。
“這”錢謙益驚異“好似弗朗機人的自鳴鐘。”
早在幾十年前,歐羅巴人就開始向大明輸送鐘表。
當然,因為產量,距離遙遠等原因,數量極少。
古代中土,計時主要使用圭表(日晷),刻漏,沙漏等。
到了大明這里,甚至還出現了燈漏,已經是到了可以一刻鳴鐘,二刻鼓,三鉦,四鐃的自動報時程度。
“牧齋先生。”
林道拍了拍足有一米多高的木質座鐘“此物,可否得金陵城內大戶之家的青睞?”
“絕對可以。”
錢謙益用力點頭“此物你就是賣一千兩一個,也有的是人要。”
“何止千兩。”
一旁的柳如是,仔細打量著座鐘“若是加些精美的雕紋繪畫,三五千兩也不是不行。”
這種大型座鐘,現代世界里也就是幾百塊。
小型的座鐘,更是幾十塊一個。
若是按照現代世界的軟妹幣,與崇禎時空的白銀購買力來計算 林道滿意頷首,拿來個盒子,打開取出內里的機械手表。
請:m.badaog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