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翠冷軒，又帶著左鳳娟往山路走了一段，張肅輕咳，道：“左老師，說說你們去聯合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左鳳娟當然知道張肅為什么喊她出來，神特么女孩子的事情，不過借口罷了。
“今天上午我們……”
她早就想好該怎么講，三言兩語便把來龍去脈給說得清清楚楚，并沒有做任何隱藏，付偉軍和謝言山對張肅的小小質疑都沒有忘，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如今她在翠冷軒如魚得水，跟另外幾人相處很融洽，甚至說在天馬嶼也有容身之地，之所以能得到這一切，都跟眼前這位密不可分，她絕不會忘記誰才是真正的老大。
左鳳娟心中一清二楚，站隊付偉軍，那是自尋死路！
“這不扯呢嘛……”
張肅聽完之后十分惱怒，他完全沒在意付偉軍和謝言山的質疑，作為科研人員，合理的懷疑非常有必要，科學的發展就是在質疑中緩慢前進。
只是在惱怒之余，還有一些郁悶，今天這件事他自己有一定責任？
“不殺，有可能發生更加危險的事情，殺了，你們四個變成兔子精，還是殺了比較靠譜……”
張肅很快便給自己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接著道：“歸根究底還是沒有一個規范的流程來處理異變喪尸，這件事要好好研究。你把付偉軍撞飛了，他們是什么態度？”
左鳳娟擠出一個笑容道：“我說殺死喪尸的意見是我提出來的，如果不按照計劃來辦，首領會找我麻煩……他們似乎很認可這個理由。”
“勉強過得去吧，段五湖不會起疑，付偉軍不好說，未來一段時間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低調點！對，謝言山是什么態度？”
張肅追問。
左鳳娟思索了一下，道：“謝博士的話……我主觀判斷他應該提前知道付博士的想法，因為他對付博士拿出注射器一點都不驚訝，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好，就先這樣，你去找欣妤坐坐，這趟任務你有功勞，缺啥物資跟她講，等一刻鐘之后再回翠冷軒！”
說完，張肅拍了拍左鳳娟的肩膀，扭頭朝翠冷軒走去，心中對付偉軍的行為感到無奈且憤怒，這家伙違抗命令不止，居然還對最親近的人下手？
鎮定劑的確要不了命，行為屬實荒唐，出發點是為了搞研究，但違背命令和不擇手段不能容忍！
可惜苦主沒有說話，又不能把左鳳娟暴露出來，需要想點巧妙的辦法揭開這件事。
這次和之前直接給劉天吉、柯智愚喂藥不同，看似被制止沒有造成什么危害，但情節卻更加惡劣，主要問題出在不聽指揮這上，思想叛逆對于搞科研的人來說，有好處也有壞處，把握不好尺度就很危險！
張肅一路思索，回到實驗室。
“張兄弟，嫂子還好吧？”
段五湖見張肅獨自歸來，關懷詢問。
“她們聊去了，我懶得去聽……”
張肅搖搖頭，倒是有點佩服段五湖的肚量，被身邊最親近的人暗算，不告狀，不氣惱，或許他心中也很難受，只是不說。
謝言山再次投入到工作當中，張肅站在一旁沒有打攪，扭頭一看，儲物柜子里擺著包未拆封的細長注射器，頓時想到了辦法。
“謝博士，我這……”
“付博士醒了！”
張肅正準備把情緒喪尸的眼神經系統拿出來，鐘筱珊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這次聲音不算小，因為她這一次不光通知張肅，主要是喊段五湖幾人。
“偉軍醒了。”
“走，快去看看……”
謝言山放下手上活，三人先后走出實驗室，沒人注意到張肅順了一根注射器。
篤篤篤。
幾人急促的走進隔壁房間一看，付偉軍跟他們醒來的時候如出一轍，雙手捂頭滿臉痛苦，被子蹬到地上，連身子都蜷縮了起來，可見多么難受。
“啊，啊啊……”
嘶啞的呻吟聽著有些揪心，雙眼本身就通紅，還猛猛的睜大，好似一腦袋火要從眼睛噴射而出。
“來，吃幾顆鎮痛片，會輕松一些。”
劉姊慧遞上藥片和水杯。
付偉軍不光手臂，渾身都在戰栗，根本沒辦法伸手接藥，還差點給水杯給打到地上。
“來來，我來！”
段五湖兩步上前，接過劉姊慧手中的藥，啪的一下就給拍進付偉軍張大的嘴里。
“偉軍，你別使勁，放松，深呼吸，來，喝水，一會就能舒服些！”
“咕嘟，咕……呼呼……”
一頓折騰，付偉軍總算是把藥給吃了下去，不過藥效還沒化開，躺在床上喘著粗氣。
張肅蹙眉，心中暗忖：就該讓你個小子嘗嘗苦頭。
就在這個時候！
咚，咚隆，嘩楞！
一連串東西被撞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接著眾人腳底一震，感覺房子好像顫了一下。
“地震了！？”鐘筱珊眼露驚愕。
“不是！”
張肅搖頭，目光看向樓下大廳方向，猛然間想到了什么，雙眼一亮：“你們呆在這間屋子里不要出去！”
說罷，在眾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一陣風似的沖了出去。
“張，張先……”
“你快好好呆著吧，都這德行了還管別人！”
段五湖見付偉軍指著朝門口的手不住顫抖，翻了個白眼。
謝言山幾人相視一看，均表現出震驚，能在翠冷軒弄出那么大動靜的玩意不多，戰尸在鐵籠子里面控制著，情緒喪尸已經變成拼圖，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重傷不醒的零零四……
既然能弄出動靜來，那么零零四應該已經醒了！
張肅沖出病房，連樓梯都懶得走，直接推開走廊上的窗戶唰就跳了下去，站在院子中間猛回頭，一道巨大的身影佝僂著背脊站在翠冷軒大廳中間！
零零四不光蘇醒，并且站起來了！
大廳頂部的吊燈被它一腦袋瓜給頂細碎，玻璃渣子落了一地……
嗷嗷，嗷嗚！
不知道為什么，當零零四蘇醒，院子里停放的兩頭戰尸都有反應，哪怕脖圈上有微弱的電流刺激，依然發出陣陣低鳴，不明白在表達什么。
可見在喪尸之間，有著人類無法探知的交流方式。
“喂喂，翠冷軒發生了什么事？收到請回復！”
正在此時張肅腰間對講機響了，剛才零零四的動靜可不小，惹得外面不少人都聽見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出來的響動，立刻就有人詢問。
“沒事，我在這里！”
張肅回應了對方，接著將對講機掛在腰帶上。
天馬嶼有不成文的規定，無論發生了什么事情，一旦有首領接管，并且明確表示沒有問題，那么其他人不必操心。
張肅目光慎重盯著彎腰勾背的零零四，這會零零四背沖著外面，他看不到什么情況，也不敢貿然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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