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走到所謂的指揮部，名字聽起來很威風，其實不過是一幢破爛的二層小樓，四周地上鋪著不下五十具喪尸尸體，同時其中夾雜著人類遺骸，墻上彈孔密布，鮮血四濺染紅了白墻，最為醒目的應當算是已經坍塌的一小部分。
沒有炮轟的痕跡，但小樓的一截卻倒在了廢墟之中！
“沒錯了，應該有實驗室在這個樓下面，而且相當重要！”
張肅站在殘破不堪的小樓面前面色凝重，指著塌陷的部位，道：“如果我沒猜錯，能把房子拆成這樣的估計只有零零四了！”
“零零四？握草，是那天那個大螞蚱不？”
趙德柱面露驚愕神色，那道在尸群之中大殺四方的身影讓他記憶猶新。
天馬嶼很多人都在望遠鏡中看到了零零四，對它的能力也算有一定的了解，看到坍塌的小樓不住咋舌。
“沒想到邊緣小隊真的改造出了零零四，太厲害了。”
辛奇走上前，拍了拍倒塌的墻壁，仿佛感受到零零四的強大。
張肅環目四顧，慶幸道：“還好零零四在那場戰斗中被燒死了，不然絕對是一場災難。”
零零三戰力超群，但是在零零四面前估計最多支撐三五個回合，但它最大的優點是可控，相比較于零零四可控！
再厲害的武器，如果無法掌控，并且敵我不分，那只是威懾，很難真正投入使用。
“瑪德，這樓……怕是不安全啊！”
張肅想要往里走，使勁掰開扭曲的鐵門，就聽到墻體發出一道擠壓的聲音，有種隨時倒塌的搖搖欲墜感。
“那啥……零零四從這里面沖出來，估計下面也沒人了，要不，還是別去了吧，太危險了！”
鄭欣妤皺著小眉頭提議。
張肅揉了揉腦袋，下方必然有個實驗室，就算沒藏人，他也很想將剩下的東西給拿走，可眼前的危險卻不能不顧，他們都是血肉之軀，鋼筋混凝土砸一下誰都受不了。
左思右想忽然靈光一閃，道：“走，先去找坦克，特么的開坦克把樓給徹底推平，不就好辦了嘛！”
沒有人會開坦克，但對于張肅提出的主意，大家還是非常認可，在鋼鐵巨獸面前，這樣一幢殘樓不足為慮。
很快，眾人便走到兵營西面圍墻，也就是當時尸群攻城的主戰場位置，慘烈的現場讓不少人面色沉重。
喪尸燃燒之后無法留下尸骸，但還有很多并沒有起火的喪尸尸體倒在墻邊，更有一些被煅燒過的人類尸體，由于溫度不夠等因素，人類尸體無法完全焚燒，這樣更糟糕，猙獰的模樣比地獄猶有過之……
“走吧。”
張肅招呼駐足呆立的眾人，朝著一旁坦克走去。
兩輛九九坦克相隔百米，靜靜的趴伏在尸體堆中，就像經歷血戰之后蟄伏于此的猛獸。
“哈哈，好東西啊！”
看到除了有些臟兮兮血糊糊之外并沒有明顯破損的坦克，趙德柱興奮得跳起。
“九九重坦，重五十噸，乘員三名，最大公路時速八十公里每小時，最大越野時速六十公里每小時，作戰行程六百公里，主炮是一二五滑膛炮，備彈上限四十發，配備同軸機槍……”
張肅如數家珍般倒出一串資料，詳細的介紹著眼前的大家伙。
“那天晚上就看到坦克發了不到五發炮彈，難道是營地的彈藥儲備不夠？”
趙德柱拎起地上的尸體扔到一邊，走到坦克旁伸手抹在冰涼的履帶上，很是疑惑。
“打開看看不就都知道了！”
說罷，張肅就準備往坦克上蹦，現場的人里面也就他有些理論方面的知識。
然而就在他剛爬到駕駛艙上準備拉開艙門的時候，耳朵里忽然傳來噹噹的敲擊聲，非常近，就在腳下！
“躲開，坦克里有活人！”
張肅心驚，趕忙大喊。
現場的人都嚇壞了，趕忙散到兩旁，這特么要是忽然啟動，別說來一炮，壓一下也能把大糞碾出來！
張肅呼喊同伴讓開坦克行徑路線的同時，一把拉開駕駛艙上方艙門，舉著槍往里一看，空空如也……
噹噹。
響聲再次從艙內傳出。
這一次張肅聽清楚了，聲音是從炮手艙內發出來的，他一躍而起，直接蹦到了坦克最上方。
邦邦。
張肅這一次沒有急著去拉開艙門，而是在艙門蓋上用力的拍了拍。
很快，里面就傳來回應，噹噹兩聲，同時一道發悶的聲音響起：“救命，救救我，開鎖了，直接拉……”
張肅蹙起眉頭，小心翼翼的拉開艙門，同時身子躲在艙門后面預防對方進攻。
呼的一聲，艙門打開，物理性的攻擊并沒有發生，但一股尿騷味混雜著血腥氣噴薄而出，這種化學攻擊也不容小覷，在冰冷的空氣下，本身對氣味并不敏感，忽然聞到刺鼻的味道，張肅忍不住鼻頭一酸。
“是誰？是哪個隊的兄弟，我是潘國粱，能不能救救我？”坦克內的男人并不知道臭味把外面的人差點熏個跟頭，仍在努力呼救。
“你先把武器扔出來！”
張肅沒有第一時間施救，他并不清楚里面人到底什么情況。
“啊？兄弟你是誰啊，我沒聽過你聲音，我艸，我都這樣德行了還有啥好防備的？給你，給你！”
潘國梁氣喘吁吁的說著話，同時一把步槍顫顫悠悠的從艙門伸了出來，槍身上布滿干涸的血跡。
張肅接過步槍，順手扔給下面的同伴，欠著身子往炮手艙看了看，并不寬敞的空間里躺著一名半身被鮮血浸染的中年男子，此刻也正抬著頭看向他，回應了一個樂觀的笑容。
“英雄，看你悠哉悠哉，外面喪尸都跑啦？”
潘國梁再次見到活人，即便對方的面孔十分陌生，也讓他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張肅沒有搭理潘國梁，目光在狹窄的炮手艙內看了一圈，沒有發現其他異常，這才轉身對辛奇幾人道：“你們過來！”
辛奇三人噔噔噔跑到坦克旁。
“這里面的人叫潘國梁，你們認識嗎？”
“認識，認識，潘國梁是精英二隊的副隊長！”
辛奇立刻回答。
“嘿，外面講話的小兄弟，伱是三隊的辛奇吧？”
潘國梁捂著腹部傷口，可能是見到活人之后看到了希望，也可能是艙門打開之后呼吸了新鮮空氣，狀態比起之前略有好轉，說句長點的話不再氣喘吁吁。
“對，潘隊長，我是辛奇，跟你講話的那位大哥姓張，是好人！”
辛奇連忙答應還不忘給張肅做介紹。
張肅聽到辛奇的介紹翻了個白眼，這特么真是奇葩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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