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晴,怎么還在睡懶覺啊?你不是說要拜訪林姨的嗎?”
清晨的九點三十四分,雨正宏從家里把珍藏茶葉和禮餅拎回來,卻發現阿晴依舊在寢室里,睡得像是死豬一樣。
但隨著雨正宏的呼喚聲,阿晴從被窩里鯉魚打挺似的起身,滿臉驚恐,快速向面前打出一拳,睡衣寬松的袖口咧咧作響,剛猛十足:“我是耕田的,不是詐騙醫院里的護士啊!”
雨正宏滿臉問號,看向蹦起來的阿晴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而逐漸睡醒的阿晴,也從噩夢里醒來滿臉尷尬看著老爸。
“呃昨晚看了恐怖片睡不著,剛剛夢到自己被壞人綁了。”
雨正宏注視著生龍活虎,目測都可以武松打虎的女兒半晌,問道:“你昨晚看的恐怖電影.是靈異恐怖片?”
“呃美式血漿片。”
“那沒事了,剛剛那一拳下去,電影里的壞人已經進ICU了。快點收拾收拾過去林姨家,把禮物送過去.”雨正宏略帶吐槽意味,安慰阿晴一句,就轉身從阿晴房門前面離去。
血漿片的壞人.
雨正宏感覺,真要有這樣的壞人抓了阿晴過去,他絕對會非常害怕,不知道是應該打電話報警,還是首先去給律師打電話,看看能不能做個無罪辯護。
阿晴這一餐三大碗飯,長出來的結實體格子,可是充滿了爆發性力量的。
一巴掌扇下去,隔壁兩條街都能聽到清脆的響聲,毫無防備,遭到阿晴擂中一拳,那可真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雨正宏實在是無法理解,阿晴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噩夢。
搞得他一時之間,都分不清楚,阿晴嘴里說的故事,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阿晴,早上好~”
側躺在床上,趴著枕頭睡覺的小狐貍感覺到床鋪在大地震,睜開眼睛,看向站立在床上的阿晴,打了一聲招呼。
然后。
安生從床鋪上跳下來,溜溜達達走向衛生間,把衛生間的門關上鎖住,倒車入庫般的蹲在馬桶上,準備上廁所。
“體驗醫生說我的太大,不適合挺直腰桿子撒尿,容易腰肌勞損”小狐貍迷迷糊糊的嘀咕一句,為自己懶得轉化為人形,只能蹲著尿的事找補回來。
小狐貍在上廁所時候,阿晴也在收拾自己的個人衛生,到二樓衛生間里洗了一把臉,上完廁所之后,再到一樓衛生間里面拿起牙刷刷牙。
等到一切事情都準備好了,阿晴出門前略微猶豫片刻,返回到房間里,拿出抽屜的口紅,涂了一點,提亮氣色。
任何愛美的姑娘,想要盛裝出門都會遭到夏東高溫、高濕的懲罰。
不出三小時,滿臉都會淌白湯。
沿海地區的姑娘出門,能用上素顏霜、畫眉、涂口紅,就已經是對于接下來需要面見的人,給予了最大的尊重。
林姨給阿晴的感覺,是一個性格非常嚴肅且守禮的傳統大姐姐。
上門拜訪的話,不能太過隨意。
“嗯?阿晴你的口紅涂歪了哦!”安生爬到圍墻上面,把一支雪糕給插到圍墻紅磚間隙里,舔著綠豆雪糕,用于懲罰,想要揪自己屁股毛的阿晴小表弟。
阿晴的雙胞胎表弟、表妹,坐在庭院的小板凳上,眼巴巴的看著小狐貍。
雪糕是從來福家借來的,阿晴家冰箱沒雪糕,小表弟只能看,卻沒得吃。
“哎?”
聽到小狐貍的嚶嚀,阿晴一愣,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涂涂歪了嗎?”
“對!唇峰位置有點出界了”
小狐貍的友善提醒,落到阿晴的耳旁變成:‘哇!阿晴嘴筒子漂移了哦!’
阿晴小臉一垮,達成三顧家門而不出的成就。
阿晴再度出門,確定一切都沒有問題之后,才準備喊爸媽一同出門,到隔壁屋的林姨家里去。
“你別喊了,我剛剛看到老登拉你媽去找老陳,說找個能鎮場子的,你進屋五分鐘不回威信,他們就闖進去。”
安生從圍墻上,落到阿晴肩上,滿臉愉悅的開口。
雖然說,老登的行為有點多余,不過安生倒是看的挺愉快的。
林櫻哪有那么可怕,人好的很,就是容易情緒低落,其他都沒有什么事。
“至至于嗎?”
阿晴滿臉哭笑不得,她先前都與林姨見過面,哪有老爸說的那么可怕啊!
阿晴搖搖頭,提上老爸準備好的茶葉、茅子、華子、禮餅出門。
安生滿臉愉快的走在前面,領著阿晴從福貍老爺專用門,進入到別墅里。
“咦?”
目睹小狐貍走到門旁,用自己嘴筒子戳了戳,一個膝蓋高的屏幕,就把別墅的大門打開,阿晴的眼睛微微瞪圓。
狐.狐臉識別?
林姨給了小狐貍家門鑰匙!
“阿晴,快點跟上~”安生站在門里面向阿晴發出嚶嚀,示意她快點過來。
阿晴跟上小狐貍步伐,來到別墅花園里面,看到碧波蕩漾的游泳池,但細看過去的話,卻能看到魚在里面游泳。
正在花園里,清掃落葉的林淑,見到福貍老爺和阿晴愣了愣。
“福福貍老爺?”
“嚶!”安生向林淑打了聲招呼,然后用嘴筒子指向阿晴。
“你好,我是住在對面雨雪晴,之前小安”阿晴向林淑打了招呼,將自己前來拜訪的事情說出,只不過,她沒有林姨的聯系方式,只能冒昧前來了。
“喔!”
林淑應了聲,她自然認識阿晴,先前在長安機場里見過,以前在別墅的四周踩點和走訪時候也見過阿晴。
“先進屋來吧!正好,我家小姐最近幾天都在休假,一直在別墅里。”林淑露出笑容,招呼阿晴先到屋里面坐。
因為林哲的原因,別墅里,目前只有林淑和林并蕓,其他仆役提前放假回家過節去了。
林淑把福貍老爺和阿晴請進屋,打開冰箱門,從里面拿出一瓶冰可樂和礦泉水遞給了阿晴。
“這里,怎么有個花盆的?”阿晴略帶奇怪的看向屋里,客廳的位置上,擺放著一個空空如也的花盆,而且,在地面上還有一些泥土散落。
“這我就不知道了。”林淑搖頭表達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哪怕十分鐘前花盆確實有棵樹,但為什么十分鐘后,花盆里的樹會消失不見,那就不關她事。
福貍老爺的小弟們,都如同福貍老爺一樣充滿了自由。
林淑招呼著阿晴,給林并蕓發去短信說福貍老爺帶著阿晴上門拜訪。
林櫻接到消息,略做整理,就從二樓的書房里走出。
“噠噠.”
樓梯傳來輕重不一腳步聲,林櫻身影出現在樓梯拐角,林并蕓隨后而來。
阿晴下意識地側目望去,一眼就見到先前有一面之緣的林姨。
只是。
阿晴見到林櫻的時候,愣了愣,感覺林姨望向自己目光,帶點似曾相識。
就好像.
自己初高中放學,老媽接自己去補習班,見到自己與同學們,有說有笑走出校門時候那種,防范黃毛的眼神.
黃毛?
阿晴腦海里忽地冒出一個詞組。
但阿晴沒注意的是,林櫻身后林并蕓神色閃過一絲古怪。
沙發背后,有一顆樹在爬著逃離。
肉眼可見的,那顆茶樹和蟑螂都透露出人性化的慌張氛圍。
仿佛沒有料到,阿晴會出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