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隨著海玲瓏會的燈光熄滅,一聲宛若狼嚎又似狗吠的咆哮,在海玲瓏的樓層以及過道之中回蕩,阿白在咆哮過之后按照原本計劃向停車場跑去。
在海玲瓏第七層里,一名身著著暗紅色襯衫的青年人,端坐在老板椅后。
屋外響起的狼嚎聲,以及燈光的變化打在他的金絲眼鏡之中,經過短暫沉默之后,林豪解開袖口的袖釘,緩緩挽起自己衣袖,從老板椅上面站起,道:
“諸位.在出船之前,我們可能需要先去擺平一件事情。”
“那只蠢狗,好像又找上門來了。”
面容上只有二十六七歲的林豪,聽著會所里傳來的嘈雜聲,眼神之中,流露出眼鏡鏡片,都難以阻擋陰鷙兇厲。
在這座富麗堂皇,大面積鋪設暗紅色地毯的辦公室里,暗黃色燈光射在偏向暗沉紅木大書桌和書柜上,反射出一種好似血液干涸凝固之后的顏色。
林豪的對面,一共坐著六人。
每一回出船,除了最基本的大飛運輸之外,還需要值得信賴的親信,去進行貨物協調和檢查貨物,確保手下的那些飛手們,不會心生邪念往貨物里,混入一些公家明令的違禁物。
面對土松阿白的再度挑釁,使得林豪心生出難以遏制的憤怒。
“阿翔!立刻去通知土方”
“吱——”
而林豪的話還沒有說完,將近有五米長的老紅木辦公桌上,一只仰躺在絲絨窩里的白化大刺猬,發出一陣好像老鼠般的“吱呀”聲響。
大刺猬渾身雪白,只有在背刺與腹部毛發交界處上面,有一圈金色花邊。
金邊大刺猬懶洋洋躺著,兩只大長腿隨意的伸到小窩外面,不疾不徐地插起一旁的水果,塞到自己的嘴巴里面。
林豪神色一怔,連忙拿起一旁的音箱放到金邊刺猬身旁道:“奶奶您說。”
“吱吱吱。”
金邊刺猬望了林豪一眼,面向著音箱“吱呀”的開口,一段話說完之后,音箱經過短暫翻譯之后,發出一陣慵懶沉穩的成熟女人聲音:
“阿豪做人做事都要沉穩,不要露出任何把柄,忘了不久前,才剛剛去探望過被判六年的小叔?”
“可是!奶奶那只蠢狗”林豪頓時氣急攻心想開口辯駁。
但在一陣“吱吱”聲之中,林豪也只能勉強咽下這口氣。
“一些財物損失罷了,不要把事鬧得街知巷聞,尤其在最近敏感時期。公家絕非眼瞎,他們只是感覺犯不上,以及我們能在對岸黑吃黑,捅一些真想運輸違禁品的家伙。”
“這是賞的,不是應當的。”慵懶成熟的女聲開口呵斥教育完,又說道:
“帶我過去一趟,對了,順帶給倉庫里煙花也拿出來放了,就當是突然停電給顧客們的補償了啊哈哈哈.”
金邊刺猬通過音箱,似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樣,發出來一陣充滿成熟性感女性的嫵媚輕笑聲。
林豪深呼吸一口氣,恭恭敬敬的雙手捧起一米長案板,十幾斤重的金邊刺猬以及小窩,和零食都放在了案板上。
林豪雙臂托著案板,向辦公桌前六人使了一個眼色,兩人急忙去開門,乘坐董事長專用電梯下樓,另外四人,按照奶奶吩咐去做事,不敢有任何不從。
他們都對于大老板,什么事情都聽從金邊刺猬這件事,早已經見慣不慣。
或者說,他們雙溪縣濠村團伙,真正的船老大是金邊刺猬。
流水的大老板,鐵打的董事長。
如果不是林豪的老爸,在年輕的時候餓的不行,到溪邊去摸魚吃,就見不到金邊刺猬奶奶,更加不會發出濠村村民為首的娛樂城產業集團。
據說,是林豪的窮鬼老爸,見到刺猬奶奶之后餓急眼上去啃。
沒有被奶奶打死,奶奶感覺這貨身強力壯就收下來當坐騎了。
當然,這些傳聞是真是假,阿毛以及阿杜是不敢問林豪,以及村里長輩。
總之。
奶奶哪怕想穿比基尼,市面上找不到合適的款式,把裁縫綁過來,拿槍抵在裁縫的腦袋上,也得逼他加工出來。
“叮——”
在阿毛和阿杜的護衛下,用雙臂托著案板和奶奶的林豪,來到平日里,奶奶專用出入口的后門停車場里。
隨著電梯門的打開,林豪出門,轉過一個身就看到玻璃幕墻外,佇立著一只威風凜凜的白狼,在夜半江面大風吹拂之下,它渾身白色毛發飄飛,目光凌厲的注視著海玲瓏會所。
而除了白狼之外,整座停車場里四處遍布著各色各樣的狗子,有一些,甚至把停車場的出入口也給堵住。
“孽畜!”
林豪目光快速掃視收回,在心底里面暗暗的罵了一句。
今天,這件事情怕是善不了了。
以前只能說是偶遇,現在,那只白狼已經知道奶奶的居住地 不把它處理掉,日后,他們的海玲瓏娛樂城怕是不得安寧,甚至,還有可能引來一些安全局的那些人。
“吱吱吱”
金邊刺猬癱坐在,有著四十五度傾角的絲絨被窩上,面露出輕笑,兩雙白嫩的小腳翹起二郎腿來,它一抬手,身旁的阿杜連忙上前,給奶奶點上一支專門為奶奶量身定做的香煙。
金邊刺猬面帶笑意,開口調侃起之前偶遇,卻因落敗落荒而逃的狗子。
而這時候,音箱開始了發聲:
“呦呵呵~這不是上一回,夾著尾巴慌不擇路逃跑的狗狗嗎?怎么,又想念奶奶的愛心注射,想被奶奶狠狠地注射一些針刺般的愛意到身體里了嗎?”
“汪——”
阿白面露出冷笑之聲,嘴里發出一陣類似冷哼的音節,道:“汪汪汪——”
老妖婆,你可別得意的太早,我今天可不是一只狗過來的!
“鐺鐺鐺——”
然而,就在金邊刺猬奶奶,思索阿白話里含義的時候,一連四聲清脆的回響在停車場里面響起來。
“奶埋伏!海玲瓏里有埋伏!這里還有一只福貍舉著垃圾桶砸人!”三樓六樓監控室里,一個半個臉頰通紅好似被什么碾過的人,滿臉驚恐,強撐跑到窗臺向停車場里驚聲尖叫。
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甚至都來不及說出福貍在刪監控。
在樓底停車場里面的三人,以及兩只靈獸和狗子們,就看到窗臺里面,伸出來一只纖細的白色小爪,小爪子就好似人手一樣,捏著那人的頭發,把他拖回到監控室里面。
“鐺——”
腦袋與金屬垃圾桶相關的脆響,響亮而低沉的在停車場里回蕩著。
“嚶!”
小狐貍踩在垃圾桶上,人立而起趴在窗臺之上,望向停車場里景色,向阿白頷首開口說道:
“監控能刪的都刪了,現在,給這些小年輕上一課,我們就能下班了。”
“小家伙!話不要說的太滿了。”金邊刺猬向后望了一眼,笑了笑,背部上面肌肉一陣蠕動,一根硬度完全不輸合金的尖刺射向六樓監控室。
安生一驚,只見一抹白芒射來,連忙蹲身藏到窗臺掩體后去。
“滋——”
白色尖刺徑直沒入墻體里,刺穿干掛大理石板和表層混凝土,安生看到刺猬射出的尖刺,沒入到混凝土里面,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然后,他帶著好奇,探出爪子,扒拉了一下窗臺尖刺,尖刺一陣晃動,上面甚至發出劍鳴般的金屬嗡鳴聲。
“臥槽!”
安生眼睛瞪著望向尖刺,又本能望向背部上尖刺,起碼上萬的金邊刺猬:
“你特么是姓加,名特林,全稱動物界加特林是吧!”
刺猬背上有刺,安生知道。
為此,考慮到打刺猬不好下爪,安生為此準備了一個金屬垃圾桶,準備見面直接一垃圾桶砸在刺猬的腦袋上。
但也沒有人告訴自己,刺猬居然可以把背部上的尖刺,當子彈來射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