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經宛如被使用了數十年的破布一般到處都是孔洞,但白王依舊得以嘶啞的怒吼,仿佛無法被言靈殺死那般,爆發著可怖的生命力。
“結束了。”
被審判灼燒的大洞邊緣,路明非看見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肌腱在起跑瞬間繃成青銅弓弦,股直肌纖維束如巖漿噴涌,撕開空氣阻力時,路明非身體靈動而迅疾地奔跑起來,在八岐大蛇身上沿著蛇頸鱗片接縫處的暗紅色血肉疾馳,跳躍,如同在崩塌的摩天樓表面玩跑酷。
最終,高高躍起。
迎著風和夾雜其中的血腥味。
他抬高在一次次碰撞中已經接近崩潰的天羽羽斬,對準白王尾椎骨的處 刀刃斷碎,但也在最后一刻將整個尾椎骨切斷!
部位破壞那號稱神劍的天叢云被路明非一刀之下斬至飛起 凝滯半空。
路明非,將那骨椎從血肉之中精準抓住‘劍柄’,一只腳則踩在那黏膩的血肉上。
整段尾椎骨相當狹長,但是能夠稱之為‘天叢云’的部分,也就是末端相對短小,大概在十米左右。
路明非一只手抓住刀,一只腳踩著血肉,猛地發力的動作就像是櫻滿集從自家三無小女友胸口抽出長刀一般流暢。
呲!!
只是,那滋味對于白王來說并不好受。
整個尾巴被切斷,那感覺又怎么能是‘痛苦’可以描述的了?
而路明非可不管白王的慘叫,男孩猛地抽出那把尾椎骨,亦或者說‘神劍天叢云’。
他一直都缺乏武器。
七宗罪的本體也因為是在卡塞爾學院眾目睽睽之下翻出來的,所以不能夠私自使用。
但現在.
既然有了刀,路明非的實力,又如何不能夠暴漲!狂增!
一腳踏碎濺起的銀珠亂花,天叢云刃口的青灰色骨紋正吞吐著暴雨將暴戾宣泄,在雷光中震顫,十米長的刃身。
弓身,沉肘。
天叢云拖拽著海潮在身后劃出半圓,在與空氣摩擦的剎那迸濺藍火,撕開雨幕,掄出銀弧,刃口卡進蛇頸鱗片時爆發,如同折斷了一座青銅的編鐘般爆發出轟鳴。
八岐大蛇剩余的軀干開始痙攣,但卻已經躲不開這密集的刀網,天叢云插進蛇身關節,骨刃順著肌肉紋理旋切時,路明非短促的蹬踏都帶動刃口犁開血槽,回斬削斷脊柱。
暗金色骨髓漿從龍身爆裂處呈扇形噴濺時!
即便是白王自己,也無法抵抗審判,也無法抵抗這她自己創造出的,最強的神器天叢云。
很可能是如今世界上最堅硬的煉金武器,天叢云竟然在配合主人那般不斷改變自己的型號,在路明非手中不斷‘縮小’,最終留下的只是五米左右。
這個長度,勉強可以稱之為——
太刀?
嗯,對了,太刀!
雙腳腳踩翻涌的海面,路明非納刀,做出拔刀斬的姿勢。
屈膝蓄力,天叢云劍在身后劃出寒光半弧。
登!龍!斬!
模仿某個特別出名游戲的戰斗技巧,路明非的足跟炸響的瞬間,整個人如強弩離弦直沖百米高空!劍鋒劈開音爆云直貫蛇顱,肘關節與劍柄碰撞的金屬顫音未散,沖擊波已掀塌周圍躁動的元素,暴雨在半空懸浮成凝固的斬痕!
弧面剎那閃爍而過。
啪嗒。
再度落水時候,路明非就連褲子都已經快要被戰斗的余波所撕碎,他裸露的小臂蒸騰著猩紅血霧,身后是八岐大蛇坍塌如山的殘軀。
宛如一片片被壽司師傅錯開的魚生。
散落一海.
八岐大蛇 凋零。
戰斗結束的同時,也意味著勝負者的海拔被分出。
赫爾佐格遠遠地就看到了那八岐大蛇倒下的身影,而那一瞬間,他這幅軀體的年壽,就伴隨著那崩潰的精神一同褪去,頭發瞬間蒼白了不止一分。
碎發掉落地面堆砌而起,就連逃跑的余力,都已經消失。
他想逃,想要轉身,卻做不到。
沒有意義了。
他的‘分身’終究是存在極限,而為數不多的樣品也都丟入了海中,供給給八岐大蛇吞噬。
現在的他 已然沒有了任何手牌。
而似乎也并非是錯覺。
在斬殺了那八岐大蛇之后,路明非的注意力,短暫從尸體上移開,看向了島嶼的內側——赫爾佐格所在的位置,明明沒有相應的感知力,但赫爾佐格就能夠感受到生命的顫抖與匍匐。
他完了。
路明非收回了視線,他對赫爾佐格興趣不大。
博士終究也只是存在X的棋子而不自知。
改變了世界格局的存在,是一條龍。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方要么是天空與風之王,要么是海洋與水之王,兩者取其一,等自己獲得赫爾佐格記憶,確認那黑天鵝港內古龍的尸體到底是誰后,他就可以得到答案了。
而之后,就是想辦法抓出對方的正體 啪嗒。
路明非忽然向后跌去,本來踩水站在海面上的他一個傾倒,差點直接跌入了海中。
有點沒力氣了。
“喂!”
恰好此時,酒德麻衣用自己的劍套當做船槳,用白王的血肉殘片當做木筏滑了過來,旁邊帶著零,見到路明非沒有站穩,出手將其扶住。
“零麻衣”
“我好像沒告訴過你你突然喊我名字讓我很不適應,以及謝謝,被新boss直呼其名我還挺受用。”酒德麻衣道,“好好休息吧。”
“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