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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 衣冠冢,陳陽的猜測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回村后,從綁定峨眉開始趕山

  三人進來,童川便停下了動作。

  陳陽隨便拿起一本書冊看了看,厚厚的一本,是童家的族志。

  他大概的翻了一下,便放回了原處。

  “大師,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家的族志我快看完了,到時候給你答復。”

  童川想當然的以為,玄靜他們來這兒,是為了向他確認童家祖上是否和尸眼潭的游師有牽連。

  那位名叫王玄策的游師,是否在他們家族志上有提到過?

  “你先停一下。”

  眾人直接在旁邊坐了下來,玄靜說道,“我們來找你,另有其他的事。”

  “哦?”

  童川有些許的錯愕,但還是放下了手里的書冊,拉過一個凳子,也坐了下來。

  “大師,不知有什么事?”

  面對玄靜和周明遠,童川有些忐忑,再看了看陳陽,有種三堂會審的既視感。

  玄靜沒有急著問話,而是朝陳陽使了個眼色。

  陳陽明白他的意思,自然也不含糊,立刻便來到童川的面前,“童老爺子,你看看我的眼睛。”

  眼睛?

  童川稍微怔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陳陽的眼睛。

  不看還好,這一看,問題來了。

  眼神直接被吸住,根本挪不開了。

  瞳術!

  童川腦海中還沒有這個概念,便覺得天旋地轉,陳陽的眼睛仿佛有什么莫大的魔力,直接將他的意識給吸了進去。

  腦袋一陣發暈,差點直接原地栽倒。

  這雙眼睛,好奇怪……

  童川的念頭剛起,整個人便已經極限的疲倦,意識也跟著陷入了黑暗。

  只是片刻的功夫,童川的眼神從清明變的渾濁,渾濁中帶著迷茫,緊接著又從迷惘恢復了清明。

  童川靈境后期,精神修為也不過三十多品,陳陽用瞳術拿捏他,完全就是手到擒來。

  只是轉眼的功夫,童川就已經進入了被深度催眠的狀態。

  陳陽回頭朝玄靜示意了一下。

  玄靜微微頷首,當下正襟危坐,對童川問道,“你們村的白蟒吞煞局,是什么人所布置?”

  直接了當,單刀直入,沒有半點的委婉。

  既然陳陽會瞳術,能夠催眠童川,玄靜也確實用不著和童心搞那些彎彎繞繞,直接讓陳陽催眠了再問,省時又省力。

  童川聞言一滯,隨即說道,“自我記事以來,村里就是現在的格局,祖上有訓,后輩弟子不允許修改村中格局,已有的房屋不準拆,最多只能修葺,就算要建新房,也只能建在路邊,不可修在別處,否則必受災秧……”

  “至于這局是哪一代先祖所布,我確實不太清楚,我們家的祖祠,以前是在天公塘那邊,我聽我爺爺說,是我爺爺的爺爺那一輩,從天公塘那邊遷移到這邊來的……”

  在催眠的影響下,童川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爺爺的爺爺?”

  玄靜挑了挑眉,似乎是在回憶,童川的爺爺的爺爺,是誰。

  童川今年有七十多歲了,就算二十歲一代,童川的爺爺的爺爺,也至少有一百五十多歲。

  在年齡方面,和玄靜也差不多算是同齡人。

  童川說道,“我爺爺叫童霄,我爺爺的爺爺,叫童柏。”

  陳陽挑了挑眉,童霄他倒是知道,當年使手段坑石靈的,就是童霄。

  突破道真境的時候,童霄死在了天劫之下,也算是惡有惡報。

  至于童柏,陳陽便沒有聽說過了。

  玄靜微微頷首,“童柏,有點印象,死了有上百年了吧,死的時候,靈境中期,當年彭祖山尋張獻忠遺寶,招來不少盤山高手惡斗,沒記錯的話,童柏是在彭祖山之戰,死在了閣老會刑堂六哥潘德海之手……”

  老人家的記性還是很好的,上百年的事情,居然還能記得起來。

  童川點了點頭,“不錯,族志中確實是這么記載的,祠堂也是在高祖那一輩遷移到現在的位置的……”

  陳陽眼神微動,“既然如此,那這局,多半也就是在童柏這一代的時候布下的了。”

  白蟒吞煞局,蟒頭是關鍵,祠堂什么時候建的,這局自然就是什么時候成的。

  但目的是什么呢?

  玄靜看著童川,“你知道你高祖父布下這一局的原因么?”

  童川搖了搖頭,百年前的事了,他哪里清楚?

  他看過族志,確實也沒有什么有用的記載。

  周明遠道,“你們家祠堂的陰煞之氣,你看不到?”

  “看得到。”

  童川回答得倒是干脆,“但是童家有祖訓,不準動祠堂的格局,從我修成望氣術以來,幾十年的時間,一直都能看到祠堂那邊的陰煞之氣,我也曾經問過我父親,我爺爺在世的時候,我也問過我爺爺,但他們都沒有給過我答案……”

  “祠堂里的陰煞能量,每月從月初開始聚集,一直到月底達到極限,但到了月末便會消失,周而復始,對我們沒有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影響,所以我們便沒有再理會……”

  “我曾經仔細的研究過,想來祠堂的布局是為了給村里擋煞用的……”

  童川的話,讓三人都有些疑惑。

  玄靜道,“你剛剛說,這些煞氣,每到月末就會消失?”

  童川點了點頭,“是,每個月都是一樣,一到月末就會消失,祠堂內聚集的陰煞之氣會被清空,之后又會慢慢開始聚集,基本沒有例外……”

  “是怎么個消失法?憑空突然消失?”周明遠問道。

  “這個……”

  童川聞言一滯,似乎有些回答不上來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消失的,這兩天便到月末了,兩位前輩如果好奇,到時候可以親自看看。”

  他好像是真的知道的不多。

  幾人對視一眼,并未多說。

  周明遠突然問道,“你這個高祖父,童柏,葬在什么地方?”

  “鹿兒坪那邊,我們童家的祖墳都在鹿兒坪那邊,高祖、曾祖、祖父,以及我父親,都是葬在鹿兒坪。”童川答道。

  周明遠微微頷首,“關于尸眼潭的游師兵馬,你還有什么要說的么?”

  童川搖了搖頭。

  周明遠挑了挑眉,“你在達瓦山生活這么多年,對尸眼潭的情況一無所知?”

  童川苦笑了一下,“那邊是禁地,祖訓是不準我們往那邊去的,當年我爹請來鎮山碑,也只是將其放在了距離尸眼潭所在山谷一里外的位置,別說我了,童家子弟,都知道那邊不能去……”

  “所以,在這之前,你并不知道山中有游師兵馬?”

  周明遠都被整無語了,就在你身邊的東西,你一點察覺都沒有?

  達瓦山童家,對達瓦山一點都不了解,說出去會有人信么?

  “倒也不算不知道,只是不知道這么嚴重。”

  童川解釋道,“多年前,我爺爺還在世時,村子里被山里的東西騷擾過,那時候我還年輕,我爺爺他們說,是山里的野獸耐不住寂寞下山為禍,但我親眼看到過,除了野獸,還有一些人形的怪物,后來問我爹才知道,那是法教的五猖兵馬……”

  “所以,我其實知道達瓦山上有五猖兵馬藏身,但是,并不知道還有游師這么恐怖,如果我早知道的話,肯定早就請協會派高人來處理了……”

  他說的真情意切,一點都不像是有隱瞞的樣子。

  在催眠狀態下,也容不得他隱瞞。

  這老頭,知道的東西,確實是不多。

  陳陽也聽陳陽講起過此事,據石靈所言,當初童家害她,她便招來山中野獸騷擾童家的人。

  但,現在聽童川的說法,當時還混入了猖兵。

  也就是說,石靈也許知道一些因果。

  短暫的沉默。

  現在抓著童川問,貌似是問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了。

  周明遠和玄靜交換了一下眼神。

  玄靜朝陳陽使了個眼色。

  陳陽會意,當即便給童川解開了瞳術催眠。

  童川只覺得一陣恍惚,腦子有些眩暈,像是突然低血糖了一樣。

  等回過神來,他有點迷惘的看著面前的三人,根本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

  玄靜站起身來,“勞煩帶我們去你高祖父的墳地看看,另外,把你高祖父的資料整理一下給我們。”

  “呃……”

  童川聞言一滯,完全還在懵逼狀態。

  被催眠的這段時間,他的記憶有些缺失,根本想不起來發生了什么。

  玄靜的話,根本就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在命令。

  面對這位峨眉神僧,道真境的前輩,雖然這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但童川也只能是老老實實的。

  “是。”

  童川應了一聲,當即領著他們出了門。

  他把童耀華叫了過來,讓他找高祖童柏的資料,童川自己則是帶著陳陽他們離開了童家坳,往鹿兒坪去了。

  鹿兒坪。

  此地也在達瓦山下,一片浩瀚的冷杉樹海,徹徹底底的原始森林。

  一株株冷杉樹,筆直的生長著,錯落有致,高大且茁壯,隨處可見都是上百年樹齡的老樹。

  林中陰冷潮濕得很,這些冷杉樹上,普遍都是布滿了青苔,隨處可見都是光怪陸離的樹藤荒草,不時的有一兩只怪鳥飛過,發出滲人的叫聲。

  林子里沒有蟬鳴,但螞蟥卻是隨處可見,樹上、草上,一不小心就會被沾身上。

  此時陽光正盛,林子里的氣氛卻很是陰間。

  陳陽打開天眼看了看,倒也沒發現什么異常,只是環境所致,一望無際的冷杉,像是整齊排列的遠古軍隊,讓人莫名就有一種絕望、心寒的感覺。

  在鹿兒坪的深處,有一片墓園,東一座,西一座的墳墓,布局十分隨意。

  這里便是童家的祖墳所在,背靠達瓦山,面朝金口河,地處洛山和雅市的交界處,風水倒也能算得上是上佳。

  在童川的帶領下,眾人深入墓園,在墓園的西北角一側,找到了童川的高祖父童柏的墓。

  “空墓?”

  陳陽有些意外。

  精神力一探,不難發現墓中沒有尸骨。

  雖然時隔百年,尸身肯定早就腐化了,但是,不可能一根骨頭都沒有留下。

  墓中棺槨已經腐朽,但里面確實是空空如也。

  玄靜和周明遠也疑惑的往童川看去。

  童川道,“據族志上記載,高祖童柏死在彭祖山,尸身運回的時候發生意外,掉進了金口河中,打撈數日沒有結果,所以只能無奈建了這么一座衣冠冢。”

  倒是合情合理。

  但是,幾人都覺得有些怪怪的。

  死不見尸,顯然很容易引起很多的猜測。

  直覺告訴他們,這個童柏,有問題。

  周明遠問道,“你們童家,祖上近幾代,有沒有走法教巫門這一路的?”

  “這……”

  童川聞言一滯,“你們莫非是懷疑,山中的游師兵馬,是我們童家先祖煉制?”

  周明遠說道,“游師身前多為法教巫門的端公師公,將自己煉制成猖,但煉制游師的很多步驟,是在死后完成的,他們自己無法做到,肯定得有人從旁協助,所以,不排除你說的可能……”

  煉制游師的過程是很復雜的。

  必須是法師端公在死之前,用朱砂拌著自己的心頭血,于身上畫七七四十九天的煉尸符,然后在第四十九天結束前,自己選擇一個死法,雷劈、刀傷、溺亡,死的越橫越好。

  死后還得將尸身存放在裝滿毒蠱的棺材里,找一個月圓之夜,讓人把棺材沉入極兇、極陰、極煞之地,而且沉棺之后,還不能受后人香火供奉。

  如此經年累月,待到成煞之日,破棺而出,便可成就游師之身。

  單是沉棺、封棺這一步,就不是一個死人能夠做到的,肯定得有人幫助,而且這人還得懂一些法教巫門的門道,不然很可能操作不當,功虧一簣。

  童川聽完,說道,“高祖的信息,族志中記錄的不多,是否和法教巫門有牽扯,我也沒法確定,我們童家有童家的傳承,而且是傳自峨眉靈寶觀,是正統的峨眉道家傳承,族中那么多功法,學都學不過來,應該不至于去轉修法教吧……”

  “不對吧。”

  這時候,陳陽突然開口了,“我曾經聽我叔公說起,他有一位師兄,名叫童塵,便是你們童家的人,年輕的時候,他和我叔公同在二郎廟修行,而二郎廟當時正是法教巫門在蜀地名義上的祖庭。”

  陳陽突然想起了這個人。

  當初陳陽打聽《三一五牙經》的時候,便是叔公告訴他,他年輕的時候,有一位叫童塵的師兄告訴過他,童家的《望氣術》便是脫胎于《三一五牙經》。

  也因此陳陽才會找童心打聽《望氣術》,繼而引出這后面的許多事情。

  “他?”

  童川聞言,倒是怔了一下。

  “怎么,你不會說,童家沒有這個人吧?”陳陽挑了挑眉,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再給他催眠一下子了。

  童川回過神來,卻是搖了搖頭,“童塵是我的三哥,但他已經死了很多年了,當年二郎廟被滅,他被楊東關所殺,死在那場大火里,死的時候還不到三十歲,因為這事,我們和楊家差點起了一場大沖突,后面還是官方介入調停,楊家做了些補償才了事。”

  玄靜道,“童塵的墓地也在這兒?”

  “嗯。”

  童川帶著三人去了角落里另外一個墳頭,“當年二郎廟大火,尸身都燒成了焦炭,無法辨認,家里也不可能隨便葬一具尸身進祖墳,所以,也是衣冠冢。”

  沒等陳陽他們說話,童川便先一步解釋了起來。

  也是衣冠冢。

  陳陽用精神力往墓中探了一下,果然也是空的。

  這……

  “既然尸身無法辨認,你們又是怎么確認他死了?”陳陽問道。

  聽到這話,童川多少有些無語。

  他哭笑不得的說道,“當時二郎廟是有人幸存的,他們有人看到三哥被楊東關打死,而且,就算這些人的話存疑,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三哥要是還活著,怎么可能不合家里聯系?”

  這倒是讓陳陽沒話說了。

  尸體無法辨認,只能算失蹤,但是失蹤到了一定的時限,法理上也是會判定死亡的。

  你硬要說人家沒死的話,那屬實是有點抬杠了。

  玄靜問道,“這個童塵,是個什么樣的人?”

  童川道,“我這三哥,確實是個另類,他本身天賦不差,在我們同輩中算得上是佼佼者,但他從小對我們的家傳武學就沒什么興趣,反而喜歡鉆研法教的東西,一開始,我爺爺和我爹是很反對的,但后來不知道怎么想通了,送他去了二郎廟……”

  “他離家的時候,我才八歲,他那會兒也才十二三,之后就很少見面,直到后來他死在二郎廟,我對他的印象都不深……”

  一行人從鹿兒坪出來,回到童家坳,童耀華已經把資料找了出來。

  藏書閣的一樓,幾人翻看著童柏和童塵的資料。

  內容確實少的可憐。

  但這兩人確實都很可疑,兩人都是死不見尸。

  陳陽捏著下巴頭腦風暴。

  “白蟒吞煞局,肯定和童柏有關,這人是橫死在彭祖山,有沒有可能,他把自己煉成了游師?”

  “這個童塵,好端端的,放著自家傳承不要,非要去法教巫門進修,能有什么前途?光為了興趣?恐怕不可能,我想,他大概是知道了祖上的事,想要掌控游師兵馬這股強大力量……”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覺得,至少這個童塵,恐怕還在世,當年二郎廟被滅,他不見得死了,也許是金蟬脫殼躲了起來。”

  “昨天在尸眼潭,吹響號角的人,有沒有可能就是童塵?”

ps:大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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