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知道許廣漢的情況,但是作為許廣漢的師侄,馬福生對自己這個師叔,可是了解的很。
金身馭氣術,確實很強。
金身強度甚至不比三大金身差,但是它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罩門。
所謂罩門,就是金身最脆弱的地方,身上某一處的一個穴位,如果受到重擊,便會導致金身崩潰。
金身馭氣術,在修煉之初,便會選擇一個穴位作為罩門,一旦開始修煉,終身無法修改。
罩門?
山崖上,陳陽聽到劉恒虎的喊聲,古怪的看了許廣漢一眼。
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了他的腳上。
這罩門的選的,位置有些尷尬。
他要不拿腳踢你,你還能鉆地下去捅他?
精神力一掃。
這廝將腳底還塞了一塊鋼板,保護得不是一般的好。
許廣漢幾乎是本能的將腳回縮了一下,臉上帶著幾分怒容。
“吃里扒外的東西。”
他遠遠的朝著崖下瞪了一眼,取出一顆黑乎乎的藥丸,直接吞了下去。
很快,許廣漢渾身猛地一震,陰煞之氣布滿周身,使得他那金身之上黑氣縈繞,多了三分詭異。
驟然之間,許廣漢身上氣勢更強了幾分,一步跨出,迅速的來到了陳陽的面前,二話不說,提刀就砍。
陳陽自然是掄錘迎上,真元灌注,借助鐵錘的重力,力量同樣又拔升不少。
刀落,一股霸道的精神波動,將陳陽鎖定。
刀意!
和劍意類似的一種意境,修煉刀道的強者,在達到一定境界之后,凝聚出刀道感悟,猶如實質。
但本質上,和劍意是同一個東西。
一定程度上,它能和元神一樣,給對手造成心靈上的震懾,讓對手喪失抵抗的勇氣。
不過,可惜,憑他的刀意,撼動不了陳陽的心神,畢竟,陳陽也是領悟了劍意的存在。
陳陽直接掄錘砸去。
直接將許廣漢的斬馬刀架住,陳陽二話不說,右手赤霄直接往許廣漢砍去。
“鏗!”
金身發出金屬碰撞一般的聲音。
但是,在赤霄這等寶劍的面前,金身再強,也明顯是低了個檔次的。
許廣漢身上的護體罡氣瞬間被破,一道白光從他身上掠起,霎時將他手中長劍崩開。
他身上,明顯是有護身的寶物!
陳陽暗道了一聲可惜,差點就傷到這廝了。
好端端的,你戴什么護體寶物呀?
“哼!”
許廣漢連忙飛退,已經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好個小子,當真是能耐。
陳陽欺步而上,一錘朝著許廣漢砸落。
許廣漢知道厲害,沒有硬接,側身閃躲了開去,扭了個頭,便要往旁邊的山林里跑。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要使詐,還是真的怕了想跑。
陳陽當然不會讓他跑了,直接追上前去,照頭便打。
許廣漢被迫迎戰。
他身上的陰煞之氣越發強盛,竟然有了幾分陰煞之體的氣息。
關鍵是金身竟然有和陰煞有融合的趨勢。
力量也在明顯的提升。
陳陽有些驚詫。
要知道,金身至陽至剛,而陰煞能量至陰至邪,兩種幾乎完全對立的能量,相互融合,本來就不可思議,居然沒有抵消不說,反而還讓這老東西獲得更強的即將。
陳陽已經感覺到了些許的吃力。
真要是讓他把金身和陰煞完全融合,恐怕自己只有被壓著打的份。
這可不行!
陳陽心中一橫,取出前段時間系統獎勵的一顆天龍丹,直接嚼碎吞了下去。
天龍丹,可以長效提升一龍之力。
藥效時間可長達數日之久。
很快,一股強大的藥力從陳陽的腹中涌起,瞬間散向四肢百骸。
這一刻,陳陽感覺自己像一個被吹脹起來的氣球,渾身力量膨脹到爆。
力量迅速的超過了四龍之力,朝著五龍之力逼近。
“死!”
陳陽低喝一聲,掄起鐵錘,朝著許廣漢當頭砸下。
他才不管什么罩門不罩門,他只知道,在絕對的力量之下,處處都是罩門。
“鐺!”
許廣漢舉刀相迎,然而,下一秒就被轟飛出去數米。
原本陳陽三龍之力,隱約和他打個不相上下,但現在,增加一龍之力后,力量便再次懸殊了起來。
許廣漢在空中翻轉了幾圈,落在了一棵大樹旁。
斬馬刀一橫,瞬間將大樹砍斷,直接就是一腳踹過去。
“嘭!”
大樹直接朝著陳陽飛來。
借樹掩護,許廣漢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劍光閃爍。
那棵大樹直接被劍氣斬的粉碎,陳陽迅速的躥了出來。
那棵樹根本對他沒有半點的阻擋。
“唰!”
赤霄劍芒吞吐,一道劍氣直奔許廣漢的后背。
許廣漢卻是躲也不躲,直接用金身抗下。
一道白光從他身后閃過,再次幫他擋下了這一擊。
他反而借著這一擊之力,迅速的往前躥去,很快鉆進了林子。
“嗡嗡嗡……”
陳陽一拍蟲種袋,食骨蟞群噴涌而出,鋪天蓋地的往許廣漢追去,試圖封堵他的退路。
這老頭也不是易與之輩,陰煞之氣護體,精神力開路,逼得那群食骨蟞不敢上前。
蟲群圍而不攻,卻還是讓他速度減弱了幾分。
陳陽快速的追了上來,雷達探知迅速鎖定他的方位,取出蝕月弓,邊追邊放冷箭。
“轟!”
精金打造的箭矢,威力何其強大,一開始,許廣漢自以為有寶物護體,完全無視,直接硬抗。
但抗過兩箭之后,他那護體寶物的光芒明顯黯淡,他才意識到有點輕敵。
當第三箭射來,他終于不敢再硬接,就地一個翻滾,躲開箭矢。
前方是一斷崖,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陳陽隨即追至。
崖下是一塊斜坡,斜坡下面正是鐵丁山監獄。
而此時,許廣漢已經翻墻進入監獄,一溜煙鉆進了監舍區。
這老東西,跑監獄來干什么?
這座監獄早已廢棄,里面早就空了。
莫非是藏了什么東西在這兒?
比如武器什么的?
陳陽沒敢靠近,這老東西打到一半,直接跑這兒來,給他的感覺,像是回家拿家伙事來和自己拼命。
雷達直接展開,320米的探測范圍,足以將整個監獄都囊括在內。
兩只造化境食骨蟞,帶領著數千只食骨蟞,緊緊的追在許廣漢的身后。
許廣漢迅速跑進地下監舍,將鐵門一關。
“咚咚咚……”
食骨蟞群隨后趕至,如雨點一般撞在鐵門上。
嘎吱嘎吱……
鐵門在食骨蟞群的瘋狂啃噬下,很快就有被噬穿的趨勢。
許廣漢知道陳陽追在身后,根本不敢怠慢。
立刻順著監舍的走廊,迅速的跑到了監舍的盡頭,進入了一個房間。
如果陳陽在這兒的話,肯定能認出來,這個房間,正是當初關押黃偉恒的房間。
“轟!”
許廣漢輕車熟路,一腳將鐵床踹開,從床底下扯出來一個包裹,往肩膀上一抗。
“嘭!”
又是一腳踹在床底的地面上。
地磚瞬間碎裂。
地磚下露出一個大洞。
許廣漢直接跳了下去。
“喲呵?”
監獄外,陳陽很容易的就是掃描到了監舍內的場景。
那號子里居然還有這么一條通道,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
他上次來,是和許向奎一起來的,受許向奎的影響,根本沒有仔細檢查監舍內的一切。
這通道,莫非是黃偉恒挖的?
越獄用的?
但他為何最終還是留在了獄中?是沒挖通?
許廣漢貌似對監舍內的情況很熟悉,他應該和黃偉恒認識。
以黃偉恒和丁煥春的關系,許廣漢既然是在為蠱神教做事,為什么又不放他出來?
這讓陳陽有點不解。
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了。
現在陳陽只想讓這老東西死。
至于因果什么的,如果他想知道,完全可以時候求助蜈老,亦或者三尸神樹。
他們都有讀取記憶的能力。
用精神力探索的話,很容易被其感知,這老東西身上的護身寶物,貌似還有屏蔽精神力探查的效果。
如果換個人來,怕還真就讓他給跑了。
陳陽直接將雷達探知擴散出去,將那條通道的地下走勢探知的清清楚楚。
那通道不高,但足夠一人行走,在地下十多米的距離。
雷達成像,通道中,食骨蟞群已經停止了追逐,許廣漢正貓著身子前進,速度倒也不慢。
還是有點高估這廝了,陳陽本還以為他是想拿什么東西和自己血拼,結果卻是收拾細軟逃跑。
也真是夠掉格的。
他兒子現在還生死不知呢,這都能跑?
數里外,一處十來米高的崖壁。
崖壁下有一叢灌木,在灌木的掩蓋下,有一個隱蔽的洞口。
往前不過百米,就是一個斜坡,從斜坡一直往下滾落,山下就是一條河,河連著金沙江。
只要入了河,那就真的是逃出生天,海闊憑魚躍了。
不過,想的倒是挺美。
陳陽戴著山茶花手環,收斂氣息,搶先來到崖下洞口處,在洞口丟了兩塊C4,立馬躲的遠遠的。
過了大概兩分鐘,那個熟悉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陳陽的雷達檢測范圍內。
陳陽藏在百米外的一棵樹后,嘴角彎起了一絲弧度,讓三尸神樹出手,用元神之力,將他的氣息徹底隱去。
很快,許廣漢已經來到了崖下,距離出口不過二三十米。
他停了下來,一股精神力釋放而出,將周圍的情況掃描了一遍。
兩三百米的范圍,沒有查見生人。
像只老鼠一樣,小心翼翼,不放心的又查了一遍。
陳陽躲在樹后,一動不動,生怕被他給發現端倪。
終于,老東西放下了戒備,興許也是急于逃出生天,再次動了起來。
以他最快的速度,朝著洞口沖去。
“轟!”
“轟!”
兩聲爆炸,巨大的聲響震得大地都在顫抖。
崖壁瞬間垮下來一大截。
硝煙彌漫,泥土石塊漫天飛。
轟隆隆……
夜空的寂靜被撕破,驚得鳥飛獸走。
陳陽從樹后站了出來,緩步往坍塌的崖壁走去。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
只能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吧。
塵埃落定,崖壁坍塌下來許多石塊,將洞口完全壓在了下面。
陳陽用雷達一掃。
不得不說,這個許廣漢,是真有些本事的,這么猛烈的爆炸沖擊,都沒能撕破他的金身。
“嘭!”
碎石拱動,一道身影沖破土層,像火箭一樣射了出來。
衣衫襤褸,身上金光黯淡。
許廣漢披頭散發,顯然是被炸懵了,有點找不到北。
“啊……”
“啊……”
他發出類似癲狂的叫聲,身上的陰煞之氣綻放,戾氣狂增。
斬馬刀早就不知道被炸飛到什么地方去了。
這時候,陳陽朝他突進而來,猛的一錘砸向他的腦袋。
感受到危險,許廣漢本能的舉起雙手一擋。
“轟!”
整個人再次被轟飛出去,砸在了崖壁上。
搖搖欲墜的崖壁再次坍塌了一些。
“啊!”
許廣漢憤怒的爆吼。
“小子,我要你死。”
“嘭!”
無邊的憤怒,讓許廣漢看起來像一頭發狂的兇獸。
若非有寶物護身,剛剛的爆炸,以及剛剛這一錘,估計都足夠他死兩次了。
但也在這一錘之后,他的護身寶玉能量耗盡,直接崩碎了。
也就是說,這一刻,他真的裸了。
怒歸怒,他還沒失去理智,虛張聲勢的抓起一塊巨石往陳陽砸去,下一秒卻是掉頭就跑。
“嘭!”
陳陽一錘將那巨石砸碎,施展輕功,迅速追了上去。
這老頭的輕功確實很好,在強大的求生欲下,速度更增幾分,直接朝著不遠處的崖邊跑去。
他只需要跑到崖邊,縱身一躍,陳陽還拿什么追他?
山下就是一條大河,陳陽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尋到他。
至于今日之仇,自然是來日方長。
留得青山在,何愁沒柴燒?
一步,兩步……
眼看著距離崖邊越來越近,許廣漢的心里卻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那小子,好像沒追來?
他暗道了一聲不好,連忙便要掉頭。
“轟!”
一聲巨大的爆炸,恐怖的氣浪近在咫尺,瞬間將他掀的飛起。
在空中劃過一條拋物線,重重的落在四五十米外的地面上。
“嘭!”
松軟的地面,被他砸出了一個坑。
許廣漢靜靜的躺在坑里,已經無法動彈了。
“噗!”
嘴里不停的往外吐著血。
金身已經破了,在絕對的力量下,根本不需要什么罩門,真的是處處都是罩門。
沒有了護身寶玉的守護,他的金身,根本經不起這么強烈的爆炸沖擊。
雖然外表看起來還完整,但是,渾身玉骨還完整的已經沒有幾塊了,五臟六腑更是傷成了一鍋粥。
“你,你不講武德……”
月光下,一道年青的身影出現在坑邊。
許廣漢的眸子里寫滿了恐懼,宛如見到了死神。
“武德是對有德之人講的,對你這樣的人,用得著講什么武德?”陳陽淡淡的說道。
成王敗寇,敗了就是敗了,有什么好講的呢?
他如果不逃,而是留下來拼死和陳陽一戰,其實也未嘗沒有活命的機會。
可是,他偏偏選擇了逃。
死的還真是諷刺。
許廣漢嘔出一口血,目光緊盯著陳陽,“修行不易,能不能看在馬幫的情分上,放過我這一次?”
“你和劉恒虎關系那么好,我可是他的師叔祖,你要是殺了我,如何面對他?”
“呵……”
陳陽聽到這話,驚了個大呆。
完全沒有想到,這老東西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求饒。
“你也知道修行不易,派人暗殺我的時候,怎么不說修行不易?”
陳陽冷然哂笑,手中赤霄劍閃爍寒光。
竟然還想用馬幫的情分來綁架自己,難道不知道,自己最不吃的就是這一套的么?
劉恒虎什么人,陳陽很清楚,應該不至于分不清楚善惡。
如果因為這個人和自己翻臉,那這個朋友,不要也罷。
我陳陽行事,何須看他人臉色?
“唰!”
許廣漢的脖子上閃過一道紅光。
“呃……”
一聲悶哼,許廣漢不可置信。
怎么會這樣?
你不是應該抓活口的么?不該問問我和蠱神教之間的事的么?
不,不該是這樣的。
我費勁心思,隱藏這么多年,明明都已經有了突破道真境的希望了,怎么能死在這么一個小子的手里?
三十多年前,壽數耗盡前的絕望,還歷歷在目,好不容易活了下來,有了長生的希望,但現在,都成了泡影。
那種死亡迫近的絕望感又來了。
不甘心!
我不甘心!
他想大聲疾呼,然而,喉嚨中噴出來的,只有鮮紅的液體。
很快,生機斷絕。
一雙眸子無力的看著夜空。
那里,月光正是璀璨。
可惜,這么美的月亮,以后看不到了。
“安心的去吧。”
陳陽長吁了一口氣,直接將許廣漢的尸身收進了系統倉庫。
轉身去找許廣漢的包裹。
這老東西逃走的時候特地要帶上的東西,應該是有不少的家底。
雷達一探,很快就在崖壁下的廢墟中找到了那個包裹。
一個不知道什么皮質的搭包,質量不錯,并沒有在爆炸中損毀。
陳陽也沒有打開看,直接收了起來。
老黃還在和那只屁步甲蟲戰斗,尚不知結果如何。
他迅速躥上山崖,往驚馬槽的方向奔去。
“轟,轟……”
隔著老遠,就能聽到驚馬槽那邊的戰斗動靜。
小白蛇飛在空中,不斷的斬出血氣,裹挾著一絲龍威,將那只屁步甲蟲壓制在崖壁下的一個角落里。
那只屁步甲蟲身上的甲殼已經出現了許多裂紋,但它并沒有放棄抵抗,還在不斷的朝著空中噴射生化武器。
漫天都是酸液,周圍的地面被高溫高腐蝕的液體腐蝕得焦黑一片,蒙蒙的都是白色的水汽。
老黃操控著小白蛇,也不敢冒進,只是遠距離的輸出。
這只屁步甲蟲,像個被堵在墻角欺負的孩子,竟有幾分可憐。
這蟲子的智商,確實是有夠低的,和當日陳陽在山君墓里遇到的那只蛞蝓差不多,基本都是在依靠本能進行戰斗。
雖然道真境有了元神,但元神并不強大,它貌似也不會使用元神,以至于根本就是在被小白蛇壓著打。
要不是甲殼夠硬,酸液足夠恐怖,恐怕早就被小白蛇給滅了。
王援朝等人還在驚馬槽的附近,遠遠的觀望著。
崖壁上方已經久沒有動靜,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戰況如何。
此時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耐心的等待戰斗結束。
“唰!”
一道箭矢破空而來。
“轟隆隆……”
金光劃過,像一顆導彈,裹挾著隱約的音爆,撕裂空氣,迅速的撲向那只屁步甲蟲。
屁步甲蟲感受到危險,想要躲避,卻已經遲了,小白蛇身上恐怖的氣血,直接將它逼迫在角落里動彈不得。
“嘭!”
金光射來,正中它的背部。
它那背甲雖然強悍,但在小白蛇的攻擊之下,已經滿是裂紋,瀕臨破碎,哪里還抵擋得住精金鍛造的箭矢。
瞬間便被箭矢穿透,箭頭從腹部穿出,將它直接釘在了地面上。
“吼……”
蟲子吃痛,發出整整怒吼,屁股一撅,酸液像是噴泉一樣到處亂射。
完全就是無差別的攻擊。
“嗖!”
“嗖!”
又是接連幾箭射來,無一例外,都釘在了它的肚子上。
酸液狂噴。
漫天都是酸雨,周圍地面被腐蝕出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坑洞,現場恐怖至極。
老黃操控著小白蛇,也是迅速的遠離,任由它發現,根本不敢靠近。
陳陽站在崖邊上,也是冷眼旁觀著。
噴吧,噴吧,看你能噴多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屁步甲蟲噴射了好幾分鐘,終于不再有液體噴出來。
仿佛身體被掏空。
它發泄完了,周圍已經腐蝕出一個一米多深的大坑。
白霧騰騰,將它的身形包裹。
頭上的兩根觸須扯住肚子上箭矢,噗嗤一聲,直接將箭矢拔出,瞬間朝著陳陽和小白蛇扔來。
陳陽舉劍一斬,箭矢被崩飛。
小白蛇更是輕松,閃身躲過。
陳陽給老黃使了個眼色,老黃會意,立刻往白霧飛去。
白霧籠罩之中,那只蟲子已經沒有了戰意,直接一個猛子,鉆進土里,想要逃走。
“唰!”
一道氣血劍氣飆射而至。
“吼!”
那蟲子剛鉆進地下半個身子,屁股還露在地面上,血光劃過,直接將它的屁股斬落。
碩大的蟲子,一下子斷成了兩截。
蟲子咆哮一聲,立刻又破土而出,憤怒的揮舞著長長的觸須,誤差別的到處亂打。
失去屁股的它,已經無法釋放酸液。
最強的攻擊手段已失。
這蟲子的威脅大降,該我上場了。
陳陽從崖上下來,迅速朝著蟲子的方向靠了過去,一根紅繩出現在他手中,真元注入繩子,繩子紅光大盛,脫手飛出,直往蟲子飛去。
在陳陽精神力的控制下,紅繩迅速的纏上了屁步甲蟲的身體。
這根紅繩,可不同于李長生留下的那卷紅色絲線,而是陳陽在龍門山的無底洞中的得來的。
乃是山君譚絕用來困住紫玉龍王參的紅繩,其堅韌程度比李長生的紅色絲線更甚,不僅能困住道真境的存在,還能禁錮元神能量。
當然,前提是你能用它把道真境的強者纏住,這本身難度就很大,畢竟道真境強者不可能站在那里不動讓你纏。
紅繩迅速的將屁步甲蟲的上半身纏了起來,連同頭上的兩根須子都捆得結結實實。
“吼……”
屁步甲蟲悲吼了一聲,倒在了地上,已經失去了掙扎的力氣。
片刻之后,白霧散開。
小白蛇抓著那只屁步甲蟲,將它從坑中提了起來,像是扔粽子一樣扔在了空曠處。
它的身體被小白蛇斬成了兩截,屁股還留在坑中。
直接被陳陽收進了系統倉庫。
轉身往它的上半身走去。
這蟲子,還活著。
昆蟲的生命力是很強的,屁股掉了,一時半會兒可死不了。
它使勁的想要掙脫,但根本無濟于事,被紅繩困住了它那弱小的元神,只感覺無比的虛弱,連吼聲都是有氣無力。
這時候,王援朝等人才敢靠近過來。
“這蟲子太危險了,直接殺了算球。”王援朝說道。
幾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這么大的蟲子,還是頭一次見,剛剛的景象,實在是恐怖。
“不好殺,肉身好斬,元神難滅,帶回峨眉再說吧。”
陳陽搖了搖頭。
讓他殺這蟲子,倒也不費什么勁,只是要讓三尸神樹勞累。
但關鍵,這是道真境的蟲子,對陳陽而言,意味著經驗值,意味著系統獎勵。
在這兒殺了多可惜?
鐵丁山并非系統綁定地,殺了也是白殺,什么好處都撈不到。
他都打算好了,帶回峨眉,到時候路過四峨山的時候再殺。
到時候經驗也拿了,獎勵也拿了,美滋滋。
王援朝聞言,也沒多說。
元神這東西,的確是相當難搞的。
“放心,我這紅繩,是譚絕山君所留,專克這種東西。”
陳陽給王援朝吃了個定心丸,目光落在了馬福生的身上,把捆住馬福生的紅絲線給收了。
“馬老,多有冒犯,抱歉了。”
看得出來,對于這事,馬福生或許是真的什么都不清楚,陳陽表達了一下歉意。
馬福生苦笑著搖了搖頭,今天這事,對他的打擊是真的挺大的。
直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感覺像是做夢一般。
“師伯,快來看看三師伯。”
這時候,劉恒虎正在不遠處給許向奎掐著人中。
幾人走了過去。
許向奎面色慘白,緊閉著眼睛,卻沒有半點醒來的征兆。
“死不了,只是暈了而已。”
陳陽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他下手還是有輕重的,當時如果真想對許向奎下死手,憑他的體魄力量,許向奎根本沒有活下來的道理。
而現在,許向奎還能有氣息,完全是陳陽留手了,這是給王援朝,給趕山協會的交代。
雖然沒死,但傷的應該也不輕。
劉恒虎給許向奎喂了一顆不知道什么藥,見他氣息平穩,這才松了口氣。
馬福生往陳陽看了過去,“陳……小陽兄弟,剛剛那位……”
他想問許廣漢的情況。
對于這位已經死了很久,又突然出現的師叔,他是既疑惑又震驚。
要知道,當年許廣漢去世,可是他和許向奎一起抬棺下葬的。
那可是已經死了三十多年的人。
“跑了。”
陳陽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跑了?”
馬福生愕然。
王援朝也有些錯愕,居然讓那人跑了么?
那后患怕是無窮了。
但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王援朝趕緊招呼著眾人撤離。
白馬村,祖師堂大屋。
劉恒虎和馬福生把許廣漢送進了屋。
小白蛇把用紅線捆著的屁步甲蟲丟在院子里,隨即飛入了山林之中。
“這位前輩是?”
王援朝目送著小白蛇離開,有些好奇它的身份。
道真境的存在,他稱一聲前輩,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老黃!”
陳陽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王援朝挑了挑眉,老黃?
明明是條白蛇,怎么會叫老黃?
這小子身邊,似乎跟著不少的強大存在呀。
比如那只八翅蜈蚣,再比如這條會飛的白蛇,貌似都是個頂個的牛比。
也不知道這小子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讓這些眼高于頂的強大存在聚攏在身邊。
有這些個強大的存在撐著腰,也難怪這小子能天不怕地不怕,啥事都敢捅一捅。
王援朝道,“許廣漢,真逃了?”
他是有點不太相信的,以他對陳陽的了解,如果許廣漢真的逃了,肯定早就吵著讓他聯系報國寺,發布通緝令了。
這小子,太淡定了些,一點都不像是把人放跑了的樣子。
“死球了!”
陳陽微微一笑,給出了一個和剛剛截然不同的答案。
當著馬福生他們的面,陳陽說他逃了,只是省得麻煩。
畢竟,許廣漢這人,再怎么也是馬福生的師叔,劉恒虎的師叔祖。
王援朝一怔,果然如此。
這小子出手,就沒指望過他會留活口。
當時那種情況,王援朝也不可能要求陳陽留活口,畢竟抓活的和抓死的,難度相差是很大的。
“尸首呢?”王援朝當即問道。
人死了沒關系,尸首應該還在吧?帶回去也是一個交代。
“尸首?什么尸首?人都死了三十多年了,還要什么尸首?”陳陽攤了攤手。
王援朝稍微錯愕了一下,沒搞清楚陳陽這話什么意思。
陳陽見他一臉懵,便說道,“尸首我先收著了,等用完了再給你……”
“用完?”王援朝眉頭微蹙。
“我準備找蜈老幫忙提取一下他的記憶。”
陳陽也沒有過多的解釋,你聽得懂就聽,聽不懂就算了,反正許廣漢的尸首,他是暫時不會拿出來的。
人雖然死了,但有些因果還是要了解的。
許廣漢這人,在蠱神教的位置肯定很特殊,他的記憶應該是很有價值的。
王援朝一聽這話,稍微一怔,隨即也明白了陳陽的打算。
他也沒多說什么,默認了陳陽的做法,“到時候,信息共享一下,不然,我都不知道這次事件該怎么向上面匯報。”
陳陽下巴往樓上挑了挑,“這兒不是還活著一個么?”
“唉。”
王援朝往樓上看了看,無奈的嘆了口氣。
許向奎這事,是真的誰都沒有預想到的。
馬幫二老和王柳二人的交情很深,馬幫對于王柳二人在蜀地的工作開展,幫助是很大的。
這事對于王援朝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打擊。
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事情到了這一步,又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肯定是要走流程的了。
大概半個小時過后,三輛車子進入了白馬村,其中有一輛救護車,嗚哇嗚哇的警報聲,打破了夜幕下的寧靜。
救護車上下來幾位醫護,抬著擔架上了樓。
轎車上也下來兩人,是元龍和元覺兩位大師。
從許廣漢現身的那一刻,王援朝便電聯了報國寺,元龍也算是重視,親自過來增援。
陳陽和王援朝上前迎接。
給元龍二人大概的講了下情況。
這時候,劉恒虎和馬福生也下了樓來,他們大概也明白將要發生什么了。
王援朝對劉恒虎道,“許向奎,我們要帶走。”
劉恒虎一滯,這根本就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在通知。
他也不是分不清對錯的人,當即點了點頭,“許師伯傷的不輕……”
“放心,到了峨眉,我會安排給他療養。”王援朝打斷了他的話,表情是從沒有過的嚴肅。
許向奎可是重要的人證,自然不可能讓他死了。
王援朝的目光,落在了馬福生的身上,“馬老哥,麻煩你也跟我們走一趟了。”
馬福生一滯。
劉恒虎道,“王老,大師伯他……”
王援朝抬斷了劉恒虎,目光直直的看著馬福生,“有沒有問題,查過才知道,希望馬老哥能理解,必要的流程還是要走,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好。”
馬福生倒是坦然,示意劉恒虎稍安勿躁,隨即配合的舉起雙手,詢問是否要給他上拷。
王援朝卻是搖了搖頭,只是傳喚,配合調查而已,有元龍他們在,根本用不上這個。
接下來,幾個醫護上樓,將許向奎抬了下來,送上了救護車。
元覺也帶著馬福生上了車。
王援朝這才把劉恒虎拉到一邊,擺談了很久。
明顯是在給他做心理疏導。
出了這種事,對劉恒虎的打擊絕對是巨大的。
兩人聊了有十多分鐘,這才又走了回來。
“這幾天,我會派人過來,對你們馬幫的管理層進行一次審查,你做好配合工作,畢竟,你應該也不想馬幫混有蠱神教的人吧?”
“嗯,有必要的話,我也愿意接受審查。”
“沒什么大不了的,日子照常過就是了,如果馬老哥沒有問題,我們會盡快送他回來的。”
王援朝拍了拍劉恒虎的肩膀,以示安慰。
陳陽也和劉恒虎告了聲別。
事也已經結束了,該離開了。
陳陽把那只屁步甲蟲裝到了車斗里,找了張篷布給蓋上,這蟲子,就由他親自押送了。
嗚哇,嗚哇……
救護車在前面開道,伴隨著刺耳的呼嘯,車隊很快離開了白馬村。
大屋門口,劉恒虎抬頭看了看天空。
月正當空。
月亮還是那個月亮,但好像已經沒有昨天那么圓了。
四峨山下。
趁著夜色,從沐川到凌江,再從凌江到峨眉,花了有差不多兩個小時。
進入峨眉地界,路過四峨山腳下,山道上,陳陽踩了一腳剎車。
救護車已經走遠,王援朝等人也沒發現他沒跟上。
皎潔的月光灑在山間,給周圍的環境平添了幾分恐怖。
陳陽拉起手剎,下了車,隨手關上車門,扯開車后的篷布,翻身跳進了車斗。
車斗里,那只屁步甲蟲被紅繩緊緊的捆縛著,碧綠的汁液從它的傷口中流出,流得到處都是,隱約帶著些腥臭。
見到陳陽,這只屁步甲蟲想要掙扎,但根本無濟于事。
失去屁股的它,已經沒有了捍衛自己的最強武器,此刻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昆蟲的生命力,確實強大,如果換做是人,受這樣的傷,只怕早就死了。
“叮,發現SS級蟲類屁步甲蟲,圖鑒開啟,獎勵天龍丹1,物品已經放入系統倉庫,可隨時取用。”
“叮,任務發布。”
“任務:狩獵SS級蟲類屁步甲蟲,進度(0/1)”
“獎勵:凝神丹12。”
進入四峨山綁定地之后,一連串的信息都閃現了出來。
“吼!”
屁步甲蟲似乎感受到了危險,對著陳陽發出低沉的咆哮,試圖威脅陳陽不要靠近。
但是,現在它的威脅,對陳陽而言,沒有絲毫的作用。
重傷的身體被束縛,孱弱的元神也被紅繩禁錮,這只蟲子,現在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陳陽直接一指點在了蟲子的頭頂。
“轟!”
雷脈開啟,積聚的許久的雷電能量傾瀉而出,伴隨著劍氣,透入屁步甲蟲的腦袋。
弧光閃爍,隱約一聲霹靂雷鳴。
蟲子身軀猛地一顫,下一秒便松弛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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