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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去吧。”
陳陽嘆了口氣,伸手在他眼睛上抹了一把。
誰讓你們是蠱神教的人呢?這么大年紀了還出來玩。
既然你們不愿意下山,那我只能送你們上山了。
這人中了僵毒,陳陽這會兒也不好讓食骨蟞群上了,如果食骨蟞群扛不住僵毒,他還得費心給他們解毒。
一會丟地宮去了事。
本著廢物利用的精神,陳陽在白修緣的身上搜羅了一番。
搜出來一套袖箭,暗器一類的東西,套在手上用的,有兩根管子,里面鑲箭,必要的時候,用通過機括觸發。
以前在電視劇里倒是經常看到這種東西,但在現實中陳陽還是頭一次見。
專門用來陰人的東西,防不勝防,這類東西陳陽是最喜歡的,直接便收了起來。
除了袖箭,以及一些不知名的丹藥雜物之外,陳陽還從白修緣的身上,搜出來一卷布帛。
展開一看,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但尷尬的是,上面的字,陳陽貌似一個都不認識,而且,因為是被白修緣貼身藏著,布帛上沾染了許多的血。
絹面被污染的很嚴重,很多的字都辨認不出來了。
“樹老,認識么?”陳陽展示了一下。
三尸神樹道,“嬈疆的一種古文字,認識一些,但不能全都認識,應該是一門功法,名叫移魂術。”
“移魂術?”
陳陽眉頭微蹙,目光落在絹頭上的三個歪歪扭扭,龍飛鳳舞的怪字上。
三尸神樹道,“剛剛這人能將神念意識轉到那條小白蛇的身上,應該就是施展了此術,不過,這絹面被污染的厲害,我也看不出個大概。”
陳陽眼神微動。
轉而將目光落在不遠處那條還被鐵網罩著,沒有絲毫動靜的小白蛇身上。
他有一點防備,既然白修緣會這等奇術,此刻本體雖死,但會不會神念意識又轉移到小白蛇身上去了,等著機會偷襲自己?
三尸神樹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當即說道,“這條小白蛇,并無元神,看起來像是死物,應該是被人用特殊手法煉制成了傀儡軀殼,不用怕,那人不過造化境,元神未成,本體死亡后,神念自然消亡……”
話雖如此,陳陽還是多留了個心眼。
大手一揮,食骨蟞群撲了過去。
但是,那小白蛇身上散發著的氣血威壓,卻是讓食骨蟞群有點躊躇不敢向前。
陳陽見狀,遲疑了一下,沒有理會它,收起布帛,讓食骨蟞群警戒,隨即往白修禪走去,等會兒再來收拾這條小白蛇不遲。
此時,白修禪坐在坡頂上,一張臉已經白得像紙一樣。
剛剛那一幕幕,他可以說是親眼目睹。
眼睜睜的看著白修緣被陳陽放翻,他卻根本無力救援,他想吼,他想叫,但是,根本吼不出來,叫不出來。
僵毒已經在他體內全面爆發,他中毒最早,情況比白修緣更加惡劣,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已經僵化了,整個人坐在原地,連動一動手指頭都非常的艱難。
也就一雙眼珠子能夠自如的轉動。
毒素現在已經侵入他的三焦之門,污染了他的神念意識,同時,神經也已經在僵化,他明顯感覺自己的反應越來越遲鈍,像是掉在了沼澤里,意識在不斷的淪陷。
眼看著陳陽緩步朝他走來,他的眸子里充滿了恐懼和絕望,還有無限的憤怒和仇恨。
什么仇,什么怨?
就算我們是蠱神教的人,你也不至于如此趕盡殺絕吧?
哪怕慕容前真的是你殺的,哪怕我們此次來確實也為了尋找慕容前的下落,少不了為慕容前報仇,但這不是還沒付諸行動么?
你們這些名門正派,不是都講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么?
我們都沒找上你,你憑什么對我們出手?
而且,連求饒的機會都不給,你確定你是名門正派?
“小子,你可知道,殺了我們,會是什么后果?”
眼見陳陽距離他四五十米,便站定不再靠近,白修禪壓抑著憤怒,用精神力往陳陽傳音。
此刻,他連舌頭都僵化了,喉嚨里只能發出嗚嗚丫丫的怪聲,顯得有些滑稽。
“都到這一步了,還要什么后果?”陳陽十分淡定的看著他。
白修禪道,“我們兄弟乃是蠱神教護法,我們若死,你必將遭到蠱神教的瘋狂報復……”
“呵。”
陳陽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他,“連威脅人都這么沒有殺傷力,真是悲哀,你們副教主都被我滅了,我還會怕你們報復?”
“我就在峨眉待著,你們能翻得出什么浪花來?指望你們那個教主?不是我瞧不起他,他敢來峨眉走一趟么?”
“你……”
白修禪被氣得差點心梗,“小娃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教主的強大,豈是你這等螻蟻之輩能夠想象的……”
“閉嘴吧你。”
陳陽冷哼了一聲,直接打斷了他,“讓你身上那位出來說話。”
“什么?”白修禪一滯。
陳陽遠遠的往他胸口指了指,“不知道是哪位前輩高人,藏頭露尾的,可沒點高人的樣子……”
白修禪低頭看了看。
他的脖子上,掛著一個漆黑的骷髏項鏈。
“前輩的元神無法探那么遠,你靠近一些。”白修禪愣神說了一句。
陳陽啞然失笑,都這時候了,還想著算計我呢?
等我靠近一些,骷髏里藏著的存在好偷襲我是吧?
“是嗎?”
陳陽不進反退,取出蝕月弓,直接一箭往白修禪射去。
元神之力有多強,他是見識過的,哪里可能靠近過去,讓那骷髏里的元神陰到?
既然不能近身,那我就遠攻,白修禪現在的情況,完全就是一活靶子,那骷髏里的元神不救也得救,我倒要看看誰能耗得過誰?
“嗖!”
箭矢破空,直奔白修禪。
白修禪瞳孔驟然一縮,完全沒有想到陳陽出手會這么果斷,這么火辣。
此時的他,根本無法動彈,甚至連精神力都難調動,體內能量像是全部凝固了一樣。
只能被動領死。
箭矢瞬間便至,白修禪目眥欲裂。
“嗡!”
一股類似沈莎莎的能量從白修禪脖子上的骷髏吊墜中綻放。
霎時間,箭矢崩碎。
余波沖出數十米,才堪堪消失。
“呼,呼……”
白修禪急喘了幾口氣,這種給人當活靶子的感覺,太刺激了,比坐過山車還刺激,有種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的感覺。
好歹是活下來了。
他遠遠的往陳陽看了過去,哪里還有半點仇恨,一張老眼中滿滿的都是恐懼。
“還是不肯露面么?”
陳陽淡淡的看向白修禪,再次拉開了長弓,沒等到回應,便又是一箭射了過去。
元神之力雖然強大,但是,總還是有消耗的,便如三尸神樹,怕消耗元神能量,陳陽遇上點事,它都吝嗇的不肯出手。
甭管那骷髏項鏈中是什么存在,自己就這么慢慢的和他耗,總有把它耗死的時候。
想要接下自己全力一箭,要耗費的能量可不低。
“轟!”
箭矢瞬息便至,當飛到距離白修禪是十多米的位置時,再一次轟然炸裂。
白修禪感覺自己都要窒息了。
“唰!”
“唰!”
“唰!”
陳陽接連數箭,都被那骷髏項鏈中的存在給接下。
但明顯的,對方動用的能量越來越少。
一開始,在轟碎箭矢后,能量還有溢出,但漸漸的,能量溢出變少了。
他的能量在衰減。
反觀白修禪,那種恐懼已經從他的臉上溢出來了。
因為緊張和恐懼,氣血流動加快,讓他體內的毒素擴散的更加厲害。
“給我一個痛快吧!”
這也太嚇人了,白修禪感覺再來兩下,自己精神都要崩潰了。
他知道陳陽不會放過他,此刻的他,只希望能速死。
“我也想給你痛快,但是,你項鏈里這位不讓。”陳陽說道。
白修禪沒有說話,他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和項鏈中的存在交流。
片刻后,白修禪睜開了雙眼。
“前輩元神孱弱,無法遠距離和你交流,你走近一些,他老人家有話跟你講。”白修禪說道。
“呵。”
陳陽哂然一笑,“有什么話,讓你傳達不就是了,還是說,你們賊心不死,還想著算計我?”
說話間,陳陽又把蝕月弓舉了起來。
以他一貫謹慎的性格,怎么會犯這樣的錯誤?
白修禪苦笑,“項鏈中的這位前輩,乃是隕落在我們嬈疆的一位道真境高人,與你們峨眉也有很深的淵源,峨眉玄通大師,與他有過過命的交情,希望你能看在玄通大師的面上,放我一條生路。”
他說這話說的時候,竟然有幾分靦腆。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以這樣的方式,向一個小輩搖尾乞憐。
說完這話,他希冀的看著陳陽,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玄通大師?
峨眉三大神僧,玄靜、玄清、玄通。
其中,陳陽已經見過玄靜和玄清二位,但玄通常年閉關,他一直無緣得見。
三大神僧乃是峨眉的底蘊,而三人之中,玄通的境界最高,據說已經是道真境后期的存在,聽玄靜所說,最近這些年,玄通一直在閉死關,參悟所謂的天路。
除非有所領悟和突破,或者峨眉到了生死存亡那一刻,否則的話,他是絕對不可能出關的。
骷髏中這位,和玄通有交情?還是過命的交情?
如果是事實的話,保不準,陳陽還真得賣這個人情。
但是……
三尸神樹提醒道,“別聽他胡言亂語,這骷髏中的存在,盡是陰煞之氣,怎么可能和佛門神僧扯上關聯?”
確實如此。
人為了保命,什么話都敢說。
陳陽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無憑無據的,我憑什么信你?”
白修禪一滯,“你如果不信,可以帶我去峨眉,我親自向你證實。”
去峨眉?
陳陽哭笑不得,原來打的是這么個主意,我要是帶你去了峨眉,那不就讓你活了么?
屆時,無論他說的是真是假,協會方面,是百分百不會讓陳陽再對他出手了。
“其實,你如果想活的話,我倒是有個極好的主意。”陳陽冷不丁的說道。
“什么?”
“如果我是你,我肯定說,我是趕山總會派在蠱神教的臥底。”
陳陽微微一笑,“可惜,你不是。”
與其扯什么和玄通大師莫須有的關系,還不如說你是臥底,如此一來,就算真實性有待考證,陳陽也肯定會投鼠忌器,至少暫時是不會除掉他的。
玄通的面子給不給,對陳陽而言,無所鳥謂,但你要扯上臥底,那就是大義。
但是,他沒提這事,只能證明,他不是臥底。
所以,有時候,生死真的就是一句話的事。
白修禪頓住,從陳陽的話語中,他已經感受到了殺意。
“我的話句句屬實,你若不信,可靠近我三丈之內,前輩他自己與你分說。”白修禪連忙說道。
“不必了。”
陳陽再次舉起了蝕月弓,“面子不面子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真元灌注,又一支利箭破空而去。
“嘭!”
利箭靠近白修禪,再次受到攻擊而爆開。
但是,這一次,直到距離白修禪兩米的地方才爆炸,強大的氣浪,直接將白修禪掀得人仰馬翻。
在地上滾了兩圈,方才穩住身形。
他身上的肌肉已經僵化,縱然栽倒,也還是保持著盤坐的姿勢,看起來多少有些滑稽。
此刻,他的意識也開始混沌了。
“不必留手,項鏈里那東西,我幫你鎮壓!”這時候,三尸神樹說了一句。
它也怕陳陽會有婦人之仁,留下后患。
“唰!”
話還沒有說完,陳陽又是接連幾箭射了過去。
終于,那項鏈中的存在,不知道是力竭了,還是放棄了。
“嗤……”
一箭,再無阻礙,直接洞穿,帶走白修禪,滾落坡下。
陳陽收起長弓,提起赤霄劍。
他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龜角,往坡下走去。
坡下,白修禪靜靜的躺著,臉上眸中,竟是帶著幾分解脫。
“嗡……”
果不其然,當陳陽靠近他三丈之內,他脖子上骷髏項鏈猛的一震。
一道元神之力,瞬間將陳陽鎖定,霎時朝他斬來。
“嗡!”
與此同時,陳陽脖子上的鵝背山山虞印陡然炙熱,同樣一股元神能量激射而出。
兩股能量迅速碰撞在一起。
骷髏項鏈的中的存在,明顯力竭,全然處在了下風,那股元神能量霎時湮滅。
三尸神樹的元神能量猛地向那骷髏項鏈撲去。
“嗡!”
黑色的小骷髏,像是承受不住能量的沖擊,劇烈的抖動起來。
三尸神樹動用元神之力,化為一只無形的手掌,直接抓著一個光團,猛地從骷髏項鏈中扯出,迅速隱入山虞印中。
一切都在瞬息之間完成。
從陳陽感受到那種來自元神的恐怖壓迫,到三尸神樹搞定一切,恐怕連半秒的時間都不到。
“搞定。”
三尸神樹對陳陽說了一句,陳陽這才回過神來。
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是剛剛被骷髏項鏈中那位存在用元神鎖定的時候,身體本能的反應。
實話講,陳陽對三尸神樹還是有點防范心的。
他之所以敢過來,實際是因為有牛筋草給他的龜角護身。
但此刻,三尸神樹用行動證明,陳陽可以對他有信任。
陳陽來到白修禪的面前。
這老頭,已經硬了。
劍尖一挑,從他身上,將骷髏項鏈取了下來。
一根紅繩上,掛著一個比乒乓球小一些的黑色骷髏頭。
此時,骷髏的眼眶中,已經沒有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了,但是握在手中,依然讓陳陽不寒而栗。
三尸神樹說道,“這骷髏里存有不少陰煞之力,陰煞之力和神煞之力雖有相似,卻也有不同,神煞之力乃是天地生養的自然之力,但陰煞之力,乃是死氣,一般需要有大量死尸,如墳場、亂葬崗之類的地方才能收集到……”
“嚴格說來,陰煞之氣屬于精神力的一種,人或者動物死后,精神力逸散,相互糾纏,與環境作用,繼而形成的一種能量,這種能量的產生需要伴隨大量的生命死亡,所以,名門正派一般將其歸為邪煞一類……”
“骷髏頭中的這位,便是靠著陰煞之氣休養,怕也不是什么善類。”
“他現在什么情況?”陳陽問道。
靠陰煞之氣修煉元神,而陰煞之氣的誕生,是需要伴隨死亡的,這其中的存在,能是什么好貨?
九成九都是邪魔外道。
還說和玄通和尚有過命的交情?怎么可能?
三尸神樹道,“它的元神被我重創,意識暫時處于混沌狀態,等他恢復過來,我再幫你拷問。”
“嗯。”
陳陽微微頷首,“樹老,看來,你以前不出手,不是無法出手,是壓根不想出手,我這山虞印,壓根困不住你。”
鵝背山這顆山虞印,是被文殊院娘娘廟那位周老加持過的,當初是防黑蛟王的。
但剛剛三尸神樹能遁出元神能量,明顯是困不住它。
三尸神樹道,“黑蛟王不過一莽貨而已,我自然和他不一樣,這印中的封禁雖強,但也不是無跡可尋,怎么,你又不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