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而言,碧璽蟾蜍對他的作用更大一些。
不能因為蟾珠給了碧璽蟾蜍,靈蛇珠就必須得給黑虎留著。
這珠子給碧璽蟾蜍,指不定在蟾珠的幫助下,它突破S級的概率還會更大一些。
至于黑虎,以后機會還多,它畢竟也剛成氣候沒多久。
“嗦!”
碧璽蟾蜍舌頭一探,直接將靈蛇珠也給吞了下去。
這家伙,倒是來者不拒,什么都吃。
“吱吱!”
白貂又急得大叫,很顯然,它也看得出,那靈蛇珠是個了不得的東西。
陳陽沒有理會。
他拿起手機,將那洞穴里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又把平臺上其他的縫隙也看了看。
確定沒什么東西了,這才提起籠子,下到了崖底。
叫上黑虎,乘著夕陽,下了山。
等陳陽回到村里的時候。
秦州已經來了。
這老家伙,速度倒是挺快的。
老宅院子里。
秦州不知道和陳敬之在聊什么,旁邊還坐著一個杵著拐杖的老人。
陳陽也認識。
陳安民。
九十多歲了,比陳敬之還高一輩,按照族里的輩分,陳陽得喊他老祖公。
他和陳陽的太爺爺是一輩的人,和陳銅生是同一個爺爺,在陳敬之這兒,關系算是近的。
陳敬之要管他叫五叔。
村里陳氏一族里,陳安民的輩分算是最高的了。
他沒兒沒女,也沒老婆,村里給他申請了五保戶,平常獨居在村后白塘坳的老屋里,很少出來走動。
陳陽回來這么久,也沒見過他幾次。
看到陳陽回來,三人都沒再說話,紛紛往他看了過來。
確切的說,是看著陳陽手中提著的籠子。
“哈哈!”
秦州眼睛一亮,立刻起身走了過來。
“好小子,真有你的。”
伸手便將籠子接了過去。
白貂有些暴躁,跳起來就要咬他。
嚇得秦州脫了手,籠子掉在了地上。
“小東西,脾氣還不小。”
秦州罵了一句。
卻見白貂在籠子里呲著牙。
陳陽道,“這小東西,可狠著呢,你確定要留下它?”
秦州卻是一臉正色,“上天有好生之德,它不過一個剛生出靈性的畜生而已,做人要常懷慈悲之心,該給它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陳陽微微張著嘴巴,這老頭怕是被什么臟東西上了身吧?
這是他能說出的話?
你挖坑埋人的時候,怎么不慈悲之心了?
“你弄傷它了?”
秦州看著它身上的血漬,一臉的心疼,隨即卻又是慶幸,“還好,還好,只是傷了尾巴,不影響。”
“這小東西可不簡單!”
陳陽把山上的經歷,包括幻境的事,給秦州講了,算是給他一個提醒。
秦州雖然有些驚訝,但還是喜形于色,“放心,我有辦法應付!”
他自信滿滿,目光落在白貂的身上,真是越看越喜歡。
失而復得,這感覺真的不錯。
至于什么毒,什么致幻,秦州并不在意,他既然敢抓,就肯定有辦法處理。
而且,這白貂的能力越大,更證明它的價值更高。
“行了,交給我來處理吧。”
秦州舔了舔嘴唇,將籠子提了起來,“五叔,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這話卻是對陳安民說的。
陳安民沒有答他,秦州也不在意,興沖沖的走了。
“老祖公!”
來到陳敬之身邊,陳陽給陳安民打了個招呼。
陳安民抬頭看著陳陽,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即杵著拐杖起身,“我也回去了,爐子上還燉著東西呢!”
陳陽忙上前扶著他,顫顫巍巍的走出了院子。
“小陽,有時間了,也來老祖公那兒坐坐!”
“誒,好呢。”
陳陽應了一聲,目送著他離去。
回身到了院子里,陳敬之還在枇杷樹下坐著。
“爺爺,你們剛剛聊什么?”
陳陽走了過去,在陳安民剛剛坐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瞎聊,聊了聊過去,聊了聊現在,再聊了聊將來。”
陳敬之嘆了口氣。
陳陽感覺有些奇怪,“老祖公怎么過來了?你不是和秦州不對付么?咋還能聊一塊兒去?”
“矛盾歸矛盾,但也只是個人矛盾,你老祖公在這兒,我才跟他多聊幾句。”
陳敬之搖了搖頭,直接轉移了話題,“你明天有時間吧,送我去趟縣城。”
“去縣城?”
“你不是老讓我去醫院檢查么,我這兩天,感覺身體好多了,興許是熬的藥真有效果,想著去縣醫院檢查檢查。”
“是么?”
陳陽古怪的看著他。
這老爺子,以前說讓他去檢查,他是左推三,右阻四,說多了他還跟你急。
這會兒怎么這么主動了?
陳敬之像是有點心虛一樣,居然還在回避陳陽的目光。
他心中大概有數了。
“爺爺,你是想去看那個女人吧?”陳陽直接問了出來。
八成去檢查是假,去探望那個女人才是真的。
剛剛秦州來,肯定和他聊了關于趙映月的事。
聽秦州說,當年那個趙映月,還差點和老爺子成過好事,雖然因為種種原因沒成,但想必還是有幾分情分在的。
陳敬之的臉抖了抖,顯然沒想到陳陽會這么問。
當即有幾分難堪的說道,“什么這個女人,那個女人的,你得叫姑奶奶。”
“呃……”
陳陽一滯,“好吧,爺爺你是要去看姑奶奶?”
被陳陽點破,陳敬之深吸了一口氣,“秦州都給你說過了吧?”
陳陽點了點頭,“說了,他說這位趙姑奶奶當年和你……”
“行了行了。”
陳敬之慌忙打斷了他,笑罵道,“你這孩子,能不能有點情商,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心里沒個數的么?這個秦州也是,什么都說,嘴上沒個把門,我就看不上他這點……”
陳陽汗了汗,這老爺子,我也沒說啥,怎么還急眼了?
這時候,陳敬之的情緒明顯低沉了些,“幾十年沒見了,她這些年,恐怕過的也不好,不管怎樣,還是得去看看。”
陳陽點了點頭,“那天的事,可不關我的事,我壓根就不認識她,她在山上養蟲子,我以為她在干什么壞事……”
“我也沒怪你。”
陳敬之擺了擺手,他并不覺得陳陽做的有錯,這其中,也許就是個誤會。
但是,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畢竟都幾十年沒見了,他也不敢保證,當年那個趙映月,有沒有改變,有沒有入了歧途。
“那行吧,我明天送你去,這人要看,你這病也得檢查,別到時候,你又找各種理由推辭。”
“放心吧。”
陳敬之無奈的苦笑了一聲,這兩天他也確實感覺身體好了不少。
以前時不時就會痛,走兩步就會喘,但這幾天都沒有痛過了,走路也不怎么喘了。
整個人吃得好睡得好,精神前所未有的好。
這不是幻覺,他真的感覺自己的身體是在往好的一方面發展。
所以,他也確實有去檢查一下的想法。
清晨,村里的雞剛叫過兩遍,陳陽就聽到老爺子起來了。
他迷迷瞪瞪看了看時間,才剛六點,立馬倒頭又睡。
感覺就是打了個盹兒,再醒來,卻已經是八點過了。
老爺子有點等不及了,來敲他的門。
陳陽打了個哈欠,起床洗漱,卻見老爺子站在院子里。
西裝革履。
頭發也梳過了,胡子也刮干凈了,而且還修了面。
整的白白凈凈的,還用了陳陽的洗面臉。
不知怎么的,陳陽只想笑。
“爺爺,探望病人而已,用得著這么正式么?”
“好容易進趟城,不穿干凈點,讓人笑話。”
“她剛做了幾天手術,聽說,還昏迷著,沒醒來呢!”
陳陽帶著幾分揶揄。
陳敬之白了他一眼,“趕緊收拾,太陽都曬到屁股了,一會兒得熱起來了。”
一抹彩霞,映紅了天邊,熱辣滾燙。
朝霞不出門。
今天這天氣,恐怕不會怎么好。
凌江縣城,人民醫院,
他們才剛到縣城,就下起了雨來。
陳陽跟著導航來到目的地,這才發現,偌大的醫院,封著大門,一個人都沒有。
找人打聽才知道,這老院區早就廢棄了,新院區在新區那邊,早兩年就搬了。
鬧了個烏龍,好在距離也不遠。
兩人都很少來縣城,陳陽從小在省城長大,對這凌江縣城并不熟悉。
陳敬之雖然有縣城的記憶,但是還停留在很多年前。
看著周圍林立的高樓,陳敬之也不由得感嘆這些年發展的迅速,變化實在太大。
新院區確實比老院區大太多了,樓也高多了,人也多。
還好秦州派了個徒弟在門口等著,不然的話,還真容易迷路。
十六樓,腦科住院部。
病床上,靜靜的躺著一個老婦,戴著呼吸機,旁邊擺放著許多監護儀器。
秦州在旁邊坐著,已經等候多時。
這老頭有錢,又是白月光,他更舍得花錢。
住的病房都是單人單間,什么都是最好的,還請了幾個護工三班倒的照顧。
“人都沒醒,你穿這模樣給誰看?”
陳敬之剛進入病房,秦州見他西裝革履的樣子,忍不住撇了撇嘴。
陳敬之丟給他一個白眼,來到病床前,往病床上看去。
一雙昏花的老眼中,有那么片刻的失神。
或許,是在努力的將病床上的這個身影,和他記憶里的那個影子重合起來。
畢竟,已經快五十年了。
人沒醒,他就在那兒坐著,看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時不時的對病床上的人說兩句。
秦州對著陳陽招了招手,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門,來到走廊的盡頭。
靠著窗,陳陽說道,“醫生怎么說,能醒來么?”
秦州搖了搖頭,“說不準。”
“要不,換個大醫院試試?”
“去哪兒都一樣。”
秦州嘆了口氣,“她現在的情況,別人幫不了她,只能靠她自己……”
“哎!”
陳陽嘆了口氣。
那天,也確實是他把趙映月氣的太狠了。
人家辛辛苦苦培育出來的黑鳳蝶,被他給搶了,能不氣么?
“那只白貂,你處理了?”陳陽轉移了話題。
秦州道,“有幾個朋友看上了,想要來著,但我想自己養養試試,這小東西脾氣確實不小,得花點功夫,如果養不熟,再說賣不賣的事。”
“嗯。”
陳陽伸出兩根手指,在他面前比劃了一下,“這個,可別忘了給我。”
秦州臉抖了一下。
“我可是花了不小的力氣,才把這小玩意兒抓到的,怎么著,你也該表示表示吧?”
“你這小子,眼睛里就只有錢,沒聽說過談錢傷感情?”
“談錢是傷感情,可是沒得感情,就只能談錢了。”
陳陽聳了聳肩,想白瞟可沒門兒。
秦州哭笑不得,“放心,少不了你的,我這段時間資金緊張,過段時間再說……”
“你還能資金緊張?”陳陽一臉不信的看著他。
“給你說,你也不懂,我有一筆錢,暫時套住了,得等一段時間才能拿出來。”
“真的假的?”
“我騙你有意義么?”
秦州一臉的無奈,“你手上要是有閑錢,倒是可以借給我周轉周轉……”
“打住。”
陳陽連忙叫停,“明明是我找你要錢,怎么你還管我借起錢來了?”
“摳門兒樣!”
秦州啐了一口,果然,想要終止話題,借錢是最有效的手段。
陳陽好奇的看著他,“老實說說,你有多少家底?”
他只知道,這老頭很有錢,但卻不知道他究竟多有錢。
“怎么,想打劫啊?”
“沒,單純就是好奇。”
“一兩個吧。”
秦州坦然的聳了聳肩。
“嚯?”
陳陽小驚了一下,“億啊?”
秦州聳了聳肩,“一兩個百萬。”
“滾吧你。”
陳陽哪里肯信,這老頭嘴里,就沒一句實話。
“嘿,你這小子,沒大沒小的。”
秦州啐了一口,掏了根煙出來,正往嘴里放,可又看到走廊旁邊的禁煙標志,悻悻的又收了起來。
“這些年,是掙了不少,但花的也多,這次回來,我把寶島那邊的產業差不多都賣了,回來這幾年,零零散散,置辦產業,也花的七七八八。”
“手里原本還剩了幾千萬的流動資金,前幾天買了張門票,現在也沒剩幾個在手上。”
“門票?”
陳陽愕然的看著他,“什么門票?”
秦州轉了個身,靠在窗臺上,看向窗外。
窗外的雨,下得嘩嘩啦啦。
雨幕下,遠處的峨眉山,朦朦朧朧,只能看到一個若有若無的輪廓。
“下個月,峨眉有個盤山界的地下交流會,像我們這樣,沒有跟腳的散人,需要先交至少1000萬的保證金才能入場……”
“地下交流會?干什么用的?”陳陽一下來了興趣。
秦州說道,“也就是一群盤山行當的人,湊在一塊兒,把各自從山里盤來的玩意兒拿出來溜溜,互相交易,買寶賣寶,每年只舉辦一次,算得上蜀地盤山界的一大盛事了,就是門檻有點高,一般人進不去……”
陳陽聞言,眼睛倒是亮了亮。
“你怎么早沒跟我說呢?”陳陽問道。
“怎么?你也想去?你有錢么?”
一句話,問得陳陽一滯。
這段時間,林林總總加起來,經他手的錢,確實有一千多萬了,但前段時間,老爸丟了工作,快五十的人了,還想著創業,陳陽便給了他投資了些,再東花點西花點,現在手里也就幾百萬而已,哪里拿得出來?
“你不是有錢么?”
陳陽道,“你不是交了五千萬么,那不就有5張門票了?”
秦州樂了,“我買的是貴賓票,附帶一個攤位,5000萬的保證金,能一樣么?”
陳陽悻悻,“你手里還有多少,湊一湊,給我也搞張門票?”
“沒了。”
秦州搖頭道,“我的棺材本都拿出來了,實在沒錢給你,你要想去,自己找人借錢去,等借到錢,我幫你操作。”
陳陽臉抖了一下。
“你要想去的話,就趁早,這兩天報名快截止了。”
秦州打了個哈欠,丟下陳陽,跑下樓找地方抽煙去了。
盤山交流大會?
到時候五門八脈都會有人來參加,甚至還會有一些外地的盤山勢力,以及許多自由散人。
陳陽覺得,這是個見世面的好機會。
可以去。
再說,1000萬只是保證金,交流會后是會退還的。
貌似也沒多少損失。
猶豫了一下,陳陽掏出手機,給張亞峰打了個電話。
他認識的有錢人不多,能給他借錢的,想來想去,怕也只有張亞峰了。
對于陳陽來說,開口借錢,還是很難以啟齒的。
不過呢,過程還算順利。
他一開口,扭扭捏捏,張亞峰便知道他想干嘛。
沒怎么猶豫,便借給他五百萬。
五百萬,對于張亞峰而言,也不算個小數,但為了交陳陽這個朋友,他認為還是值的。
更何況,只是借,又不是給了不用還。
掛斷電話沒多久,張亞峰便把錢給他打了過來。
他原本賬戶上有七百多萬,加起來,便有一千二百多萬了。
夠了。
沒一會兒,秦州抽完煙上來。
陳陽便利索的給他轉了1000萬。
“老頭,你不會騙我吧?”
完成轉賬的那一刻,陳陽挑著眉看著秦州,眼里寫滿了防備和質疑。
畢竟,這老頭,來自寶島。
那可是1000萬,這老頭要是卷款逃跑了,自己上哪兒哭去?
秦州丟給他一個白眼,“你這小子,就不能想點好事,把我當啥了?要是信不過我,自己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