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林楓所料，雷霆安保的電話被打爆了，防暴團供不應求。
“楓哥，我們的安保人員全員待命。”
“忙得連軸轉。”
“建軍都想要讓某些安保毀約了。”
李富給林楓介紹情況。
“毀約？”
林楓微微皺眉，
“毀什么約？”
李富介紹道：
“現一組安保，單獨雇傭每年的費用也是在一百萬到兩百萬之間。”
“可是按照防暴團的配置，一次出動五十人的費用是八十萬到一百萬。”
“有這么一個月，賺的可比給富豪做一年的安保強。”
林楓搖搖頭：
“不能毀約。”
“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誠信。”
“更何況咱們是做安保的，要是這都能毀約，沒有人敢放心請我們的。”
李富嘆道：
“可惜了。”
林楓笑道：
“這有什么可惜的？錢是賺不完的。”
“這種局面十年難得一見，說是一陣風也不為過。”
“咱們做生意，短時間的暴利固然誘人，可如果有選擇，細水長流才是我們的追求。”
李富細想也是。
“你回頭跟建軍說一下，咱們做事情要長遠，眼前的利潤再誘人也得忍住。”
李富笑道：
“楓哥您放心，建軍也就是說說而已，他不會違背您的意愿。”
林楓淡淡道：
“我拿你們做心腹，也就跟你們敞開了說話。”
“老實講，你們一個個都將會獨當一面。”
“隨著公司的發展，總不能事事都請示我，總有讓你們自己做決斷的時候。”
“你們正是起步的時候，正確的觀念要養成。”
“你把這話告訴建軍，他會明白我的意思。”
李富也明白林楓的意思。
像李富、王建軍等人真的是林楓的心腹，遲早會成為方面大員。
大佬打個樣，細佬照著做。
林楓這是在給他們灌輸自己的思想。
“楓哥，建軍也就是口頭過個嘴癮，他是有些可惜到手的利潤罷了。”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這錢未必賺不來。”
李富驚呆了：
“還真能賺來？”
林楓輕輕點頭：
“當然！”
李富頓時來了興趣：
“楓哥，您說怎么能賺這筆錢？”
“簡單啊，加人就行！”
李富苦笑不已：
“要是加人就行了，我們至于這么糾結嗎？”
“安保可是技術活。”
“洪興的兄弟們有沖勁，但大部分都沒有紀律，他們做不來這種事情的。”
李富指的是駱天虹帶領的行動隊。
這伙人經過雷霆的訓練，著實長進不少。當然壞習慣也一大堆，最簡單的事情就是沒有紀律。
也不是沒有紀律，只是達不到李富的要求。
沒有足夠的紀律就脫不開社團的范疇。
在李富王建軍等人的眼里，他們依然是一批烏合之眾。
“誰跟你說要找洪興的兄弟？”
李富愕然：
“不找咱們自己的兄弟，那找誰？”
林楓向北指了指：
“老家啊！”
李富當時就勸阻道：
“楓哥，不好吧。”
“咱們這里已經有三百多兄弟在了，后續又加入兩百多。”
“雷霆的成分在香江其實不是秘密，您不怕督爺府的人睡不著給您穿小鞋嗎？”
林楓哈哈大笑：
“我招工人而已。”
“香江從全世界引進人才，我找人來賣水，很合理吧？”
李富瞪大了眼睛，心道，您編造瞎話都不帶眨眼睛的？
從老家招人來賣水？
這怎么可能？
這不凈賠錢嗎？
即便退一萬步說，你還能真要招人賣水，何必招老家的退伍軍人？
洪興多少游手好閑的古惑仔等著工作呢？
現在洪興改組，到處都缺人……勉強說得過去吧？
“楓哥，這理由不好笑啊。”
李富還是進行了秘書的義務。
“小富，你為人忠厚，做事仔細。”
“只要我把事情交給你，你一定會做得很好，很到位。”
“唯有一點，就是不懂得變通。”
李富苦笑不已：
“楓哥，這事情我著實變通不來啊。”
招退伍軍人賣水？開玩笑都不能這么開的。
林楓笑了笑：
“給我接大圈豹的電話。”
李富馬上撥通了電話，嘴里還勸道：
“楓哥，要不咱們不要招了吧。”
這就是李富，他會毫不猶豫地執行林楓的命令，半點沒有保留。
也會說出自己的意見，完全不影響執行任務。
“林生，有什么好事關照小弟？”
大圈豹的電話帶著喜氣。
他也確實該高興，自從與林楓搭上線之后，石大隊都變成石副局了。
上頭對他的能力格外滿意。
大圈豹自然知道自己怎么升職的，因此對于林楓格外地感激。
“豹哥，有事情要麻煩你。”
林楓也不啰唆，直接開門見山。
大圈豹笑道：
“說什么麻煩，太見外了。”
“您有什么要求，我們一定全力幫忙。”
大圈豹的職位是不允許隨便給人許諾的，林楓除外。
上次他送楊科長去香江，結果第二天楊科長就帶著目標回來了。
今天聽說楊科長立下了大功，好像繳獲了好幾億的毒資，還是美刀！
這是林楓能力的微小體現，也是大圈豹敢于對林楓做出承諾的原因之一。
“我想要在香江建立一個水站，需要大量老實可靠的人手，你給我招一些人吧。”
大圈豹直接蒙了：
“在香江建立水站賣水？”
“靠譜嗎？”
“林生，我知道您家大業大，但是是不是不靠譜啊？”
林楓直搖頭：
“豹哥，你也是來過香江的，你也喝過香江這邊的水。”
“就問你一句話，你覺得香江的水，好喝嗎？”
一句話把大圈豹干得沉默了。
香江的水好喝嗎？
真心不好喝！
從東江來的水好一點，可是水庫里面的水，還是算了吧。
大圈豹能夠容忍香江的居住環境，他也對香江的飲食滿意，可要是香江的水……
“要工人嗎？”
“我這邊讓自來水廠的人去吧？”
“您要多少？”
林楓想了想道：
“我這邊的情況你也清楚，先來一千人吧，要退伍老兵。”
“信得過的那種。”
大圈豹一口答應下來：
“放心，絕對是信得過的。”
“……退伍老兵？”
“您不是賣水嗎？”
“這也要退伍老兵？”
“我是混社團的啊，不要退伍老兵，那工人們過來被人欺負了怎么辦？”
大圈豹暗暗腹誹，你們可是洪興，整個香江誰敢欺負你們？
不想活了嗎？
也因此，大圈豹知道，林楓招收退伍老兵，未必是賣水。
“楓哥，這事情我得向上級匯報一下。”
大圈豹思來想去，還是不敢下保證。
他們已經給香江輸送了五百退伍老兵了，這要是再送一千人……這是想要干嗎？
督爺府的人不得瘋了呀？
大圈豹可不會天真認為督爺府不會知道老家的動作。
香江可是東方間諜之都。
遍地都是間諜，比篩子還漏。
真有心的軍情人員，絕對不會不知道雷霆的底色。
好在林楓做的是安保的事情，這段時間更是逍遙，要不然，督爺府真就睡不著了。
“你問，只管去問。”
“順便給我問一下，我想要在東江附近投資建立一個礦泉水廠，需要什么手續，要多久才能辦下來？”
大圈豹更懵：
“還真的去賣水？”
“我好喝茶么，尤其鐘愛紅茶和巖茶，綠茶和烏龍茶我也喜歡。”
“好茶要好水泡，要是沒有好水，味道都減少一半。”
大圈豹馬上道：
“我現在就向上頭匯報。”
掛斷電話，大圈豹直嘬牙花子：
“林生這是想要做什么？”
“難道他真的要去香江賣水？”
“可賣水，有必要一千多退伍軍人嗎？”
大圈豹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但也不敢怠慢，徑直給帝都的上級打了電話。
“林生要一千退伍軍人？給他！”
大圈豹驚呆了：
“領導，我覺得林生要人可能要另作他用，未必是賣水……”
領導打斷了他的話，
“林生的重要性超出你的想象，他是真正愛國的商人。”
“他有要求，我們一定滿足。”
“對了，那一千人你親自把關。”
大圈豹立正道：
“保證完成任務。”
領導又道：
“你不要多想，人家林先生都說了要建立一個礦泉水廠，投資是實打實的。”
“這是位奇人，我們按照他說的去做就行了。”
“東江那邊你得做點工作。”
大圈豹還能說什么？
“領導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
“只是，林生那邊催得急，這些人怕是不好找。”
領導輕描淡寫道：
“這個簡單，我會粵省和桂省發個通知，去香江得會當地語言，這兩個省天然有優勢。”
大圈豹心中暗驚，領導說得清楚，可是要協調這兩省，那個層次有點高啊。
林生現在的地位如此高了嗎？
他馬上把這個念頭從腦海里面驅散，反正上頭發了話，自己照做就行了。
其他的就不是他該管的事情。
大圈豹自認為已經知道了林楓在領導心中的地位，然而他還是低估了。
電話放下沒有一個小時。
粵省就有五百人驅車來到了他工作的地點。
大圈豹人都傻了。
這是退伍軍人？
那一輛輛大解放表示得清楚，這壓根就是現役的好吧！
領頭的面無表情地對他說道：
“石局，我等退伍軍人奉命報到。”
大圈豹好無語。
你這口氣該不該再硬一點？
人來了就得培訓，大圈豹做這事情輕車熟路。
反正前前后后他培訓了好多人了。
剛開課沒有兩分鐘，又有人來到了他的工作單位，點名找他。
大圈豹出去一看，好家伙是隔壁桂省的。
又是一輛輛大解放，又是一車車的“退伍軍人。”
大圈豹這才對林楓在領導心中的地位有了一個明確的認知。
培訓，立刻培訓！
好在這些人全都會白話，倒也不難培訓。
吃完的時候，大圈豹又接到了一個電話，這是東江某處的一位工作人員告訴他，礦泉水廠已經建好——
其實不是建好，這就是當地的一個品牌，剛剛建設不久。
只要林楓的資金到位，立刻就可以轉讓。
大圈豹的表情說不出的精彩。
這還能做什么？
打電話吧。
“林生，您交代的事情已經做好了。”
林楓很是驚訝：
“這么快嗎？”
大圈豹真心實意道：
“林生，您交代的事情，老家可從來沒有怠慢過。”
他把事情說了一遍。
林楓沉默了好久，這才道：
“礦泉水廠我會派人去接管生產，水資源很重要，不能出半點馬虎，這點請貴方理解。”
大圈豹理所當然道：
“經營所有權在您那里，我們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林楓又道：
“那個工廠作價多少？”
大圈豹功課做得足足的，當即報了一個數字。
林楓毫不猶豫道：
“我加價百分之三十收購，也對不起人家。”
“老實講，我是想要自己建設一個工廠的。”
“順便問一下，對方收什么貨幣？港紙行嗎？美刀也可以。”
大圈豹瞬間說不出話來。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林生大氣！
本來收購當地的廠子，估值已經是高估了，老家人知道林楓的風格，自然在商言商。
林楓非但在報價上加了百分之三十，還用外幣付款。
這就里外給原廠主多了不少的利潤，方方面面都能交代過去。
大圈豹嘆道：
“林生，合該您發財。”
林楓哈哈大笑：
“在商言商，我自己建立工廠，光花費的時間就比這些錢財多多了。”
“能馬上投產使用，這可幫了我的大忙了。”
“老實講，光這些時間，就比我付出得多得多。”
大圈豹只當林楓在客套。
他哪里知道，在有錢人眼里，時間是金錢不能衡量的東西。
若是金錢真的能夠買到時間，所有的富翁都會笑瘋了。
“既然如此，我要的人和東西是不是這兩天就可以到？”
大圈豹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人明天就可以到了。”
“水的話，要是走水路，明天也能到。”
林楓立刻拍板：
“豹哥，麻煩你把小富的手機號給他們，能盡快來就盡快來，我有大用。”
大圈豹好奇道：
“林生，您那邊很急嗎？”
林楓也不瞞他：
“雷霆有一個大單子，趁著這段時間，正好賺一波錢。”
“不過也沒有多長，也就是一兩個禮拜。”
“等到差不多了，這水站也該建立起來了。”
大圈豹人都蒙了：
“您真要讓他們賣水去？”
林楓不解道：
“為什么不能賣水？”
“賣水也能賣出個首富的。”
大圈豹著實不能理解，想了想，又問道：
“林生，不知道你要給他們什么待遇？”
林楓不假思索道：
“跟前一批人一樣。”
大圈豹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可是知道，林楓給雷霆的人員工資高得可怕，每個人每月兩萬港紙。
還有年節獎勵。
這一千人要是都這么給工資……
“林生，是不是多了點？”
大圈豹當然希望自家兄弟的工資越多越好，問題是，他也不想要讓林楓破產啊。
要是因為這一千人的緣故讓林楓破產了，這可真的是罪過了。
林楓使勁翻了個白眼：
“我是資本家！”
大圈豹心道，你這是資本家？
香江的富豪來老家投資，他也見得多了。
也沒有人會像你這樣地撒錢……
林楓掛斷電話，對李富說道：
“今天晚上老家要來一千人，跟建軍說一聲，準備好他們的食宿。”
林楓唰刷刷地開了一張支票，
“老規矩，這是他們預支的一個月的工資。”
李富勸道：
“楓哥，直接走雷霆的賬不好嗎，怎么能動用你自己的錢？”
“你不是告訴我們么，做賬要清晰，不要讓督爺府抓住把柄。”
林楓愕然道：
“為什么要走雷霆的賬本？”
李富理所當然道：
“雷霆的安保不走雷霆的賬走哪里？”
林楓無語道：
“我什么時候說他們是雷霆的安保了？”
李富驚呆了：
“難道他們不是？”
林楓好笑道：
“這幫人可以客串幾天的安保活動，但他們絕對不是什么安保。”
“他們是我水站的工人，怎么可能走雷霆的賬？”
李富差點瘋了：
“楓哥，你從老家要了一千退伍軍人，真要來香江賣水啊？”
林楓不解地看著他：
“我說得不清楚嗎？”
李富苦笑不已。
是他淺薄了。
他還真的當林楓是開玩笑呢。
萬萬沒有想到，人家是來真的。
接過支票之后，李富又驚呆了：
“楓哥，這些人的工資一個月兩萬？”
“是不是多寫了？”
林楓不解道：
“怎么多寫了？”
李富苦笑道：
“楓哥，一個月兩萬，這得賣多少水才能賺得回來？”
“咱們雷霆安保之前工資壓力很大，也就是第一個月之后完全實現了盈利。”
“這水站……能賺錢？”
林楓笑著搖頭：
“小富啊，你要學的東西多得很。”
“要不是這水站我不好吃獨食，我真能讓你知道什么叫作賣水賣出一個首富來。”
李富半信半疑。
直覺上，李富認為這肯定要賠錢。
可林楓的傳奇經歷在這里，李富又有些猶豫……或許這一次又是楓哥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