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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無敵風火輪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港片:我洪興仔,情報大王什么鬼

  天塌了!

  鄧伯掛斷電話之后,心中凄涼。

  其他江湖同道給他打電話放狠話,鄧伯真沒有在乎。

  當他嚇大的呢?

  但是西九龍總署的黃炳耀也打來電話,鄧伯心都涼了!

  黑白森林協議講得清楚,井水不犯河水。

  差人如同和聯盛的選舉規則一樣,講究的是平衡,要的是社會穩定。

  平時的時候,江湖一眾大佬被請差館喝茶,其實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是他們知道,這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

  了不起扣留二十四個小時,最多不超過四十八個小時就放出來了。

  然而這次黃炳耀打電話完全不同。

  黃老總已經明確地表達了差人的不滿,要是不盡快地把林懷樂的事情平息,他們會在某天全體放假。

  為什么要放假?

  當然方便社團大火并啊!

  鄧伯焦躁得不行,反手拿起話筒,撥給了林懷樂,高聲吼道:

  “你馬上到我這里來!”

  鄧伯也不等林懷樂回答,徑直掛斷了電話。

  氣喘吁吁地走回桌邊,緩了緩精神,他就泡茶。

  一會兒林懷樂要過來,鄧伯要想好措辭如何對林懷樂訓話。

  然而一伸手,平時拿得穩穩的茶杯,竟然噼里啪啦作響。

  鄧伯沉默下來,重重地把茶杯放下。

  看看自己的胖手,還不死心,又拿起茶杯,想要來個關公巡城……

  然而茶蓋和茶杯碰撞得厲害,發出的聲音很是嘈雜。

  鄧伯長嘆一聲,無奈地放下茶杯。

  他的心亂了!

  不能不亂啊!

  串爆的告別話語,江湖十大一眾大佬的通告,黃炳耀的訓誡……這些加在一起,饒是鄧伯心神堅硬如鐵也扛不住。

  和聯盛到了一個關鍵的關口。

  要是處理不好,會倒!

  是真的會倒!

  一時間,鄧伯仿佛蒼老了十歲一樣。仿佛臉上都布滿了皺紋。

  他就這么靜靜地坐著,良久自嘲道:

  “生老病死,人之常事。”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這權力如毒藥,竟然是看不透了。”

  “我都這么大的年紀了,半截身子都要入骨。”

  “等到我死后,難道還能管著和聯盛嗎?”

  想到這里,鄧伯的心忽然就通透起來,重新拿起茶杯,來了一個關公巡城,果然安安靜靜,再沒有半點的雜音。

  鄧伯滿意地點點頭。

  剛要伸手品茗,就聽見急匆匆的腳步聲:

  “鄧伯,我來了!”

  鄧伯訓斥道:

  “多大的人了,做事情還這么不穩當,過來坐下飲茶。”

  林懷樂依言放慢腳步,來到肥鄧身邊,后者一伸手:

  “坐。”

  林懷樂乖乖地做了。

  鄧伯再道:

  “飲茶。”

  林懷樂如木偶一般雙手端起茶,一飲而盡。

  等到林懷樂放下茶杯,鄧伯一邊斟茶一邊問道:

  “阿樂,你是咱們和聯盛這一代最有出息的一位堂主。”

  “你想要做什么?竟然把串爆嚇得不敢從大D那里出來。”

  林懷樂眼神微微瞇起,瞬間張開,微笑道:

  “串爆叔也太小心了吧,我還能害他?”

  “我告訴他說,現在江湖亂象呈現,我們和聯盛需要一個強力地坐館。”

  “吹雞那個廢物不合適,整個和聯盛就沒有人聽他的話。”

  “他得下臺。”

  鄧伯笑道:

  “你想要取而代之?”

  林懷樂點點頭:

  “對!”

  “我想要上位。”

  鄧伯直白道:

  “你不合適。”

  林懷樂呆住了,他想到了種種情況,就好比鄧伯各種托辭各種婉轉的勸告,讓自己打消這個念頭,就是沒有想到鄧伯如此的直接,不給自己留一點的希望。

  林懷樂特別不忿:

  “為什么我不合適?”

  “吹雞那個廢物連官仔森那個馬夫都看不起他,為什么我不能取而代之?”

  “你剛才說了,我是和聯盛這一代最厲害的堂主。”

  鄧伯神情淡然:

  “因為祖宗規矩。”

  林懷樂更怒了:

  “時代在發展,祖宗規矩不能變嗎?”

  鄧伯淡淡道:

  “不能!”

  林懷樂氣壞了。

  鄧伯解釋道:

  “我年輕的時候,跟你一般的心思,總覺得社團的這些叔父,一個個年齡這么大,沒有啥本事,卻占著大位。”

  “規定東規定西,還規定了在自己的地盤做什么事情。”

  “這些老家伙憑什么?”

  “后來我知道了,憑著社團的規矩。”

  “咱們是百年的大社團,歷經了多少次的滄桑。”

  “多少社團都消失了,咱們和聯盛還在。”

  “靠的是你嗎?”

  林懷樂搖頭道:

  “百年前我都沒有投胎呢……”

  鄧伯拍手道:

  “對啊,靠的是什么呢?”

  “規矩。”

  “和聯盛講究的是平衡,不能一家獨大。”

  “你是這一代最強的堂主。”

  “大D走后,你就是最強,這沒有任何爭議。”

  林懷樂悻悻道:

  “最強管什么用?還不是不能做龍頭坐館?”

  “我只是想要做話事人。”

  鄧伯嗤笑道:

  “話事人又有什么用?”

  “老實告訴你,你要是做了話事人,也得聽叔父的。”

  “我做過話事人,我知道那個滋味。”

  “當然,我比吹雞強。”

  “可就算再強,我也得聽叔父們的。”

  “串爆當年比你還強,甚至比大D也強。”

  “當時的鯉魚灣,真的是我們和聯盛第一堂口。”

  “然而一直到串爆退位做了叔父,他也沒有坐上過話事人的位置。”

  “你的目光不應該放在話事人上面,你應該向我學習,爭取做最強的叔父。”

  “與其做吉祥物一般的話事人,還不如做真正的和聯盛的掌舵者。”

  “這才是我對你的期望。”

  林懷樂悚然動容。

  然而想了想,還是搖頭,

  “我還是想要做話事人。”

  鄧伯嘆息一聲,慢條斯理地說道:

  “因為什么?”

  “新聯盛算爆的事情嗎?”

  林懷樂驚得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鄧伯,你怎么知道?”

  他驚怒交加,

  “你在調查我?”

  鄧伯苦笑道:

  “調查你?”

  “我要是事先知道你要做的事情,我會阻止你的。”

  “然而你的事情已經做下了,如之奈何!”

  林懷樂的眼神有些飄忽:

  “鄧伯,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

  和聯盛盛產老狐貍,鄧伯就是老狐貍中的老狐貍,林懷樂翹起尾巴,鄧伯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怎么?你想要滅我口?”

  林懷樂干笑道:

  “你是和聯盛叔父,我怎么會做那種事情?”

  鄧伯感嘆道:

  “要是只有我知道這件事情,你滅我的口倒是沒有任何問題。”

  “可惜啊,這事情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知道這么簡單。”

  “阿樂,你趕緊逃吧。”

  “現在還有時間逃跑,要不然,江湖之大,容不下你了。”

  林懷樂猛然站了起來,驚怒交加:

  “鄧伯,你怎么能賣我?”

  鄧伯自嘲道:

  “賣你?實話告訴你吧,江湖十大掌門人中,我都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轟隆!

  林懷樂如遭雷擊,結結巴巴道:

  “江湖十大都知道了?”

  鄧伯點點頭:

  “對,江湖十大都知道了。”

  林懷樂大驚失色:

  “怎么可能?”

  鄧伯緩緩道:

  “不可能嗎?”

  他掰著手指頭數道,

  “新聯盛的金爺和興盛的神爺、號碼幫的忠叔、洪興的靚坤、東星的司徒、新記地向前、忠義信的連浩龍等等,他們都給我打來了電話,要我和聯盛給他們一個交代。”

  林懷樂心都沉了下去:

  “不可能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們是怎么知道的?”

  “這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又不是……”

  鄧伯打斷了他的話,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個世界上,哪里有不透風的墻?”

  “你自以為的神不知鬼不覺,也只是你自認而已。”

  “你以為算爆不是你的手下出手做的,別人就不知道真實的情況了?”

  “那你可錯了。”

  “就好比烏鴉、笑面虎、雷耀揚三人弒師,他們不也認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嗎?”

  “但那怎么可能?”

  “照樣被人發現了。”

  林懷樂面色鐵青:

  “我不信!”

  “那是鬼佬做的,又不是我做的。”

  “誰這么消息靈通啊?”

  鄧伯嘆息道:

  “我來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吧。”

  “今天晚上你來之前,我就接到了電話,說差館政治部的一個叫作佐治的鬼佬,要搞亂香江,他急需要一個白手套。”

  “于是就選中了你。”

  “你為了驗證他的實力,就讓他們出手殺了算爆。”

  “然后算爆就死了。”

  鄧伯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林懷樂猛然爆發:

  “那是我想的嗎?”

  “四把槍指著我的頭,蒙著我的眼,直接把我帶到了鬼佬面前。”

  “我要是不選,人家當時就把我給崩了。”

  “然后把尸體帶到海邊,燒個干凈。”

  “我不想死!”

  “我想活!”

  “我確實與算爆有恩怨,但我可沒有想到佐治那個鬼佬真的能殺了他。”

  “好歹他也是新聯盛的龍頭,就這么容易殺的?”

  “誰能想到算爆特么的真死了。”

  “鄧伯,這事情怪我嗎?”

  “都是鬼佬做的,他們應該找鬼佬啊,找我干什么?”

  “難道我是軟柿子嗎?”

  鄧伯嘆息一聲:

  “你說得沒有錯,你就是那個軟柿子。”

  林懷樂的聲音戛然而止,他被鄧伯一句話噎了個半死。

  “出來混江湖地沒有幾個好人。”

  “整天把忠心、義氣掛在嘴邊的人,最是不相信這兩樣東西。”

  “你混了大半輩子,怎么不明白這個道理?”

  “出來混的家伙有幾個不是欺軟怕硬的?”

  “就好像咱們收保護費,還不是向那些不敢還手的人收嗎?”

  “你看社團幾時敢向富人收保護費了?”

  “咱們和聯盛也是如此做的,怨不得別人。”

  鄧伯淡然地泡著茶,

  “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所以我沒有把你的行蹤告訴別人。”

  “我要是不告訴你今天晚上的事情,你還被蒙在鼓里呢。”

  “所以,你還是走吧。”

  “趕緊走,越快越好。”

  林懷樂心下惶急,哀求道:

  “鄧伯,你得救我啊。”

  鄧伯搖搖頭:

  “我救不了你。”

  “其實,你跟鬼佬勾結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惜事發了,引發了眾怒。”

  “和聯盛雖然是十大,卻不是十大本身。”

  “其他社團不敢招惹鬼佬,但一定會遷怒和聯盛。”

  “我要是硬扛,和聯盛會倒。”

  林懷樂馬上道:

  “不會倒的。”

  “你不反對我給鬼佬做白手套,那就有救。”

  “佐治急需一個大社團做據點,有差館鬼佬的幫助,咱們和聯盛沒有人敢打的。”

  “他們要是敢動手,佐治就有理由動手。”

  “管他什么十大的,只要敢來,我就敢滅!”

  林懷樂聲音如同機關槍一樣響個不停,面帶希冀看著鄧伯,

  “鄧伯,你說這個可行嗎?”

  鄧伯認真考慮了一會兒,點點頭:

  “可行。”

  林懷樂大喜:

  “鄧伯,只要你罷免了吹雞那個廢物,讓我做坐館,我就有資格聯手佐治,到時候我一定會把和聯盛發展到更高的高度。”

  “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打下尖沙咀!”

  “我也一定會讓大D那個二五仔付出代價!”

  鄧伯搖搖頭:

  “可惜晚了!”

  林懷樂暗道不妙:

  “什么晚了?”

  鄧伯直白道:

  “時間!”

  林懷樂皺眉思索了好一會兒,還是搖頭:

  “時間不晚啊!”

  鄧伯解釋道,

  “要是在二十年前,你有佐治這個強援,我一定二話不說地支持你。”

  “可惜,現在不比當年了。”

  “你忘記了一件事情——還有十年不到的時間,香江就要回歸了。”

  林懷樂臉色大變。

  “你現在和鬼佬聯系得越是緊密,滅掉的社團越多,將來死得就越快。”

  “我雖然已經半截身子入土,還想要多活兩年。”

  “我可不想回歸之后,還要進大牢受苦。”

  說到這里,鄧伯意興闌珊,

  “你是我新聯盛最看好的下一代,現在整個江湖都容不下你,還是早點跑路吧。”

  林懷樂呆呆地坐著,一時間無言。

  他就搞不明白。

  不過是一天的時間,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接到算爆死亡的那一刻,林懷樂震驚之余,更多的是竊喜。

  有佐治這個鬼佬在背后支撐,他覺得自己要大展身手了。

  別說和聯盛的龍頭坐館,林懷樂都覺得自己能夠一統江湖,他有這個信心!

  萬萬想不到,短短的時間內,不過是一天而已,他的美夢就破碎了!

  現在不但做不成一統江湖的美夢,甚至還要被逼迫著跑路!!

  他林懷樂可是除卻大D之外,和聯盛最強大的一個堂主,這大好的前程就這么沒了?

  不——甘——心!

  絕對不甘心!

  林懷樂重重握緊了拳頭瞪著鄧伯:

  “鄧伯,你能救我的,你一定能夠救我的。”

  鄧伯已經想開了,一雙渾濁的眸子特別平靜地看著林懷樂,里面沒有丁點的害怕。

  “阿樂。”

  “你快跑吧。”

  “不管是跑到夷灣、岡本還是暹羅或者是其他任何地方都好。”

  “如果你不甘心,倒是可以跑去鬼佬那里求救。”

  “只不過我要告訴你,鬼佬對你只有單純地利用,他看重的是你和聯盛的身份,當你的身份消失的時候,鬼佬是不會在乎你的。”

  “你跑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跑去鬼佬那里。”

  “不然,會死的!”

  “你也不用指望和聯盛了,我是不會允許和聯盛在明知道失敗的情況下強行撈你。”

  “和聯盛是百年大社團,求的是生存,不是爭強斗勝。”

  “這也是我們選舉的時候,講究平衡的原因之一。”

  林懷樂猛然向前,一把抓住鄧伯的衣襟,后者很是淡定地任他施為:

  “無論你怎么樣對我,我都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我不是串爆,串爆面對你的威脅的時候會害怕,但我不會。”

  “我已經活了那么長的時間了,這副身體也逐漸力不從心,本來就活不了幾年。”

  “說不定明天我就沒了。”

  鄧伯很是安然,

  “我這把老骨頭,沒了就沒了。”

  “不過,你要是殺了我,我敢肯定,我前腳死你后腳就得跟著我來。”

  “烏鴉等人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鑒。”

  一席話宛如冷水一般,把林懷樂澆了個透心涼。

  林懷樂趕緊松開鄧伯,訕笑道:“鄧伯,我太激動了。”

  鄧伯不動聲色地推開他的手,起身送客:

  “阿樂,你趕緊走吧。”

  “再不走,真就走不了了。”

  林懷樂跟著鄧伯走到門口,還想要掙扎一番:

  “鄧伯,只要你廢掉吹雞,推我上位,一定可以的。”

  “有著鬼佬在背后支持,和聯盛不會倒。”

  “現在離著回歸時間還長,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洗白。”

  “鄧伯,你一定要救我啊。”

  鄧伯搖搖頭:

  “你糊涂了,趕緊走吧。”

  林懷樂還想要糾纏,鄧伯已經不耐煩了,伸手一揮,忽然間一個踉蹌,腳步踏空,咕嚕嚕宛若風火輪一樣滾下了二樓樓梯。

  林懷樂大吃一驚,醒悟過來連忙追了上去,就見鄧伯圓鼓鼓的身材像球一樣滾了下去,其間甚至能聽到噼里啪啦的碰撞聲。

  等到林懷樂追到樓梯門口,就見鄧伯手腳完全伸開,雙目圓睜。緊跟著大腿根處有一攤黃色的液體露了出來。

  林懷樂頓時痛苦地捂住臉,這特么的叫什么事情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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