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哥，昨天的事情辦完了，一切順利。”
李富一如既往的給林楓安排好“早飯。”
林楓滿意的點頭。
“不過，黃老總好像有些擔驚受怕。”
李富趕緊把自己與黃炳耀的談話說了一遍。
“老黃這個家伙有時候膽子是真的嚇人，有時候又膽小如鼠，很難評的。”
“不過，他有擔心可以理解的。”
“方向東畢竟是做了廉署的污點證人，他不知道事情的經過，自然會擔心。”
林楓不以為然的吃著蝦餃。
做蝦餃用的不是普通面粉，是無筋粉。
唯有這樣做出來的面皮才會晶瑩透明，Q彈可口。
林楓很愛吃這東西。
“楓哥，昂撒的戰力不怎樣，可老實講，他們的裝備是真的好用。”
“不知道咱們能不能配備一些？”
林楓微微一愣：
“咦，你們喜歡他們的裝備？”
李富惡狠狠的點頭。
這個時候的老家，武器裝備其實是落后世界先進國家的，能夠打贏大大小小的戰斗，其實更多的是因為咱們的士兵更好。
林楓聳聳肩：
“那就配備唄。”
李富有些躊躇：
“要是咱們去把昂撒駐軍的走私端了，會不會不好啊？”
“只要咱們安保公司顯露出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案子是咱們做的了。”
“小富，你跟了我好長時間了，我們怎么會犯這樣的錯誤？”
“我們是正經的公司，雷霆安保是在港府備案的，有港府背書的。”
“我們怎么會去偷盜呢？”
“這種東西當然是直接去買啊。”
李富驚訝極了：
“去買？”
林楓理所當然道：
“我們肯定會去買么。”
李富不敢置信：
“這玩意兒還有人賣？”
“美西方的軍工企業可不是只給自己國家供貨的。”
“戰爭財向來是暴利中的暴利。”
“讓我想想……”
“咱們不能只采購昂撒一家的。”
“世界上不是有三大特種部隊么？他們的裝備我們都會去采購。”
“三家裝備對比，找到最適合咱們的才是最好的。”
李富驚訝道：
“這得花多少錢？”
林楓解釋道：
“安保公司的產品是咱們的服務。”
“你不可能聘請一位劫匪，讓他來配合你演示一下咱們的服務是多么值得。”
“那怎么展現咱們的實力？”
“其實很簡單……”
“展示咱們的裝備就好了。”
李富一怔。
林楓指點道：
“你看那些特種部隊或者說飛虎隊才有的裝備出現在咱們公司，那些客戶自然而然的就會產生聯想”
“他們沒有見識我們的真正實力，這不要緊，但他們肯定見過特種部隊或者飛虎隊的宣傳視頻。”
“很是自然而然的，客戶們就會把我們代入宣傳視頻中。”
“雖說在我們看來，飛虎隊也就那樣，昂撒駐軍的水平更是連飛虎隊都比不上——但人家視頻拍的好啊。”
“咱們贏得信任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無所謂。”
李富恍然大悟。
林楓剛要繼續說話，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楓哥，是黃炳耀黃老總的。”
林楓接過電話：
“胖子，你的時間卡的真準，這么早就給我打電話過來？”
黃炳耀苦笑道：
“林生，現在都是中午了……你們昨天干的事情是真的漂亮……”
林楓不以為然：
“這是人情，你要認。”
“我們雷霆安保的口碑是最重要的。”
“每位同事都在為盡自己的一份力氣而努力。”
黃炳耀低聲道：
“林生，您可是把我給嚇唬住了。”
林楓好笑道：
“為什么呢？”
“我們完成你的委托，你還被嚇住？”
“那你可真夠脆弱的。”
黃炳耀小聲道：
“看護方向東的可是廉署執行處的精英小組，聽廉署副專員的意思，他們都是精銳小組中的精銳，結果就這么沒了？”
“掛的太憋屈了吧？”
林楓正色道：
“我的口碑，你盡可以放心。”
“雷霆安保公司絕對會以雷霆擊碎黑暗，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黃炳耀趕緊問道：
“林生啊，那個鬼佬是保護方向東的吧？”
林楓點點頭：
“對呀，不過你可以放心了，四個鬼佬被擊斃，方向東徹底消失在海邊。”
“廉署就算是挖地三尺，也別想挖出什么來。”
“你不用擔心廉署，在林浩天這件事情上，你們再沒有了缺點。”
黃炳耀苦笑道：
“我不擔心這件事情，我擔心的是……”
林楓奇道：
“你擔心啥？”
黃炳耀小聲道：
“那三百人……真的是安保人員么？”
林楓很淡定：
“不是安保人員，難道還是特種部隊么？”
黃炳耀的聲音都顫抖了：
“林生，我今天帶隊去現場看了。”
“那些廉署的鬼佬，被人一擊致命，別說反抗了，有三個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
“先前，飛虎隊給我電話報告說他們被雷霆安保公司被扁了一頓，我沒有在意。”
“我承認，那是我蠢。”
“就以案發現場反推出來的行動小組的素養，真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出來的。”
林楓微微有些得意：
“那當然，我的兄弟們都是抓猴子練出來的絕技。”
黃炳耀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小聲道：
“林生，你說老家是不是準備在香江有什么動作？”
“我能不能配合？”
“你知道的，我是絕對的擁護老家的。”
黃炳耀聲音異常的堅定，趕緊表態。
林楓被噎了個半死：
“你在想什么？”
“我問你在想什么？”
“雷霆安保公司是正規合法的安保公司，這是由港督府背書的……”
“我是合法又正當的商人，你別給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黃炳耀哭喪著臉道：
“誰看到那個案發現場都不會認為您說的事情是真的啊。”
林楓嘲弄道：
“那是他們見識少！”
黃炳耀格外的無語：
“林生……真不是老家有行動？”
林楓惱了：
“信不信我讓小富帶隊去你那里找你談心？”
黃炳耀搖頭苦笑：
“你都不知道，康道行他們查著查著臉都綠了，我讓他們收隊的時候，他們仿佛就像卸下了千斤重擔一樣。”
“不過那個鬼佬專員就慘了，滿臉的懵逼。”
林楓反問道：
“這不是好事情么？”
黃炳耀一怔。
“你都認為這是特種部隊做的，那廉署的鬼佬肯定也會認為這事情是特種部隊做的。”
“證據擺在那里么！”
黃炳耀擔憂道：
“如果廉署去詢問駐軍呢？”
林楓被黃炳耀給氣笑了：
“那你說，昂撒駐軍會承認背這么一口鍋么？”
黃炳耀搖搖頭：
“肯定不會啊！”
“那你還在擔憂什么？”
黃炳耀連忙道：
“我擔心廉署會改變偵查方向啊。”
林楓無情道：
“你放心好了，廉署肯定會改變偵查方向的。”
黃炳耀大恐。
“這種事情不論是不是昂撒駐軍做的，他都不可能承認的。”
“廉署絕對不會得到第二種答案。”
“那我問你，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廉署有膽量去問詢昂撒駐軍，得到了這樣的答案，那你說……”
“廉署會不會相信昂撒駐軍的回答呢？”
黃炳耀一怔，忽然間就回過神來：
“好像是不會相信！”
林楓淡淡道：
“不是好像，他們是壓根就不會相信對方的回答。”
“因為在鬼佬的心里，他們就認定這事情是駐軍做的，不是什么飛虎隊，也不是什么其他的勢力。”
黃炳耀有些不舒服：
“怎么就不能是飛虎隊做的？”
林楓好笑道：
“怎么可能是飛虎隊做的？”
“你要明白，昂撒人有一種蜜汁自信，明明他們早就不是日不落帝國了，明明他們的國力已經衰弱，他們還是有這樣的自信……”
“他們不會相信飛虎隊會勝過鬼佬的精英的。”
“這是刻在他們骨子里面的驕傲。”
“明白了么？”
“你也不用糾結了，在我看來，廉署最大的可能性會認為方向東是被昂撒駐軍給帶走了。”
“就算他們有能力闖入軍營，他們也找不到方向東半根寒毛。”
“現在你要做的不是擔心……”
黃炳耀連忙追問：
“那我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林楓淡定道：
“你要做的事情就是一個，竭盡全力把這件案子推給廉署。”
黃炳耀若有所思：
“你的意思是？”
林楓直接就看透了黃炳耀的想法：
“要是我所猜不錯的話，你這家伙之前一定是拼命的要爭取查案的權利。”
“因為死在那個房間里面的是方向東。”
“放心好了，方向東能夠換了這么多大佬依然安然無恙，這家伙可不是什么善人。”
“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
“所以，你明白了沒有？”
黃炳耀恍然大悟：
“廉署身上沒有證據！”
黃老總暗罵自己蠢笨，要是廉署手上有證據，那個鬼佬副專員還能被自己唬住？
早就到西九龍總署大鬧了！
“所以……”
“我現在應該把這件事情往外推……”
“這事情很明顯牽扯到了昂撒駐軍，聰明人都不會沾身，我是個聰明人，我不能沾手，要不然就是很違背常識的事情。”
林楓笑著點頭：
“沒錯，就是這樣。”
黃炳耀贊嘆道：
“林生，您是真的智慧啊。”
林楓提醒道：
“如果你想要與廉署緩和關系，你就該讓康道行行動了。”
黃炳耀又是一怔：
“林生……您這話有些高深莫測啊。”
“我，我不懂。”
林楓微笑問道：
“康道行不是擔負著理查德案件的小組組長么？”
黃炳耀緩緩點頭：
“林生，康道行告訴我，這件事情隱隱約約的也牽扯到了軍方。”
林楓好笑道：
“是嘛？”
黃炳耀堅定點頭：
“是！”
事實當然不是了，理查德是被誰殺死的，林楓知道，黃炳耀自然也知道。
然而這個時候單獨拎出理查德死亡的事情來沒有任何的意義。
林楓指點道：
“你若是想要和廉署緩和關系，那么，你就讓康道行公布理查德死因。”
黃炳耀奇道：
“理查德不是被行刑式殺死的么？”
“糊涂黃老總，理查德分明是……自殺的么！”
黃炳耀又驚又怒：
“林生，理查德是被行刑式槍決的，這事情沒有任何的爭議，您莫不是要害我么！”
林楓嘲弄道：
“傻了不是。”
“你要繼續查下去，那才是要害你呢。”
“告訴你吧，理查德是被自殺的，完美的符合多方的需求。”
“首先，理查德雖然是黃金俱樂部的人，但他是被黃金俱樂部行刑的，這點，相關各方都知道。”
“最重要的是，咱們還清楚的知道黃金俱樂部的人知道我們知道。”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
“理查德生前可是政治部的高級警司，理查德是個小人物，但是，他所在的政治部可不是小部門。”
“你要不抓緊時間把理查德的事情給解決了，信不信政治部就會把這個案子給要回去？”
“而你，就會成為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黃炳耀苦澀道：
“可是，要是做出了理查德是自殺的結論，那不得讓人笑死啊？”
林楓翻了個白眼：
“那是鬼佬！”
“還特么的是走粉的鬼佬，難道你想要給他伸張正義？”
黃炳耀頓時一個激靈。
對啊！
理查德是什么東西？
他們半點交情都沒有，值當為理查德得罪那么多的大人物？
黃炳耀很敏銳，他感覺到林楓很有興趣讓理查德背負著“自殺”的名頭下葬。
“林生說得是，我糊涂了！”
林楓滿意的點頭：
“沒事了吧？”
黃炳耀心滿意足：
“非常感謝林生，有時間我請你去茶樓喝茶！”
林楓呸了一聲：
“去哪里喝茶不好，非要去茶樓？”
“不知道駱駝和蔣生在茶樓被襲擊的么？”
黃炳耀暗罵自己白癡，他忽然間想起一件事情：
“林生，倪家的案子明天就要開庭了。”
林楓冷笑道：
“這真是個好消息，明天我讓小富買鞭炮去。”
“等明天一早我就放。”
黃炳耀啞然，趕緊掛斷了電話。
“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楓撇撇嘴，
“倪家的人死了管我屁事，我特么的又不姓倪。”
“小富，記得明天去買幾十掛鞭炮，勞資早上起來要放炮。”
李富答應下來，問道：
“楓哥，昨天的事情沒有問題吧？”
林楓不以為然：
“有什么問題？”
“昂撒駐軍在這里呢，反正他們死命都不會承認的，就讓廉署慢慢查去吧。”
“如果他們敢的話。”
李富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這事情不是昂撒駐軍做的……”
“他們肯定不會承認的。”
林楓笑道：
“事情有趣就有趣在這里。”
“我們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我們當然知道這事情不是昂撒駐軍做的。”
“可你要換成昂撒駐軍的角度來看問題。”
“我問你，廉署或者警方或者其他什么人，突然跑到駐軍基地，問你是不是在走私，你承認不承認？”
李富不假思索道：
“當然不承認了！”
林楓手一攤：
“你看，事情完結了！”
李富愕然，什么就事情就完結了。
皺著眉頭，細細思索，忽然間眼前一亮：
“楓哥，你的意思是，若是真有單位前往駐軍去詢問這件事情，駐軍本能的就會認為，這不是在調查人命案子，這是在調查他們走私的事情？”
林楓反問道：
“不然呢！”
“在昂撒駐軍的眼里，他管你廉署還是警隊？”
“就算香江的鬼佬被人謀殺了又管他們什么事情？”
“你要知道，對于駐軍來說最重要的不是別的，而是走私的事情。”
“這種事情要是公開報道出去，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這是必然要捂住的蓋子。”
“咱們特種空勤團的裝備是從昂撒駐軍拿到的，對不對？”
“你們留在現場的痕跡也指明了這一點。”
李富馬上道：
“我們做的很小心的。”
“應該沒有人會注意到。”
林楓淡淡道：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傻子。”
“小富，你千萬記住，永遠不要把你的判斷寄托在敵人的愚蠢上。”
“現代科技的發展，能夠做出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警隊的法證——放在老家叫做痕檢，他們能夠根據案發現場還原當時的情況。”
“你明白這意味著什么么？”
李富毛骨悚然。
“我們會不會暴露？”
林楓問道：
“你們是不是全副武裝？”
李富點點頭：
“是！”
林楓笑道：
“那就不會，警方也好，廉署也罷，他們偵查半天就會發覺，作案的這幫家伙十有八九是軍人。”
“還是超級精銳的軍人。”
“警隊唯一知情的黃炳耀剛才的電話就證實了這一點。”
“但是他不會說出去的，因為方向東是咱們應他的要求行刑的。”
“那么，要是把這個案子深挖的廉署發現了這樣的情況，你說他們會怎么辦？”
李富認真想了想，嘆服道：
“十有八九會放棄吧。”
林楓笑著搖頭：
“不不不，不是十有八九，他們一定是會放棄的。”
“只要他們敢去詢問駐軍，那么駐軍就不會給他們好臉色……廉署權利很大，但說到底，他們只不過是有監察權罷了。”
李富心悅誠服。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