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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稠如墨。
伴隨著贖罪大教堂的淪陷,周圍每一絲空氣都彌漫著危險的味道,死亡的陰影如同跗骨之蛆,在暗夜里無聲向遠處蔓延。
教國都城四周矗立著巍峨群山,從高空俯瞰,這座都城猶如盆地,事實上地形是當初第一研究所選址的主要參考因素之一,涉及到神秘且超凡的未知研究,一旦情況突變,自毀的代價將因此大大降低。
此刻群山之上,負責長期駐扎都城,以及得到緊急征召通知,從周邊主城趕來的黃金生靈已經超過了二十尊。
最高的贖罪山峰頂端,一身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面容嚴峻,骨節粗大的手掌自始至終都不曾離開腰間刀柄,作為特別設立的榮譽副教宗和瘟疫罪術師,他的戰力幾乎達到了普通黃金的頂端。
“弗朗西斯,我需要教宗的回復!”
一名紅衣主教臉龐緊繃,嗓音帶著自身未能察覺的顫抖,他和暗之罪術師負責鎮守大教堂,但在面對入侵時,自己尚未反應過來,同僚就已經死在了那個惡魔手里。
如此瞬殺一位黃金強者,在紅衣主教看來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事情,若非對方當時沒有在意,自己絕對會重蹈覆轍。
“安珀爾·灰燼,速度,防御和進攻在滿足條件的情況下,全面勝過最強一線。”副教宗摩挲著刀柄回答:“教宗的命令是圍堵,等他和其他幾位最強過來。”
紅衣主教聞言放松些許,他轉頭掃視群山,數以十萬計的白銀階贖罪騎士漫山遍野,帝國有著五十座主城,每座主城駐扎三萬焚鐵軍團,比起常規軍事力量,教國不弱分毫。
下一刻,贖罪大教堂方向。
一道粗壯的光柱沖天而起,貫穿陰沉晦暗的云層后,頂端釋放出無數光線朝著天邊墜落,從遠處看去如同一座監牢。
“那是什么!?”紅衣主教緊張起來。
副教宗沉默地拔出了腰刀。
“總歸不會是煙火表演,準備戰斗吧。”
贖罪大教堂。
斷壁殘垣,一片混亂。
遠處鐘樓余音悠揚,夜晚九時的宵禁鐘聲快速席卷出去。
江禾從地底走出,嶙峋可怖的漆黑鎧甲覆蓋身軀,一縷縷黑霧縈繞四周,能量化的甲片閃爍著金屬光澤,他手中的銀色長槍連連嗡鳴,暗紅色的紋路輕顫不停,晉升史詩之后,龍魂逐漸強大,仿佛正在慶祝新生。
[任務獎勵:①史詩級技能提升卷軸1②兩個自由屬性點和技能點③10000點經驗值和游戲幣④權限許可選擇權1]
耳畔的提示音消散。
江禾坐在教堂前方的噴泉邊獨自飲酒,所有己方人員全部進入隨身皇城,他大可隨意出手,無所顧忌,至于主線任務的懲罰,其實沒有太大意義,殺不光罪術師,自己的下場就是隕落,這種結果毋庸置疑。
突然間,遠處的群山亮了起來。
這并非錯覺,激蕩的罪能幾乎呈現出了實質化。
“律令法術·裁決!”副教宗弗朗西斯揮刀向前。
紅衣主教如同一名樂團指揮家,雙手異常靈巧地在半空翻轉,數十萬白銀罪術師共同釋放法術。
由于不具備高度的聯合施法能力,因此法術的等級只有不隕層次,但依托于教國雄厚的底蘊,具體數量令人瞠目結舌,足足有四十二道。
剎那之間,群山變成了巨型炮塔。
四十二道城門粗細的裁決光束襲來,光是余波就摧毀了沿途所有的建筑。
贖罪大教堂周圍,方圓萬米毀于一旦,溢出的光輝在陰影中流竄,曾經輝煌莊重的建筑,徹底消失在了這個時代。
巨坑中心,江禾面色如常,身上的霸主之鎧寸寸碎裂,然后又重新具現,武圣體的不隕級法術免疫豁免了大部分傷害,但事實證明,這并非絕對防御之類的概念,在之前面對色欲的法術時,因為其本質屬于支配,豁免效果降低到了可憐的程度。
江禾開啟永夜獵手,從原地消失。
最大極限萬米的閃現發動,連續五次,在特效·夜獵的空間減免下,總計消耗了500點能量值。
一眨眼的功夫。
江禾來到了最高的贖罪山峰。
白銀騎士們尚未感知到人影出現,但攻勢和殺意已經籠罩整座高山。
極致的神速,意味著碾壓式的出手優勢。
紅衣主教只能勉強看見一抹銀光在眼前放大,卻根本來不及操控自己的思維和身體,難以形容的尖銳瞬間擊潰防御,鋒芒切割皮膚、血肉、骨骼,最終深入靈魂,摧毀一切。
紅衣主教變成煙花炸開。
明明相隔數十里,敵人卻完成了一擊瞬殺,注視著戰場的二十余尊黃金人人色變。
“去死!”
近在咫尺的副教宗怒吼一聲,手中的心象武裝·疫刀斬出,三尺冷鋒上墨綠色的不隕疫毒濃郁似液,領域以纖薄的姿態附著在長刀表面,領域技·纖刃,對疫毒予以最大加持。
銀色長槍后發先至,墨綠長刀幾乎在碰撞之前就已然崩碎,槍鋒毫無遲疑地轟在了副教宗的額頭上,四種史詩級攻擊特效融匯為一,瞬間帶走了他的生命。
咔嚓!
領域破碎。
紅衣主教和副教宗從死亡中先后回歸,等待兩人的只有冷酷且絕望的槍光,嚴重溢出的傷害將其再度葬送。
江禾隨手一揮,血水從槍刃甩落。
直到此刻,黃金罪術師們才真切意識到了己方主力已經隕落。
三名圣裔者選擇逃跑,其他人紛紛突進,并且展開了領域,在融合對抗階段,諸多領域的整體規模和質量直線提升,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座大山撞來。
“一起上!”
“拼死一戰!”
“保衛都城!”
江禾向前伸手,超凡爆發催動,黑色大日隨之升起,周圍的光線盡數被它吞噬,微光在邊緣展現出莊嚴的輪廓,空氣開始劇烈波動,形成了虹吸天地的黑色漩渦,教國都城當中,舊時代的高樓大廈直接崩斷飛向高空。
海嘯般的黑光席卷出去,從正面強硬地轟中了黃金們的聯合領域,無數純粹的能量電弧引起不斷在群山間閃爍。
轟隆!
片刻而已,聯合領域崩潰。
以一人之力摧毀二十余座領域,黃金生靈們的戰意立即崩潰,有人轉身就走,恨不得超過最先退走的那三名圣裔者,但黑光蔓延的速度實在太快,眨眼間就將所有人吞沒。
二十幾尊黃金化作了營養,江禾的黑日領域范圍上升兩百米,超凡爆發的等級來到了史詩級LV5,兩項能力超越黃金時代后,提升所需格外龐大,理論上唯有英雄才能帶來明顯強化。
驀然,天空下起灰色的暴雨。
江禾站在贖罪山峰頂端,看見了對面山頂的長袍老者,其人手持權杖,目光沉靜,早在圣城之戰結束,這位教宗就離開了帝國。
而在另一側,雙眼血紅一片的托曼侯爵手持黑槍,萃取塔勉強滿足了貪婪的需求,只不過屬于飲鴆止渴。
“果然是你搞出來的動靜。”托曼侯爵抬頭眺望天邊,“這個世界不是你手上的鳥籠。”
“終結罪術時代,不也是你和拉曼夫的理想。”江禾隨意道:“無非手段粗暴了點。”
托曼侯爵冷笑,“終結淵鬼,不是葬送整個時代,我們和你這種瘋子有本質不同。”
托曼侯爵背后,貪婪淵鬼的臉龐睜開眼睛,當這頭滅世淵鬼在體內完全復蘇,淵之罪術師的墮落已經無可挽回,未來還可以交給拉曼夫,但像安珀爾這樣罪無可恕的惡徒,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擊殺。
托曼侯爵身影消失。
黑色槍鋒在眼前放大,江禾神色平靜地側頭閃避,緊接著反手轟出一槍。
托曼侯爵再次發動空間瞬移,而且連續不斷,黑色槍芒在贖罪山峰頂端反復迸發,由于太過密集和頻繁,看上去仿佛形成了黑色的幕布,將敵人團團籠罩。
江禾在攻勢下從容應對,自身極速和龍槍迅殺特效賦予了他更高的打擊密度,銀色弧線逐漸壓倒黑色槍芒。
轟隆!
托曼侯爵眼含忌憚地退走消失。
當兩柄長槍分開的一剎那,贖罪山峰頂端陡然崩裂,無數裂痕向下蔓延,溢出的槍罡絞碎巖層和樹木,煙塵四起。
而就在這時,教宗已經完成了蓄力。
一滴灰色雨珠從權杖頂端飛迸,像是跨越了空間,精準命中江禾的左胸膛。
——蝕界之淚。
當雨珠融入身軀,潛藏在體內的第一滴灰雨仿佛被喚醒,墮落不可逆轉地發生,一連串的提示音響起,從灰燼世界得到的一切有關于罪術的力量,盡數被源頭封印,持續24小時。
江禾踏地后躍,封印只需要一次復蘇就能解決,最要命的實際是肉身墮落,原本的期限縮減到了三四個小時,要是殺不掉教宗,即便他從世界入侵作戰中存活,回去也只能等死。
黑槍再現。
江禾甚至能看清托曼侯爵臉上不加掩飾的獰色和瘋狂,一黑一銀兩種槍光在半空中激烈交鋒,一陣陣碰撞的隆音震蕩出去。
教國都城外的曠野。
一尊尊圣裔者正在從遠處趕赴戰場。
“未知屏障籠罩世界,并且在飛速收縮,目前可以確定,此次事件由安珀爾·灰燼一手主導,教國,帝國和終焉會已立誓聯合。”
“現在托曼侯爵和教宗正在圍堵安珀爾,淵門損壞,拉曼夫議長已經啟程,終焉會長和色欲在兩國邊境,預計一刻鐘后抵達戰場。”
“必須動員帝國的大貴族和軍團長,這次事件屬于滅世危機,全體罪術師沒有誰能置身事外。”
臨時指揮部里,平日難得一見的大人物正襟危坐,圓桌中心的煉金杰作·淵鏡實況反應著都城戰局。
一名戴著金絲眼鏡的青年坐在正首匯報情況,他穿著沙灘褲和拖鞋,日光浴在肌體留下的哂痕仿佛還殘留著溫熱,此時此刻,金色光芒于其人體表不斷閃爍,這是正在晉升黃金的征兆。
“自我介紹一下。”青年嚴肅道:“大家可以叫我命先知,我來自終焉世界,具體情況當下沒必要解釋,如諸位所見,我現在處于從白銀列強到黃金時代的晉升狀態,事實上有大約一千名卡在白銀極限的生靈已經降臨,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弄死安珀爾·灰燼。”
副議長、紅衣主教等人面面相覷,若非拉曼夫議長以性命擔保,誰也不會同意將指揮權讓給眼前來歷不明的怪胎。
命先知環視四周,輕輕點了點頭,早在圣城之戰爆發的時候,起源入侵者就不可避免地完全暴露了,過程可以簡述為:終焉沙場按照程序準備給冉冉升起的新星發送專屬支線,結果反復運行,結果卻發現根本查無此人。
暴食大罪身份泄露,節制教會公開情報,為了扼殺暴食成長,以及保衛人才培養基地,眾生和終焉不惜向麾下高位玩家下達征召令。
這名高位玩家在無垠虛空當中,也能算是大人物,獨自占據了終焉世界成千上萬附屬世界中,相對巨大的一個,其人自己當然無法進入灰燼世界,但麾下大群生靈卻可以。
針對不同時代的優異生靈,無垠虛空當中有著專門的暗殺和阻擊服務,降臨的千人大群即是如此,性質類似某人的惡煞禁衛。
命先知收回視線,沉重道:“根據預言,安珀爾·灰燼真名漠客,他具備一項能力,名為莫比烏斯最終時間環,每天有三次完全刷新自身狀態的機會。”
針對刷新的概念,命先知給出了解釋,副議長等人瞠目結舌。
“最要命的是,這項能力每天起效。”命先知看了眼腕表,嘆道:“現在是夜間九點七分,就算他將三次機會用光,一旦過了午夜,我們面對的他,依舊將是全盛姿態。”
“這種能力……沒人管管嗎!?”
“他契約了什么淵鬼?”
“那還打什么,六條命,難道讓我上啊!”
命先知壓下肉痛至極的神色,掏出一張珍藏已久的史詩級卷軸,說道:“不管怎么說,戰端已起,決斗之墻的堅固度意味著我等退無可退,六條命又如何,先打掉一條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