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佩圖阿潛心感受著自己的那一根手指。
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了。
這令帕佩圖阿都有些吃驚，蝙蝠俠之龍在他的面前無限的夸大狂笑之蝠的危險，帕佩圖阿沒有表達反對，出于……額，禮貌？
好吧，是不屑。
在狂笑之蝠真正動手之前，帕佩圖阿其實壓根就不覺得狂笑之蝠真的有能力完全屏蔽他對那根手指的感知，好嗎？那根手指就算被切了下來，那也是他帕佩圖阿的一部分肉體。
像狂笑之蝠的力量，頂多只觸及到了曼卓拉克的侍從神，也就是連六維神明都不到，甚至都沒夠到巴巴托斯，盡管蝙蝠俠之龍向他反復強調，一旦切下了這根手指之后，就會完全被狂笑之蝠所擄掠走，但是帕佩圖阿還是始終抱著一種奇怪的無本買賣感，總覺得“你完全不懂，其實我可以把我的本收回來，根本不需要投入，但是跟你說不通，你就當我投入了吧！”這樣的奇怪傲慢感，但現在狂笑之蝠的所作所為著著實實的讓帕佩圖阿吃了一驚。
多元宇宙之母帕佩圖阿開始感受到了危險。
一個成功的布局者，應當能夠在局勢占據上風的時候，就考慮到失敗之后的結果，而帕佩圖阿就是這樣的人。
早在無限地球危機時期，帕佩圖阿就在謀劃自己的復活。反監視者，視差魔哈爾，這些人都曾經是她為了創造危機力而使用過的棋子。
而在此時此刻，當她再次來到這局面久持不下的檔口，盡管此時的帕佩圖阿依然占據優勢，但她依然為自己可能的失敗做出了在未來的后手：
在超時間流的各個角落，已經失去了狂笑之蝠和巴巴托斯雙重控制的黑暗騎士團的每一個成員，幾乎在同時消失于自己原來所在的地方。
帕佩圖阿從超時間流的上游攫取了他們每一個人的存在，然后將其潛藏進了一個超時間流上的特殊位置，其名為消失點。
這個時間線的特殊位置能夠幫助黑暗騎士團避開超時間流的一切現實重寫，乃至當dc多元宇宙重啟，他們也會像當年曾經落入天堂緯度的至尊小超人和小亞歷山大盧瑟，還有地球二老超人一樣，完全規避掉多元宇宙歷史重啟的影響。
盡管感覺自己可能會輸這種想法很荒謬，但所謂的神，代表的就是非人的理性。完全摒棄怒火的干擾對于人來說很難，對神來說卻是常理。
但也僅此而已了，帕佩圖阿沒法往消失點中塞太多太強的其他生物，她又往消失點中塞了幾個火星人基因與地球人基因融合的怪物，然后就僅此而已了。
在做完了這一切之后，帕佩圖阿將注意力轉回眼前的虛空之手。
讓她自愿舍下一根手指并非沒有代價的，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推動的結果。
虛空之手的動作看似是不受控制的，突然咬了她的一根手指，但事實上真相卻是帕佩圖阿故意向虛空之手示弱，引導對方攻擊自己，然后把自己的手指頭塞進對方的嘴里。
在整個過程中，虛空之手只起到了一個鍘刀的作用，而這也就證明了……
“至少在剛剛進入dc多元宇宙的時候，虛空之手完全沒有辦法和帕佩圖阿所抗衡啊。”陳韜默默的想著。
他還在想著，如果有機會的話，是否可以從中試探出虛空之手能對帕佩圖阿造成某些影響，但現在帕佩圖阿完全表現的游刃有余，那么它可操作的余地就大大的減少了。
是的，陳韜在虛空之手的問題上和帕佩圖阿達成了一致，并且幾乎可以說是完全一手導演了帕佩圖阿斷指的這場好戲，這一切當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代價很簡單。
他需要幫助帕佩圖阿徹底斬斷虛空之手，兩人聯手。
他們現在的場景表面上就像是三國對峙，劉備孫權VS曹操，但實際上陳韜這個孫權完全是二五仔，就等著劉備的蜀國對著曹操魏國的城池A上去，然后在背后來個白衣渡江，把劉備爆破到殘疾。
呸呸呸，不對，他才是劉備，是跟曹操一起動手，先摁死來偷肉吃的江東鼠輩，然后再一決雌雄。
沒那么卑鄙，嗯。他頂多是往場中放了一頭自己沒法控制的野獸，然后再和帕佩圖阿聯手殺死這頭野獸。同時以期這頭野獸能夠盡可能的削弱帕佩圖阿，為他最后將帕佩圖阿置于死地提供更多的幫助。
陳韜在心里做完了心理建設，然后意識就在和虛空之手接觸。
“……你想要什么……虛空之手，你想要什么……”
在朦朧的霧氣中，陳韜得到了虛空之手的答案。
“Dc多元宇宙的一部分，1/3。”
很好，虛空之手很上道。他并沒有開出陳韜很明顯不可能接受的價格，如果他說他要吞噬整個dc多元宇宙，那就不是想要交易的態度，不是嗎？
他給出了一個對于蝙蝠俠之龍來說勉強可以接受的交易，這對大家所有人來說都很好。當然了，這并不代表虛空之手良善。
我救你一命，我只把你1/3的身體給吃進肚子里，這不是因為我慈悲，而是因為太多了，我一口氣吃不下。
你被我吃掉了1/3，剩下的2/3受到重創，等我把1/3消化了，依然是我肚子里的肉。
但至少從表面上來說很公平，比起損失1/3，總比一切都被帕佩圖阿拿去制造成軍團更好，你別管他接下來是不是要把你的整個宇宙拿去對付起源手之一族一波梭哈，至少他把所有人都改造成軍團，就相當于所有人都死了，帕佩圖阿是不需要大量有自我意識的手下的，超時間流也會被摧毀，連活在過去都做不到。
比起這樣的后果，1/3是一個很公道的價格。
“一勞永逸的摧毀帕佩圖阿。”陳韜說出了自己的報價。
“一勞永逸的摧毀帕佩圖阿，同時給予我1/3的多元宇宙。”虛空之手說道。
蝙蝠俠之龍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很明顯就認為他不可能一勞永逸的摧毀帕佩圖阿，但對于虛空之手來說，多元宇宙之母的毀滅，同樣符合他的利益。1/3只是借口，他要的是整個dc多元宇宙。
“我把質量宇宙，野風暴宇宙，還有守望者宇宙給你。”陳韜說道。
眩暈宇宙陳韜沒能力給，當初眩暈宇宙和dc多元宇宙融合的時候帶來的是無盡家族等一大票人。這幫子規則化身，陳韜賣不動，否則他還真想試試。
質量宇宙和野風暴宇宙只不過是嘴上說說，陳韜并不想害死雷霆沙贊，但唯獨守望者宇宙。
沒說的，曼哈頓博士出生的老家，現在確實掛靠在dc多元宇宙上面，還沒有和dc多元宇宙融合。嚴格意義上屬于dc多元宇宙。
虛空之手這個臭外地的多元宇宙鄉毋寧不懂行，守望者宇宙是吧，只要他敢要，陳韜就敢給。
“可以……”虛空之手說道。
好！虛空之手大人強，虛空之手大人棒，虛空之手大人牛的呱呱叫，好耶！
陳韜的腦海里面在表演小劇場，他任由自己的思維發散，這是他的一種排解壓力的方式，他就像一個壓爆的彈簧，很久沒有產生過這樣的泄洪閘了，因此這次一旦有機會，大量的思緒就在他的腦海中蹦蹦跳跳，像個快樂的小小馬戲團。
但緊接著他就感覺到對方似乎動用某種力量在他們之間完成了一個契約，而下一秒他就聽到虛空之手的聲音：“我們的故事已經確定。”
陳韜心中陡然間一沉，這他媽是什么能力？他對虛空之手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虛空之手的力量應該是一種名為故事的污染，他利用這種力量完成了對陳韜的契約束縛，雖然不知道以后如果陳韜變卦會發生什么，但陳韜隱隱感覺會非常的不好。
這是純粹情報上的差距，陳韜不知道這種名為故事的能力發生的條件是什么，一切都是未知，而且更加麻煩的是他隱隱感覺到這種能力似乎并非擁有特定的規則，而是處于一種混沌的、隨機變量發生的狀態。
簡單的說，誰都不知道這種能力會發生什么結果，混沌和無序，陳韜最討厭的力量類型。
“還沒完，如果帕佩圖阿沒有徹底摧毀呢？”
他立刻說道。
虛空之手沒有回答。
陳韜直接說道：“如果帕佩圖阿沒有徹底摧毀，質量宇宙和野風暴宇宙將不屬于你。”
“不，我們的計劃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虛空之手拒絕了。
陳韜皺起眉頭，他不能接受這個，如果這樣的話，虛空之手就完全成了無本的買賣，就算沒有擊潰帕佩圖阿虛空之手也可以拿走自己想要的，這絕不行，陳韜感覺到了那種叫做故事的力量，像是針刺一樣頂在自己的頭上，但這一次他卻不打算就范。
盡管他不了解這種力量，但哪怕被反噬，他也要在這一刻強行在這種力量上銘刻！
硬頂著刺痛感，陳韜開口。
“不。”
他等待了一會兒，并沒有感受到什么力量的反噬，那種刺痛感消失了，虛空之手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繼續開口。
“但我仍然要奪走dc多元宇宙的1/3。這是你向我許諾的。”
還不夠，陳韜還想要開口說出拒絕的話，但那種劇烈的警兆又在他的腦海中炸響。
為什么他不能夠拒絕。陳韜起了試探之心，他還想要強行拒絕這個他不想要的結果，但某種針扎一樣的刺痛在他的皮膚上轟然爆發，陳韜放棄了。
“可以，但是在奪走dc多元宇宙的1/3之前，你先得拿走守望者宇宙，你如果你吞不下了，就得放過dc多元本身的1/3。”
陳韜說道。
那種劇烈的警兆猛然間收縮，陳韜感覺到那種無形的故事力量，從他的身上離開，落在了虛空之手的身上。
等等，不是，這是你的力量，難道還能約束你嗎？
陳韜對故事這種力量純粹一竅不通，是個完完全全的外行，他現在之所以能感覺到這種力量的存在，完全是與終極監視者融合，化為一體的緣故。
但這種力量的自行轉換，依然讓他有些懵逼。
“可以，這非常的公允。”虛空之手的聲音像是一陣悲嘆在你的耳畔回響，他用一首悲痛的挽歌迎接你的到來，宛如新月一般陰郁慘淡。
陳韜感受到徹骨的寒意，那首悲痛的挽歌并非出自于虛空之手，而是無數被虛空之手吞噬的宇宙在虛空之手的體內發出痛苦的哀嚎。
“但你必須真正的協助我。”
陳韜直接點頭，那種故事的力量再次在他的身上產生了束縛，他一點都不在意。
開什么玩笑，他協助絕對是真心的，別以為他跟帕佩圖阿說什么要徹底解決虛空之手，就是那種從背后捅一刀，那太低級了。
他有的是辦法“幫助”虛空之手大人戰勝帕佩圖阿，他絕對真心。
你瞧，漫畫中《第6維度》大事件期間主宇宙蝙蝠俠不也是真心的幫助世界鑄造者用嬰兒多元宇宙替代dc多元宇宙嗎？最后還不是讓主宇宙超人一拳頭糊在世界鑄造者臉上。
要干成一件事情很困難，但是要真誠真心的把一件事情搞壞，那他媽是蝙蝠俠的特長點啊。
陳韜的腦海中一瞬間閃過了無數著名戰績，包括但不僅限于幫助達克賽德升級天啟星地獄孢子自爆防御程序，幫助巴巴托斯大人與全世界為敵，咳，這些都是，額。
故意不小心的。
“所以，我們要動手了嗎？”
陳韜說道。
“是的。”
他聽到虛空之手這么回答。
“很好。”
下一刻虛空之手就感受到了大量力量的灌入。
整個dc多元宇宙都在歡笑，對于dc多元宇宙來說，宇宙的中心必須是克拉克肯特，但現在虛空之手用他那種詭異的，名為故事的能力，將自己在多元宇宙的層面上修改成了克拉克·肯特，說實在的，陳韜都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只能夠將虛空之手的身份在多元宇宙層面上變成超級英雄。
結果他竟然自己領了超人的身份。
這太好了，來了dc多元宇宙就多坐坐，最好不要走了，虛空之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