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的意思是說……蝙蝠。你真的知道你在干些什么嗎？
陳韜聽到死亡的低語聲，那聲音像是夏夜里朦朧的霧氣，明明是興師問罪，卻淺淺的聽出了一些死亡般的婉轉哀愁。
陳韜想動，但是他發現自己一點都動不了，死亡禁止你的行動，噢，你別想擺脫她，不是嗎？尤其是現在你已經是一個死亡生物的情況下，你屬于她。
死亡少女嘆了口氣，她把枯萎的花朵放在鼻尖嗅了一嗅，枯萎的花朵在轉瞬間又再次綻放，生命和死亡的輪轉在一瞬間發生，然后那花朵又歸于沉寂，正如她本該前往的命運一樣。
“這是dc多元宇宙。”
死亡對蝙蝠俠之龍說道。
在一剎那之間，她在陳韜的面前變幻出了成千上百萬種樣貌，一開始是年輕的少女，女性青年，中年婦女，然后是耄耋之年的老婦人，陳韜知道，死亡沒有固定的樣貌，她在面對不同的人的時候會變成對方的種族，有時是白人，有時是黑人，哦，當然了，還有那些外星種族，有時是魚人，或者是像豬一樣的生物，各種各樣奇特的生命，在這一刻，像是煙花一樣在死亡的身上綻放——死亡并非沉寂，而是生命最后的轟鳴。
“從理論上來說，多元宇宙終有一天會前往死亡，但不是今天，你明白嗎？你在篡改多元宇宙正常最終的結局，就像你當初對地球15做的那樣，但事實上，你不能碰到每件事情都用捅個更大的婁子這樣的方式來解決。”
死亡說道：
“生命的終點必然是死亡，這是不可以改變的結局，但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這經歷一切的過程。”
“而我直接把這個過程弄沒了，所有人齊步走快進進入了死亡。”陳韜說道：“麻煩你了。”
“這與麻煩無關，蝙蝠俠之龍，我必須提醒你一件事情。”死亡的那張哥特臉上露出了嚴肅的表情：“聽好，提前進入死亡的領域并不是一件好事，蝙蝠俠之龍，你不明白，死亡是有規則的，每一個提前進入死亡領域的生物，如果現實事件當中不再有人記得。他們的存在而在主宇宙的超時間流上，這些碌碌無為的凡人們也沒有留下過任何值得銘刻的印記。也就是說他們并沒有一個讓超時間流將他們復活的理由，那么在一定的時間之后，他們就會完全離開黑死帝的死亡領域，回歸我的懷抱。”
“你以為這只不過是一個遲緩的過程，你以為他們能夠在黑死帝的領域中待很久，直到最終時刻的到來？你以為對于這些普通人來說，他們的最終時刻是宇宙重啟，然后剩下的那些死人們會被宇宙重啟復活，然后重新進入Dc多元宇宙？”
死亡看到蝙蝠俠之龍的臉上露出了悚然而驚的表情：“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你將整個dc多元宇宙都拖入了死亡，那意味著現實中沒有任何的活人可以銘記這些死人了，你憑什么覺得他們陷入永恒寂滅的速度會和原來一模一樣？”
死亡警告道：“我是死亡，我無法阻止自己，我也無法無視規則，做出不符合我職責的任何行動，現在告訴你是我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
她對陳韜說道：“趁著現在的機會，想想辦法，蝙蝠俠之龍，你必須在第1個人陷入永恒的寂靜之前，將所有的人也就是整個dc多元宇宙的生物拖出死亡，否則我將不得不履行我的職責，將他們帶走。我會給你一個死亡的神職……”
死亡頓了頓，然后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將掌管dc多元宇宙所有蝙蝠俠的死亡，你是廣義上所有蝙蝠俠的死神，并不僅限于布魯斯韋恩。所有身披蝙蝠俠衣袍者，模仿者，自稱蝙蝠俠者，未著衣袍未自稱蝙蝠俠，卻做出蝙蝠俠行徑的斗士，永不屈服者，他們都將是你的門徒，他們都屬于你。
盡管對于死亡的理解天差地別，但我允許你在死亡中開辟獨屬于你的領域，建立屬于你的蝙蝠神國。
你不需要一個個的去見他們，他們會自動出現在你的國度里，直至永恒寂滅的到來，同時作為死亡世界的領主，你也能夠看到整個多元宇宙中，所有被你拖入死亡的生物，究竟有幾個被我帶入永恒的寂靜。”
陳韜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得很快。他對于死亡的理解并不深刻。沒想到當所有人陷入死亡的時候，一切會終結的那么快，他深呼了口氣，然后盡可能平穩地說道：
“有幾個？”
被死亡帶走，陷入永恒的寂靜無法逆轉，一旦被死亡帶走，即使是無盡家族的成員，都不可能將他帶回來。
將整個多元宇宙所有的生物都暫時放入死亡的領域中托庇這一條計謀是陳韜想的，如果這些無辜的生命當中有一人死亡，那等同于陳韜殺死了他。
陳韜的心臟勃勃的亂跳，狂笑之蝠事前知不知道？這個情報而他在知道的同時卻從來沒有告訴過自己，難道這一切都在狂笑之蝠的計劃……
“你想多了。”死亡這么告訴陳韜：“我不管你現在眼珠子亂轉，將這一切安在了哪個倒霉蛋的頭上我都可以告訴你，其實不只是你，連我也第1次發現，如果主宇宙的生物全部死光，那些被帶入死亡領域的生命陷入我懷抱的速度會成百倍的增長，原本可能需要無數年才會從死亡領域中離開，徹底投向死亡，但現在只需要幾個小時。”
“所以現在有幾個，有幾個已經被你所帶走了？”
陳韜已經聽不清楚死亡在說些什么了。
如果真的有人永久性地陷入了永恒的寂靜，再也回不來，他又該怎么勸說自己？
“沒事，反正他們總歸是要死的”這樣嗎？
還是說：“普通人的生命無足輕重，只要大多數人都活著回來，那么這就是必要的犧牲”，這樣嗎？
“目前一個都沒有。”
死亡說道：“但是也快了，我的朋友，最近的一個我看看……大約需要……”
“需要我向著帕佩圖阿發動襲擊的宇宙重啟三次之后。”
陳韜接口了。
在這一刻，他背后殘破的蝙蝠翅膀猛然的張開，形成巨大的蝙蝠樣子，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枚巨大的蝙蝠盾牌，哦，與其說是盾牌，還不如說是墓碑，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蝙蝠俠名字，盡管上面刻著大量的布魯斯韋恩，但偶爾也會有些其他的名字。
比如說，陳韜。
陳韜只看了一眼第六維度神明的力量，就讓他在那些密密麻麻的細小字跡當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在眾多的蝙蝠俠當中，有一個蝙蝠俠的名字叫做陳韜，這是一個被多元宇宙承認的事實，因此理所當然地出現在陳韜現在所擁有的這個蝙蝠慰靈碑上。
而借用剛剛被死亡賦予的所有蝙蝠俠的死神這個位格，陳韜憑借著死亡領域當中，其中一位領主的身份，輕易的透過死亡的重重帷幕，看到了他所恐懼的未來。
一個又一個的無名之輩，在這一刻被吊到了懸崖的另外一邊，倘若他們墜入深淵，這便是為你而死，這意味著陳韜原本想要讓黑死帝和三位第六緯度神明。依靠一次又一次不斷重啟宇宙來壓制帕佩圖阿的計劃徹底破產，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那么到最后也許戰勝了帕佩圖阿，但是dc多元宇宙也沒剩下幾個活人了。
“讓我看看，最接近兩個陷入永恒寂滅的是哪兩個人。”
陳韜隨機翻找了一下，然后尋覓到了兩個主宇宙沒有任何親人的孤兒。好吧，現在陳韜把半個主宇宙連帶著無數個平行宇宙都拖進了死亡，就算主宇宙全家齊全，也只是多活一會兒而已。
讓我看看這兩個人的名字……
肖恩和鮑里斯。（注：這兩個人曾經在第14章出現）
從沒聽說過的名字。
陳韜簡單的翻看了一下他們兩個人。乏善可陳的人生，在哥譚這樣的破地方，父母雙亡才是正常的展開。
當然了，如果你出生在哥譚市的鉆石區，嘿，那地方真的叫“鉆石”，那你自然可以另當別論，像韋恩夫婦那樣，原本可以讓布魯斯韋恩父母不要雙亡的富裕家庭，卻意外死亡的事情終究是少數。
而現實是，這里大多數人都沒有什么父母，尤其是下等城區出生的人。
黑幫和搶劫犯將這里變成了普通人的死亡領域，尤其是那些不斷的從其他城市被遷移到哥譚的犯罪成員們。在肖恩和鮑里斯成長的年代，盡管他們年紀相差10歲，但所經歷的事情幾乎完全一致。
大多數貧民窟的孩子會十幾歲就到街上逞強斗狠，然后在20多歲成為一個正式的黑幫分子或者被人槍殺。但大多數人都得不到槍殺這樣高級的待遇，哥譚市的清潔工，也就是尸體處理專家，他們反而會靠著這些被打死的人發財。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肖恩和鮑里斯依然成為了哥譚市的警察。
他們沒膽子收受賄賂，那些黑警們收到了錢，但也參與了派系斗爭，在蝙蝠俠出現之前，他們要么死在黑幫斗爭的手里，要么由于派系爭斗而被扒掉警服，同樣死在黑幫手里。而蝙蝠俠和哈維登特出現之后，這些黑警們更是被一網打盡。
而肖恩和鮑里斯則一直在做最簡單的街頭巡警，他們躲避可能的危險，像吉姆戈登那樣高舉著哥譚市警察局的警徽沖進犯罪現場大喊GCPD（哥譚市警察局）
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他們就這么安安靜靜的活著，每天與其說是巡街，還不如說是躲起來防止自己被殺，就這么安安靜靜地生活著。
在這片犯罪之都，肖恩和鮑里斯這樣在其他城市看來有點小特權的巡警，才是能夠真正好好活著的“普通人”，你知道的哥譚市對于普通人的定義稍微有些不一樣其他城市的普通人來這里早就被吃干抹凈，連骨頭都被剁成骨粉了，而巡警這份工作至少能讓肖恩和鮑里斯保護自己，還能讓他們每天吃甜甜圈。
這就是最大的好處。
陳韜不能讓肖恩和鮑里斯就這么無端的離開。
陳韜深呼了口氣。
肖恩和鮑里斯是第1個滑入永恒寂滅的人，他們來自于黑暗多元宇宙，而且不被人記得。
來吧，他還有一個辦法。
他閉上眼睛。
陳韜起源·起源論·無限其一 陳韜編織起了dc多元宇宙的過去，他要創造一個過去嶄新的時間線，將自己與這兩人綁在一起，從而代替他們面對永恒的寂滅。在無窮遙遠的時代中，其實蝙蝠俠之龍陳韜曾經擁有過另外兩個身份，他們一個是肖恩，另一個是鮑里斯，這兩個人對于蝙蝠俠之龍來說就像是火柴馬龍（注：蝙蝠俠在黑暗世界最經典的假身份）對于主宇宙蝙蝠俠布魯斯韋恩那樣。
如果肖恩和鮑里斯要被拖入永恒寂靜，那么將會直接導致一個新的結果：
“蝙蝠俠之龍陳韜將先于肖恩和鮑里斯被拖入永恒的寂靜，而肖恩和鮑里斯兩個人將會是dc多元宇宙第1個陷入永恒寂滅和死亡的生物。”
陳韜編織了這樣的一個未來。
也只有陳韜才能夠支撐得起這樣的未來。
如果是其他人，這個未來在剛剛被創造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崩潰了，但現在他是陳韜他借用了反監視者的位格和力量帶動了黑死帝，通過死亡撬動了三位第六維度神明的力量以及至尊小超人等其他強者。
當他以陷入永恒寂滅為代價，替兩個普通人背書……
“命運將理所當然的發生偏轉，而這也是命運的本性。”
無盡的花園之中，來自無盡家族的命運翻動著書頁，巨大書頁上的鐵鏈嘩啦啦的響著，想著伴隨著命運摩擦書頁的聲音。
“三次，蝙蝠俠之龍只有最后三次重啟世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