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6月25日凌晨,朝鮮三八線附近,天空下著瓢潑大雨。
黑色的夜中,巨大的雨點幾乎連成了串,地面也早已變得泥濘不堪。
突然間,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無數排列整齊的人影在黑暗中驟然出現。
三八線前,已經站滿了整裝待發的士兵,士兵的身前是幾十輛正在隆隆作響的坦克。
士兵全部緊握著手中的步槍,他們在等待進攻命令的下達。
凌晨四點,原本寂靜的三八線上,突然響起了火炮的咆哮。
大量炮彈飛向了早已偵查好的南軍軍事哨卡。
北朝七個師十一萬人的攻擊,輕而易舉的碾碎了南朝在三八線上的警戒部隊。
隨后,北軍大部隊開始向三八線以南的既定目標發起猛攻。
朝鮮戰爭,正式拉開了序幕。
南朝各師的高級軍官在得知北朝發動攻擊后,全都瘋狂的向總參謀長蔡秉徳打電話請示。
“喂!蔡總長?蔡總長?!”
“蔡總長剛剛睡下不到兩個小時。”接電話的是蔡秉德的副官。
“北朝已經發動攻擊!十萬火急!我要立刻與總長通話!”
“對不起,總長工作到了很晚,休息之前專門叮囑,任何事情不得打擾。”
蔡秉德剛從一場晚會上回來,連戰數人,體力消耗巨大。
這個時候他睡得正香,誰去打擾誰倒霉。
“我”
還不等前線軍官說完,卻電話已經掛斷了。
“西八!”.
前線的軍官氣的把電話都給摔爛了。
但是倒霉透頂的南朝部隊,現在也只能是在完全盲目的情況下,與北軍展開對抗。
北軍第六師師部內,師掌兼政委李天夫正看著地圖沉思。
北六師屬于中國返回的部隊之一,經歷過抗戰和解放戰爭的考驗,戰斗力雖然比不上四野主力野戰部隊,但也能稱上一句能征善戰。
不過這次在北軍的進攻計劃里,并沒有讓北六師承擔主要進攻任務。
北六師除了一個團負責進攻翁津半島之外,另外兩個團則是作為助攻部隊進攻開城。
北軍司呤部并不覺得北六師能攻下開城,因此下達的命令僅僅是維持戰線的完整即可。
不過對于李天夫而言,這種程度的戰斗,在中國他經歷過無數次。
一旁的參謀長說道:“師掌,開城的南軍只有一個團的兵力,以我們的戰斗力,拿下開城應該不成問題。”
現在開城外圍只有北六師的兩團,單從軍事常識上面,北六師是不足以短時間內攻下開城的。
因此北軍司呤部下發的作戰命令并沒有問題。
不過李天夫和北六師的指揮員們顯然不是這么想的。
“嗯,2個團足夠了。”李天夫問道:“鐵路修好了嗎?”
能不能順利攻下開城,鐵路是核心影響因素。
早在北六師抵達三八線附近,并制定作戰計劃的時候,李天夫就已經決定繞開開城城外的南軍主陣地。
李天夫很清楚,即使北六師三個團都在這里,也很難在短時間內突破南軍精心布置的重點防線。
當正面無法擊穿的時候,自然是要從側面攻。
這是李天夫早在東野時就爛熟于心的戰術。
因此在李天夫觀察地形的時候,就已經安排人悄悄在維修之前被拆斷的鐵路線。
“已經修好了,火車也準備好了。”
“很好。”李天夫點了點頭,指著地圖說道:“是時候給他們來一招中心開花了。”
“命令13團對開城正面展開進攻,15團立刻登車,等待命令!”
凌晨時分,突然被炮聲驚醒的駐開城美軍顧問達利格大驚失色。
只有北軍發動了全面進攻,才可能這么猛烈的炮擊。
顧不得多想,達利格沖出房子上了吉普車,然后一腳油門就準備趕往前線。
一路上,達利格恨不能把油門踩到油箱里。
與此同時,達利格還在腦海中又過了一遍早就預定好的防守計劃。
城外的陣地先擋住北軍的攻擊,然后自己立刻在市區內組織部隊展開反擊。
這個計劃不說是完美無缺,但達利格有自信頂到南軍重新展開反擊。
“很好,不需要慌張,北軍不可能拿下開城。”達利格松了一口氣。
然而下一刻,他剛松的氣又被他猛的吸了回去。
緊跟著的,就是一腳剎車踩到底。
“吱”
吉普車的輪子瞬間抱死,公路上劃出幾道黑色的剎車印。
看著不遠處火車站的情況,達利格整個人呆坐在那里一動不動,額頭上的汗順著臉不斷往下滴。
開城市中心火車站停了一列長達三十節的火車,火車上的士兵正在魚貫而下。
士兵下車后立刻便端著武器往四周分散沖鋒。
“該死!北軍的部隊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火車是怎么進來?鐵路不是已經刨斷了嗎?”
這些士兵沒有帶頭盔,因此達利格一眼就認出這是北軍。
達利格并不知道,北六師15團就那么坐著火車大搖大擺的穿過了開城外圍防線,然后一路長度無阻的抵達了開城市中心。
這件事別說達利格沒有預料到,就連李天夫也同樣沒有預料到。
不過雖然沒有預料到北軍就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開城,但是達利格卻預料到了開城的結局。
“完了,開城完了.”
反應過來的達利格一點廢話都沒有,直接就是一腳地板油配合著一個漂移。
在北軍士兵開槍之前,吉普車已經冒著煙脫離了射界。
達利格離開開城后沒有一點猶豫,直接跨過臨津江,一路跑回了漢城。
不過達利格能跑,開城的北軍卻跑不了。
遭到兩面夾擊的守軍立刻便崩潰了,一個三千人的團,最終成功逃離的士兵還不到兩百人。
早上七點鐘,迷迷糊糊的蔡秉德終于醒了。
聽完報告并看了一眼電報后,蔡秉德瞬間清醒過來,他已經意識到大事不妙了。
南朝整條戰線全都已經告急,位于西側的翁津半島和開城也已被攻陷。
翁津半島本來就沒多少守軍,失守在意料之中,但重鎮開城在短短幾個小時內就被攻陷,卻大大出乎了蔡秉德的預料。
然而還沒等蔡秉德搞清楚狀況,東線的江陵也被同為中國返回的北五師給奇襲占領。
北五師同樣是在正面防線展開了進攻,又派出了小股部隊迂回到了南軍背后。
南軍第8師被分割成了好幾塊,南8師師掌無奈,只能帶隊后撤。
至于漢城正北的議政府地區,作為主攻方向,北軍憑借強大的火力和坦克優勢更是一路平推,南軍根本抵擋不住,現在正節節敗退。
唯一的一個好消息,就是春川地區的南6師憑借險阻守住了陣地,這是開戰后唯一守住陣地的部隊。
搞清全線狀況的蔡秉德不敢耽誤,火速坐車去見了李承龍。
一直拖到下午,南朝終于召集了頂層會議,開會討論如何應對北朝的攻擊。
然而會議室內,包括總統李承龍和總指揮蔡秉德在內,所有人都在大眼瞪小眼。
會開了一下午,眾人一個靠譜的對策都沒想出來。
25號這一天的時間,南朝唯一的動作就是集結了駐守漢城的三個師,并把南2師送到了議政府前線。
至于要如何應對北朝的全面進攻,南朝高官束手無策。
不過李承龍到底也是在政壇廝殺多年,在漢城陷入一片混亂的時候,李承龍找到了美國駐韓大使,并提出了一個重要的決策。
“穆喬大使,現在情況已經萬分危急,我想要不先走一步?”
聽到李承龍的話,穆喬眼睛一下子就瞪得老大,甚至手里的雪茄掉到地上都沒反應過來。
幾秒鐘過后,終于反應過來的穆喬立刻說道:
“現在才是開戰第一天,增援部隊還在往前線趕,而且前線現在是什么狀況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你就要撤出漢城?”
“你就不怕你走了以后,南軍的士氣崩潰?!”
“穆喬大使誤會了。”李承龍立刻辯解道:“我并不是為了我個人安危要走的。”
“我必須要活下去,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為人民負責啊。”
“不行,絕對不行。”穆喬的頭搖的像撥浪鼓。
他不是傻子,南軍士兵同樣也不是傻子。
穆喬態度非常堅決的‘建議’李承龍留下來。
如果李承龍跑了,局勢絕對會瞬間崩壞。
到時候,自己的政治生命也將終止。
面對穆喬的‘建議’,李承龍雖然無奈,但也只能答應下來。
拖拉到第二天后,蔡秉德好像終于反應了過來。
蔡秉德通過總參謀部下達了命令:“命令議政府前線,立即向北軍進行反擊,收回被占領的陣地!”
前線的幾個師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西八!這是讓我們送死不成?”
“總參謀部的命令簡直是愚蠢!我們正在被打的節節敗退,能守住就已經不錯了!”
“不提雙方戰斗力的差距,北朝的T34坦克如何應對?現在主動發起攻擊,豈不是自尋死路?”
看著各師師掌發來的電報,蔡秉德不屑一顧。
“他們只能看到局部情況,豈能了解全局?”
“現在北軍一路突飛猛進,我們絕對不能被動死守,否則早晚會被突破。”
一旁的參謀有些為難道:“總長,現在前線指揮官全都反對,怕是不好強壓。”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蔡秉德點了點頭。
沉思幾分鐘后,蔡秉德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這樣,你告訴他們,美軍將派一百架轟炸機幫助我們全面反攻。”
“美軍來了?”參謀一臉興奮。
對于參謀的問題蔡秉德并未解釋:“先去發報吧,今天晚上發起反擊。”
與興奮的參謀一樣,前線的南軍更是快哭出來了。
不少人更是興奮的大喊大叫:“太好了!我們有救了!美軍終于來了!”
在南軍所有人看來,美軍只要參戰,必然所向披靡。
到了晚上,雖然準備倉促,但是士氣高昂的南軍,兵分兩路朝北軍殺了過去。
而南軍突然發動反擊,也的確打了北軍一個措手不及。
尤其是北4師,竟然在毫無防備的睡覺,結果被反擊的南軍給接連擊穿多道防線。
不過,北軍的反應也很快,清醒過來的北軍開始憤怒的還擊,南軍被打的抱頭鼠竄。
“西八!美軍在哪里?轟炸機在哪里?勝利在哪里?”
對于南軍的鬼哭狼嚎,沒人能回答。
“總長,不好了!參與反擊的兩個師幾乎全軍覆沒,只有不到兩千人跑了回來。”
聽到作戰參謀的報告,蔡秉德大吃一驚:“怎么會這樣?!”
剛才自己還在漢城運籌帷幄,指揮部隊決勝千里,怎么下一秒就全軍覆沒了?
“總長,現在要怎么辦?!”
“不要慌張!”蔡秉德雖然已經開始打哆嗦,但是嘴還非常的硬:“讓剩下的部隊堅守陣地,援軍很快就到!”
說完,蔡秉德就急匆匆的去找李承龍匯報情況。
“總統,議政府即將失守。”
李承龍同樣的臉色大變:“怎么這么快?白天不是說陣線穩住了嗎?”
“前線趁夜發動了反擊,想要奪回陣地,只是沒想到北軍的戰斗力如此兇猛,部隊損失慘重。”
“中國軍隊果然不可小覷.”李承龍一臉沉重。
根據情報,開城、議政府、江陵三個地方都有歸朝的中國部隊。
不過此時李承龍慶幸的,是只有這三個師。
如果這十萬人全都是歸朝部隊,他不敢想象會怎么樣。
“總統,我們下一步怎么辦?美軍愿不愿意出兵支援?”
李承龍臉色難看的搖了搖頭:“我已經麥克阿瑟將軍寫了信,但應該沒那么快。”
“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
“為了人民,我不得不立刻離開漢城,去南面迎接美國援軍。”
李承龍此時一臉的傷心,好像他是多么的不愿意離開一樣。
做出決定的李承龍,沒有任何耽誤。
凌晨時分,在幾乎沒有通知任何人情況下,李承龍悄悄乘坐一節破爛不堪的專列,往南逃離了漢城。
等到天亮后,穆喬去找李承龍商議對策的時候,這才知道李承龍跑了。
不過此時一切都已經晚了,已經不可能追回來了。
而就在李承龍匆匆踏上‘總統專列’的時候,美國總統杜魯門也正在緊張的研究半島的突發狀況。
半島這個時候突然爆發戰爭,完全出乎了美國的預料。
按照美國的戰爭構想,美蘇兩國可能在歐洲,甚至是全世界發生一場大戰,美國也一直在這方面進行準備。
但是局部的戰爭,尤其是發生在朝鮮半島的局部戰爭,從未被美國軍方考慮過。
經過一整天的緊急磋商,美國雖然還沒有搞懂蘇俄的真實目的,但卻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北朝的進攻一定得到了蘇俄的許可,而且這很可能只是Stalin戰爭計劃的第一步。
這個結論一得出,整個辦公室幾乎是瞬間寂靜下來。
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人:AdolfHitler。
先是小規模的武力試探,然后是一點一點的蠶食領土擴大勢力范圍。
這不二戰全面爆發之前的情況嗎?
出兵增援的提案得到了火速通過。
二十七號上午,美國海空軍即將出動增援的消息傳到了漢城。
這樣南軍的士氣為之一振。
不過遠水解不了近渴,此時議政府方面的南軍已經全線后撤,北軍正在朝著漢城進發。
因此蔡秉德在興奮過后又陷入了惶恐。
想了半天,他決定效仿李承龍。
作戰會議上,蔡秉德說出自己的想法后,又立刻補充道:“你們是知道我的,我并不怕死,我也不是想要逃跑。”
“但是我只有繼續活下去,才能更好的為軍隊,為國家負責啊。”
參會眾人面面相覷,但又一言不發。
看到眾人這么不配合,蔡秉德無奈:“當然不僅僅是我要撤退,整個總指揮部也要一起撤退,不然以后軍隊就沒法更好的指揮了。”
這下子,原本還沉寂的會議室瞬間嘈雜起來。
“總長說的沒錯,總指揮部撤退是為了更好的指揮!”
“對對對,以后的反攻還都指望我們呢。”
“只有我們才能和美軍配合展開反攻。”.
見眾人全都同意了撤退計劃,蔡秉德松了一口氣。
面對進攻蔡秉德雖然毫無辦法,但是說起跑路,他就無比專業了。
蔡秉德不但在短時間內就安排好了整個陸軍指揮部的撤退方案,還安排工兵在漢江大橋上埋好了炸藥,隨時準備炸橋。
漢江大橋是漢城南面漢江上唯一的一座大型橋梁,也是漢城往南唯一的通道。
只要炸斷大橋,北軍大部隊就會被攔在北岸,短時間內就追不上來了。
二十八號凌晨,聽說炸橋計劃的南軍幾個師掌,和部隊里的美軍顧問都快要瘋了。
現在南軍所有主力部隊都還在漢城四周拼死阻擊,大橋要是被炸了,北軍的確追不上去了,可南軍的部隊不也完蛋了嗎?
所有的師掌和美國顧問都在瘋狂的給蔡秉德查電話。
這個橋不是說不能炸,但最起碼也要等5個主力師撤到南岸再炸。
他們都在前線,自然清楚前線的情況。
南軍的阻擊效果遠比想象的要好,直到目前為止,北軍還沒有完成對漢城的包圍,只有北3師和北4師迫近了漢城城郊。
而且可能是擔心主力過于突出,導致陷入重圍的原因,北軍還沒有表現出全力進攻的意思,更沒有任何奪取漢江大橋表現。
也就是說,至少在二十八號,漢江大橋是沒有任何失守危險的。
而只要能暫時保留大橋,并安排一小部分部隊在漢城進行阻擊,南軍主力肯定可以安全的撤到漢江南岸。
對于幾個師掌和美國顧問的請求,蔡秉德很是認同。
“你們說的沒錯,我已經命令下去了,你們按計劃行事即可。”
安撫了一下眾軍官后,蔡秉德坐著吉普車一溜煙的跑到了漢江南岸。
過了江以后,蔡秉德松了一口氣,而且他也沒有立刻下來爆破大橋。
漢城的銀行里還存著幾噸的金銀,這些東西無論如何都得運走。
一夜平靜度過,太陽漸漸露出頭來,漢江大橋上依舊是被擠的水泄不通。
幾乎所有的漢城平民都只能依靠這各大橋逃難。
而隨著太陽升起,人們的視野變好,漢江大橋的通行速度也有所提升。
就在一切向好發展的時候,一團橘黃色的閃光迸發出來。
“轟!!!”
隨著劇的爆炸聲響起,數十輛汽車騰空而起,與之相伴的是無數的殘肢斷臂。
漢江大橋附近下起了真正的血雨。
炸藥引爆后,死了的一了百了,活著的則是不斷哀嚎。
沒人知道這次炸死了多少人,但是漢江大橋的爆破,直接宣告了南軍的死刑,他們的退路已經被完全切斷。
得知這一毀滅性消息后,前一秒鐘還在拼死阻擊的南軍士兵,瞬間便全體崩潰。
所有人都放棄了抵抗,開始不顧一切的四散逃命。
開戰時擁有近十萬人的南軍,在漢江大橋炸毀后,能返回漢江南岸的,最終只剩下不到兩萬人。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時,美國遠東陸軍司呤麥克阿瑟代表美軍接受了日本的投降。
在此后的5年里,他一直留在日本負責監督改造工作。
而就在麥克阿瑟以為自己會病死在床上的時候,朝鮮戰爭爆發了。
這讓已經七十歲的麥克阿瑟瞬間兩眼放光,而且一掃以往的疲憊,整個人都精神抖擻起來。
“立刻將關于朝鮮的所有情報都送過來,我要親自查閱!”
“是!”
等他的秘書將一厚摞文件放到桌子上以后,麥克阿瑟叼著煙斗一張一張的閱讀,并在旁邊的地圖上不斷做著標記。
隨著標記越來越多,麥克阿瑟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
看完最新戰報后,麥克阿瑟抄起了電話:“立刻準備飛機,明天我要去戰場前線。”
麥克阿瑟的專機飛行員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將軍,今天好像不是愚人節。”
“什么愚人節!這是命令!明天早晨八點,準時起飛!”
聽到麥克阿瑟不像是開玩笑,飛行員立刻正色答道:“是!明天八點準時起飛!”
六月二十九號,漢江大橋被炸的第二天,麥克阿瑟帶著幾名參謀和記者,乘坐專機飛往了半島。
在水原機場降落后,麥克阿瑟一下飛機就看到李承龍和蔡秉德。
見到麥克阿瑟的瞬間,李承龍都快哭出來了。
李承龍快步上前握住麥克阿瑟的手就不放。
“南朝已經到了最危險的關頭,還請美國立刻伸出援手。”
麥克阿瑟拍了拍李承龍的肩膀:“李總統放心,對于北朝的侵略,美國絕不會坐視不管!”
“謝謝!謝謝!”李承龍喜極而泣。
安撫了一下失魂落魄的李承龍,麥克阿瑟又看向了一旁的蔡秉德:“蔡總長,現在戰況如何?”
對于麥克阿瑟的問題,蔡秉德支支吾吾,卻反復說不到點子上。
“前線可能非常的困難”
“部隊也許頂住了北軍的進攻.”
“我軍的傷亡非常慘重”
“北軍可能暫停了攻擊”
“南韓還可以征召百萬部隊”
見蔡秉德始終都說不到點子上,而且還越來越胡說八道,麥克阿瑟直接揮手制止了他。
僅僅幾句話,他就判斷出蔡秉德是個廢物。
“我們去前線看一下。”
聽到麥克阿薩德的話,周圍幾人大吃一驚。
“將軍!萬萬不可!”
“再往北二十公里的漢江,就是兩軍交鋒的前線,北軍已經有不少游擊隊滲透到了漢江南岸。”
“現在如果離開水原,很可能碰到北軍士兵。”
“都不要再說了。”麥克阿瑟喝道。
“想要判斷戰局,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前線看到作戰部隊!”
“連前線都不去,還怎么指揮戰斗?!”
面對固執的麥克阿瑟,眾人無可奈何,只能是服從命令。
麥克阿瑟帶著少量的憲兵和參謀以及最重要的記者,迎著南逃的難民,一路抵達了漢江南岸的山頭。
站在距離漢江不到四百米的小山頂上,麥克阿瑟可以清楚看到漢城冒出的滾滾濃煙。
而在這個山腳下,大量潰逃的南軍和平民正在一路往南逃難。
站在山頭上,麥克阿瑟一言不發。
僅僅在這個山頭上待了一個小時,麥克阿瑟就得出了肯定的結論。
如果美國不立刻插手,南朝馬上就會完蛋。
畢竟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到一個國家的崩潰。
對于曾經丟掉整個菲律賓的麥克阿瑟而言,這也算得上是經驗豐富。
一個小時后,麥克阿瑟將手中的高倍望遠鏡遞給了旁邊的衛兵。
指著塌了一半的漢江大橋,麥克阿瑟說道:“你們最好把它徹底炸毀。”
“雖然這只能多爭取三兩天,但有總比沒有強。”
一路返回水原后,在登機返回東京之前,麥克阿瑟找到了李承龍。
“李總統,不得不說,你們敗的很慘。”
李承龍嘴動了一下,但最終什么都沒說出來。
見李承龍一言不發,麥克阿瑟搖了搖頭。
“你最好先給自己換一個參謀總長,哪怕栓條狗,也比現在的強。”
說完,麥克阿瑟扭頭上了飛機。
看著開始滑行并逐漸升空的飛機,李承龍也轉身上了車,返回臨時辦公地點后,他第一時間更換了參謀總長。
還在美國的參謀次長丁一權,被升級為了參謀總長。
至于蔡秉德,則是降為了臨時編成軍司呤官。
而麥克阿瑟返回東京后,立即便給白宮發去了電報。
自從北朝突然展開進攻后,杜魯門就一直忙得腳不沾地。
在倉促派出海空軍以后,杜魯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聯合國開會。
擅自出動軍隊攻擊一個主權國家,是嚴重違反國際法的行為。
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借口,以后所有國家都會有樣學樣,那美國搞的這個聯合國就會成為擺設。
因此在派出海空軍,并且在發動大規模攻擊前,美國便向聯合國提交了一份議案。
建議聯合國成員國向大韓民國提供為制止武裝進攻并恢復這一地區的國際和平和安全所必需的援助。
翻譯過來,這就是‘聯合國出兵幫助南朝’的一份議案。
因為一些原因,蘇聯‘恰好沒有出席’這個重要的會議,因此議案獲得了火速通過。
這代表著美國的武裝干涉已經具有了法理性。
成功補票后,杜魯門開始研究南韓的這個爛攤子要怎么辦。
前線各個顧問傳回來的電報一個比一個慘,美軍花了好幾年才打造出來的南軍跟紙糊的差不多,被人一捅就破。
根于這些電報,杜魯門可以輕易得出結論,現在單單依靠海空軍已經不足以挽回南朝的局勢了。
不過在一摞壞消息里也有一個好消息。
遠在蛙島的常瑞元發來急電,表示蛙島現在有大量身經百戰的精銳老兵,可以隨時開赴朝鮮。
并且他已經將第一批的三萬人準備好了,五天內就可以登船出發。
對于常瑞元的善意,杜魯門內心相當歡喜。
有人主動替美國送死,他當然是大大的歡迎。
之前在常瑞元身上投入了那么多,現在終于能見到收獲了。
不過當杜魯門在會議上說出此事的時候,國務卿艾奇遜的一句話,讓他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
“總統先生,如果蛙島的部隊參戰,他們會不會趁機進攻大陸,大陸的G軍會不會大兵進入半島?”
聽到艾奇遜的話后,杜魯門一愣。
杜魯門瞬間就想起了果軍與G軍作戰的光輝戰績。
“絕對不能讓蛙島的士兵踏上半島!”杜魯門肯定道:“哪怕是一個人也不行!”
此時杜魯門還沒有在半島與中G大打出手的想法。
如果在朝鮮半島引爆大戰,只會讓蘇俄背后得利。
而就在杜魯門猶豫不決的時候,麥克阿瑟的電報送到了他的桌子上。
這份電報巨長無比,麥克阿瑟詳細說明了半島的情況。
并直接給出了結論,如果美國不投入地面部隊,南朝在短時間內就會被推平。
不過雖然麥克阿瑟對南朝局勢非常不樂觀,卻對美軍的戰斗力非常樂觀。
他認為只要出動兩個師就能守住陣地。
三十號,杜魯門在白宮召開了正式會議,討論并明確了美軍的下一步行動。
首先,就是否決了常瑞元參戰的請求。
然后才是同意麥克阿瑟的意見,派兩個師參戰。
六月三十號晚上,美國陸軍司呤部下達了增援命令,駐日美軍第八集團軍24師成了第一批增援部隊。
不過戰爭爆發的太突然,命令也非常的緊急。
而作為長期駐扎日本的占領軍,24師基本處于放羊狀態。
因為二戰后裁軍的緣故,滿編一萬八千人的24師,此時足足缺了五千人,而且缺的基本是以一線士兵為主。
想要整師出動,即使是空運士兵補充,也得一段時間才行。
這個問題,美軍指揮部自然也意識到了。
第八集團軍司呤官沃克中將放下報告:“看來沒有一個星期,24師無法出動作戰。”
一旁的參謀長說道:“將軍,24師的事情好說,可以在釜山邊調整邊補充。”
“不過前線恐怕得立刻派出援軍才行。”
沃克倚靠在椅子上問道:“你有什么想法?”
“我建議在24師集合出發之前,先組建一個先遣營。”
“然后空運到前線,拖延北朝軍隊前進的勢頭,給大部隊集結爭取時間。”
沃克想了想,點頭同意了參謀長的意見。
“給24師傳令,讓他們抽調兩個可以立即投入作戰的連隊,組成一個先遣營,以最快的速度運抵前線。”
“是!”
對于沃克的任務,沒有人提出異議。
在他們看來,只要無敵的美軍出現在戰場上,敵人必然望風逃竄。
天亮后,24師21團1營營長查爾斯收到了命令。
“去前線?前線現在是什么情況?”
對于查爾斯的問題,21團團長雙手一攤:“我對戰場的情況一無所知。”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那里正打的火熱。”
“我只能說,去干吧,伙計,展現出美軍無敵的風采!”
“好吧。”查爾斯無奈的點了點頭。
等一頭霧水的趕往機場后,查爾斯見到了抽調過來的部隊和24師師長迪安少將。
“長官!”
迪安隨手回了個禮后,交代道:“到了釜山以后,你立刻帶隊往大田方向移動,盡量讓北軍離釜山遠一點。”
“是!長官!”
“不過現在戰線是什么情況?北軍已經到哪里了?”
迪安搖了搖頭:“很抱歉查爾斯中校,我無法給你提供更多的情報。”
“愿上帝保佑你們。”
無奈的查爾斯只能是帶著另外406個更迷糊的美軍士兵坐上了飛機。
在飛機上,這些士兵倒是士氣很高,一路上說說笑笑。
他們還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因此每個人都是大包小包,包里甚至還裝著自己在日本買來的紀念品。
晚上,先遣營抵達了釜山,查爾斯很快便見到了先前抵達的24師參謀長喬治準將。
“查爾斯中校,你們除了擋住北軍以外,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給予南軍精神上的支援。”
喬治的話聽的查爾斯一臉懵:“長官,什么是精神支援?”
“很簡單,見到坦克不要跑。”
這下子查爾斯更懵了。
不過很快喬治便給予了解釋:“具體原因我不清楚,不過南軍現在面對北軍的T34坦克就像見了鬼一樣。”
“坦克只要出現,陣地必然崩潰。”
“好吧。”查爾斯有些無語的聳了聳肩:“看來之前訓練的時候,有人偷懶了。”
經過溝通,查爾斯終于搞清楚了自己的任務。
美軍主力抵達之前,在水原南部遲滯北軍,為主力抵達爭取時間。
順便告訴南軍,坦克并不可怕。
確認任務后,查爾斯帶著先遣營以及劃撥給他的一個炮營火速趕往了前線。
而就在先遣營乘車趕路的時候,北軍終于修復了漢江大橋北。
雖然沒有完全修好,但已經可以正常通行,甚至就連坦克也可以通過。
因此當南岸守軍看到T34坦克嘗試著通過殘破的大橋時,原本還能勉強維持的防線,瞬間崩潰。
“是T34坦克!”
“快逃啊!”.
在各國的坦克中,T34坦克算不上多么突出。
但是在面對缺乏反坦克能力的南軍時,T34卻發揮出了意料之外的絕對優勢。
南軍既沒有反坦克炮也沒有發坦克地雷,更沒有可以對地作戰的飛機。
僅有的60毫米火箭筒,根本無法擊穿T34的裝甲。
沒當北軍的T34朝他們殺過來的時候,他們基本上只能干瞪眼。
當然,他們也可以抱著炸藥包去爆破,但是南軍表示美國教官從來沒有教過。
因此現在雖然距離開戰僅僅過了一個星期,但所有的南軍都已經被北軍的T34給嚇破了膽。
這種恐懼甚至已經變成了一種絕癥,只要見到T34坦克,原本還有來有回的陣線立刻就會崩潰。
隨著南軍的瘋狂后撤,北軍幾乎是毫無阻礙的突破了漢江大橋。
而就在漢江大橋北突破的當天,迪安也抵達了朝鮮半島。
在與丁一權商議過后,迪安決定將下一道防線布置在平澤至安城一現。
這里是整個朝鮮半島最窄的一段,如果在這里擋不住北軍,再往南就更沒有希望了。
與此同時,迪安還跟丁一權劃分了雙方各自的防守范圍。
其中美軍負責防守北軍主要的進攻方向,也就是水原到大田之間的公路部分,南軍則負責公路以東的廣大山區部分。
就在大橋被突破的第二天,查爾斯帶領先遣隊趕到了水原南面不遠處的烏山前線。
剛一下車,查爾斯就知道為什么自己最主要的任務,是告訴南軍坦克不可怕了。
正在烏山駐防的南軍17團團長金俊浩看到他,就跟受到欺負的小孩看到了親爹一樣。
“太好了!太好了!”金俊浩都帶上哭音了:“你們終于來了!快幫我們擋住那些該死的坦克吧!”
“金團長放心。”查爾斯拍著胸脯說道:“讓那些蘇俄的那些鐵家伙來就是了!這次一定讓他們嘗嘗美國人的厲害!”
“好好好。”看到查爾斯一臉自信,金俊浩松了口氣,臉色終于有了笑模樣。
“查爾先生,您看這個陣地要如何布防?我17團三千人全都聽您的指揮。”
查爾斯看了一眼鋪在桌子上的地圖。
“烏山地區設置了三道防線,我帶先遣營在一線布防,你帶17團在后方防守即可。”
雖然他手上只有四百人,但是查爾斯依舊不準備讓號稱有三千人的南17團幫忙。
他剛剛在下車的時候,已經掃視了一圈。
17團這些人里面有一大批都是臨時招募的壯丁,而且他們的臉上都有肉眼看見的恐懼。
如果這些人碰到坦克就臨陣脫逃,反而會影響先遣營的士氣和戰斗力。
因此查爾斯索性將他們全部留在后面。
“這”金俊浩的眼睛都要放光了,‘一言為定’差點脫口而出。
不過金俊浩還是裝了一下:“北面的水原地區已經被北軍占領,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打到這里了,是不是.”
查爾斯一擺手:“你們只要協助、保護炮兵營就行了,其余的不用你們管。”
“沒問題!”金俊浩重重的點了點頭。
查爾斯還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怎么樣的敵人。
此時不管是美軍還是南軍,情報方面都是兩眼一摸黑,對于北軍的情況基本靠猜。
不過查爾斯有自信擊敗敵軍。
別看他的先遣營只有兩個連四百人,但是擁有8門81毫米迫擊炮和6門75毫米無后坐力炮,以及大量的反坦克火箭筒。
除此之外,24師加強配屬的炮營雖然只有一個連的編制,但是6門105毫米的榴彈炮也足夠覆蓋前沿陣地。
先遣隊的火力強度幾乎拉滿。
先遣營唯一欠缺的就是沒有配備坦克,再就是現在天氣不好,恐怕每法得到空中支援。
不過查爾斯并沒有多么在意坦克和飛機,他對先遣隊有充足的信息。
單單‘美軍’這兩個字,就足以對北韓軍隊形成足夠的震懾。
與金俊浩協商好以后,先遣營接手了前線防御。
此時前線已經沒有了南軍,查爾斯吐槽道:“南軍手上明明也有反坦克火箭筒,怎么就這么害怕坦克?”
“中校,不是所有人都理解什么叫坦克。”一旁的一個上尉笑道。
“一群沒有打過仗也沒有上過學的農民,見到坦克恐怕早就嚇傻了。”
“我估計,等北朝的部隊看到是美軍來了,他們恐怕會掉頭就跑。”
查爾斯大笑起來:“哈哈哈說的沒錯!”
“如果他們不跑,我們也會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害怕!”
作為西點軍校出身的查爾斯,布置了一個堪稱教科書般的防御陣地。
整個美先遣隊成倒三角布置,先遣營的兩個連部署咱公路兩邊的高地上,炮營則是放在主陣地的后方。
這樣的布局能發揮出他們的全部火力。
就在查爾斯閑聊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大喊:“敵人來了!”
查爾斯立刻拿起旁邊的望遠鏡。
只見北面公路上出現了8輛T34坦克,而且看樣子后面還有。
一把抄起步話機,查爾斯大喊道:“所有人立刻進入預定位置!炮營立刻開炮!”
炮營負責指揮的巴斯中校站起來,非常有儀式感的看了一眼手表。
“記錄:現在是9點23分,這是美國在二戰后第一次參戰,我們要讓歷史銘記此刻。”
放下胳膊后,巴斯這才下達命令:“開炮!”
“轟!”“轟!”.
炮營的6門榴彈炮火力全開。
美軍炮兵水平很高,在前線觀察組的指引下,有幾發炮彈精準的落到坦克的頭上。
然而被命中的坦克只是原地定了一下,然后便繼續分散往前推進。
看到炮擊沒有生效,查爾斯并未過多的擔憂。
“果然不出我所料,105毫米的殺傷榴彈無法摧毀T34坦克。”
“讓無后坐力炮與反坦克火箭筒做好準備!”
等到先頭幾輛坦克靠近,陣地上的75毫米無后坐力炮和反坦克火箭筒先后開火。
北軍的坦克沒有一點想要躲避的意思,就這么繼續往前開進。
開戰以后,除了南軍被T34嚇出了精神病,北軍也越發的肆無忌憚。
無后坐力炮和火箭筒很快就命中了沒有躲閃意思的坦克。
“歐耶!來吧寶貝!感受一下爸爸的超級大炮!”
“耶!”.
美軍陣地上有火箭筒射手發出了歡呼。
然而幾秒鐘后,歡呼聲就消失了。
等硝煙散去,只見坦克仍然安然無恙的繼續往前開。
雖然北軍的坦克也開始開炮還擊,但是并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
而是在一邊開炮一邊沿著公路繼續前進。
等坦克路過先遣營陣地時候,有一個美軍中尉忍不住扛起了巴祖卡火箭筒。
在近距離的情況下,他朝一輛坦克的后背連續發射了22發火箭彈。
然而被多次命中的坦克依舊沒有被摧毀。
查爾斯搓了搓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沒有搭理他們意思的坦克。
一共三十三輛坦克,一輛都沒有停下。
他們全都大大咧咧的穿過陣地,直奔烏山而去。
而相比于反坦克武器失效,北軍坦克不把他們放在眼里更讓查爾斯羞憤。
“法克!這些混蛋把我們當成了南軍!”
查爾斯的推斷非常正確,對北軍的這群坦克,的確沒有分出眼前的敵人到底是南軍還是美軍。
對他們而言,雙方表現出來的戰斗能力都是一個樣。
不過北軍的坦克部隊穿過先遣營的陣地后,也遇到了一些麻煩。
美炮營給105毫米榴彈炮換上了專用穿甲彈。
在大口徑穿甲彈的轟擊下,最前面的兩輛坦克立刻被擊毀。
不過后面的坦克沒有退縮,而是頂開了這兩輛殘骸,然后以戰斗隊形展開。
但美炮營也就反抗了這一下。
105毫米榴彈炮的穿甲彈配備非常少,他們只帶了6發,打完就沒有了。
而剩下的高爆彈,打到坦克上一點作用都沒有。
北軍的坦克也很快發現了這一點。
于是坦克再次忽略了已經毫無威脅的炮營,開始繼續朝著烏山進攻。
負責守衛烏山的17團看到美軍沒起作用,幾乎是立刻就開始一窩蜂的逃跑。
“法克!南軍逃跑了!”炮營的士兵看著瞬間崩潰的南軍,眼睛瞪得老大。
緊接著,他們就發現了一個重大問題,如果17團跑了,先遣隊的后路就被北軍給斷了!
沒有絲毫猶豫,美軍的士兵順勢加入了逃跑的隊列之中,只有營長巴斯在那里大呼小叫,想要控制局面。
不過很顯然這是在做無用功,此時已經沒人聽他的了。
“法克!法克!”
17團如果跑了,他們先遣隊都得被包圍。
巴斯趕忙跑到報話機旁:“前沿!前沿!收到請回答!”
“前沿!前沿!”.
叫了幾聲,發現沒人回答,巴斯一看,這才發現報話機上不知道被什么給打出了一個洞。
“法克!”
巴斯將損壞的報話機直接摔到了地上,他已經意識到了大事不妙。
可他此時卻沒有一點辦法。
炮兵陣地距離前線五六公里,即使現在派人跑過去也來不及,而且通訊兵能不能跑到還是個未知數。
可以通行的公路,現在已經被北軍給占領了。
因為通訊中斷,前方的查爾斯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后路已經被斷。
他此時正帶著先遣營嚴陣以待。
北軍的步兵已經出現了。
在三輛坦克的開路下,數千步兵出現在了公路上,看樣子是一個步兵師。
在發現美先遣營的陣地后,北軍很快展開了攻擊陣型。
“法克!他們竟然鄙視我們!”
通過望遠鏡,查爾斯可以清晰的看見,北軍并沒有全軍壓上,而是只有大約兩個營的兵力進行了展開。
不過此時查爾斯顧不得多想,在三輛坦克的掩護下,一千名北軍士兵朝先遣營的陣地撲了過來。
利用坦克掩護,北軍正面逐步推進,側翼則是進行迂回,美軍瘋狂的開槍,雖然有點作用,但是效果并不大。
兩個小時后,先遣營的彈藥已經見底,北軍迂回部隊也成功繞到了先遣營的后面。
“法克!立即撤退!”查爾斯果斷命令道。
北軍的包圍馬上就要成型,再不撤就得全死在這里。
不過此時北軍的迂回部隊已經毫無阻礙的占據了公路兩旁的高地。
機槍開始對著撤退的美軍不斷掃射。
一時間,陣地上到處都是瘋狂逃命的美軍士兵。
為了速度更快,美軍將所有能拋棄的裝備全都被拋棄,就連無法自行逃命的重傷員也被放棄。
“中校!我們要怎么辦?”有重傷員急切的問道。
被喊住的查爾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先跑再說。
不過查爾斯到底是個營長,因此他在走之前,給叫住他的傷員留下了一顆手榴彈。
“我能為你做的就只有這個了,加油!”
看著越跑越遠的查爾斯,傷員怒了:“查爾斯!我法克尼瑪!”
他喊住查爾斯不是想要自爆的。
將手榴彈扔的遠遠地以后,眾傷員就那么躺在地上等待被俘虜。
北軍此時并沒有把美軍當回事,因此也如同對付南軍一樣,并沒有派出追擊部隊,而是興高采烈的接收美軍遺留的裝備。
不過即使是這樣,四百多人的先遣營,最終能活著逃回后方陣地的,也只有不到八十人。
今天就這些吧。
剩下番外沒寫完,明天跟正文一起發。
順便再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