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綏軍也沒想象的那么爛嘛。”
“面對大軍圍攻,竟然還能打的有來有回。”
看著迫擊炮打了一輪后,又主動退下來的連隊,陳成興對晉綏軍表示了認可。
別看晉綏軍現在是在挨揍,但是能抗住幾個小時還沒有崩潰,已經算是不錯了。
要是擱偽軍身上,防線怕是早就被突破了。
“畢竟是在鬼子的打擊下存活下來的,而且還有督戰隊在后面看著。”徐武說道。
這些晉綏軍士兵,大部分都是經過抗日戰爭的,勉強也稱得上老兵。
不是那些省防軍、保安團能比的。
一般強度的戰斗,還不至于讓他們迅速崩潰。
“看來得給他們上上強度了。”
“七里山的地形都偵查明白了嗎?”陳成興問道。
如果有其他辦法,陳成興一般不愿意正面強攻。
當然,如果必須要頂上去,陳成興也不會多說一句話。
“搞明白了,周參謀做了一個沙盤。”徐武說道。
“去看看。”陳成興說道。
來到隔壁,陳成興一眼就看到了擺在正中間的沙盤。
“衛國,什么情況?說說。”
“首長,參謀長。”
周衛國說著,從旁邊拿起一根小木棍。
“這個地方就是紅土村。”
獨二師的師部現在就按在紅土村,距離前線陣地2公里。
“晉綏軍主要分成三部分,七里山、土臺山、榆樹嶺各有一部分,彼此成品字形配置。”
這三個地方,周衛國已經插上了樹枝。
因為地形的原因,獨二師大部隊只能在七里山的北麓展開。
其他方位,只放置了少部分部隊保持合圍。
“你帶特戰隊和偵察排偵查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可以隱蔽突襲的地方?”陳成興問道。
用側翼突襲來對付果軍部隊,是非常有效果的。
一旦成功,果軍立刻就會陷入慌亂,接下來甚至有可能自己崩潰。
這么多年了,他們從來就沒有變過。
“突襲是可以突襲,不過晉綏軍在制高點上都布置有觀察哨。”周衛國解釋道。
突襲主打的是一個突然,要是被晉綏軍看到,也就沒有什么效果了。
在險峻地形打攻防戰,還不如正面強攻呢。
“對了,在偵查的時候,我發現七里山上的水比較少。”周衛國突然說道。
“在七里山陣地上的晉綏軍,他們共用一處水源。”
“就在這個山梁,有一處山泉,他們都是從這里取水。”
聽到周衛國的話后,陳成興立刻來了精神,破局點出現了。
街亭是怎么丟的?不就是水源被斷嘛。
人可以幾天不吃飯,卻不能幾天不喝水。
即使現在天上正在下雨,沒有容器的晉綏軍也接不到多少。
“衛國,今天晚上,你帶上警衛連,從溝壑迂回到晉綏軍主陣地的背后。”
“給我控制住這個主水源地。”陳成興說道。
“是!”.
半夜,周衛國帶著警衛連悄無聲息的,摸到了晉綏軍陣地南面陡坡。
周衛國用手勢示意突擊組的戰士,背著繩子先上。
他們需要為后續部隊占領一小片陣地,并且想辦法綁好繩子,使其他人能快速的攀登。
突擊組的戰士沒有廢話,借助工具慢慢往上爬。
因為雨天,陡坡濕滑,戰士們非常小心。
他們不害怕掉下去會怎么樣,而是擔心發出不必要的聲響,導致行蹤暴露。
晉綏軍當然也很清楚這處水源的重要性,因此在這一帶布置了整整一個營的兵力。
雖然因為天氣的原因,哨兵看不清楚。
但是幾十米外突然有模糊的影子出現,是個人就知道情況不對。
晉綏軍哨兵立刻大喊道:“有人上來了!”
“噠噠噠”.
旁邊的輕機槍也沒廢話,直接開始摟火。
戰壕內縮成一團的幾十個士兵,也紛紛起身加入戰斗。
而突擊組的幾名戰士,早在聽到哨兵的大喊后,就已經趴到了地上。
“進攻!掩護!”
率先爬上來的六個人,立刻分成兩個三人小組。
然后依靠兩挺沖鋒槍和4把半自動,把晉綏軍前哨陣地里的一個排,給打的抬不起頭。
“G軍不過六個人,火力怎么這么猛?”晉綏軍排長縮在戰壕里渾身顫抖。
他一個排三十多人,不到一分鐘就倒下了一半。
陣地上的兩挺輕機槍更是成了生死簿。
誰敢握住開火,不消五秒鐘,就會倒在血泊中。
“排長,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咱們快撤吧!”一旁的士兵喊道。
現在還只是直射的火力,一會兒要是手榴彈甩過來,他們怕是都得被炸死。
“撤!撤!”
排長也顧不得其他,立刻順著交通壕帶頭往后跑。
因為晉綏軍的主動撤退,警衛連進展神速。
等駐防的晉綏軍營長帶著部隊趕來支援時,警衛連已經上來一個多排了。
“噠噠噠”.
沖在最前面的幾個晉綏軍,被輕機槍的幾個短點射,就給打趴下了。
看著被G軍占據的陣地,晉綏軍營長憤怒的命令道:
“把那十幾個逃兵給我就地正法!”
要是這十幾個人能釘在陣地上,自己就能支援到位。
到時候就是自己守、G軍攻。
而不是現在這種要命的局面。
“營長饒命啊!”
“營長!不是我們不努力,實在是G黨太能打了啊!”.
剛才逃跑的十幾人不斷的哭喊求饒。
但是晉綏軍營長一點都不為所動。
饒了他們?那誰饒了自己呢?
“砰!”“砰!”.
隨著一連串槍響,哭喊聲戛然而止。
一旁的晉綏軍面色各異。
平心而論,之前如果是他們頂在前線,表現可能還沒有這幾個人好。
這個排可是傷亡過半后,才撤出陣地的。
這在晉綏軍中,已經算的上勇猛了。
可即使是這樣,依舊被就地槍決。
“弟兄們!長官正在等著咱們勝利的消息!”
“都給我沖!”晉綏軍營長揮舞著手槍大喊道。
“殺啊!”.
“噠噠噠”.
周圍的晉綏軍士兵大喊著往前發動進攻。
不過這些士兵明顯是雷聲大雨點小。
殺聲震天,但是人還沒有出去5米。
面對出工不出力的晉綏軍,周衛國只是命令輕機槍保持火力壓制。
普通的戰士則是瞄準射擊。
警衛連的火力強是強,但是彈藥的消耗量也是驚人的。
現在還不知道要在這里堅持多久,能省則省。
不過即使是這樣,駐守水源的晉綏軍也沒抗住多久。
付出七八十人的傷亡后,剩下士兵狼狽后撤。
即使晉綏軍的營長心有不甘,也無法多說什么。
他能槍斃十來個士兵,卻不敢槍斃所有的士兵。
至于回去后會怎么樣,就只能看自己平時送的那些禮,能不能保住自己了。
得知七里山唯一的水源被控制,石文鈞麻了。
這可是極其要命的一件事。
山泉所在的那處山梁,可不僅僅是水源那么簡單。
G軍占據山梁后,可以利用高度優勢,將七里山和土臺山之間的聯系給封鎖。
“必須要奪回水源!”石文鈞命令道。
“命令315團往水源方向進攻!炮營立刻轉移陣地,等天亮后進行火力支援!”
現在石文鈞一點都不心疼炮彈了。
要是奪不回陣地,23軍搞不好得全軍覆沒。
“上!上!”
“繼續進攻!”
“轟!”“轟!”.
晉綏軍315團抵達位置后,一刻都沒停。
從晚上一直打到了白天。
等到天亮后,23軍的8門步兵炮也開始火力打擊。
不過晉綏軍的步兵炮僅僅開始火力支援沒多久。
周衛國就通過詳細的計算,將對方的坐標,利用帶來的便攜電臺報告給了指揮部。
雖說因為道路泥濘,獨二師各旅的炮營只能被迫使用馱馬運輸。
但也各自運了4門迫擊炮和一個基數的炮彈上來。
3個旅的12門重迫擊炮被陳成興集中到一起,組成了一個炮群。
收到坐標后,臨時立刻命令迫擊炮調整角度。
“一發試射!”炮營營長大喊道。
“放!”
“轟!”
半分鐘后,確認命中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兩發急速射!”
“放!”
遭到一發炮彈打擊的23軍炮營,正準備著急忙慌的推著炮跑路。
結果當頭就是幾十發炮彈落下。
“轟!”“轟!”.
23軍的炮兵陣地上的爆炸連成一片。
不但鮮血和四肢亂飛,就連火炮也在泥里到處打滾。
“完了!完了!”
用望遠鏡看的炮兵陣地的慘狀后,石文鈞面色慘白,嘴里不斷的嘟囔。
之前315團的進攻,他完全看在眼里。
沒有步兵炮抵近直射,單單依靠晉綏軍各團的迫擊炮小組水平。
想要干掉這伙G軍,不說是癡心妄想,那也是千難萬難。
那些G軍的轉移速度太快了,火力可以在整條戰線上到處轉移。
“軍座,能不能向長官求援?讓長官進行火力支援?”一旁的參謀長問道。
“G軍占據了山梁,山炮能打擊一側卻不能打擊另一處啊。”石文鈞嘆了一口氣。
山炮和迫擊炮彈道不同。
即使山炮進行大仰角射擊,受制于彈道的影響,G軍只要換一面就能避免。
“傳我命令,收縮防線,利用天險堅守!”石文鈞咬牙道。
現在23軍的機會,就只能是以拖待變。
如果83軍和省防軍能擊退G軍,那23軍就還有機會。
不過石文鈞明顯高估了晉綏軍的抗壓能力。
本來晉綏軍出行就沒有帶多少糧食,在路上又沒有征收到足夠的軍糧。
這就導致23軍現在面臨的無水無糧的困境。
在雨水泥濘的陣地上,G軍有吃有喝,但是晉綏軍卻無飯無水。
僅有的一點生土豆和生玉米,還不夠所有人吃一頓。
為了這點糧食,晉綏軍甚至有的士兵還互相扭打了起來。
聽著G軍的喊聲,晉綏軍士兵內心的士氣已經滑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