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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你可有何話說?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魔女,火球與蒸汽邪神

  不論如何,瑪麗對于特別行動組的成員們展開了特訓,特訓內容是教廷失傳已久的戰斗魔法,達摩克利斯之劍正是其中之一。

  “看招!超級飛撲!”

  與此同時,另一場決斗正在下城區旅館的樓頂如火如荼地展開著。

  只見伊森高高躍起,以一記標準的飛撲撲向了自己本場戰斗的對手凜冬,然而這志在必得的一擊卻被凜冬輕描淡寫地接了下來,她后退一步,以身體為軸心卸去了伊森的沖擊。

  “不可能!”

  伊森心頭一震,還未來得及拉開與凜冬之間的距離,就被她從身后牢牢鉗制住了肩膀,接著她腳下一絆,兩人雙雙倒地,她靈活地運用雙腿,以柔術的方式固定住了伊森。

  在這場戰斗開始不到一分鐘,凜冬將戰斗拖入了地面戰。

  伊森的內心大受震撼。

  這分明就是純度極高的消力和裸絞!

  他壓根不知道凜冬是從哪學來的這些。

  “以前我在學院任教的時候,學院里來過一位云游的武僧,校長正在進行相關的研究,認為武僧的一些技巧能夠增加冥想的效率。”

  凜冬語氣溫柔,鉗制著伊森的胳膊和腿卻一點都不松懈,“我跟她進行過一段時間的武技練習。”

  伊森眼前一黑。

  他的第二天“熬貓”計劃才剛剛開始,就遭受重大挫折,他低估了凜冬的本身,本以為這只是一場菜雞互啄式的戰斗,卻沒想到真正的菜雞只有他自己,雖然凜冬力氣不大,但卻技巧十足,相較之下,他剛才的“超級飛撲”是一拍腦門想出來的名字,為了喊出來增加進攻的氣勢。

  “我那位武僧朋友還告訴過我一些基礎的近身戰理念,她說像你這種戰斗剛開始就高高躍起的人,多半是對武技一竅不通的新手,放在決斗場上和認輸沒什么區別。”

  凜冬貼在伊森的耳朵邊上,吐氣如蘭,“你把我一個人約到屋頂上來,是不是故意要輸給我的?”

  她一邊說著,還一邊將身體微微前傾,伊森只覺得有兩團軟肉抵著他的后背。

  事情的進展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為了讓他家凜冬有更好的“熬貓”體驗,伊森特地設計了許多有趣的小環節,總不能每天都兩人往街邊的長椅上一坐,然后開始不停吃東西吧?因此今天他一回到旅館,就以瑪麗的特訓作為切入口,順理成章地邀請凜冬來屋頂一會。

  他還特地留在瑪麗的教學現場觀摩了好一會兒,按照他的理解,瑪麗指導幾人的技巧是介于物理與魔法之間的法術,用更簡單的理論來解釋,就是將魔力凝聚成兵器直接用來砍人。

  這對伊森來說很有啟發性,因為從理論上來說瑪麗的咒語超越了道途的界限,只要掌握了其中的原理,任何擁有魔力的超凡者都能效仿。

  即使在生命神教之中,瑪麗的戰斗方式也是最特立獨行的那一個。

  也難怪隨著瑪麗的壽終正寢,教廷的戰斗型牧師就絕跡了,在后來的千年時間里,他們徹底承擔起了輔助和治療的角色。

  伊森在魔力理論學領域有著深厚的造詣,因此他很快就看明白了瑪麗法術的原理,甚至一度覺得自己有點小無敵。

  “超級飛撲”就是這一理念下的產物。

  伊森靈活將魔力附著在了鞋底,這一蹦足足有兩米多高,若是放在籃球場上他都能灌籃了。

  他還敏銳地洞察到了凜冬人性的弱點,熟悉凜冬的人都知道,她是不服輸的人,依照他的計劃,今天的日程將會在凜冬一次次戰敗后向他重新發起挑戰中度過,等到了晚上,她回到房間自然會累到倒頭就睡,根本沒心思想別的事了。

  然而伊森所有的美夢,都被“凜冬攔截導彈”無情地攔截了下來。

  “說話呀,是不是故意輸給我的?”

  凜冬還在他背后不遺余力地嘲弄著他,“就和故事里那些故意輸給敵人的女騎士一樣,你接下來的臺詞應該是‘咕,殺了我’對吧?”

  豈有此理!

  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伊森堂堂熱血男兒,能經得住如此的嘲諷么?

  “這把不算!”

  他掙扎著嚷嚷起來,“昨晚下雪了,剛才地板太滑,我沒站穩,不作數!”

  這些都是相當客觀的原因。

  “行,我就今天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凜冬微笑著松開了鉗制住伊森的胳膊和腿,兩人重新拉開距離,她就這么站在原地,在伊森眼里渾身都是破綻。

  這次伊森學聰明了,也吸取了那位不知名武僧的建議。

  剛才的確是他草率了,就算放在格斗游戲里,開局就在那跳來跳去純粹就是來找虐的……對了,格斗游戲!

  伊森眼前一亮,頓時有了一個計劃。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最先發現旅店漏洞騷動的是小暗,他們昨晚和那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大肥羊打了一晚上橋牌,有了大肥羊的加入,她終于不是牌桌上最弱雞的那一個了。

  小暗非常看好這個能連輸27把,直到把籌碼都輸了個精光還嚷嚷著自己還能把衣服作為抵押的人類,決定今晚的牌局再邀請對方來參加。

  至于伊森。

  這人已經被她拉進了牌桌黑名單。

  橋牌就是伊森教會他們的,小暗嚴重懷疑森子一定是掌握了某些他們所不知道的作弊技巧,否則怎么可能有人能連贏一個晚上?

  正當小暗打算把自己找到新牌友的消息告訴伊森時,卻感受到了來自旅店樓頂的響動。

  于是,伊森與凜冬約戰于旅店之巔的消息在綠洲城乃至整個世界不脛而走,甚至半個小時之后,這事就傳到了學院院長耳朵里,這位年過80的老先生當時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愣是急得在屋內來回踱步。

  他只恨自己沒能掌握空間傳送咒語的奧秘,沒法親自前來綠洲城觀摩這場第六紀元,也可能是史上最強的兩位元素塑能師之間的戰斗。

  哪怕只是看上一眼他們在戰斗中使用的精妙魔法,都能讓許多元素塑能師少走好幾年的彎路。

  老先生只能含淚委托在學院漫游的風元素,希望她記錄下現場的第一手資料。

  若是能得到這些資料,他未來幾年的學術研究就都有了著落。

  “停。”

  與此同時,正在上城區親自指導三人的瑪麗也聽說了此事,她的嘴角止不住上揚。

  雖然森子表面上說過在這件事不會為他提供幫助,但他畢竟是刀子嘴豆腐心,這才回去沒多久,就用這種方式提示她。

  “你們跟我來一趟。”

  “去哪?”

  薩里曼不解道。

  他們的進度十分緩慢,瑪麗指點他們的知識太過深奧,他冥想了一個早上,都沒能摸索到與魔力建立聯結的竅門,里昂和格雷夫也都是如此,真理學社的道途也與正統的魔力系職業有所不同。

  “去見證,去感受吧。”

  瑪麗微笑著說道,“這是世界最強者之間的對決。”

  盡管森子平時不喜歡與人動手,但他完全擔得起這樣的評價。

  森子曾在帝都消解過她最強的魔法,在瑪麗的心目中,他早就到達了與以巴扎托斯為代表的一眾邪神同樣的水準。

  能見證這種層次的對決,也能開闊三人的眼界。

  瑪麗記得伊森在不久前的一次對話中向她提起過,當力量到達了一定的層級后,想象力就變得尤為重要——伊森所創造的“面粉元素”就是最好的體現,這是從未被學院記錄過的,一個全然未知的元素精靈。

  “說起來,我還沒向你們正式介紹過森子。”

  “我對他多少有些耳聞。”

  里昂說道。

  盡管在極西之地所能接觸到的大多都是帝國的丑聞,他卻也能感受到教皇卡洛對于伊森的重視與忌憚,他此前一直都將伊森作為假想敵,收集女神遺骸,與極西之地的所有教派結盟,都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在戰場上正面擊潰伊森。

  盡管卡洛從未承認過,但從他的所作所為不難推斷出,卡洛認為若想與伊森對抗,他們需要依賴生命女神本尊的力量。

  這也解釋了圣都的陷落與卡洛的死亡。

  他不遺余力開采女神遺骸的做法迎來了反噬,他最終實現了夙愿召喚回了女神,卻也連帶著喚醒了一些別的東西。

  “你們對于伊森的了解不足以實際的萬分之一。”

  瑪麗覺得這也不能怪里昂,畢竟誰都無法想象人類與邪神談笑風生的樣子。

  他們沿著旅店的階梯一路向上,一直到了旅店頂樓。

  當他們趕到時,決斗現場已經聚集了許多人。

  亞人商會的成員,幾位自然元素的化身,站在他們最前列的赫然便是那位雙馬尾少女,見到小暗,薩里曼也是微微一愣,昨夜輸光了籌碼的恥辱還歷歷在目。

  他還在人群之中見到了那位長了七只眼睛的亞人女性。

  “睜大眼睛看好了,你們將要見證的是這個紀元最重要的一場戰……”

  瑪麗亢奮的介紹卡在了喉嚨。

  森子的確正在經歷著一場戰斗,而且從場面來看,他還處于絕對的劣勢——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被與他激戰的凜冬鉗制住了左臂,那一雙修長的雙腿夾住了他的胸口,讓他在地上動彈不得。

  瑪麗的嘴唇動了動,眼皮猛烈地跳動著,“最重要的……什么來著?”

  “森子,快切她中路!”

  小暗揮舞著拳頭,為伊森吶喊助威,期間還不忘夾帶私貨,作為一個平胸人士,她早就看凜冬胸前那兩團肉不順眼了,森子能不能贏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在這場戰斗中給凜冬一個十足的下馬威。

  戰斗的確爆發了,但卻是以瑪麗意想不到的形式。

  而且他們似乎還來晚了一步,這場戰斗已經接近了尾聲。

  在又一次將決斗拖入地面戰后,凜冬得意洋洋地問道,“你,可有何話說?”

  她的臉上洋溢著勝利者的微笑。

  伊森漲紅了臉,還不忘狠狠剜了小暗一眼。

  這鍵帽居然一下子喊來這么多人來圍觀他!

  他心一橫,一副豁出去了模樣,“再無話說,請速動手!”

  盡管那顛覆整個紀元的元素塑能師之戰從未真正開始過,但瑪麗幾人這一趟來的也不虧,在冥想了一整個早晨之后,三人都已饑腸轆轆,正好趕上了聚餐,中立商會的亞人們帶來了廚師,稍稍收拾了一下旅店,就把這里打造成了一個豪華的宴會廳。

  小房間里的伊森拍去了身上的灰塵,他面色如常,仿佛剛才那個戰敗之人與他無關。

  很快,三人的注意力就再也無法集中在他的身上。

  當得知七眼女人的真實身份時,三人目瞪口呆,薩里曼更是一個激靈,直接仰面朝天地從椅子上摔了下去,嘴里還念念有詞,“巴、巴巴巴扎托斯!”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他和邪神在一個桌上打過橋牌!

  薩里曼可以想象當他家婆娘和手底下的獄警們知道這事時的反應,絕對會以為他是喝了酒,導致神經錯亂了。

  就連里昂的大腦也飛速運轉著,顯然很難處理這突如其來的信息,他不動聲色地拿出隨身攜帶的筆,在手背上戳出了一個洞。

  有痛覺,還在流血,說明這不是夢。

  可這世上真有這么匪夷所思的事么?

  清晨他們決定留下對抗腐化的巴扎莉安,到了中午就和邪神巴扎托斯在一個桌上吃飯。

  “瑪麗,你的事我聽老森說了。”

  巴扎托斯開口說道,祂搖了搖頭,“你仍沒能擺脫人類的思維模式。”

  無論像一位真正的市長那樣承擔起工作,又或是擔任起了三人的指導老師,這都是人類的思維方式。

  事實上,在通曉了生命女神力量的奧秘后,瑪麗已然到達了更高的層次,真正制約她的,是她被人類身份所局限的思維。

  可曾有人聽說過有哪一位邪神降臨到信徒身邊,從最基礎的內容開始指導他們的修行?

  瑪麗仍然沒有領會“恩澤”的真實含義。

  聞言,瑪麗也回以困惑的眼神。

  這些日子她累到精疲力盡,然而她所做的努力,卻抵不過巴扎莉安隨手賜予信徒的果實,三人遲遲無法完成的冥想讓她的挫敗感更加強烈。

  七眼女性的其中一只眼睛瞥向窗外,一只不停扇動著翅膀的蝴蝶正飛過旅館的窗戶,昨夜的降雪打濕了它的翅膀,寒冷的氣溫讓它搖搖欲墜。

  然而下一刻,那煽動著的翅膀與蝴蝶血肉扭曲在了一起,縮成了一個肉團。

  肉團并未墜落,反而懸浮著,開始了更劇烈的異變,骨骼刺破柔軟組織的聲響清脆傳進屋子,先是蒼白的爪子,接著是帶刺的長尾,然后是眼眶中燃起兩點幽綠火焰的頭骨,翅膀不再是膜質,而是由無數細長骨片拼合而成的巨大骨翼,邊緣鋒利如刀。

  當蛻變完成的那一刻,這只完全由蒼白骨骼構成的龍猛然展開骨翼,它無聲地嘶鳴,沖天而起,姿態既優雅又褻瀆,劃過被污染的天空,最終縮成一個小小的黑點。

  屋內鴉雀無聲。

  就在剛才,他們親眼見證了比巴扎莉安的果實更具視覺沖擊力的蛻變。

  在真正邪神面前,無需交互,只需要簡單的一瞥,就足以改變生物的構造。

  “我們聆聽,我們賜予。”

  這是巴扎托斯第一次試著教導他人——以便于人類理解的思維方式。

  無需邏輯,亦不需要滿足人類的常識。

  因為神的存在,本就是凌駕于邏輯與常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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