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模樣凄慘的少女，赫伯特的腦海中閃過了在看守者那里看過的蛇魔資料。
蛇魔。
惡魔的一種，在數以萬計的各種惡魔分支中，也是相當特殊的一支。
蛇魔擁有著獨特且駭人的外形，從整體上看，他們兼具人類與蛇類的特征，卻又將兩者的可怖之處發揮到極致。
身形高大，平均直立身高可達兩米，蛇尾能在上身的兩倍以上。
修長的肢體仿佛由無數柔韌的關節組成，行動時帶著一種流暢卻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蜿蜒姿態。
蛇魔的皮膚上覆蓋著一層細密、堅硬且閃爍著幽冷光澤的鱗片，這些鱗片顏色各異，音色以墨黑以及暗紫等暗沉色調為主。
雖然體型龐大，但獨有的天賦讓他們在行走時的聲息極弱，讓他們成為夜幕下潛伏的陰影。
危險，且致命！
但千萬不要因為潛行的天賦就以為他們就是走暗殺的刺客流派。
那是完全錯誤的。
雖然天賦優異，但就和深淵中的所有抽象的惡魔一樣，蛇魔們最喜歡的還是正面硬剛。
惡魔就得要戰斗！
戰斗，爽！
巨大的體型賦予了他們強大的力量，尤其是那長達數米的蛇尾，可以對對人發起致命的絞殺纏繞！
一些血脈特殊的蛇魔還能生長出第二對手臂，甚至是第三對！
每一只手都可以持有武器，再依靠那強橫的肉體和堅硬的鱗甲，在近戰中簡直就是作弊的存在。
當然了，他們也不是沒有天敵。
赫伯特所擁有的特殊惡魔化能力，刀鋒惡魔就是蛇魔們的克星。
蛇尾纏繞？
沒有人會傻到去纏繞一只渾身是刀刃的刺猬的，就算是惡魔也不會。
至于近戰比武器多？
刀鋒惡魔的身體每一處都能化作利刃，根本就不懼怕這點。
“蛇魔嗎？但怎么感覺不太像？不太純的樣子……”赫伯特瞇起眼睛，快速思索著。
對方的模樣和氣息，基本可以確定蛇魔的身份，確實是擁有著蛇魔的血脈無疑。
但對方身上的氣息并不只有蛇魔一種。
而且，比起眼前這半人半蛇的少女，蛇魔要更加偏向有著人形的鱗甲惡魔。
“這濃度的惡魔裔，又是混血裔嗎？”
赫伯特摸了摸下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少女的惡魔裔血脈程度比之前碰上的狂怒者（假）·戈恩稀薄不少。
在血脈的交融中，人類血脈明顯占據了上風，反倒是惡魔血脈被壓制了。
“除了蛇魔和人類，她體內恐怕還有一部分異族血脈。”
至于是什么異族，那就只能真正上手仔仔細細地檢查一番后才能肯定了。
但這不重要。
至少在現在這種緊要關頭里不重要。
赫伯特他們的當務之急是去暗殺斯蒂菈，阻止儀式的繼續進行，而不是做路邊遇到的惡魔小姐的生態研究。
事實上，冷酷一點說，這位小姐身上發生什么都不重要，就算是真的被圍獵殺死了也不是大事。
如果赫伯特他們不能成功阻止斯蒂菈，那么這城中的所有人都會死去。
只不過是早一點晚一點的區別罷了。
這一點，赫伯特比誰都清楚。
可他還是停下了腳步。
不過，這并非是出于心中那無法坐視不管的正義和對圣騎士守則的堅守。
而是出于疑惑。
“這股熟悉感是哪里來的？”
真正讓赫伯特停步沉思的，從來都不是對方的異族身份，而是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像是曾經在哪里見到過一樣。
赫伯特認真在腦海里反復回憶了一陣子，也沒有找到這股熟悉感覺究竟來源何處。
而在赫伯特極力回憶之時，那邊的占據也已經接近了尾聲。
那受傷嚴重的少女在八位矮小刺客的圍攻下苦苦支撐，渾身的傷勢變得越來越重。
她身上的衣物破破爛爛，鱗甲被劈開、刺穿了一道道傷痕，從中流出紫黑色的鮮血。
她的動作虛弱、遲緩，無意識地靠著身體的防御本能來反擊。
可饒是少女如此虛弱，隨時都會倒下，那八位刺客卻依舊不敢近身。
他們似乎在顧忌著什么，只能環繞成一圈，一邊放風箏游走，一邊時不時偷一下。
赫伯特正疑惑著，場上的局面忽然間出現了變化。
“不好！”
“快閃開！那個又要來了！”
“躲！”
“陰影跳躍！”
幾人幾乎同時開口，然后向著四周逃竄。
有人用身后的斗篷遮擋，有人遁入腳下的陰影，還有人選擇沖到少女的身后。
可偏偏有一個人反應慢了一拍，正好撞上了少女的視線。
“不，該死的……”
咔咔咔！
那人的身體以極快的速度石化，在短短幾個呼吸之間化作一尊雕像。
然后被暴怒的蛇尾一下子抽碎！
“嗯？有著石化能力的眼睛？”
石化目光。
赫伯特看著這經典的一幕瞪大了眼睛，想到了前世看到過的很多作品。
《侄女的神殿環境真不錯》、《蛇發女妖刷石機》、《如何正確“使用”美杜莎的頭發》、《靠美杜莎之首制作兵馬俑的可行性》……
美杜莎嗎？
不，蛇發女妖？
美杜莎只是那個被海神玷污了的少女的名字，她的種族學名應該是蛇發女妖才對。
“蛇魔”加“蛇發女妖”加“人類”……貴圈玩得還挺亂的呢。
那一夜，蛇魔和蛇發女妖怕是都喝醉了。
“真是有趣的血脈啊！”
忍不住感慨了一下，赫伯特向著那邊提劍走了過去。
再看一會兒戲，怕是真的只能收獲一個蛇發女妖標本了。
當赫伯特抽出劍刃，跟隨著他一同前行的伊莉莎抱著胳膊，挑眉問道：“喂，你這是要多管閑事嗎？”
她雖然從不畏懼死亡，但也不想白白送死。
要是能活下來的話，誰都不愿意去死去的。
情況緊急，他們可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可以浪費在別的事情上。
可別因為浪費時間而誤了大事啊。
赫伯特腳步不停，邊走邊側過頭，視線下移，看向了身旁的吸血鬼小姐，笑道：“你這話說的，我這怎么叫多管閑事呢？我可是圣騎士啊！”
“守護弱小，可是我的使命啊。”
這是本職工作！
“呵。”
伊莉莎斜睨，哼道：“圣騎士？你是嗎？”
赫伯特含笑點頭：“我覺得我是。”
吸血鬼小姐看赫伯特不生氣，有些無趣地撇撇嘴，也不再阻攔，只是多問了一句。
“來得及嗎？”
“當然來得及，對吧？”赫伯特回頭，看向了另一邊的黑暗精靈。
斯凡妮默默點頭，認可了赫伯特的想法。
她從一開始就沒有阻攔赫伯特的亂來行為。
經過她的仔細確認，血祭儀式目前只是啟動了，但還沒有徹底運轉，尚還需要一段時間。
會出現這個狀況，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斯蒂菈不想惹人注意，想要溫水煮青蛙地將所有人一網打盡。
另一種，則是已經到了儀式不得不開啟的時間，但儀式所需的材料還不完美，需要后續再添加一些。
無論哪一種，都給了他們喘息一些的時間。
赫伯特點點頭，看向了八個黑暗精靈刺客，看到了他們斗篷上繡著的那個家徽。
“另外，幫助他們添亂，其實也是給我們自己幫忙。”
除了依靠斯凡妮這個內鬼繞開大部分守衛，他們還需要讓整個摩爾氏族亂起來，將駐守內部的力量也分散開來。
派出的力量越多，斯蒂菈周圍的防守也就越薄弱，更方便他們進行斬首。
雖然肯定會有一部分永遠不受外界干擾的，但至少削弱了其他的力量。
“而且，你聽……他們好像要將這個少女獻給大主母，這能讓他們成功了？”
“要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啊。”
赫伯特感慨著，腳步越來越快，提著劍向著戰斗中心沖了過去。
噠、噠、噠！
他三步變作兩步，膝蓋一彎，猛地躍起。
嗖——
他雙手持劍，將長劍舉過頭頂，然后借著落下的力量向著最近的刺客劈砍。
跳！劈！
“誰！！？”
直到赫伯特主動發起攻擊，脫離了斯凡妮法術的庇護范疇，這些刺客們才終于意識到了他們三人的存在。
但是，這已經有些為時太晚。
他們第一反應看到的是地面上一臉不屑的伊莉莎，其次注意到了她身后的傳奇黑暗精靈，最后……才看到頭頂近在咫尺的跳劈俠。
什么！！？
他是從哪里來的？
而這，就是這個幸運兒刺客的最后一個念頭。
下一刻，他便被直接以最殘暴的方式斜著劈成了兩截。
長劍自右肩切入，然后從左下劈出。
甚至沒有感受到痛苦，他的靈魂就已經消散，被吸入到了少年身下的影子中。
涅娜莎雖然暫時沉眠，但還是本能地吸納外界的補品，一個都不放過。
“什么！？”
意外發生的太突然，其他躲藏的六位刺客都是一驚，然后瞬間暴怒。
“你們是誰！！？”
“你做了什么！？”
“你在做什么？你……”
赫伯特在落地之后沒有停頓，直接扭轉劍刃，一個橫斬向著身邊最近的刺客劈了過去。
“話多。”
那位刺客的反應不慢，在意識到來不及躲閃后，當即揮開了斗篷，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遮掩赫伯特的視線，給自己創造喘息的機會。
可赫伯特的動作卻沒有一瞬的遲疑，直接劈砍了上去。
刺啦——
鋒銳的劍刃輕松劃開了斗篷，露出了底下藏匿著的那驚恐的眼眸。
同一時刻，此刻也看到了赫伯特的雙眼。
看似含笑，但卻流露著刺骨冰寒的無情眼眸。
看著那雙眼睛，刺客感覺身體一寒冷，不受控制地僵直一瞬。
我的身體……
千鈞一發之際，刺客猛地回過神來，腳尖一點，向著身后一躍，堪堪躲過了劍尖。
不，那劍尖附著的金光劃過了胸膛的皮甲，將其直接切開！
鮮血，噴濺而出。
“嘶！”
在發現赫伯特是真的能殺死自己之后，此刻氣急敗壞地大喊：“該死的！住手！我們可是摩爾氏族的陰影匕首！”
他沒有詢問赫伯特的身份，而是直接搬出了自己最大的底牌。
這里是摩爾氏族的瑪拉加斯城，是統治了這里上千年的家族。
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就算對方是過江龍，也要給他們這個地頭蛇一些面子。
“摩爾氏族？”
電光火石之間，刺客此刻聽到了赫伯特的嘲諷低笑。
“對的，我找的就是摩爾氏族。”
一道白光閃過，蕩盡了周圍的影子。
讓想要融入陰影的刺客在半路中狼狽跌出。
糟了！
“不！你不……咳！”
劍刃無情，從側腹切入，迅速割開了皮肉和臟器，一路橫推，但卻在碰到脊柱后停住，卡住在骨縫之間。
面對這個突發的狀況，赫伯特眨了眨眼：“哦呀？”
“哈哈！咳咳……”
面部表情因為劇痛而扭曲的刺客嘴角流淌著鮮血，咳血獰笑起來。
自己要死了。
死亡將近之時，反倒是激起了他的兇性！
刺客向赫伯特投出了手中的涂毒匕首，瞪大了眼睛，試圖見證他被毒刃劃破肌膚的那一刻。
兩人的距離極近，對方根本來不及反應。
這是最后的機會。
殺死他！
與他同歸于盡！！！
“去死吧！”
接著，匕首在半路就被那白發少年隨意地屈指直接彈飛了。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少年的手指。
潔白如玉，完全沒有沾染任何的污穢，一點劃痕都沒有留下。
“那個，你就沒有想過……我其實是故意的嗎？”
赫伯特沖著迷茫的刺客詭異地笑了笑，手上發力，將劍刃直接一擰。
“卡在”脊柱縫隙中的劍刃像是撬棍一樣，直接將其撬開，然后繼續橫掃。
啪嗒。
此刻的上半身墜入地面，表情中比起痛苦，更多的則是迷茫。
他看到了一旁，除他之外的其他五個人，無一人幸免。
那六位陰影匕首，摩爾氏族的驕傲，此刻變成了六具矮小的干尸，而在他們身旁漂浮著一個晶瑩的血球。
血球旁，有些猩紅眼眸的蒼白少女捏著鼻子擺了擺手，嫌棄地評價：“嘖，真是難聞，混進了好多毒素，讓人一點食欲都沒有。”
另一邊，那位有些眼熟的大人向著蛇魔灑下了一瓶藥劑，在注意到他目光后默然回望了一眼。
而那個投來目光，要比這位少年的還要無情！
那種感覺，完全就像是在看一塊毫無價值的爛肉。
他喃喃著，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
“為什么？你們到底是……咳！”
你們到底是誰！！？
為什么要攻擊我們？
赫伯特聽到這句低語后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奇怪道：“誒，邪惡領域什么時候還講究這個了？殺戮難道還需要跟你解釋什么理由嗎？”
理由？
根本不需要的。
遇到了就打，想殺就殺，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聽到這個回答，刺客愣了一下，然后認命地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死了，連一句狠話都沒有留下，靈魂融入到了赫伯特的影子里。
整場殺戮，從動手到收尾，總共沒有花費一分鐘的時間。
跳劈入場，橫掃收尾。
赫伯特以兩人頭六助攻的好成績獲得了最佳輔助的稱號。
而直到一切塵埃落定，特蕾莎還處在懵逼的狀態之中。
“……誒？”
發生什么事了？
她先是依舊揮舞著手臂和長尾，試圖攻擊眼前的每一個敵人。
但在被那個增援的黑暗精靈女人隨意望了一眼后，她猛然間恢復了清醒。
她被嚇醒了。
特蕾莎的身上在被灑了一些未知的液體后多了一些力氣，傷口以驚人的速度愈合。
她擦了擦眼睛，混亂的記憶終于是歸于平靜。
我記得……
在特蕾莎模糊的記憶中，自己一直在逃跑，在和那些可怕的家伙們戰斗。
他們的刀刃劃在身上好疼，留下傷口還會一直發癢。
自己只能狼狽地逃竄，然后不斷被動反擊，不斷逃跑著……
她忘記了方向，在城里竄來竄去，但卻一次次被追上。
特蕾莎以為自己一定會死在這里，心中早就已經絕望了。
直到，那一道閃耀著金色光芒的身影如天神下凡一樣從天而降，撕碎了她眼前的黑暗。
片刻之間，那些可怕的刺客們就化作了一堆血肉和干尸。
那道偉岸的耀眼身影，簡直就像是她無數次夢到的騎士大人一樣。
在危難關頭挺身而出，將她從危險中拯救。
而這一次，不再是夢境！
而是真真切切的現實！
“這位小姐，你還好嗎？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溫和的聲音讓特蕾莎回過神來，雙眼對焦，看向了向著自己走來的身影。
“啊……”
特蕾莎在看清楚的一瞬，她幾乎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
少女看到了一張比她想象中要更加俊美的臉龐。
這就是拯救我的騎士大人的模樣……這真的不是夢嗎？
少了幾分陽剛與粗獷，多了幾分柔和與唯美，不變的是那溫暖的笑容。
“看來是聽到，呵呵。”
赫伯特看著少女暈暈乎乎的眼神，微笑著搖搖頭，向她伸出了手掌。
“把手給我，還有力氣能站起來嗎？”
站起來？
哦哦哦，站起來，我怎么能姿勢這么不雅地坐在地上。
特蕾莎猛然回神，點點頭，羞澀地遞出手，想要輕輕握住那只大手。
“啊！”
然后，她看到了自己的手掌。
那是一雙沾染了骯臟鮮血，布滿了鱗甲的怪物之手。
噩夢，再次籠罩了她的靈魂。
“不，不，不！”
特蕾莎猛地收回了手掌，向后躲去，口中不斷說著：“我……”
她猛然間意識到了自己與對方的身份之間有著多么深的溝壑。
對方是騎士，而自己，只是一個卑賤的怪物。
是需要被消滅的怪物！
“我，我不是蛇魔！”
“我是被詛咒了！”
“你不要殺我！我我我……”特蕾莎畏縮著，不斷試圖表明自己的身份。
然后，他看到了面前的騎士大人微微皺了皺眉——他果然是在嫌棄我的樣子。
“對不起，我現在很丑，這不是我……”
“您不要看我，不要看……”
她抬起手，試圖擋住自己的面容。
特蕾莎不知道自己現在變成了什么樣子，但怪物的樣子一定很恐怖。
可就在她抬手之時，騎士大人卻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將手掌從面前拉開。
“不，不……”
特蕾莎試圖掙扎，但變得恐怖的力氣卻根本比不上對方，只能側著頭喃喃。
直到，她聽見了一聲打趣的調侃：“藏什么？這不是很好嗎？”
“誒？”特蕾莎呆呆地轉回頭，看到了騎士大人溫柔的眼神。
騎士大人放開了她的手腕，輕輕在她的頭頂上拍了拍，指尖劃過了被血污沾染了的發絲，輕笑道：“放心吧，你不必躲藏，也不必自卑，你現在的樣子依舊很美。”
我現在……很美？
特蕾莎消化著這從未預想過的話語，一時間有些想哭。
我真的不用再躲藏了嗎？
真的……
眼淚正要落下，她的表情一變，指著赫伯特身后焦急道：“他們！他們活了！”
“哦？”
赫伯特回過頭，看向了剛才被自己劈成四截的兩位幸運兒。
此刻那本該死去的尸體竟然已經站了起來，混雜著拼在了一起，向著赫伯特悍不畏死地沖了過來。
“這什么意思？死者蘇生？被祂的領域強行轉化成了不死者？”
赫伯特看著從地上爬起的怪物眨眨眼，一點沒感覺不安，甚至將長劍入鞘。
他看著越來越近的怪物，有些好笑地歪了歪頭，揶揄道：“想要找我復仇？你們沒睡醒吧？”
“我，可是圣騎士啊。”
感慨著，赫伯特身上的圣力澎湃，附著在了他的手掌之上。
白發的少年緩緩向前踏出一步，并指如刀，在怪物沖到面前之時寫意地將手向右一揮。
雙方交錯而過。
圣騎士淡然挺立。
被邪神領域賦予了生機的尸體啪嗒一聲拍在地上，徹底沒了動靜。
同一時刻，城主宅邸。
“侍者”瞇著眼睛，看著沙盤上八個標記幾乎在同一刻消失。
他攥緊了拳頭，緩緩低語：“看樣子，是有危險的家伙……混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