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什么？”
伊莉莎伊莉莎聞言回過神來，懵懵地眨了眨眼睛。
赫伯特以為她是在受到了觸動，心中聚集了太多的紛亂情感。
實際上，確實也是，只不過堆積在她腦海里的東西不是那么正經。
作為一個想象力異常豐富的蕭楚釹，伊莉莎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
她表面上發著呆，心中一邊幻想著該如何“摧殘”赫伯特，一邊又混亂地想著自己被如何“粗暴對待”。
“……發泄？”
伊莉莎思考了一下，臉上的緋紅變得更深，幾乎快和唇角的血色融為一體。
他讓我發泄一下？
發泄？
這……
啊啊啊！
進展這么快的嗎？
“嗯？”
赫伯特眼睜睜看著伊莉莎的臉色越來越紅，眼神越來越飄忽，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這個家伙……腦子里都裝著些什么啊？思維這么容易發散？
怎么看起來比芙蕾梅還下頭？
赫伯特默默放開了她，指了指她，然后指了指在場的奴隸商人，比劃了一個在脖子前劃過的動作。
“嗯？”
你，去把他們做掉。
“……啊？”
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的伊莉莎撓撓頭，看著赫伯特微妙的表情，下意識往后縮了縮。
但剛一縮，她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硬氣地停在了原地。
不對，在外面的時候，我才是這個商隊的主人！
伊莉莎嘴角抽了抽，想要說些霸氣的發言，但在看向赫伯特的瞬間又慫了下來。
她現在看著這個少年有種本能地膽怯，明明實力比他強大的多，但總是覺得低人一等，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來……
怎么回事？
難道我真的信了他說的“胡話”？真的把他當成自己“主人”了？
這……不對！
這絕對不對！
我怎么可能想要有一個主人！！？
一定是哪里出問題了！
伊莉莎腦海中迅速思索了一陣子，然后裝作自然的樣子咳嗽了兩聲。
“咳咳，嗯……你是說，讓我把他們都處理掉？”
她故意不去提及之前的事情，想要把這個話題略過去。
“嗯。”
赫伯特也不急于在這個時候逼迫，反正攻略進度已經大大提升了一節，已經足夠了。
之后的進度不急，還剩下一部分效果沒有完全發揮，還需要等待伊莉莎心中的情感慢慢發酵。
放心，她一定會自己攻略自己的。
赫伯特毫不擔心這一點，于是淡淡點頭，輕聲道：“他們已經沒有價值了，都處理了吧。”
累了，全都毀滅吧。
“哦，行。”
伊莉莎當即答應，然后就準備起身，她現在就想找機會離赫伯特稍微遠一點。
她的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危機感——如果自己繼續待在他的身邊，她真的擔心自己會在不知不覺間漸漸成為他的“奴隸”。
這個少年，他的身上有種說不出道不來的“魔性魅力”。
充滿著極度危險的致命誘惑力！
伊莉莎不想失控，不想成為一個失去自我的瘋子。
那么……沉淪在他人的腳下，是否也算是一種失去自我的瘋狂？
這個問題的答案，伊莉莎還不知道。
但她清楚自己暫時還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
“咦？”
剛要站起身，伊莉莎忽然想起一件事，奇怪地問道：“等等，你之前不是說不要暴露身份嗎？現在這么做了，豈不是主動暴露？”
又不怕了？
赫伯特輕輕搖頭，笑道：“不，我指的暴露不是這個……”
需要隱藏的身份是“刺殺者”，而不是懲惡揚善的“衛道士”。
但刺殺斯蒂菈的事情還不方便跟伊莉莎解釋，赫伯特于是便換了另一個說辭。
“我之所以決定這么做，目的只有一個——給其他人一個警告。”
“正義，來了。”
“我在向周圍的所有邪惡勢力，宣告我們的到來，宣告懲戒的降臨。”
赫伯特笑容燦爛溫柔，但口中的話語卻一點都不溫和，而是充滿了肅殺之感。
“恐懼吧，顫抖吧，哀嚎吧……然后，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吧。”
“正義，終將會審判每一個罪人。”
說完之后，赫伯特笑容一斂，沖著伊莉莎眨眨眼：“理由大概就是這樣，還有不明白的地方嗎？”
“……哦！”
伊莉莎點點頭，大概明白了赫伯特這么做的用意，但又覺得有些奇怪。
“等下，不對啊？你們這些人歷練的目的不是收集素材嗎？真的能審判那些人嗎？”
這里是陰暗地域，就算是正義陣營的聯盟軍也沒辦法輕易殺穿。
“伊莉莎，你又錯了，我們自己知道此行的目的，但其他人可不知道啊。”
“誒？”
赫伯特微微一笑，隨著交談，新的計劃在腦海中越來越清晰。
“他們不知道我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只會人人自危，收斂手下，小心地躲藏起來，生怕漏出一點破綻。”
“他們甚至不清楚我們的人數，不知道我們的實力，對我們一無所知。”
“所以，動靜越大越好，越是囂張，效果越好。”
讓他們摸不清虛實，那才是最好的。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迷霧圣騎士團”吸引，他才方便暗中干一票大的。
聲東擊西。
同時，這也是一種前期準備，為后面他們的“憑空出現”做鋪墊。
很好，計劃越來越完整了。
“另外，這也不是主動暴露啊。”
赫伯特笑瞇瞇地說道：“只要把所有看到我們的人都殺光了，我們不是就不會暴露了嗎？”
誰又能說“無雙割草”不算“完美潛入”呢？
算，這可太算了！
“哦，哦哦……”伊莉莎被赫伯特自信的態度震懾，一臉懵逼地點點頭。
她雖然不知道赫伯特的話究竟對不對，但感覺應該可以相信。
畢竟他都那么自信了。
“總之，那我直接動手了？我可真的動手了啊！”
在確定可以動手之后，伊莉莎越來越興奮。
她對殺戮不算喜歡，對奪取他人性命沒有特別的興趣——但她很喜歡看鮮血之花在其他人身上綻放的樣子。
“去吧。”
赫伯特擺擺手，讓漸漸變得饑渴難耐的吸血鬼小姐自行解決。
在她動手前，另外補充了一句：“對了，別忘了我們這次可是以修道院的名義出手，注意下手的分寸。”
“知道了知道了，我肯定注意……嗯？”伊莉莎說了一半，懵逼地回過頭。
“你的意思是？注意什么啊？”
怎么？
剛才不是讓我都殺了嗎！？
現在怎么又要讓我注意分寸了？
你耍我！
“唉，你這家伙，不上道啊。”
赫伯特無奈搖頭，輕聲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手腳干凈一點，別弄得滿哪都是手腳，讓別人看到后不好。”
圣騎士摧毀罪人的巢穴，很正常。
殺人也很正常，畢竟那些人都是無惡不赦的罪人。，
但是，可不能虐殺。
圣騎士不能以虐待為樂——至少不能在明面上表現出來，可以帶回審判所交給專業人士來操作。
想了想，赫伯特將伊莉莎按了回去，自己站了起來。
“算了，你還是先等一下再動手。”
伊莉莎：？？？
該死的圣騎士，你又耍我？
被幾次三番地寸止，伊莉莎很明顯不高興了，聲音變得有些不愉：“又怎么了啊？”
“你不要以為有那個鎖鏈就可以隨便命令我！我可不是隨便的女人……嗯！！？”
伊莉莎正抱怨著，忽然感覺脖子上的鎖鏈無聲發力，整個人將在原地。
糟了！
“唔唔——唔！”
心中暗道不妙，然后伊莉莎就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赫伯特俯身輕輕堵住了嘴巴。
懲罰了一下不聽話的雜魚吸血鬼，赫伯特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指尖在她的唇邊輕點。
“聽話，這是主人的命令。”
說完，赫伯特離開座位，向著人群走去。
他剛才會攔住伊莉莎，還真不是為了寸止調教，而是想到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
“我果然是個不怎么正經的圣騎士，我竟然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一個流程。”
赫伯特自嘲著，迎著其他人好奇地目光走到酒館的中心，朗聲道：“所有人，請把目光看向我！”
酒館中的奴隸商人們早就注意到了這位俊美的不像話的侍從，無數雙滿打量著商品的貪婪目光落到少年的身上。
而赫伯特無視了這些惡意，舉起酒杯對著眾人示意，微笑著問道：“今夜，大家喝得盡興嗎？”
酒館一時安靜了，接著很快就響起了一聲聲口哨聲和起哄聲。
“哈哈，不盡興！”
“都沒有節目，怎么可能盡興！哈哈哈！”
“要我看啊，不如你們來表演一個吧？”
“老肖恩說得對！表演一個！”
“小哥，你難道是要請所有人都喝一杯嗎？”
“一杯酒怎么夠啊？我們要看節目！”
酒館的氣氛進入到了高潮，一浪高過一浪的呼喊幾乎將頭頂的吊燈震下來。
“……呵呵。”
而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惡意，赫伯特連連輕笑，有些興奮地輕輕舔了舔嘴唇。
他很清楚這些人心中更想要的是什么。
比起一杯酒，他們更想要將那位神秘的夫人和自己這位白發的侍從變成他們的貨物。
不，或許是私人的藏品也不一定。
至于那所謂的節目，就更是耐人尋味了。
不過，好在赫伯特的本意本就不是請他們喝酒助興。
“果然，無知無畏的白癡，往往是最貪婪的。”
他搖頭感慨著，一口將酒杯中的酒液飲盡，隨意地將酒杯丟到一邊。
“諸位說得對，只有一杯酒也太小家子氣了，怎么能夠讓大家滿意呢？”
“既然大家這么想看節目的話，那就讓我為諸位表演一個拿手的節目吧。”
見赫伯特這么上道，商人們更加興奮了，不少人暗中對視了一眼，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好好好！”
“快表演吧！”
“要是演得不好，可得再演一個！”
他們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步驟，準備串通起來針對這個天真的新人。
一步步逼迫，逐漸將那位夫人逼出來。
到了那個時候，嘿嘿嘿……
赫伯特靜靜看著那些人的小動作，嘴角翹起，自信滿滿地做出了宣言。
“放心，你們一定會滿意的，絕對不會給出任何一個差評。”
“另外，我叫赫伯特，還一定記住我的名字。”
說完，赫伯特還微微躬身行禮，看上去態度極為誠懇端正。
只不過，一位有些興奮上頭的肥胖商人們并不買賬，大笑著說道：“記住你能有什么用啊？少廢話了，快表演吧！然后把你主人的名字告訴我們！哈哈哈！”
他大笑著，渾身的肥肉亂顫著，像是一座會呼吸的肉山。
“哈哈哈……嘎！！？”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笑聲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了一樣卡在了嗓子里。
就在剛才，他看到了赫伯特的眼眸——那雙微笑著瞇起的眼眸，看似溫柔，但實則毫無情感的淺色眼眸。
赫伯特掃了一眼那個僵住的商人，淺笑搖頭：“沒用？不不不，很有用的，因為……”
赫伯特露出了最為愉悅的笑容，溫柔的聲音像是噬人的毒蛇，劃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當你們在深淵中蘇醒之后，每一時每一刻，都會想起最后的那一幕，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我這張臉。”
什么？
奴隸商人中不乏聰明人，有人在這一瞬嗅到了不對的味道。
危險。
好像有極大的危險將要降臨了。
“……你什么意思？”
赫伯特笑容更加燦爛，有些憐憫地搖搖頭：“聽不懂嗎？別急，等我表演完，你們就知道了。”
說完，他沖著酒館里的所有人微微行禮，然后抬起了右手。
“現在，請讓我來給你們表演一個小小的戲法。”
“希望……”
“你們能夠喜歡。”
屈指，一彈。
伴隨著響指的輕響，以他為中心，金色的光芒如同水波般向四周蔓延，瞬間為所有東西鍍上了一層金光。
嗡——
法術生效的瞬間，原本喧鬧的酒館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當那看似毫無威懾力的金色光芒蕩過，一些奴隸商人的表情都變了。
茫然、困惑……恐懼、瘋狂！！！
他們想到了一個名字。
而一些反應慢的，也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最先反應過來的那個肥胖的中年商人，他的臉上肥肉顫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啊！！！”
他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音尖銳刺耳，打破了短暫的寂靜。
手中的酒杯“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酒水濺濕了他昂貴的長袍，破碎的碎片中倒映著他滿是恐懼的胖臉。
“這是什么鬼東西！”
接著，一些奴隸商人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刺痛，仿佛有什么東西穿透了他們的靈魂。
終于，他們也明白赫伯特表演的戲法是什么了。
“偵測邪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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