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郃上了戰馬。
  聽張遂這么說,張郃忙策馬過來,低聲道:“你帶來了美女?喬裝打扮到士兵中?”
  張遂翻了個白眼。
  特么的,張郃竟然是這種人!
  歷史上的張郃,也沒有這種記載啊!
  這可是軍營,怎么可能讓女人喬裝打扮跟來?
  萬一發現,讓將士們怎么想?
  大家鎮守邊疆,都是數月,甚至數載都見不到女人。
  結果,你一個主公卻帶著女人進來享受?
  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
  這很容易引起士兵嘩變!
  張郃見張遂一臉鄙夷,這才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訕訕笑道:“主公,抱歉,我,我這是被你所熏陶出來的。”
  張遂臉都垮了。
  這張郃,越來越不要臉了。
  當初自己和他初識的時候,特么的他就是這種猥瑣性格。
  現在竟然將責任推到自己身上!
  張遂懶得跟他再搭話了。
  他策馬到牽招等將領身前。
  牽招神色有些激動,忙行禮,顫聲道:“主公安好!”
  張遂攙扶起牽招,重重摟了摟他的肩膀。
  自從中山郡和牽招分別之后,牽招一直默默在幫他訓練將士。
  期間,牽招甚至只回到鄴城一次。
  其他時間,都和將士們待在一起。
  而且,一句怨言都沒有。
  想到當初自己加入顏良的騎兵一軍,牽招作為自己的直接上級,對自己頗為照顧,張遂沙啞著聲音道:“辛苦了!”
  “托你的福,我一直很好。”
  “此次拿下三郡烏桓,你就給我回鄴城休息。河內郡司馬家有好女,尚未成婚,我之前和司馬公商量好了,你一回去,我親自給你舉行婚禮。”
  “不小了,該有家室,該有自己的子嗣了。”
  牽招忙跪了下去,哽咽道:“謝主公!”
  張遂攙扶起牽招,又一一和其他將領打招呼。
  做完這一切,張郃帶頭,所有將士趕往易京城。
  易京城內,到處張燈結彩。
  城門口,一群官員帶著百姓在等待。
  張郃笑著指著官員道:“都是城內官員。”
  “我和主公你關系密切,所以我帶著將領十里迎接。”
  “這些官員都是本地提拔上來的。”
  “跟主公不親近,我就讓他們在這里等著。”
  “至于主簿田疇,主公你認識,老小子雖然得到辛毗那老匹夫的授意,愿意輔佐我,也愿意為主公做事,但是,老小子性格執拗得很。”
  “他老說不會長久效忠于主公你。”
  “如果主公你有能耐拿下三郡烏桓,還百姓一個安居樂業,他就輔佐我到三郡烏桓拿下,然后辭官歸隱。”
  “如果主公沒有這個能耐,他會自己擇時間離開。”
  張遂啞然失笑。
  歷史上的田疇,也的確是這個性格。
  就連曹操和曹丕逼他,都沒能讓他繼續做官,最后歸隱田園了。
  張遂目光落向官員最前面的一個四旬左右的中年文士身上,下馬,牽著戰馬走過去。
  中年文士不是別人,正是辛毗推薦的田疇。
  田疇,右北平人,也就是三郡烏桓的本地人。
  曾經只給幽州牧劉虞做過短時間的官職。
  劉虞被公孫瓚殺死之后,田疇便歸隱田園。
  期間袁紹、許都朝廷都熟度征召他為官,都被他拒絕。
  這次張遂之所以能夠征召他成功,很大的一個因素,是辛毗親自勸導,再加上張遂親自謄寫勸導文書。
  不過,即使如此,田疇也沒有趕去鄴城和張遂相見,而是直接來到了易京。
  這還是他和張遂第一次見面。
  見到張遂主動下馬上來,田疇神情也沒有多大變化,只是沖張遂點了點頭道:“大將軍。”
  張遂也不生氣,笑道:“這些時日,麻煩田公了。”
  田疇語氣淡淡道:“不算麻煩。”
  “如果大將軍無力平定三郡烏桓,我自會離開。”
  “我此次愿意出山,純粹是因為辛毗出面。”
  “然后就是聽聞大將軍驍勇善戰,殺死了公孫瓚。”
  “我也想在大將軍身上賭一賭,看大將軍是否真能能耐平定三郡烏桓,為這里的百姓某一個安居樂業。”
  張郃勃然大怒。
  平日里這樣對自己也就罷了。
  如今主公在前,他還這樣!
  就要呵斥。
  張遂沖他擺了擺手。
  沖田疇笑了下,張遂道:“田公放心,我一定會達成百姓的期待的。”
  田疇不置可否,站到一邊。
  張遂和眾多官員一一見面,這才在張郃的帶領下進入易京府衙。
  張郃引著張遂、牽招、高順、徐榮、成廉、張遼、陳到、趙勤和史阿進入單獨屬于他的房間,一邊倒茶,一邊罵罵喋喋道:“田疇這個老小子。”
  “平日里就是這般頤指氣使。”
  “這要不是他對三郡烏桓有些作用,我早就咔嚓了他。”
  張遂讓親兵抬著一個大木箱子進來。
  看張郃咬牙切齒的模樣,張遂道:“沒有必要。”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脾氣。”
  “而且,人家能夠放棄歸隱,特意跑來幫我們,就是恩情了。”
  牽招聽張遂這么說,嘆息了口氣,道:“主公,你能夠原諒田疇,我替他感謝了。”
  “田疇會這樣,實際上,并不只是他一個人的過錯。”
  看了一眼張郃,牽招道:“張將軍,我最近買通了他的族人,才了解到他的一些隱秘,尚未來得及向你匯報。”
  “他曾經效力于幽州牧劉虞,那個時候,三郡烏桓的百姓尚且能夠保住小命。”
  “劉虞被殺之后,公孫瓚徹底放棄了三郡烏桓。”
  “而袁紹,很早以前就和三郡烏桓的東胡人勾結。”
  “袁紹非但不幫助三郡烏桓的大漢百姓驅趕東胡人,還送女兒聯姻,形成聯盟。”
  “這期間,三郡烏桓的百姓被東胡人殺得血流成河。”
  “他的女兒,甚至被東胡人給強暴了,還沒能留住性命,尸體赤裸裸的,懸掛在城頭。”
  “換做任何人,看著自己女兒這一幕,能不恨?”
  嘆息了口氣,牽招繼續道:“在他女兒被殺之前,他也一腔熱血,組建三郡烏桓的漢人抵抗過東胡人。”
  “有一次,他甚至要覆滅一支兩千人的東胡人。”
  “作戰期間,碰到二公子袁熙的斥候。”
  “二公子袁熙的斥候非但不支援他,反而讓他放走東胡人,不要影響袁紹和東胡人的聯盟。”
  “他迫于壓力,不得不放走這些東胡人。”
  “結果就是,他的族人,尤其是最喜歡的侄兒,被東胡人殘忍殺死,尸體被分成數段,喂給野狗。”
  “田家族人拼死才搶回一條胳膊。”
  “之后田疇女兒又遭此禍患。”
  “說實在話,換做是我,我可能不會再信任其他人。”
  “他能站出來,已經鼓足了勇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