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嘶鳴不已的飛廉遭受張遂一拳,狂奔出去的身形頓時一頓。
  形成潮流的大宛馬群立馬有所反應。
  無數的大宛馬快速繞開飛廉,將飛廉身邊讓出一塊空地來!
  圍欄外面,所有人原本驚慌的眼神變得有些茫然。
  發生了什么?
  張遂一拳下去,見飛廉還在嘶鳴,又是一拳使盡全力砸了下去。
  飛廉接連遭受了兩拳,也怒上心頭。
  下一刻,它故技重施,前蹄高高躍起,仰頭朝著后面倒了下去!
  王越看著這么一幕,臉色鐵青。
  剛才就這一下,他感覺五臟六腑都在顫動。
  慶幸的是自己常年鍛煉,身體早已經異于常人。
  但是,這個河北之主小年輕,看這身板,怕是不好受。
  搞不好,要重現前人秦武王的一幕!
  其他人看著張遂和飛廉齊齊后仰倒了下去,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呂雯騎在孫悟空背上,來到圍欄邊上。
  回頭看著張遂和飛廉這一幕,呂雯眼眶刷得下噙著淚光。
  她的心里無比自責。
  這要不是自己剛才貪心,想要馴服飛廉,小豆丁也不會遭遇此禍。
  如果小豆丁出了事,那自己這輩子只能以命相抵了。
  飛廉和張遂一并仰倒在地。
  感受著后背一松,飛廉立馬爬了起來。
  它要一蹄子踩爆眼前男人的腦袋。
  剛才,他竟然敢打自己兩拳!
  然而,飛廉剛剛爬起來,就見張遂抱著它的脖子,站在它的身側,雙腳大開,猶如兩截木樁扎根地底。
  飛廉嘶鳴一聲,前蹄高高躍起,就要將張遂撂翻。
  張遂見飛廉的動作,額頭青筋暴跳,雙手抱住飛廉的脖子,下半身紋絲不動。
  隨著一聲嘶吼沖出喉嚨,張遂雙手朝著身前用力壓了下去。
  剛剛起身,前蹄才抬起來的飛廉頓時“撲通”一聲,被張遂重重地掰倒,重新摔倒在地。
  人群:“.”
  圍欄外的王越眸子劇縮著,呼吸都停滯了下來。
  這是!
  張遂一把將飛廉掰倒在地,沒有給飛廉再起來的機會。
  他的拳頭如雨點一般落在飛廉的的腦袋上、脖子上。
  十幾拳下去。
  原本還掙扎不斷,嘶鳴不已的飛廉頓時不斷發出哀鳴聲。
  它掙扎的動作也停下來。
  張遂這才停住砸拳的動作,一腳踩在飛廉的腦袋上。
  感受著腳下的飛廉沒有反抗,張遂移開腳。
  飛廉躺在地上,掙扎了數下,都沒有起來。
  一直掙扎了到第九下,飛廉才爬起來。
  這一次,它沒有再發動攻擊。
  迎著張遂看過來的視線,飛廉將腦袋湊向張遂的手掌。
  人群:“.”
  王越:“.”
  就這樣,馴服了?
  呂雯此時也忍不住淚如雨下。
  張遂見飛廉用鼻子蹭著自己的手掌,這才伸出手,撫摸著飛廉的臉龐。
  飛廉抖動了幾下身子,乖巧地一動不動。
  馬場官員此時反應過來,忙興奮地尖叫道:“主公力大無窮,降服飛廉了!”
  人群跟著紛紛回過神來,紛紛發出驚呼。
  郭嘉看著飛廉站在張遂身側像個乖孩子一般,也嘖嘖稱奇。
  司馬懿則是跳進圍欄,沖到飛廉身前,去摸飛廉的腦袋。
  飛廉看著司馬懿靠近,目露兇光。
  然而,很快,它又壓制了下去。
  司馬懿見飛廉沒有攻擊,忙翻身上馬。
  眾人見司馬懿騎在飛廉身上,飛廉也毫無動靜,紛紛贊嘆起來。
  張遂看了一眼飛廉,這才一邊抓著它的鬃毛走向王越,一邊對其他人道:“都去選馬吧!”
  “每人一匹。”
  又看向遠處投來關切目光的袁蜜,張遂笑道:“孩子們去騎小馬駒,注意安全。”
  馬場官員立馬讓工作人員護送著一個個孩子去找小馬駒。
  張遂則帶著飛廉到王越身邊。
  司馬懿識趣地從飛廉身上跳下來,小跑著追向郭嘉。
  張遂拍了拍飛廉的側臉,對王越道:“先生,飛廉現在屬于你了。”
  王越站在圍欄外,有些復雜地看了一眼張遂,緩緩伸出手,摸著飛廉的側臉。
  好一會兒,他才道:“將軍有事吩咐。”
  如此貴重的馬王。
  而且還是眼前的年輕人親自馴服的。
  這份情誼,他今日是推辭不了了。
  張遂見王越這般說,笑了一聲道:“是這樣的。”
  “我的弟弟,你的徒弟仲達要南下江東刺殺一個敵將。”
  “史阿也會前往。”
  “為了穩妥起見,我想先生你跟著一起去。”
  “任務可以失敗,但是,我要你們都活著回來。”
  王越聽張遂這么說,暗暗嘆息了口氣,道:“好。”
  張遂感謝了一聲。
  兩人相對而立,都沒有再說話。
  張遂見王越答應,更沒有話說了。
  本來兩人也是第一次見面。
  他的目光落在馬場上,看著他的孩子們和女人們圍在一匹匹小馬駒身上,一個個笑得肆意張揚。
  王越也盯著馬場。
  不過,他的注意力卻在張遂身上。
  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王越才問道:“將軍武功到了何種境地?”
  “相比于老夫,如何?”
  張遂轉過頭,有些詫異地看著王越道:“沒有試過。”
  “但是,我很少和人單打獨斗。”
  “你應該懂。”
  “至于戰場上,我穿著鐵甲,拿著兵刃,騎著戰馬。”
  “我想,先生你應該沒有我戰斗經驗豐富。”
  王越看著張遂皺了下眉頭。
  這意思是說,上了戰馬,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王越目光落在身旁乖乖等待的飛廉身上,腦海里浮現張遂掰倒飛廉的一幕,暗暗嘆息了口氣。
  他說的的確沒有錯。
  他身為河北之主,自然不可能和自己單打獨斗。
  而剛才那一下,別的不說,就力氣而言,自己的確不是他的對手。
  至少,自己斷不可能掰倒飛廉的。
  不,是一般的大宛馬,自己都沒有那個力氣。
  王越沒有再說什么,而是牽著飛廉的鬃毛,帶著它去找馬場官員,讓馬場官員幫忙給飛廉安裝馬嚼、馬鞍和單馬鐙。
  張遂看著王越離開,笑了一聲。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不管是哪個時代,這條規則基本都適用。
  張遂就要繼續看孩子們騎小馬駒,卻見呂雯騎著孫悟空走了過來。
  呂雯看著張遂,幾乎要哭出來。
  從孫悟空身上下來,呂雯站在張遂身前,想說什么卻又不說出來。
  張遂大手用力在她屁股上抓了一把,揚了揚眉毛道:“下次不要魯莽行事就行。”
  呂雯這才破涕為笑,抱著張遂的手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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