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雯正朝著張遂走過來。
  聽張遂這么一夸,她的臉上閃過一抹紅暈,哈哈笑道:“瞧你夸的。”
  “我長這么大,還沒有爹爹之外的男人這么夸我!”
  “你才和我接觸多久?哪里那么清楚!”
  “娘親常說,我這聲音能嚇死人呢!”
  “還經常讓我學會和其他女人一樣說話,夾著嗓音,輕聲細語。”
  張遂額了一聲。
  這個確實。
  你老人家要是說話輕聲細語,再加上這幅長相,絕對要迷死一群男人。
  可問題是,你老人家一看就不是聽話的主兒!
  呂雯走到張遂身邊,看著張遂給她畫的畫像。
  是她騎在戰馬上,穿著一身鎧甲,威風凜凜的模樣。
  呂雯眼睛微微一亮。
  漂亮!
  她時常想象自己騎著戰馬,穿著鎧甲,跟著爹爹征戰沙場。
  但是,爹爹雖然縱容,甚至教她習武,卻不允許她上戰場。
  呂雯拍了拍張遂的肩膀,得意地仰頭哈哈大笑道:“大豆丁,你真是我的知己啊!”
  “你趕緊畫,我要將這畫裱起來,掛在我房間!”
  此時,任夫人也換上了衣服,走出來。
  任夫人今天一身素色長裙,一頭長發依舊披在腦后,只有末端隨意用紅繩扎了起來。
  站在呂雯身邊,頗有一種姐妹的味道。
  見張遂手中的呂雯騎馬畫像,任夫人黛眉微微蹙起,看了一眼張遂,卻沒有說什么。
  她總有一種感覺:這男人是故意接近雯雯的。
  張遂給呂雯畫完一幅畫,就要詢問呂雯要不要開始上課,教她畫畫。
  卻見呂雯催促道:“大豆丁,你也畫一幅你心中的自己。”
  “如今天下紛亂,說不定將來我們就要走散。”
  “屆時,我拿著你的畫像,可以找你捏!”
  張遂見呂雯這么說,略作猶豫,也給自己畫了一幅畫像。
  畫像里,他穿著一副鎧甲,騎著戰馬,手持帥旗,策馬揚鞭。
  呂雯看著畫像,又看著張遂,神情有些怔愣。
  這畫像,感覺更像是小豆丁!
  想到小豆丁,呂雯渾身不得勁,訕訕道:“大豆丁,你知道你這畫像讓我想起了誰?”
  張遂故作茫然地搖了搖頭。
  呂雯咬牙道:“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混蛋,可能是你兄弟的小豆丁。”
  “若非你不會武功,他又是在冀州牧女婿旗下是騎兵精銳,我都懷疑你是他了!”
  “他的穿著打扮,跟你畫中的很像。”
  看向任夫人,呂雯瞇著眼睛道:“姨娘,我跟你說過的,我和順叔在莒縣,就是被畫中這個小豆丁彎弓搭箭,差點射殺!”
  “那個混蛋,他都不懂憐香惜玉的。”
  “射了我一箭,他還不罷休,還想來第二箭。”
  “還好我和順叔跑得快!”
  任夫人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張遂。
  正要詢問。
  卻見呂雯一把將張遂的畫奪了過去,卷起來道:“這幅畫像就是小豆丁了。”
  看向張遂,呂雯道:“大豆丁,你是個文人,你理想中的樣子怎么可能是這混賬樣子?”
  “你要畫你穿著白衣飄飄,手持竹簡的樣子!”
  張遂擠出一抹笑容道:“可能是人缺少什么,就會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什么。”“我自幼不善騎馬,不善練武,所以一直想要自己成為一個武將。”
  “當然,只是想象的。”
  呂雯抱著兩幅畫像飛奔進自己的房間,只留下張遂和任夫人在院子里。
  任夫人看向張遂道:“你到底有何用意?是陳登讓你來的?”
  張遂疑惑地看著任夫人道:“我不是很明白夫人你的意思。”
  任夫人死死地打量著張遂道:“我希望你知道,別仗著自己是陳家人就可以肆意妄為。”
  “雯雯是將軍唯一的女兒。”
  “如果你敢打她的主意,哪怕你是陳家的人,你也會死無葬身之所。”
  張遂想到昨天杜夫人的話,笑了一聲道:“夫人放心,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只要夫人能夠管得住小姐,我絕對不再接近小姐半步。”
  “麻煩夫人小姐,我還有點事,就先一步離開了。”
  說完,朝任夫人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任夫人沉著臉看著張遂離開。
  一直到張遂消失在視線里,任夫人才吐了口氣。
  呂雯此時也走了出來,卻沒有見到張遂,疑惑地問任夫人道:“姨娘,大豆丁呢?”
  任夫人沉下臉來,拉著呂雯的手道:“雯雯,你是不是喜歡這男人?”
  呂雯“啊?”了一聲,哈哈笑道:“咋可能?姨娘,你想啥呢!我的婚姻,哪里我能做主?”
  任夫人道:“昨天,你睡覺之后,我和你娘來看你,聽到你說夢話,一個勁地喊小豆丁。”
  呂雯額了一聲,摸了摸后腦勺道:“不可能的,姨娘。”
  “那混蛋,他要一箭射死我,我還喜歡他啊?我又不是傻子!”
  “而且,我和他沒有見過幾面。”
  任夫人拉起她的手,語重心長道:“那你別和那男人見面。”
  “你是將軍的女兒。”
  “將軍如今危險重重,最終破局之法必定還是袁術。”
  “屆時,你一定還會嫁給袁術的兒子的。”
  “這個陳家男人,因為你常年跟著你爹爹混跡在一群武將當中,接觸這種男人比較少,所以你才對他有意思。”
  呂雯急道:“我真沒有!”
  任夫人忙道:“好好好,沒有。那,以后別去找他行不行?你要是去找他,那就是有。”
  呂雯翻了個白眼,一屁股坐在條凳子上道:“不去就不去!”
  “不找他會死?”
  “我只是覺得他有點像小豆丁而已。”
  “那小豆丁,都要射死我了,我不報復回來,怎么可能罷休?”
  “不過,大豆丁也不是小豆丁,我就不找他。”
  再說張遂從府邸離開,沒有直接回陳家,直接奔糜貞的店鋪。
  他倒想看看,糜貞之前盤的店鋪,如今怎么樣了。
  趕到的時候,出乎張遂的意料,糜貞的店鋪里擺放著各種胭脂、布匹。
  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穿著精美的衣裳,正在柜臺前裁減衣服。
  而糜貞,正在梳妝鏡前給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涂抹胭脂。
  小女孩的邊上,一個長相有些瘦削的貴婦人正笑瞇瞇地看著小女孩。
  張遂看著糜貞忙碌的樣子,有些吃驚。
  這糜貞,真的有些讓人吃驚。
  這做生意的手段,很有一些穿越前的那些女人的模樣。
  (本章完)